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很痛苦的事情（1 / 1）

经过了几天的休整，景玄也将灵玥所需的那些丹药炼制好了。

……

“丹药收好了，虽然以防万一我炼制了三份，剩余两份在天妖铃内存放，但你也得小心放好，尤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你身上有如此多珍贵的丹药。”景玄叮嘱道。

“好的。”灵玥乖巧的点头。

不过却有些犹豫，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的样子。

“怎么了？怕我哪天走了？”景玄调笑道。

“嗯……”灵玥这次没有再掩饰，而是低头的轻声承认。

“哟，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还自称很厉害的筑基期大妖嘛。有那种神气劲的妖怪，怎么还怕我这个炼气期都没有的人走啊。”景玄继续着调笑的语气。

“那、那不一样好吧！”灵玥争辩道。

“哪里不一样？炼体期九重和十二重巅峰，并没有什么区别吧？”景玄。

“唔……”灵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因为景玄现在的表面实力，就是炼体期十二重巅峰，不论怎么看都是这样的实力。但是仅仅是这样实力的他，在爆发他真正力量之时却又那么恐怖骇人。

“唉，没办法咯，告诉你一些事情好了。”景玄微微一叹的样子。

“什么呀？”灵玥好奇的看着景玄。

“在轩渺宗的时候，我自称的两个称号你还记得吗？”景玄问道。

“当然记得啊，才过几天而已。一个是万法道人，一个是万世道人，有什么区别吗？”灵玥。

“区别很简单；人仙妖魔，浩然鬼刹；丹符阵器，万法皆通。”

“因为我会很多很多东西，所以被称之为万法道人，这是别人给我的称号。”

景玄简单介绍道。

“哦，那万世道人呢？”灵玥。

“朝生夕死，十载轮回；万世万死，有始无终。”景玄淡笑道。

“什么……意思？”灵玥莫名感受到一种恐惧。

“很简单啊，我每一世不论修炼什么，最终都无法逃脱十载轮回死亡的命运。不论多少次，我都会在十载之内死亡，然后在另一个未知的地方复活。只知道起始于何处，却不知道魂归于何方。”

“也因此，在数万年前，那时候的人界强者们通常将我称之为——”

“万世道人。”

……

『朝生夕死，十载轮回；』

『万世万死，有始无终。』

……

“那……”灵玥。

“是不是很厉害？我可是怎样都死不了的哦，甚至因为这个存活了近十万年岁月，成为了人界最强且最逍遥的存在，哼哼！”景玄得意的自夸道。

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很满意现状般。

“那不会是很痛苦的事情吗？”灵玥突然大声问道！

景玄一怔。

很痛苦的事情……

“虽然我算上化形之前也不过才几十岁，但大坏蛋你如果真的十年就会死亡到另一个地方，这样无尽轮回之下真的不会痛苦吗？”灵玥继续问道。

“我……”景玄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也说过的吧？像我这种妖兽，哪怕穷尽一生都无法离开大型域界。我不知道人界有多少广袤的域界，也不知道你全力赶路之下，能不能在十年之内回到原来的地方。”

“但如果每次都是十年，每一次都是刚刚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后就死亡离去，不管是对你自己还是你认识的那些人而言不都是痛苦的事情吗？”

“为什么你还会笑？”

“因为很强？因为已经不在乎了？”

“明明独自生活的感觉，是那么……”

灵玥两只小手攥紧，耳朵半软尾巴低垂。

她曾一直独自生活在森林里，守护好自己的青灵果树便是她的一切。

妖兽是擅长孤独的，因为他们通常有着悠长的寿命，但却不一定拥有着与之共存的同伴。

即便是这样。

当那一天，悉心守护的成果被它妖所夺，原本宁静的生活就被那么如此简单的打破。即便是如此简单的破坏，都能够让她感到恐惧、不安、难以接受，最终选择了逃离。

那景玄的死亡呢？

或许早已习惯死亡复活的他，已经不再那么畏惧下一次是否会醒来，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却又只能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然后十年之后又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那种情况下，痛苦的或许不仅仅是孤独，还有无法改变的离别。

……

景玄将手轻放到灵玥小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小贪吃鬼，谢谢了。”景玄笑了笑。

灵玥抬头看了看他，看着那个带着真挚笑容的他。

“确实最开始那些岁月，孤独、不安、仿徨、绝望、无助……”

