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_135 带手铐的旅客(1 / 1)
五分钟后,警察来了,先进来的是两个便衣。
“怎么回事?”一个便衣说。
“夏所长,哎呦,您亲自来了。”雀斑女说。
“谁报的警?”夏所长问。
“我报的警。”我举起手。
“说吧,谁被绑架了?”夏所长问。
“我,我被绑架了。”我说。
“谁绑架你了?你来我们这里消费,不给钱就要走,居然还报警?”雀斑女说。
“你说。”夏所长指着我。
“我是路过这里,就进去看看,进了房间,来了八个女孩,我教她们唱歌,歌唱祖国,然后我出来了,他们就问我要钱,两万块钱啊,问我要两万块大洋,可我一分钱都没有,他们就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不让我走了,这不是绑架吗?”我说。
雀斑女笑了,“你看,夏所长,这人奇葩吧。”
“你才奇葩呢!”我回头给了她一句。
夏所长皱了一下眉头,“你既然来这里消费,就要给钱,这事不就完了吗?”
“你怎么帮他们说话,你警察怎么帮这些无赖说话。”我喊道。
“你他吗的才是无赖呢!”一个彪形大汉掐了一下我的脖子。
“你干什么?你打人?”我说。
“打你就怎么了?”雀斑女斜眼看着我。“一个穷屌丝居然敢来我大上海闹事。”
“你信不信,今天晚上我就把你的店给砸了,今天晚上10点,记住了,你千万看好你的店。”我说。
“算了,算了。”郭小强拉着我的衣袖。
雀斑女哈哈大笑,“牛嫂的店,你也敢砸?好,今天晚上10点,我和牛哥在大门口等着你。
“牛哥?是牛定山吗?”郭小强问。
“对,就是牛定山,这是我们牛嫂。”一个彪形大汉说。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我说。
“牛定山可是个大人物,现在是民营企业家,他原来也住在博爱街,你应该认的。”郭小强说。
“不管什么大人物,今天晚上10点,这个店必须得砸,必须的。”我说。
“我,靠,你这么牛逼?来头很大?”夏所长说。
“来头不大,对付这些小流氓,绰绰有余。”我说。
”哎,你,过来。”夏所长招呼着郭小强。
“干嘛?”郭小强说。
“你这朋友是不是脑子有病?”夏所长问。
“对,对,他脑子不好,受过刺激,精神病。”郭小强说。
“你他妈的才有精神病呢。”我冲郭小强说道。
“我不管什么精神病,就是阎王爷来了,也要收费。”牛嫂说。
“他没钱,你给呀。”夏所长冲郭小强说。
“不好意思,我没钱。”郭小强摇着头。“我是有名的铁公鸡。”
“夏所长,你说气人不气人,居然有这样的货色,我牛嫂做了几十年生意了,头一回碰到这样奇葩的。”牛嫂说。
“没有钱,就跟我去派出所。”夏所长说。
“去派出所干什么?我没空。”我说。
“有没有空你都得去。”夏所长说。
“我不去。”我说。
夏所长挥了一下手,两个警察过来拉着我,把我连推带拽,塞进警车。
“你怎么不抓他们。”我冲夏所长喊道。
“少废话,走。”夏所长扬了一下手臂。
警车开进了派出所,我被人拉下来,然后我和郭小强的一只手被铐在大门的铁栏杆上。
“打电话,让你家人来交钱。”夏所长说。
“*,老子没钱。”我说。
夏所长一脚踢在我的脸上,“你他吗的找死?”
我捂着脸,“你敢打我?你他吗的还想不想干警察?”
我说完,夏所长对我一阵拳打脚踢。
我被打得嗷嗷叫。
“老大,这是派出所。”郭小强说,“你就少说一句吧。”
“派出所也不能打入。”我呻吟着。
夏所长喘着粗气,大步进了房间。
“老大,我真看不懂了,你好像没事找事,想找人自虐,自残?”郭小强说。
“什么自残?我还就不信了,还没王法了这?”
