085大结局(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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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樱常在真的小产了?可有宣太医?”陈皇后忙起身冲着那过来禀报的太监大声问道,她这么紧张也是因为先前皇上说了要保证樱常在这一胎顺产云云。

“回禀皇后娘娘,皇上已经宣过太医了,樱常在如今还昏迷着。”太监抬手擦了擦汗,一边速度极快的说道,他心想这种丧气事儿怎的轮到他来禀报,真真是衰啊。

“还昏迷着?母后,那臣妾还是去一趟翘芳殿看一下樱常在吧,容臣妾告退。”陈皇后觉得反正在慈宁宫也呆不下去了,于是她说道。

“也罢,哀家也乏了,那你便告退吧。”太后抬手伸出手指轻轻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等陈皇后带着一拨宫女太监离开慈宁宫后,太后对近身伺候的崔嬷嬷说道。

“樱常在也是个没福气的,怎的身子骨那么娇弱?平时瞧着身体蛮好的啊!”

“樱常在还年轻,不愁以后没有子嗣缘,娘娘可是乏了,要不喝一碗参汤解解乏。再说了后宫里年轻的妃子有不少呢,肯定有能生养的!”崔嬷嬷微笑着劝说道。

“也好。”太后伸手接过青釉描金莲花碗,缓缓拿银勺子舀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显然她并没有食欲。

过了两三日,樱常在小产的原因查出来了,原来是居住的殿内放置了清水百合,百合花是用麝香熏染过送入了翘芳殿,于是花园里一下被处死了三个小太监,然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毕竟樱常在的位分不高,母族不显。

至于是谁出的手,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陈皇后应着皇上的吩咐赏下了一些名贵的丝绸料子古玩给翘芳殿的樱常在以示安慰,但是樱常在还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的,毕竟突然没了孩子,深受打击,也是个可怜人。

时间如流水似的飞快,楼兰皇帝北堂瑾和皇后曲写意带着一起合作丝绸之路的希望来到了大楚,据说明日便能抵达咸阳。

“皇上,为什么让微臣去迎接?”张润扬自然是不乐意的,为什么?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情敌啊!他不揍北堂瑾已经很不错了!

“润扬,你武功好,身份也恰当,你去最是合适了。”皇上笑着说道。

“可是皇上,他喜欢——”张润扬总不能说北堂瑾喜欢自己娘子吧。

“难不成你想让朕派朝安郡主前去迎接北堂瑾到来吗?”其实皇上也有点不乐意,楼兰的疆图就那么点儿,北堂瑾那厮居然还敢嚣张的自称皇帝!所以皇上才派张润扬去迎接,挫挫他的锐气也好。

“那还是让微臣去迎接吧。”张润扬皱眉,心道绝对不能让北堂瑾靠近娉婷一步。

“润扬,奎哥儿是不是尿在你身上了?”谈完了正事吗,皇上开始八卦。

“这……这……皇上你咋知道?”难道是楚包那个大嘴巴说的?

“这还用问吗?你瞧瞧你的袍子上那一角还没干透呢。”做皇帝的人可不笨,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分分钟秒杀你。

“皇上,微臣出来的急,所以没有来得及换袍子……让皇上见笑了……惭愧惭愧。请恕微臣殿前失仪之罪。”张润扬边说边想下跪,可把张润扬吓了一跳呢。

“只是打趣你一下,朕可没有惩罚你的意思,你快些起来吧,朕交代的事情,你可要好好去办,倘若这次丝绸之路合作妥当了,回头咱们大楚的百姓们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他当皇帝就是希望天下的百姓们能过上好日子,这会子他说的话是真心真意的。

“微臣明白。”张润扬闻言马上起身,拱手说道。

“行了,朕知道你心急着回府抱儿子去。”皇上难得也会和张润扬开开玩笑,不过,他是知道的,张润扬不苟言笑,这次他拿孩子尿他袍子一事打趣他,他觉得很有趣呢。

等张润扬告辞出宫后,皇上去慈宁宫请安便说起了自己刚才打趣张润扬的事情,可把太后也逗笑了。

太后瞧着皇上的心情不错,又想着自己侄女丽才人一直被禁足在永和宫,多少有点抹了她娘家上官家的面子,这让太后心中有些许郁闷。

“皇上,这楼兰皇帝皇后来,是不是该准备接风宫宴啊?”太后试探的问道。

“朕已经传旨下去让皇后去准备了。母后便放心吧。”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你看这佛经上的字抄的好看吗?”太后问道。

“嗯,不错,是谁写的?”皇上瞧着字迹誊写娟秀,便问道。“朕瞧着这字迹很是眼熟呢。”

“永和宫的丽才人所抄的佛经,那孩子啊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一直在抄佛经为咱们大楚江山祈福呢。”太后反正往好话里说。

皇上自然听出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这是让他解了永和宫丽才人的禁足令呢。

“母后的意思是?”皇上也没有马上答应,只是不紧不慢的问道。

“皇上可是不答应?”太后似打哑谜一样,没有明说。

“罢了,既然她是朕的表妹,朕下令解除她的禁令便是了,只是若她再犯错,可别怪朕下狠手治了她。”皇上面色一沉说道。

“哀家自会派徐嬷嬷去训斥她的。”太后听了松了口气,说道。

“那朕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置,就不陪母后了。”皇上说道。

“去吧,去吧,国事为重!”太后见目的达成,自然也没有留皇帝叙话的必要了。

皇上说完这话,便没有在慈宁宫多呆,一会儿便说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陈皇后倒是没有想到丽才人如此快的又被解了禁足令,她笑着继续听江嫔和蒋嫔在她面前说着后宫里发生的事情。

“皇后娘娘,你说丽才人这次会不会复宠?”江嫔很是紧张,她担心的问道。

“那一位和朝安郡主对上,皇上不喜她的所作所为,复宠很难吧。”陈皇后接过贴身宫女如兰递给她的龙井茶,微微的品了一口,旋即她眼帘轻抬淡淡道。

“还是皇后娘娘英明!”蒋嫔笑着拍马屁道。

“成了,最近本宫忙的很,你们也在一旁多加帮衬,对了,仔细注意永和宫那边的动静。”陈皇后笑盈盈的说道。

“还请皇后娘娘放心,嫔妾们自会注意那边的动静的。”蒋嫔和江嫔对视一眼后,纷纷起身,态度诚恳的表态道。

“既如此,本宫便放心了。”陈皇后笑了笑,便让她们告退了。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天就放晴了,薄薄的积雪很快就在阳光下变成了雨水,屋顶上积雪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向下滴滴答答的落着。

