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痛痛快快地哭(1 / 1)
第二十九章痛痛快快地哭
唐加浩正想着把北义寄托在谁家比较好的时候,没想到何慕枫又一道圣旨把刘典从归虏营调回户部,虽是七品却让他兼着吏部的职务。
不仅唐加浩奇怪,刘典更奇怪,他的小日子才刚过得舒泰惬意,咋又不让过了,圣旨让他即刻回皇都任职,他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收拾一番,拖着一条残腿,带着加洛、晚娘、北义在吴功如羡慕的眼光、宋边仇恨的眼光中回皇都任职去了,吴功如又开始有些后悔那门取消的亲事了。
刘典的俸禄并不高,要养活这么多人,在归虏营都有点捉襟见肘的,何况是回皇都做官,象唐加浩那样一个跟随都没有的,仅此一例。但人家唐加浩生得气宇轩昂,不带人也有气势,他刘典可不行,身子骨没唐加浩那么壮实,读书多年,明显比唐加浩孱弱许多,还半残了一条腿,不穿官服还真没人把他当做官的,往哪酒楼客栈门前一坐,没准还有人扔钱给他。
第二日,北义颠颠地跟在刘典屁股去了官署,怎么也得给刘典壮壮声势,让拖着半条残腿的刘典轩昂一下。
刘典先到兵部找到唐加浩,想知道回来到底有没有什么缘故,不过唐加浩在官场混得实在失败,比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刘典只得到户部去签到。
吃力走到官署,刘典在门口碰到了苏宁,这让他有点吃惊,忙行了个礼道:“下官见过将军。”
“刘典,你回皇都任职了。”
刘典更诧异,苏宁就象何慕枫的一个影子,朝里有个风吹草动,他比谁都清楚,这也是李苑,容恩山甚至安平王、淮明王都对他极礼让的缘故,刘典有些拿不准苏宁是个什么意思,只得回话说:“下官昨日接了调令,要今天来述职。”
“刘典既然回皇都了就要好好为朝廷出力。”
“是,这个下官自当竭尽全力!”刘典一个劲地点头哈腰地说,却见苏宁和颜悦色地说:“有时间,我们喝喝酒聊聊天。”
刘典真很想看看今天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愣愣看着苏宁好半天才回过神,才堆上笑容说:“苏大人,这个…这个下官真是求之不得。”
与苏宁分手后,刘典很兴奋想是不是自己将被委以重任,要不,就苏宁那么个千年不化的冰砖居然会主动邀自己喝酒,但又想以前苏宁没有和任何一个被重用或将被重用的人喝过酒呀,怎会独独欣赏自己这么个名声不佳的人,这让刘典心里犯着嘀咕,心里还有些发毛。
加洛也不管晚娘管不管得了,把刘典结的俸禄一并手交给了她,自己只负责吃吃喝喝。回到皇都,加洛最开心的就是可以上街这里逛逛,那里逛逛。
加洛没想到可以再一次碰到那个小娃娃,小娃娃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虎皮帽子站在那家名为“三不治”医馆的屋檐下,雪白粉嫩,十分可爱,伸着胖胖的小手接着天空飘舞的雪花,还不时咯咯地笑。
加洛慢慢走过去,小娃娃看见加洛伸着手要让她抱,加洛伸手抱在怀里,柔柔的,软软的,十分舒服,加洛用额头抵在小娃娃冰冰的脸上,小娃娃被她弄痒了格格直笑叫:“姑姑,姑姑!”
一个胖女人急忙走出来一把抢过小娃娃大叫:“你想干什么,想偷娃!”
小娃娃脱离了加洛的怀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加洛看着那胖胖的女人,咬着牙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加洛转到“三不治”医馆背风的地方坐了下来,那个小娃娃的哭声一直不停有半个多时辰。
加洛坐了一个多时辰,人都快冻木了,终于见那个胖女人抱着小娃娃出来了,小娃娃的眼睛还点红。
胖女人拿着一件半旧的斗篷把小娃娃裹在怀里便迎着风雪走了,加洛忙起来,悄悄地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几条街,天色渐暗了下来,那女人拐进了一条小弄,加洛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刚一进去,加洛就觉得脑后有风,忙用躲了一下,她只有招式,没有功力,动作要慢很多,后肩挨了一掌却听那人“咦”了一声:“你怎么会这功夫?”
加洛转过头看着那胖女人叫了一声:“囝囝!”
女人愣了一会,终于激动起来:“洛小姐,你没有死!”
“囝囝!”
“洛小姐!”
“这个是我的孩子?”
“洛小姐!”
加洛伸手想把小娃娃,囝囝猛想起什么把小娃娃换到背后,加洛忙说:“囝囝,让我看看,求求你了。”
“洛小姐,不可以,小宫主知道了,会…”
“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
“洛小姐,不行啊,不行的,你快走吧,别让小宫主知道你还活着,快走啊。”
“囝囝!”加洛一下跪了下来哭道:“我知道,我知道,小宫主知道了,大家都活不了,不过,我求你了,就让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生下来,我还从来没看过呀。”
囝囝的眼圈也红了,忙拉起加洛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掀开斗篷把小娃娃递给加洛看小声说:“我们都管他叫牢儿。”
小娃娃一见加洛哭着就扑到加洛怀里,加洛也哭了起来,囝囝急得直叫:“洛小姐,你别这样,如果让小宫主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加洛拼命想忍住眼泪,但眼泪怎么也忍不住,牢儿紧紧地抱着她,见她哭有些好奇地问:“是妈妈?”
加洛哭得更厉害了,忙摇着头说:“不是,牢儿乖,牢儿乖,好好跟着姑奶奶和姑姑她们。”
“不!”
“回家别说遇到过姑姑。”
“不!”
囝囝担心到了极点连说:“洛小姐,好了,好了,别这样!”
“囝囝你们住在哪里?”
“洛小姐,这个我不能跟你说。”
加洛忙点点头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住在南街新安里一百二十二号,房东是一个姓朱的人家。”
“洛小姐,我要走了。”
囝囝抱着哭天喊地的牢儿不管加洛如何地舍不得终是走了。
加洛望着越走越远的囝囝,慢慢跪到雪地里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却偏偏喉咙紧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她拼命地拍着雪地,终是昏倒地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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