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切皆成局(1 / 1)
有月打马走在林中,不时回过头来看一眼身后是那抹白色身影。那抹身影被甩得越来越远,她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
到了一个岔口,看到行在前面的那几个身影,便毫不犹豫地打马追了上去。只一会儿,便看到那抹跑在队伍最前面的银白色身影。有月打马赶了上去,在跑出两里的时候,追上那抹潇洒的银白色身影。
“永琰,我来啦!”有月笑声中多了几丝豪爽朗。
永琰看着身旁这位并驾齐驱的豪气女子,只是一笑,打马向前飞奔起来。有月一见,连忙策马追赶。两人的马俱是上好的千里驹,很快就把一干侍卫远远抛在身后。
突然从林中窜出一群麋鹿,永琰连忙搭箭朝奔在前面的几头公鹿射了过去,六发六中。有月也不甘示弱地引弓搭箭,射向后面跑出来的麋鹿。几支羽箭夹着破空之声,稳稳的没入几头麋鹿右耳,箭头从左耳贯穿而出。麋鹿还来不及挣扎,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后面的麋鹿受惊,掉转头,朝另一边的树林奔去。两人见状连忙追了上去,手中连发,又有几头麋鹿倒下,不过这次都是屁股中箭。还有很多中箭后没有倒下的麋鹿,发疯似的往前跑,辇着前面的麋鹿也加快的步伐。
两人见状更来劲了,一边策马狂追,一边手中不停的几箭连发,几乎支支都射在后面麋鹿的屁股上。受到中箭麋鹿的冲击,前面的麋鹿越跑越快,整个麋鹿群都像疯了似的朝前冲。
两人又向前跑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林中黑压压涌来的一大群麋鹿,到了眼前又都跟着前面的麋鹿转了方向,朝另一边奔去。
两人心下俱惊,如果知道有这么多麋鹿,刚才打死我也不敢射的。因为用箭射麋鹿,往往有两种后果,一是麋鹿掉头逃走,二是麋鹿发怒后向你冲来。显然,他们是幸运的,遇到的是前者。
两人都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这数千只麋鹿的庞大鹿群朝前面奔去。但他们哪里会想到,这鹿群给会给十一阿哥带去如此之大的麻烦,险些葬身其中。
“好大的鹿群啊!”有月看着鹿群过处,卷起的千堆雪,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没想到这木兰围场中,还有这么大的鹿群,我年年过来,怎么就没发现呢!”永琰也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恐怕这是整个围场的鹿群正在集会,不巧被我们打扰到了雅兴。”有月笑望着身边英姿挺拔的银甲男子,眼中是深深的眷恋。
永琰回头,对上一双如波似澜的美丽大眼,脸上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有月,我们去林间走走。”说着扬起手,皮鞭响亮地拍在马上,马儿吃痛奋力往前面跑去。
有月也是手起一鞭,夹紧马腹,跟了上去。
后面的侍卫们已经追了上来,有几个跑过去,收拾起躺在一边的麋鹿来。还有数十骑跟在永琰他们后面,朝林中跑去。但只一会儿,又被永琰和有月的快马,远远地撇在了身后。
永琰和有月策马狂奔了近半个时辰,见树林开始茂密起来,路也变得越来越窄。两人渐渐缓下马步,在林中慢慢行走起来。
有月见路边的树上有几个小孔,觉得甚是奇怪,“永琰,你看,这些树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孔呢?”说着跃下马去,仔细查看起来。
永琰也跃下身,走了过去。看了一会儿才惊道,“这是一个高手用真气洞穿的小孔,好厉害的功法。”
看着永琰一脸的惊异,有月也略感事情蹊跷,“会是谁,能有这样的功力,可以洞穿这么多树?而且,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宫中有这样的高手吗?”