白婉婷用过早膳之后,将府中的事情吩咐给金嬷嬷,自己抱着续哥儿,再另带了苏嬷嬷,绿袖,添香等人一起去了咸阳侯府。

楚府与咸阳侯府离得并不太远,但因着地上有积雪融化的雪水,车夫不敢将马车赶得太快,约行了半个时辰,车才在咸阳侯府的大门前停下。

见到白婉婷突然登门,楚娉婷很是讶异,问道:“婉婷,你怎的突然来了?楚包怎么没来?”一边伸手从白婉婷的怀里接过续哥儿,一边笑着低头去逗弄续哥儿。

“他啊一大早就去了宫里,我在家闲的无聊,想着姐姐你了,就来姐姐这儿躲懒来了,怎么?姐姐可是不欢迎我?”白婉婷撅着小嘴说道。

“哪能啊?你带着续哥儿来走亲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呢,瞧你啊,这都当了娘亲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似的,撅着个小嘴儿还当自己是女娃娃吗?”楚娉婷笑着打趣道,接着朝着凝香吩咐下去,说要准备一些白婉婷喜欢吃的茶点美食。

“姐姐,我到你这里来,可不是来吃的!你一下报出这么多美食的名字,我怕我吃的肚子又得圆一圈了。”白婉婷笑着说道。

“哦,你是不是担心楚包那小子嫌弃你变成肥婆啊!”楚娉婷闻言笑的合不拢嘴。“哎呀,你现在这腰肢就已经胖出一圈儿了!”

“不会啊!他若是嫌弃,我一定狠狠的修理他一顿!”白婉婷说道。

说说笑笑间,楚娉婷把白婉婷迎进了东次间。

丫环仆妇们奉上香喷喷的热茶、点心和新鲜的瓜果后。白婉婷对楚娉婷说道。“姐姐,我有几句话想私底下对你说说。”

“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楚娉婷觉得白婉婷神秘兮兮的,也不知道白婉婷两口子到底知道了什么事儿。

“丽才人被解除禁令了,是楚包告诉我的,让你去参加宫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白婉婷挑眉,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啊,你这么早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情?”楚娉婷笑道。

其实对于丽才人能那么早被皇帝解除禁令,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丽才人背后代表的是上官家族,那上官家族可是皇上的外家,这丽才人再怎么不好,也还代表着外家的颜面呢,如果太后坚持,皇帝还能拒绝吗?

“姐姐,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白婉婷心想自己从楚包那里知道丽才人被放出来后,她昨晚都没有睡好,今个一早她巴巴的赶来告诉姐姐,谁料姐姐压根没有把丽才人放在眼里。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皇上他信任我们夫妻俩,你要知道若是大楚要和别国开战,你姐夫少不得要出去打战,咱们大楚确实人杰地灵,但是能打胜仗的将军不多,这下你该明白了吧?”楚娉婷淡淡道,唇角勾了勾,低头摸了摸续哥儿如玫瑰花瓣一般娇嫩的肌肤,眼底浮现了丝丝的温柔。

“明白了,怪不得姐姐一点也不着急,对了,楼兰皇要来,你——”白婉婷瞧着楚娉婷的面部轮廓,这话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

“婉婷,你和姐姐还玩这一套啊,你在姐姐面前,还是想说啥就说啥吧,甭担心,若是去了宫里头,那我就得多留一个心眼了,你觉得呢?”楚娉婷笑着说道。

“姐姐说的对,是我自己太过小心翼翼了。楼兰皇就是之前的楼兰太子北堂瑾,他对姐姐你是不是还存着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啊。”白婉婷猜测道。

“就算有,也淡了吧,听说他的皇后已经给他生了一子一女了。”楚娉婷笑道。

“听楚包说今个姐夫会去迎接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的到来,这会子应该见到了吧?”白婉婷抬手执着白玉茶盏,轻轻地用茶盖拂开了沫子,笑道。

“嗯,也许吧,今个你在我们府里用了午膳再走吧。”楚娉婷这么说着,已经吩咐凝香去厨房说了。

“怎么不见桂嬷嬷?”白婉婷东张西望了一会,也不见桂嬷嬷,于是她好奇道。

“桂嬷嬷她们还在赶来咸阳的路上呢,你姐夫当初走的匆忙,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桂嬷嬷打理好了才能走,不急,七日前我已经收到了桂嬷嬷派人写的飞鸽传书,说是已经从浒县出发了,沈家村那边也一切安好。”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姐妹俩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白婉婷见续哥儿哭了起来,想

必是饿了,便让奶娘抱过去喂奶了。

“奎哥儿倒是个能吃能睡的,刚吃完奶就能马上睡着。”白婉婷看着楚娉婷手里的奎哥儿,微笑道,她的眼神再瞅了瞅续哥儿的方向。

“可不是吗?特别能睡呢。”楚娉婷笑了。

“启禀夫人,老夫人回来了。”丫鬟过来禀报给楚娉婷知晓。

楚娉婷微微一愣,很是讶异。

“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姐姐,你婆婆回来的可真早。”白婉婷说道。

“婉婷,这样吧,你随我一起去大门口迎接我婆婆。”楚娉婷回神后,马上对白婉婷说道。

“也好,那先把孩子们抱下去,咱们一起去门口迎接你婆婆。”白婉婷答应了,她想着姐姐的婆婆是极好相处的,自己之前在白鹿书院里念书的时候,姐姐的婆婆林悠然给了她很多帮助呢。

咸阳侯府四个鎏金大字在暖阳光的映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端庄大气,气度亲和的美妇人,一身紫罗兰妆花缎的遍地缠枝梅花纹的窄袖褙子,下身是一条月白色百褶镶边襦裙,头上戴着金累丝嵌红宝石蜻蜓点翠步摇,金镶玉的梅花样式压鬓钗,手上拿着一方锦帕,不时地拧动两下,眉心颦起面色微微有些着急之色。

“娘!你可回来了,可把润扬和我想的!”楚娉婷笑着从朱门里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自然还跟着白婉婷和一众仆人丫鬟。

“一路风雪大,导致我耽搁了不少时间,否则早就能回来咸阳了,对了,奎哥儿呢?”有了孙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林悠然一开口就是问宝贝孙子的事情。

“伯母,奎哥儿他能吃能睡,长的很可爱呢,长大后,一定是美男子。嘻嘻……”白婉婷笑着打趣道。

“真的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见奎哥儿了!对了,知晓我要回来的,润扬人呢?”林悠然的手被楚娉婷扶着一起走进了府里,掠过抄手游廊,往东次间的方向走去。

“润扬今个去银苏河口岸迎接楼兰皇帝和楼兰皇后去了。”楚娉婷笑着回答道。

“原来如此。”林悠然笑着说道。“娉婷啊,你比从前更丰腴了,润扬那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接着林悠然打量了一下楚娉婷,她觉得楚娉婷比生产前更是漂亮丰满了。