“各种各样的情绪，都会在内心不断滋生，但是越往后便逐渐看开了。因为相对于那些追求活得更久、追求变得更强的修炼者们，我已经到达了他们永远无法到达的地步。”

“这时候，就当自己是个游历凡尘的老仙，一切就都没那么重要了。”

“你看。”

“遇到我之时，卖灵果的生活，不是很悠闲自在吗？”

景玄笑着说道。

“大坏蛋……”灵玥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他而言，对于真相或者那些想法什么的，早已没了什么感觉。

正如他复生到地球世界前对黎道沧说道那样：九十九世、百世、九百九十九世、千世、三千三百三十三世？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九九八十一？

何时迎来终结，早已有过无数次期待。

但如今，那些……

其实已经可以不需要了。

……

“没看出来嘛，小贪吃鬼，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我啊。”景玄顿时笑着揉灵玥的头。

“啊！”灵玥顿时脸红：“我、那个……大坏蛋你关照我那么多，我这样也是应该的！才不是什么特别的呢……不对，也是完全不是，但……啊呜呜……”

灵玥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

或者说。

她也不清楚，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情才说出那些话的。

“哈哈哈，小贪吃鬼你也有些傲娇啊，或者说害羞？”景玄笑得更开心了。

“才没有！”灵玥急得跺脚。

“没有吗？可是你的小脸很红哟，这洞府可是很凉快的啊。”景玄继续笑道。

“唔……我这是、我这是急的，才不是你想得那样！”灵玥狡辩道。

“我看就是啊，天妖铃你说是不是啊？”景玄问道。

“我是器灵，不懂妖心，不过确实像。”天妖铃。

“你们是一伙的，都是老怪物大坏蛋，就知道欺负小妖！哼！”灵玥只能如此回击。

“哈哈，欺负逗弄可爱的小家伙，本就是乐趣啊。”景玄

“讨厌！”灵玥。

……

嬉闹之中，关于景玄可能离去之事，便就此揭过了。

灵玥也不再问及，景玄也不再提起。

她只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离她而去。无法挽留，也没法阻止，这一切都将会是必然。

唯一能做的，便是安心的度过在一起的时光，直到结束那天。

而后等待着，可能的归来。

……

……

往后的日子里。

在中小型域界之中游**，游山玩水吃喝玩乐。

景玄带着灵玥在甘银域周边的中小域界各种游玩，偶尔收集些炼丹材料，额外给灵玥再炼制些丹药，同时也炼制一点自己可以使用的，以备不时之需。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祸害灵果。

尤其是宗门的果园，他们光顾次数是最多的，因为那里的灵果虽然没有自然的好，但是胜在种类繁多且量大。

最开始的时候，景玄带着灵玥还是有些克制的，会留下一定价值的灵石或者别的东西。

但是后来，他们连灵石都懒得留了，直接化身灵果小偷。

反正他们偷的也都是味道好吃的灵果，不存在需要哪种灵果救急之类的情况，并且会根据宗门大小来断定偷盗的量，也就不会因此造成宗门货源不够资金困难等等。

总之就是实际损害不大，烦人是真的烦人。

……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灵玥又哼着熟悉的小调，抱着一大颗熟悉的青灵果，蹦跶在最前面。

青灵果是宗门果园里摘的，难得有培养得那么好的青灵果树，估计也是哪个长老觉得味道好吃才留着的。

不过现在，成熟个大的，基本都被灵玥给摘了。

“小点声，我们可是还在人家宗门大阵范围里呢。”景玄无语道。

“唔，前面就是边缘了，应该没事儿吧？”灵玥。

“不可大意，我们可是行走于黑暗之中的盗贼，行不义之事怎可如此大胆？”景玄故作高深的说道。

“可是大坏蛋，现在是正午啊。”灵玥。

“……”景玄。

略显尴尬。

“咳，关键是意思知道就好，偷偷摘灵果嘀干活，大声嘀不要！”景玄。

“大坏蛋你哪儿学的奇怪语气，好蠢的样子哦。”灵玥。

“是么？”景玄。

“嗯。”灵玥点点头。

看样子地球世界学到的东西，也不一定全是有趣的啊，下次不用这个了。

溜了溜了，下一个宗门搞起！

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