“我可以肯定这是用内力洞穿的,但我也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至于宫里有没有这样的高手,据我所知,最多不超过三个。”永琰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小孔,淡淡地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再说。”有月轻轻一跃,轻松地跨上马背。她上马后,见永琰也已经跨坐在身旁马上了。
有月暗叹一身,好快的身法,便策马向前奔去。只是没跑多久,两人便觉得哪里不对。仔细一看,才猛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因为他们又看到了那一排被真气洞穿的小孔,正透出对面的一片白光,仿佛在嘲笑他们此刻沉闷的心绪。
两人刚掉转马头,便听耳边想起了羽箭的破空之声。永琰跟有月同时卧趴到马背上,堪堪夺过了从后面射来的几支羽箭。
两人也不说话,彼此默一点头,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催马朝前跑去。后面的羽箭不断向他们射来,两人连忙下身,躲到马腹之下,避过了几番箭雨。
但没跑出多远,便见一队灰甲侍卫从林中窜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时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这队侍卫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杀他们的。两人自然都不是傻子,所以还没等侍卫kao近,掉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飞奔。
两队人见前后夹击的计划失败了,便连忙向蹿向林中的两匹飞马急追而去。一边的弓弩手手中弓弩连发,这次不是射向藏在马腹下的两人,而是直接射向飞奔的两匹白马。
两匹白马屁股中箭后,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跑得更起劲了。这时,两支羽箭,夹着凌厉的破空之声,朝马头射去。马儿中箭后,扬起前蹄,挣扎了一番。马腹下的两人见机,连忙飞了出来,还没等一干侍卫反应过来,便一跃飞上了一旁的树顶。两人在树顶上飞纵,灰甲侍卫则在底下急追。
在树顶上纵跃,全kao身姿灵活,轻功卓著。两人俱是提气急奔,脚下方一接触树梢,便借力向前跃去。
这时,那个一直追在前面,指挥一干人行动的灰甲侍卫,手一挥,便见两道矫捷的灰影朝树顶跃去,只一会儿,便挡在了永琰跟有月前面。顿时永琰跟有月都停下了向前飞掠的身形,四人俱是停立在枝头,冷眼相向。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永琰反手挺立,身姿飘摇间,愈显气韵非凡。
那两人也不搭话,其中一人身形往前一掠,朝永琰直冲而去。手中三尺长的利剑在空中舞出一抹耀眼的白芒,人还未到近前,一股凌厉的剑气已经到了永琰面门。
永琰身形往左边一移,轻松地落在另一棵树顶上,躲过了这迎面而来的一剑。这一移一落,甚是潇洒自如,仿佛他天生就是在树顶上长大的。
“大胆奴才,竟敢如此造次!你们若此刻停手,就地伏法,我可以禀明皇上,请他开恩,饶你们不死!若是再这般鲁莽行事,便是诛灭九族的大罪。你可得好好掂量!”永琰冷冷的看着眼前一脸锐气的灰甲侍卫,语气中满是铿锵,透出一股凛然的威严来。
那灰甲侍卫闻言,先是全身一震,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但只一瞬,便又恢复了刚才那一脸的冷肃,眼中俱是森然的寒意。他脚下轻点,身形往前一闪。手中的那柄剑朝上一举,又是一道剑芒朝永琰立身之处挥来。
永琰待剑势到了跟前,身形一侧,避过了劈脸而来的剑锋。右手轻轻扬起,用十指和中止捏像剑尖。动作潇洒自若,轻松自然,仿似不经意地一抬手间,间尖已捏在手中。
那灰甲侍卫一惊,手下用力,想抽出剑身,但却甚觉吃力。于是右脚飞起,朝永琰腰间踢去。那一脚的迅猛,比之他手中之剑的凌厉,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永琰也看出了这一脚的凌厉,手在对方的剑身上一按,脚下轻点,人飞起一丈多高。这时那个侍卫的脚已经踢到了他刚才立身之处,那剑身因永琰的一按,沉了下去,平平举在腰间。永琰飘然落在剑身上,飞起一脚,朝灰甲侍卫面门踢去。
那侍卫见一腿踢空,此时正旋身想稳住身形,就见对方一脚已经到了面门。待要闪避时已是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那一脚,重重地踢在自己左脸上。
永琰落身之后,笑看着那灰甲侍卫跌下枝头。回身朝有月看去,只见另一个灰甲侍卫正跟有月缠斗在一起,两人在枝头飞来窜去,远看还以为在追逐嬉戏。
其实不然,此时,那灰衣侍卫的刀锋已然到了有月身前。有月向后仰着身,侍卫则欺身向前递出刀尖,只需稍稍向前一送,就会割到有月雪白的玉颈。那侍卫仿佛看到了有月脖子上流下来的汩汩鲜红,所以此刻的表情居然莫名的兴奋。
但就是那短短的一寸之距,刀锋就是没法kao近。有月此时后退的身形突然一滞,头向下仰的更低了。飞起一脚朝灰甲侍卫腹部踹去。那侍卫没反应过来,手中的刀还是保持着递出去的姿势,脚下还在往前飞奔。被有月这一脚踢中,朝后飞出去几丈远,后背撞上一棵较高的树干,才缓缓地滑了下来。落地时跟先前的侍卫一样,昏了过去。
底下的侍卫见两个身手较好的兄弟,在几招之间都被打了下来。而且此刻都已经不省人事,顿时心下慌了起来。
这时那为首的侍卫也是身形一闪,飘然掠上枝头,挡住了树上两人的去路。这位侍卫首领一脸冷色,全身散发着萧条之气,无形中给人一种某名的威压。
永琰和有月自然也感觉到了自此人身周散发出来的那股凌厉之气,是的,一股凌厉的杀气。于是两人也停下了脚步,立在枝头,衣角在西风中飞扬起舞,修长的身影随着枝头的摇晃而更显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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