“没有,润扬待我极好,多谢娘惦记。”楚娉婷笑答。

“启禀夫人,外头有人递了帖子说是后日一字并肩王会上门来拜访。”凝香从小厮手里拿了帖子后,对楚娉婷说道,如今到了咸阳侯府,他们把称呼也改了,称呼张润扬叫侯爷,称呼楚娉婷为夫人,称呼林悠然为老夫人。

“好的,让人好生去准备一下吧,也去回那人一声,说后日咱家侯爷一准儿有空。”楚娉婷颔首笑道。

义父要来,自己和润扬自然是有空的。

“他来做什么?”林悠然闻言很是不高兴,这让楚娉婷姐妹俩听了很奇怪,但是姐妹俩也没有多问。

“娘,那是润扬的义父,他肯定是来咱们府里瞧奎哥儿的,这下奎哥儿又能收不少礼物了。”楚娉婷笑着说道。

“是啊,你们奎哥儿简直是在招财进宝,啊哈哈……”白婉婷笑着戏谑道。

林悠然也附和着笑了笑,只是她知道自己很是不想面对一字并肩王。

但是儿媳面前,她又不想回忆自己的过去。

“娘,之前得知你要回来咸阳,我已经派人把春晖堂收拾了一遍,你要不要去瞧瞧,是不是合你心意,若是不满意,再让人重新添置一些,你意下如何?”楚娉婷笑着问林悠然,也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娉婷你这么能干,我很欣慰。”林悠然笑着说道,丝毫没有不赞成的意思。

咸阳侯府里的美景真是无处不在。

也许是空间灵泉的作用,那粉色的蔷薇花一丛丛一簇簇,洁白的栀子花挂在枝头,散发着甜甜的香气,诱人去嗅,一串红开的正浓郁,墙角的绿梅花更是绽放的迷人优。

“娉婷,你把府里打理的甚好。”林悠然表扬道。

“娘,我只是懂得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只管动动嘴巴,自会有人去做的。”楚娉婷笑着说道。

春晖堂里一片祥和,有小孩子的笑声,也有大人的说话声,大家数日不见,现在又见面了自然开心的很,而且楚娉婷是个会说话道趣的,把婆婆林悠然哄的开开心心的。

楼兰国出使楚国的使节队伍已经走了快半个月了,即将进入楚国咸阳城地界——银苏河口岸。

北堂瑾对这次出使楚国有多重视,从护送队伍就可以看得出了。

身穿灰色盔甲的三千士兵,穿银色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八百骑兵,前面开路的身穿金色盔甲的三百名禁军,十八名太监,十八名宫女,三十名仪仗队……

“皇上,皇后说能不能停一下,她坐的头有点晕。”甘蓝走过来和北堂瑾轻声说道。

“那便歇一会吧。”北堂瑾轻轻地颔首。

楼兰皇后,也是楚国的嘉柔县主曲写意坐在装扮的金碧辉煌的车撵上,悠然沉静,一阵微风吹来,吹佛起了车撵上粉色的纱帏,纱丝飞舞中,她的神情始终不变,目光冷如雪,身形稳如山,真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势。

北堂瑾有

一瞬间的失神,却很快就回神,不动声色的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风景!

很多时候,北堂瑾觉得曲写意比楚娉婷更适合当他的皇后,但是若是说曲写意做他的娘子的话,他肯定不赞成了。因为他很确定自己并不爱她,他可以给她想要的后位和掌管六宫的凤印,可是他却不会爱上她。

只是这一路走来,她明明知道他不爱她,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怨言,也不多嘴,她总是很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张润扬带着人去迎接楼兰皇帝和皇后,只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刚才还想着自己是不是来早了,忽然有侍卫来报说北堂瑾已经到了。

从皇城到东城门,平时最热闹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今日被皇宫的禁军清封,一时间,原本喧哗的朱雀大街被大批的禁军封锁下,气氛庄严肃默!为等下既将到达的楼兰皇帝皇后的到来做了一切的准备。

随着楼兰皇帝皇后的到过,打破了安静的气氛,看热闹的百姓在士兵拦阻的地方你推我挤,人头涌动,都想一睹楼兰皇帝皇后的风采。

而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中二楼座也都坐满了一些出来看热闹的世家公子小姐们。

北堂瑾看见张润扬来迎接自己,心中气得不行,但是脸上还是笑若春风,这厮当了皇帝后,喜怒不形于色。

张润扬虽然不开心见到他,但是碍于皇帝楚秀弦的交代,自然要客气熟络的邀请北堂瑾夫妻俩去驿宫暂住。

“晚点咱们皇上还安排了接风宴,还请楼兰皇和皇后赏光。”张润扬客气的说道。

“朕和皇后自然会去的。”北堂瑾笑着答应了。

楚国的驿宫,在皇城西北方位,四周青松、翠柏郁郁葱葱,间或有荷花池,假山点缀着眼前占地七十多亩的的建筑物。

共有六座楼阁,宽大的回廊纵横其中,连贯起了这六座楼阁雕梁画栋,华美精致……雕廊水榭,亭阁楼台,依山势而建,回廊正前方是一塘轻轻漾动的温泉水,湖中水芙蓉,金簪花盛开,粉的,白的……随风摇摆,美不胜收!

张润扬跃下马背,走到车撵前语气平淡说道:“楼兰皇,驿宫已经到了,请下撵!”

北堂瑾弯腰下车,抬头看着楼阁上的明月宫,微微一笑:“有劳咸阳侯了。”

“楼兰皇客气了,请!”张润扬心道,这个北堂瑾可真是能装的。明明不想看见自己,还笑的和自己像老熟人似的,而且他这打扮别是另有所图吧?

北堂瑾一身的高贵淡,配合着他完美的脸庞上的那一抹和熙的笑容,他真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此时曲写意也从车撵上走了下来。

一袭水蓝色宫装着身,样式繁复却又不失大,黑发微微弯起,斜成出彩的灵蛇鬓,插着一只翡翠的蝴蝶镂空穿凤金步摇,几缕发线垂落在肩上,淡施脂粉的素净脸庞,淡然,自然,皮肤若雪,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浅笑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润扬。

张润扬拱手作揖,准备告辞。

“本宫听说咸阳侯已经当父亲了,真是喜事一桩。”曲写意瞄了一眼北堂瑾,随后对张润扬说道。

“是真的。”张润扬提及儿子,冷酷的俊颜上划过一抹璀璨的笑容。

“恭喜。”曲写意的余光瞅了一眼北堂瑾,见北堂瑾神色阴沉后,转眸对张润扬笑道。

张润扬淡淡颔首告辞。

“曲写意,你自作主张问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堂瑾不悦的问道。

“她已经生了孩子是事实。臣妾问问有错吗?”曲写意轻轻地一笑,已经不想去在意北堂瑾质问的缘由了。

“你不该说的便不要去说!哼!”北堂瑾倏然脸色阴沉,瞅也不瞅一眼便转身走了。

“臣妾不说便是了。”曲写意淡淡一笑,便转身搭着侍女的手进入了奢华的驿宫内。

皇城东郊外,有一座府邸,华丽气派不输于驿宫,占地面积辽阔宽广,戒备森严庄重,这里是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风波楼主院,风波楼对外是酒楼,实则后院是李家主院。