“这事也不能怪别人啊,我们去夜总会消费,给钱也是应该的。”郭小强说。
“我什么都没干,他们就收两万?这叫抢劫。”我说。
“老大,我突然想起一个电影,叫,叫《带手铐的旅客》。
“哎,是啊,带手铐的旅客!我们都是带手铐的旅客,命运如此,等有一天摘下手铐后,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我说。
“你的救兵来了。”郭小强说。
我抬起头,看到段光明和陈小莉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才来?”郭小强说。
“蒋未生,你真能折腾。”陈小莉说。
“我折腾,你看我这脸,被打成什么样了?都成猪头了。”我说。
“哎呦啊,谁干的?谁打的?”段光明说。
“是那个姓夏的所长打的。”郭小强说。
“为什么打你?”陈小莉说。
“他看我不顺眼。”我扬起头。“*是不是违法?你们说说,这怎么办?”
段光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烟,“先抽一颗。”
“夏所长,你过来。”陈小莉喊道。
段光明把一颗烟塞进我嘴里,然后给我点上烟,“蒋兄,你先消消气。”
“打成猪头了,怎么消气?”我说。
“老夏,你他吗的给我过来。”段光明喊道,“你出手也太重了吧?”
“你和他认识?”夏所长说。
“认识?他是我的人,我从北京请来的刑侦专家,你怎么能打成这样?你就不能下手轻点?”段光明说道。
“啊?刑侦专家?他,他,他是专家?”夏所长惊呼着,“我怎么会知道?”
“手铐钥匙,拿过来。”陈小莉说道。
“好,好,我这就打开。”夏所长说。
“这事怎么办?我怎么给局长交待?晚上局长要请他吃饭。”段光明说。
“这是误会,我赔礼道歉。”夏所长说。
“打成这样,赔礼道歉有用?”郭小强说。
“那,那你们想怎么办?”夏所长说。
“给钱啊。”郭小强说。
“你们就只认钱?”陈小莉吼道。
“没钱怎么去医院看伤。”郭小强说。
“那就陪点钱吧。”段光明说。
“赔,赔多少钱?”夏所长说。
“三万。”我说。
“多了吧?”夏所长说。
“是多了,三千吧。”陈小莉说。
“不行,三万,一个子也不能少。”我说。
“段队,这是你请的刑侦专家?我怎么觉得脑子是不是,脑子?”夏所长手指着自己的头。
“他脑子不好?”段光明说,“错,我看你一百个脑子都不如他一个脑子聪明。”
“是聪明啊,去人家店里消费不给钱。”陈小莉说,“这倒好,还得让别人给他三万块钱。”
“三万都要少了。”我说。
“蒋老师,我看这三万块钱也不多,这钱先欠着行吗?夏所长也没这么多钱。”段光明说。
“他一个派出所所长三万块钱拿不出来,谁信啊?”我说。
“未生,他是一个副所长,副的,明白吗。”陈小莉说,“如果你要是真被所长打,这三万块还真有,我帮你要。”
“那就把正所长喊过来。”郭小强说。
“我看你脑子也抽筋了。”段光明瞪了郭小强一眼。
“段队,这刑侦专家说,今天晚上十点要砸店。”夏所长说。
“砸店?”段光明说,“真的?”
“必须的砸,就在今天晚上十点。”我说。
“蒋老师,明天再说吧,今天还有一个案子要研究。”段光明说。
“不行,砸完店再研究。”我说。
“蒋老师,砸人家的店是违法的。”陈小莉说。
“违法的事多了,他夏所长打人不违法?”我说。
“好,好,那就今天晚上砸店。”段光明说。
“段队,你怎么能这样?”陈小莉说。
“他们要砸的是牛定山的店。”夏所长说。
“牛定山的?”段光明说,“蒋老师,能不能换个店砸?”
陈小莉笑了,“段队,我看你脑子也坏了。”
“不行,今天晚上必须把大上海夜总会给砸了。”我说。
“好吧,砸店是你的自由,这事可和我们无关。”段光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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