夕阳美丽的红霞笼罩在风景如画的城内,大片的梅花,在风中摇曳,四面的湖水清澈而平静。

从侧门转入,高大雄伟而古香古色的建筑物就是李家的主院,光是这间主屋占地面积就达到了三百亩,更别提一眼望过去,连接着成队的亭台楼阁,四周雕廊水榭环绕,形状各有特色的假山假石几近逼真。

英雄阁。

“主上,你不能再执迷不悟了。”夙媚觉得必须和主上说清楚。

“本主怎么执迷不悟了,楚娉婷是本主的,必须是本主的!还有,本主的事儿轮的到你来管吗?”李冥气愤的对夙媚说道,虽然夙媚一向得他的器重,但是关于他感情方面的事情被言语,李冥就很生气了。

“是的,属下明白。”夙媚唇角抽了抽,便没再多说,她是知道的,李冥不喜欢废话多的属下的,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本主让你准备的礼物都准备妥当了吗?”李冥沉声问道。

“自然已经准备妥当,如今就看颜姑娘的意思了。”夙媚妩媚娇笑。

“你能保证宫宴上不出错?”李冥又问道。

“肯定不会出错,只是主上想以什么身份出席宫宴?”夙媚好奇道。

“北梁太子

的身份呢?”李冥挑眉道。

“主上主意已定?”夙媚神色恭谨,声音清亮含着笑意道。

“然也。”李冥颔首。

宽敞的街道上,一辆朱漆轮的八宝璎珞梨花屏华盖马车缓缓驶来。

那马车极为华贵,车壁雕花琢鸟,以流云烟笼纱做饰,壁窗挂着一层粉色蝉翼薄纱,外罩一面晶石珠帘,车角四处系着鎏金的如意铃叮当作响,车架上两个穿着比寻常人家还要体面的车夫驱驶着四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面色含笑。

街道上的百姓瞧着这昭显富贵的马车眼露艳羡,暗道车内的人必然是显贵至极,不说富泽,只因那四匹雪花骢为架的马车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使得的,待见那马车到楚府门前平稳的停住,不少人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车帘子轻挑,一只雪白纤细的手指先探了出来,随即走下来一名身着浅紫色棉襦裙的美貌女子,那女子嘴角微弯,声音清脆道:“太太,到地儿了。”

于是白婉婷在绿袖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紧随其后的是抱着续哥儿的苏嬷嬷。

忽然这话语刚落,楚包从府里飞将了出来,笑着打趣道。

“续哥儿又睡着了啊?”

“嗯,刚睡着,你这是等我回来?”白婉婷本来还以为楚包会去接自己的。

“当然是在等你,我可想你了。”楚包笑着说道,虽然这话甜死人,但是白婉婷就是爱听。

周围的仆妇丫头们一听这话,都笑的合不拢嘴,都高兴自己的主子主母二人如此相爱,她们也能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我还以为你在宫里头瞧着宫女那漂亮的脸蛋儿,乐不思蜀呢。”白婉婷笑着戏谑他。

“我有你就足够了,怎么敢有那等心思,我可不敢,不敢!”楚包摇头笑道,眼里的神色却是一派认真。

白婉婷闻言心尖一动,粉颊一侧,水汪汪的眼眸却聚满了笑意,只轻声道:“我量你也不敢。”

“都怪你。”白婉婷羞恼成怒,回手就锤了楚包一下,红菱唇嘟着。“你看看我这腰啊都胖了一圈了,今个在姐姐那还被姐姐取笑了一番呢。”

楚包朗声一笑,抓住白婉婷挥来的小手递到唇边亲了亲,含笑应和道:“是,都怪我,都怪我。”

白婉婷抽走小手,身子一背,小性子犯了,明眸生辉,满是风情的眸子轻轻一瞥,嗔道:“怪你什么?”

“娘子说怪我什么就是什么。”楚包从后圈住白婉婷,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薄唇贴在了她的耳畔,柔声开口道,话语中却是满满纵容的笑意。

细腻白皙的耳尖一动,白婉婷笑着躲开楚包哈来的热气,身子一转,小手圈在了楚包的腰上。

苏嬷嬷绿袖等人都已经习惯了这对主子的亲昵劲儿,是以,都纷纷低头,其实都很高兴。

楚包才不管这些,伸手就把白婉婷拥抱了下,两人携手穿过抄手游廊,进入了正院叙话,续哥儿则被苏嬷嬷抱下去休息了。

“对了,刚知晓一个重要的消息,说是北梁太子想要来会一会神医郡主,讨教下医术。”楚包把自己从宫里得知的消息说给了白婉婷知道。

“什么?北梁也想凑热闹?”白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

“北梁如今的发展势头极好,他们以为从前是胭脂小国,如今改了个国名就以为比超咱们大楚了吗?真真是痴人说梦话呢。”楚包不以为然。

“哎呀,我姐姐肯定又有麻烦了,愁死人了。”白婉婷幽幽一叹道。

“何苦为他们伤神,他们如何想与你我何干,我知你心中向着我便够了,再说了你姐姐的医术那么好怕啥。”楚包手固定在白婉婷的腰上,低声开了口,嗅闻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以最直接的方法表达了他心中的柔情。

“那是我姐姐!”白婉婷哪里想到好端端的说着话楚包会突然亲上自己,一时呆愣愣的任由他含着自己的唇瓣,待反应过来后,又他的脸紧贴自己的俏脸,而她的俏脸立时染上嫣红色,既羞又怒,索性咬上了楚包的薄唇,尖尖的下颚一扬,眼中自带着小小的得意,惹得楚包惊愕片刻后大笑不止,直把白婉婷揽在怀里想好好一番宠爱。

“行了,我只想她是你的姐姐,但是姐姐的医术她若认了第二,肯定没有人敢认第一。”楚包笃定道。

“你倒是对我姐姐充满了信心。”白婉婷笑道。

“那是自然。莫不是你对你姐姐没有信心?”楚包见白婉婷不言语,伸手挑起了她尖尖的下颚,眉头微微一拧,直直的望进那明澈宛如清泉的美丽瞳眸。

白婉婷艳红的嘴角微微一勾,轻摇着头,略带着挑衅意味的看着楚包:“这你就猜错了,姐姐的医术肯定是极好的,我信她,但是我非常同情将来输的人。”

楚包笑了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掌在白婉婷纤细柔韧的腰肢上一握,拇指轻轻的隔着轻薄的布料摩挲着,薄唇贴近她的耳畔,笑问道:“娘子你言之有理。嘻嘻……”

白婉婷轻笑起来,眉目染情,愈发显得娇媚动人,楚包嘴角一勾,亦随着她发生了低低的笑声。

“娘子,下一胎给我生个女儿吧!属于我楚包的女儿,身上流淌着你我的血脉,长的像你一样好看。”

白婉婷弯唇一笑,反手搂住了楚包的颈项,红唇一倾,摩擦着他的唇,楚包手略微收紧,将她本就纤柔的柳腰往怀里嵌的越发的紧,这种只属于他与白

婉婷的亲密,让他分外的安心和甜蜜。

“楚包子——你勒疼我了。”白婉婷掰开着楚包的手,清亮明媚的大眼睛一翻,嘟囔道:“你也小心一点嘛!你快勒断我的老腰了。”

闻言,楚包的手劲一松,眼里浮现着忧色:“你还疼不疼,要不要去寻郎中来瞧瞧?”

白婉婷水润的芳唇一翘,眼里带着笑意,就这么软软的倒在了楚包的怀中,用柔软娇糯的嗓音道:“不疼,不用去寻郎中,没的让人知道了笑话我。”

楚包伸手在白婉婷软绵白嫩的腹部轻轻地抚了抚,笑道,“明年咱们努力造个闺女出来,咱们也该给续哥儿添个妹妹了。”

“明年还要生?哎呀,能不缓缓吗?”白婉婷斜睨着楚包,哼声说道,长长的羽睫扇动着。“怀孕了又得吃的大肥婆一个了,好生难看。”

“可不是。”楚包用力的点着头,摆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来,不过片刻,眸子就弯了起来,轻哄着白婉婷说道:“你当初怀续哥儿的时候你这身量可一点也不胖,就算日后真成了个大胖子,难不成我还会嫌弃你?我若是嫌弃你的话,你姐姐姐夫肯定会把我狠狠的揍一顿的,真的!”

“难说。”白婉婷咬着下唇,哼哼道。

“又瞎说了,我岂是那么肤浅之人,还是说,有一天我变成了大胖子,你还嫌弃我不成?”覆面薄茧的大手轻抚上白婉婷粉嫩的脸颊,楚包黑眸中聚满了笑意。“你想啊,我那么喜欢吃肉包子,可是比你还容易长胖哦!”

白婉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狡黠,精巧的下颚微微一扬,脆声道:“可不是要嫌弃嘛!若有一天你变成了如大黑熊那般的体格,我可是不依的。”

楚包听了这话,倏然嘴角一抽,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了一只大黑熊张牙舞爪的样子,以及配上肥胖的块头,又见白婉婷笑的调皮,不由伸手在她粉颊上轻轻一捏,笑道:“好啊!你个坏丫头,竟还爱美嫌丑起来了。我可告诉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辈子跑不掉了!”

白婉婷美眸一弯,笑倒在了楚包的怀里,仰头瞧着他那一张堪称俊俏的面皮,又联想着他日后若真成为了胖子会是何种模样,这一想,少不得又笑个没完,且还打趣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你就算变胖,也会是个俊美的爱吃肉包子的大胖子,哈哈哈。”

“又取笑你相公我,坏丫头,是不是皮痒了?”楚包一边说,一边哭笑不得的看着白婉婷,无奈的摇了摇头,带有惩罚意味的咬上白婉婷的红唇,堵住了她口中源源不断的娇脆的笑音。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楚包问了白婉婷今天去咸阳侯府的事情,白婉婷都一一回答了,然后她便让人去准备晚膳了。

楚包则骑马去了皇宫参加迎接楼兰皇的接风宴,白婉婷则说要照顾续哥儿,自己不打算去了,让楚包帮忙告假一声,楚包就答应了。

咸阳侯府。

张润扬回来就去了春晖堂给母亲林悠然请安,母子数日不见,自然相谈甚欢。

“润扬,你如今已经当了父亲,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林悠然踌躇了半响,再把丫鬟婆子打发出去后,这室内安静的只剩下他们母子俩了。

“娘?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有话有直说吧,别吞吞吐吐了。”张润扬不明白母亲突然这么问,便不假思索的说道。

“荆国公府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别没的脏了你自己的手。也算是为奎哥儿积福。”林悠然叹了一声说道。

“娘,那边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放下!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告诉我?”张润扬总觉得母亲说的话,说半句,留半句,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没有,想必你媳妇儿一日没见你,该想你了,你先回屋吧,我呢也乏了。”很显然,话到了嘴边,林悠然没敢继续说,只是随意寻了个由头便让张润扬告退了。

“那儿子告退。”张润扬皱了皱眉,便没有再多问,转身便出了春晖堂。

出了春晖堂,绕过一片芬芳枝头的梅花林,到得正院月色居。

月色居内,装修华丽,摆的物件儿个个好看精致。

楚娉婷正在逗弄奎哥儿,奎哥儿此时醒来了,那双漂亮的小眼睛睁开着看这看那,但是奎哥儿是小婴儿吗,这不,一下子又睡着了。

“夫人,侯爷回来了。”凝香笑着说道。

“你们先把奎哥儿带下去好好安置。晚点把晚膳摆上来。现在你们都退下吧,我还有事儿和你们侯爷叙。”楚娉婷抬眼看了一眼张润扬,转眸对凝香吩咐道。

“是的,夫人,奴婢们告退。”凝香沉香带着续哥儿,以及一干丫鬟婆子都告退了。

“娉婷,北梁来人说要和你比一下医术。”张润扬斜倚在了长案旁,身上穿着一件天蓝色缎绣过肩金麒麟纹广袖宽袍,橘色的腰带上镶着白玉蟒纹带,腰间又斜插着一柄长剑,剑鞘上装点着名贵的宝石,嘴角微微翘起,颇有几分似笑非笑的味道。

“北梁?谁要来啊?”楚娉婷觉得奇怪。

“据说是北梁太子带着一位医女来和你比试,那位医女命格奇特,据说从不洗澡,但是天然带着香味,没准儿是来和亲的。”张润扬难得还和楚娉婷开起了玩笑。

“要死了,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吗?”楚娉婷表示自己很惊叹,差不多连现代白话也给喊出来了。

“娉婷,有这么夸张吗?”张润扬闻言唇角抽了抽。“是真的,据说后日便到。今晚你和我一起进

宫去参加接风宴吗?”

“都已经准备好了,续哥儿身边也安排好了照顾的人选,侯府里里外外都有暗卫看守,想必荆国公府那帮人没那么愚蠢吧。”楚娉婷笑道。

“嗯,那你赶快换身衣服,咱们快些进宫吧,这时辰差不多了。”张润扬笑着说道。

“好的。”楚娉婷只得点头。

换上一袭拖地的翠水薄烟散花裙,浅浅的碧绿由上至下渐染开来,一层深过一层,却皆是鲜嫩至极,身子轻轻摆动,长长的裙摆散开,似一汪潋滟碧绿的湖水波动,上身偏生又用了娇嫩的湘妃色来压身,把楚娉婷整个人衬的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又明媚至极,虽然已是少妇,如今这通身的打扮,竟是这般娇艳动人,宛如豆蔻少女。

“这料子瞧着极好?之前怎么没有瞧见你穿过?”张润扬惊艳了一把,问道。

“是皇后新近赏赐的,还有很多好看的料子呢,都纷纷拿往绣房去做衣服了。”楚娉婷笑着解释道。

“陈家这是想拉拢咱们俩吗?只是楚雍毕竟是个黄口小儿,且皇上还有另外几位皇子,咱们如果提前站队,会不会太早了点?”张润扬已经由料子联想到了政治。

“张润扬,你怎么想那么多啊!我跟你说,咱们不是那些落魄的世家,咱们凭的是实力,你用兵如神,我医术精湛,咱们用的着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吗?再说皇上年富力强,二十年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楚娉婷笃定的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放心了。”张润扬笑着点点头。

“那就行了,对了,我妹妹说丽才人被解除了禁足令,而且她如今这么的没有啥动静,我倒是有点担心,这次接风宴,她别又弄什么幺蛾子出来。”楚娉婷摆明了瞧不上丽才人的做派。

“她再敢!我一定豁出去灭了她。”张润扬也是极为的讨厌丽才人。

“好了,这话咱们府里说说便是了。”楚娉婷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两人携手一起出了大门,上了一辆豪华马车,那车上有张姓的标记。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所以马车在街道上行驶,也还算快,不出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宫。

接风宴设在鹿台那里举办,且有四品以上的武百官和及其家眷出席,一盏盏宫灯在两侧的廊檐间燃起,照的整个皇宫殿宇森森,亮如白昼,灯火通明间,四周尽是临时移过的花树,粉红的山茶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嫩黄的丹桂,皆盈盈在枝头怒放,灯火下,玉树琼花,一片璀璨琉璃美景。

一字并肩王楚维远远就瞧见了张润扬夫妻俩,少不得招手让他们过去。

“义父,许久不见,你老人家风采依旧。”张润扬笑道。

“是不是和娉婷在一起日子久了,你也会说一些好话来哄我开心了,明个我去你府上瞧奎哥儿。”楚维笑着说道。

“义父,你就打趣我们两口子吧,嘻嘻。”楚娉婷闻言捂嘴笑道。

“朝安郡主,许久不见。”东昌侯府的老太太笑着说道。

“是啊,娉婷瞧着老夫人年轻了许多,可是娉婷送去的高丽参有效果?”楚娉婷心想自己还是少树敌为妙,虽然林若水后来不曾来纠缠,也似放下了一切,但是东昌侯府和她也少了许多来往,后来她有让人乘着东昌侯府的老太太过寿的时候给送去了两支高丽参做礼物的,她这么一打趣也不算瞎说。

“还别说,真是吃了那高丽参啊,我的精神头好了许多,平素饭也多吃了小半碗。”老太太笑道,她眼底有一丝遗憾一闪而过,如果没有皇上的赐婚,兴许楚娉婷能嫁入东昌侯府吧。

老太太瞄了一眼张润扬,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忤逆丢人的女儿,心道,罢了罢了,自己这把年纪了莫要去管那些事情了。

想认这个外孙,却又下不了脸子去认。

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和近旁的昌武侯老太太唠起了家常。

楚娉婷抬手拱了拱张润扬,低声问道。“我瞧着老太太似乎想认你呢。你怎么一张冰山脸。也不上前去打个招呼?”

“娉婷,当初东昌侯府怎么舍弃我娘的,我是不会忘记的,罢了,这亲戚不亲戚的,也没什么要紧的,此生我有你和我娘,还有奎哥儿足矣。”张润扬摆明了无所谓,这让楚娉婷张了张嘴,又只得闭上。

罢了,人家张润扬自己都不想认,她上赶着去添乱做什么?

说是接风宴,其实也来了很多世家公子贵女什么的,明着是参加接风宴,其实吧和相看差不多的意思,等双方瞧准了,门当户对啊,政治联姻啊,回头再合个八字什么的,这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楚娉婷看了一下,居然承恩公府的几位小姐都来了,其中还有庶出的两位呢。更别提荆国公府了。

“润扬,我怎么瞧着这不像是接风宴,倒像是相亲来着?”楚娉婷小声嘀咕道。

“相亲不相亲的和我有什么相关的?”张润扬压根就没当一回事。

“噗嗤……”楚娉婷笑出了声。

安静庄重的大殿此时被热闹喧哗的气氛打破,大殿首位上面摆着黄锦布铺成的桌椅,上面佳肴满桌,酒香扑鼻,而下方位则是朝中百官在交头接耳,轻声细语的交谈着……

大家都是按照品级来坐的位置。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高喊,场中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参见皇上

,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群人簇拥而来,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穿绣着五彩神龙龙袍的皇上楚秀弦,清瘦颀长的身形,玉树临风,卓尔不群,英明睿智。

他后面跟着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穿着红色凤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女人,真正的雍容华贵,美丽绝代,她是楚国的陈皇后,也是大皇子楚雍的生母!

“太后娘娘驾到!”很快,身穿黄色流珠凤袍的太后也来了,于是大家又是山呼。“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母后,请上坐。”皇上微笑着对太后说道。

“你让他们都起来吧。”太后笑着点点头说道,端的威严,倒是刚才的这一笑让她少了一些锐气。

“众位爱卿平身!”皇上摊开双手,示意跪在地上的人都起身,走到龙椅上,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的身形虽然清瘦但却高大,许是有点疲倦,皇上的脸色并不甚好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远看着吧还是威严肃穆的很,一派帝王霸气,器宇轩昂的很。

“谢皇上!”殿下的众人都起身,各自坐回自己的位上。

皇上把目光放在了张润扬的身上,对张润扬说道:“润扬,想必楼兰皇和皇后应该已经到了,你代朕去迎接一下。”

“微臣遵旨。”张润扬起身出列,走到殿上,对皇上拱手作揖说道。

张润扬正想转身出去,却听到门外的太监正在高声呼喊。

“楼兰皇帝,皇后到!”

宫门外太监传来高昂的声音让大殿瞬时安静下来……

皇上楚秀弦缓缓的站起身,面上含笑,看着从正门那儿走进来的二人。

正门缓缓走来一个仿如天人的男子,俊逸出尘的姿容,明黄龙袍包裹着颀长的身躯,气度不凡,容貌绝美,好似谪仙下凡,让人赞叹世上竟会有如此高贵清华的男子!

“楚兄,别来无恙!”北堂瑾扬起下巴,声音清越,让人心神俱漾!

“臣妾见过大楚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曲写意微微欠身说道。

陈皇后见曲写意也来她面前行礼,于是她们互相行了半礼。

张润扬见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就转身坐到了楚娉婷的身边。

而楚娉婷的目光却看向了安静坐在妃子席位的丽才人那个方向。

“娉婷,你一直盯着她看,可是有什么不妥当?”张润扬担心道。

“只是觉得她今天的打扮很出彩,想必她的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教导。”楚娉婷沉吟片刻后说道。

今日的丽才人身穿一袭淡紫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白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金色的花纹,青丝挽高,两缕青丝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

头上插着镂空海棠花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丽才人也微笑的眼神看向了楚娉婷。

楚娉婷,今日定让你颜面扫地。

“她的背后有高人教导?我也没有瞧出她有什么不一样啊。”张润扬睨了一眼丽才人,挨近楚娉婷小声问道。

“你不觉得她的皮肤很白很娇嫩吗?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楚娉婷自己是女子,是以,她很是关心女子的皮肤。

“你这一提醒,我倒是觉得你说的对呢。”张润扬点点头。

张润扬和楚娉婷小两口在一旁说悄悄话,而台上两国皇帝却在互相说着恭贺的话。

楚娉婷听到了丝绸之路四个字,接下来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娉婷,我没有听错吧?北堂瑾想让你当出使楼兰的特史呢。”张润扬伸出手臂拱了拱楚娉婷说道。

“当特使有钱赚吗?”楚娉婷问道。

“应该是个肥缺吧。”张润扬想了想说道。

“楚娉婷接旨。”忽然皇上楚秀弦含笑着看向楚娉婷,竟然是当殿册封楚娉婷为朝安公主,更是兼了楼兰特使的身份。

只见高公公在等楚娉婷出列后,手里翻开了黄绸圣旨开始念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朝安郡主楚娉婷,贞静娴、静容婉柔、蕙质兰心、守礼知仪,甚得朕心,故册封为正一品辅国公主,享皇家公主俸禄,封号朝安沿用,钦此。”

楚娉婷闻言马上下跪山呼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他人羡慕的不得了,别提丽才人了,她是不明白怎么楚娉婷这个乡野来的臭丫头升级的速度这么快。

楚娉婷心想看来自己有了这个封号的话,往后甭管哪个皇子继位,自己也不用辛辛苦苦站队了。

北堂瑾脸色复杂,他心道,这是他唯一能为楚娉婷做的事情,往后若是大楚内乱,这样尊贵的辅国公主的身份也能护的楚娉婷周全一二。

曲写意怎么会不明白北堂瑾的心思,只是她没有想到北堂瑾这一次不仅仅是为了楼兰百姓们的生存前景才来,更是为了楚娉婷而来,她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可是却知道她是一国之母,不该这么小心眼,她微微的皱了皱眉,便勾了勾唇,起身对楚娉婷说了声:“恭喜朝安公主。”

“多谢楼兰皇后。”楚娉婷嫣然一笑,她怎会忽略曲写意眼中的妒色呢

,不过,这个曲写意很会隐藏便是了。

北堂瑾则未再看楚娉婷一眼,而是和楚秀弦把酒言欢。

“娉婷,这是乐府新近排练的歌舞,你瞅着如何?”张润扬笑着对楚娉婷说道。

但见宽敞的走道上面出现几名身姿俏丽的女子,随着音乐摆弄着各种柔美的姿势。

紧接着从正门口缓步走来一名女子,杏眼桃腮,风娇水媚,一袭火红的长摆纱裙,云袖宽长,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如那盛开的荼蘼花……

“还凑合吧。”楚娉婷淡淡一笑。

忽而身边伺候在一旁的宫女为楚娉婷斟茶水不小心倒洒在了楚娉婷的衣裙上。

“娉婷?”张润扬忙问道。

“奴婢手拙,还请朝安公主恕罪。”那长的容长脸的宫女马上下跪道。

“罢了,你下次注意便是,起来吧。”楚娉婷也不想为难人家,便让她告退了。

陈皇后瞧见了这一幕,便让身边的宫女如兰来问,“请问公主,是否去皇后娘娘的坤宁宫换一身衣服?皇后娘娘说之前新近做了几套衣服,本想过几日赏给自家妹子的,如今看公主这样,她问你是否要换?”

“自然是要换的。”楚娉婷心想着自己无缘无故的被洒了茶水,八成这是一个局,人家想害自己呢,行,她反正也闲的慌,陪她们玩一局便是了。

“娉婷,我陪你去?”张润扬不放心。

“我那是去皇后娘娘的寝宫,你跟着去怎么行?”楚娉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被楚娉婷这么一说后,张润扬只得乖乖的放弃了。

楚娉婷随即跟着如兰走出了鹿台,拐过御花园,忽然她发现自己跟着如兰去的地方不是坤宁宫的方向。

而且这边僻静,还绕过了侍卫执勤的地方,倒像是去冷宫的方向呢。

“如兰,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楚娉婷怒道。

“楚娉婷,你不笨嘛!”忽然如兰的声音开始变了,还伸手拿出簪子抵在了楚娉婷的脖颈上。

“你是谁?”楚娉婷厉色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楚娉婷就行。”如兰的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杀气。

“你这是想杀我?”楚娉婷假意吓的哆哆嗦嗦的问道。

“杀了你太便宜了,你知道吗?我最是喜欢收集美人(和谐)皮了,若是用尖锐的匕首把你这张美人(和谐)皮给剥下来。该是何等的有趣啊。”如兰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楚娉婷问道。

“楚娉婷你树下的敌人那么多,焉能知道是哪一个?再说了,我凭什么告诉你?”如兰就是不说。

“你不是皇后身边的如兰!”楚娉婷再仔细听声音分辨后,笃定道,“真正的如兰在哪里?”

“没必要告诉你!楚娉婷,你受死吧。”如兰冷冷的呵斥道,只是她才说完这话,她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然动不了了。

“是不是发现你自己突然动不了了?”楚娉婷不费吹灰之力的脱离了如兰的掌控,笑盈盈的看着她嘲讽道。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如兰吓的声音陡然提高。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就是有那本事,自然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楚娉婷担心宫殿内事儿生变,但是这个如兰又没有处理妥当,她心中自然是不放心的。

“姐姐,你如何在这里?”忽然楚包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娉婷一见到楚包方才想起楚包是皇上册封的御林军大统领,此时出现在冷宫附近,也算正常。

“楚包,这个歹人拐我到这儿来想害死我,幸而我想法子制服了他,也不晓得她倒底是何人指使的,你看你有什么法子让她说真话吗?”楚娉婷觉得楚包来的时机真正好,让楚包来处置简直好极了。

“你不怕她咬舌自尽?”楚包瞅了一眼动弹不得的如兰,问道。

“我已经点了她的穴道,一时不会的,她无法咬舌自尽,只是你得想法子让她招出谁是幕后黑手。”楚娉婷仔细交代道。

“楚包,我不和你多说了,我要回去鹿台那边。若是回的晚了,张润扬肯定得着急。”楚娉婷对楚包说道。

楚包点点头,便马上让手下人拿了绳子捆了如兰。

张润扬还真的很担心楚娉婷,心道如何去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莫不是宫里谁又给娉婷下了绊子。

忽而张润扬对上丽才人的眼睛,他见丽才人垂眸,偶尔与他对上眼神,也是那种讥诮的眼神。

正当张润扬想以出恭的借口去找楚娉婷的时候,楚娉婷终于回来了,只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楚娉婷的身上还是穿着来时穿的那件衣服,就连陈皇后瞧见楚娉婷一人回来,脸上的震惊也不是假的。

“如兰那丫头呢?”陈皇后正想使唤身边另外一个宫女去唤,却听到楚娉婷对皇上说自己刚才被人差点带去了冷宫。

因为之前是陈皇后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如兰去带楚娉婷去自己的寝宫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陈皇后觉得这事儿在打自己的脸面,她慌忙给皇上请罪。

“皇上,此事和皇后娘娘无关,肯定是有人背后借机想害娉婷。”楚娉婷觉得自己和陈皇后不曾对上

,要说这宫里非常想弄死她的死对头,除了丽才人,她还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楚秀弦的俊脸一黑,怒道,接着他朝着空中打了一个手势,顿时有两道黑影在楚秀弦的面前出现。

北堂瑾瞧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倒是没有想到楚皇已经暗中培植了这么多顶尖高手,他自己的武功也很强,怎么就没有发现那些人的呼吸呢?莫不是那些人出自修真派?

“久雾,久寻,你们务必去查清此事。”楚秀弦扬手下了一道命令,然后久雾久寻二人飞快的如箭羽一般离开。

“是的,皇上,奴才们遵旨!”

“皇上——”陈皇后担忧道,她觉得自己这是被对方给算计进去了,也不知道对方是厉贤妃?还是夏德妃?抑或是丽才人?

应该不会是丽才人吧?她不是才被解除禁令没多久吗?

“皇上,这后宫里怎的隔三差五的有事儿?皇后啊!你可得上点心啊!可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楚雍的身上啊。你如今可执掌了凤印呢!”太后娘娘本就瞧不上陈皇后,如今她见有奚落陈皇后的时候,她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陈皇后心中气得要死,心道,你个老虔婆,就为这一点事儿就落了我的脸面,也不看看如今是什么场合?

楚秀弦听到太后这么训斥陈皇后,脸色多有不耐,唇角微勾,转眸对陈皇后说道。“母后这是太爱重娉婷了,自然后宫之事,望皇后多费心了。”

“娉婷可是哀家的开心果儿,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太后含沙射影的说道,其实她这话也有嘲讽陈皇后的意思。

丽才人低垂着眼帘,如今她没有了妃位,自然是无权发言的。

“臣妾省的。”陈皇后只得微笑颔首答应。

接下来的歌舞表演,大家都看的兴致缺缺。

北堂瑾心想这是楚国皇帝的家务事,而且瞧着楚秀弦似乎不想继续下去的样子,他也识趣的就带着曲写意告辞回去了驿宫,说过几日去皇家猎场比试一翻骑射。

楚秀弦笑着答应了。

等他们一走,楚秀弦也让官员们,妃子们都散了,只是留下了张润扬,楚娉婷二人。

乾清宫。

“今晚之事,你们如何看?”楚秀弦问张润扬,楚娉婷。

“微臣觉得这事儿不是冲着娉婷来的。”张润扬沉思了半响,方才回答道。

“皇上,那人能在皇后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把贴身相处的宫女如兰替换掉,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怕这宫里头也不安全。”

“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如今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楚秀弦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朕相信总能把背后之人给揪出来的!”忽而,楚秀弦闭上眼,复又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丝阴鸷,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可需要助力?”楚娉婷和张润扬对视了一下后,问道。

“娉婷,可再有假死药?”楚秀弦走近楚娉婷,唇角勾了勾问道。

“难道皇上还想假死一次?”楚娉婷闻言唇角抽了抽,问道。

“想看看哪些人对朕真心罢了!反正宫里头的人务必换成咱们自己人。”楚秀弦也不隐瞒张润扬楚娉婷二人。

“皇上,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太危险了。”张润扬有点不太赞成。

“不是有你和楚包,还有你义父呢!你说,是不是?”楚秀弦淡淡一笑,一扫刚才脸上的阴霾。

“可是……可是皇上,这北堂瑾还没有离开呢!”张润扬有点担忧,毕竟北堂瑾的目的不太单纯,万一——反正他不敢猜测下去。

“咱们可以等北堂瑾走了再做这样的计划。”楚秀弦笑着说道。

“可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折损一些官员的。”张润扬迟疑了半响,说道。

“润扬,这次朕想来一次宫廷大换血!”楚秀弦如何会不知道有些官员的手已经长长的伸到了后宫里头了,要不然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如何会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掉呢?

“皇上,是不是我刚才遇到的事儿让你做出那样的决定的?”楚娉婷大着胆子问道,只是她问了之后,也不见楚秀弦回复,她不由得有点着急,莫不是她摸了老虎的胡须了?

“也不全然是,之前朕登基,有些事儿不好当时清算,这次想一并清算掉了。”楚秀弦见张润扬和楚娉婷都是他信任的人,是以,他说道。

“皇上,你难道不考虑太后娘娘那边吗?”张润扬自从浒县回来后,也是被皇上器重的,如今负责骁骑营和京中卫所,可都是实缺啊,张润扬相当于楚秀弦的左膀右臂。

楚娉婷一听张润扬说这话便知晓皇上这是想对付承恩公府了。

不过,皇上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承恩公府里近几年都没有什么出息的人,那些子侄辈的都是纨绔子弟,不是上青楼就是下赌场,更有无耻的还去强抢民女,欺负百姓,想必太后娘娘这些日子很不待见承恩公府的人吧。

“润扬难道没有听说民间有一句话叫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楚秀弦面沉如水,反问道。

“自然是听说过。”张润扬被楚秀弦这么一提醒,便轻轻地颔首。

楚娉婷心道皇帝终于忍不住了,要对承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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