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恨之入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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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三默来得很快,一阵风似的刮进了霍离的办公室,她今天穿得很随意。

一件宽大的黄色T恤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简单普通的打扮,透出天生潇洒自然的气态,令人见之忘俗。

但是她的气色很不好,看起来竟比宫睿德那个病人还要憔悴几分,而且只一夜的时间,她就清瘦了许多,下巴像削过一样尖,显得眼睛愈发的大。

她的眼睛严重充*血,看到他的时候,眼中还闪过紧张,给人一种深陷困境无法自拔的感觉。

这一夜,她会很煎熬,可是霍离没有想到,她竟会煎熬到如此地步,心尖,抽*搐的疼,蔓向四肢百骸,疼得呼吸都小心翼翼,但他没有说话,只负手站在窗边,咬紧牙关冷冷地盯着她,眸子是惯有的冷冽寒芒,看不到一点温情。

席三默跑过去,逼到他面前,仰着苍白的小*脸,与他视线相接。

一边是充*血的眸,一边是冷如霜的视线,两人对视着,谁也不说话,只有气息上下纠缠,凝聚着时间也要停止一般。

霍离在耐心等待,席三默在痛苦挣扎,她紧张地吞咽口水,嘴唇颤抖不停。

尊严重要,还是爸爸尊重?吻,还是不吻?吻了,又是不是就能见到爸爸?

时间推移流逝,席三默挣扎思忖后,认为尊严和爸爸一样重要,所以,吻,终是没有落下。

她紧张地望着霍离,痛苦的陈述,声音沙哑粗糙:“这一夜,我想了很多很多。你和别的女人上床,我可以视而不见。你侮辱洛姗姗,我可以加倍的弥补她。但是霍离,我不能失去爸爸,也无力承担失去爸爸的后果,他是我生存的支柱,他如果倒下,我也无法屹立。”

原以为她的挣扎,来自于他囚禁宫睿德的恨,却没有想到,她在纠结他和别的女人上床的事情,霍离听到这一句话,想笑又不敢笑。

昨天他只是把那个女人抱到了床*上,只是俯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他连衣服都没有脱,怎么和女人上床?他有了她,还有什么兴趣去染指其它的女人?

笨蛋!不把事情了解清楚的笨蛋,你喜欢纠结,那你就慢慢纠结吧,本王才不会告诉你真*相,反而会很享受的看着你一直犯傻纠结的模样!

霍离眸光邪魅,手指轻轻地刮着她嫩滑的脸蛋,他又听席三默沙哑地说道:“爷爷一门心思都在医学上面,他觉得除了医学,做什么事情都是浪费时间。”

“他把奶奶丢在国内,奶奶一气之下,让爸爸随了她的姓。爸爸和爷爷长年不见面,关系十分的紧张,我出生的时候,奶奶去世,爷爷回国。他把我强行抱走,还逼爸妈两地分居,一个长年居住法国,一个长年留居国内。”

“为我取名字的时候,他们发生过争执,爸爸要延续奶奶的姓,爷爷

却只准我姓席。妈妈从中和解,把四位老人的姓全部加进了我的名字里面。席、杜、宫、沧,分别是爷爷,姥爷,奶奶,姥姥的姓。他们怕我反抗,又在四个姓后,加一个默字,寓意沉默,缄默,不许抗议。”

“名字有了,但是他们从来都不这么叫,爷爷叫我席默,爸爸叫我宫沧默。我不喜欢席默这个名字,于是把‘杜、宫、沧’三个姓,简化为‘三’字,代表着三个人。别人三思,我三默,其实都是一样,都是在肚子里面打草稿。”

“很少人知道爸爸和爷爷的关系,也很少人知道席三默和宫睿德的关系。我被爷爷一直圈养着,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妈妈一面。我很想他们,就偷偷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就偷偷来学校看我。”

“每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天空好蓝,阳光好亮。每当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想留住时间,让它慢慢地滑。爸爸很忙,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所以他每次离开,都很内疚,都觉得亏欠我很多,他把眼泪压在心底,转身时,才悄悄地擦拭。”

“我和爸爸在一起的时间真的很短很短,可是他在我眼中,是最伟大最厉害的爸爸。我以他为目标,我以他为方向,我以他的座右铭为行医准则,一直都在生生的依赖着。霍离,你想一想,如果爸爸倒下,我的目标就会消失,我的方向就会迷茫,你说那样的我,又要怎么活下去?”

“我知道你有内功,我知道你懂治病,但是爸爸是外科医生,他的手和他的内伤同样重要。求求你,把爸爸还给我好不好,让我带他去治手,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席三默眼巴巴地祈求着,泪水在眼眶打转,泫泫欲泣。

心,被她揪得一阵阵疼,霍离以为皇家无情冷如骨,却没有想到,席三默看着风光,也是一身斑驳的回忆,只是……

宫睿德不能放,他如果露面,一定会被敌方发现,然后被追杀,杀人灭口,到时候,席三默失去支柱,只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而且席三默的性子,他必须控制,必须磨平,霍离双手握紧拳头,紧了又紧,才压下心中的怜惜,冷冷地说道:“你很聪明,知道打感情牌,但是我不会对你心软,因为你也不会对我心软。”

席三默不解。

霍离冷冽的眸子眯起:“我如果放了宫睿德,你就会如一只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你也一定会为了保住宫睿德的命,不顾代价蹦出来吸引别人的目光,而破坏我的计划。”

“不,不是,我不会蹦出来,我什么都不会再说,你不让我帮忙,我也绝对不再插手……”

霍离勾起唇角,似笑非笑,戏谑地打断,“要我怎么相信你?席三默,昨天我说过,你要乖乖地听话,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刚才电话中,我讲得清清楚楚,我

让进来后,什么都不要说,先热吻我五分钟。可是你做到了吗?眼前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到。以后那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相信你能做到?”

席三默恐慌眩晕,紧紧地抓着霍离的双臂:“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我只要爸爸安全,他安全了,我什么都可以答应。”

霍离笑得邪魅,咄咄逼人:“我很想相信你,但相信你之前,你是不是该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吻我,吻我!”

吻我,两个字,不轻不重,窜进席三默的耳中,她一下就哭了,委屈的眼泪,像开了闸门的河堤一下,滚滚而下。

她心如刀割,疼得只能狠狠地捶打着霍离的胸膛,泣不成声:“是不是我吻了你,你就会放了我爸爸?你要说是,我马上吻你。霍离,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逼我吻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到底又算什么?”

是,我是在骗你,我不会因为一个吻,而放了宫睿德,但是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天,什么都算,我也只爱你,我这一生都在等你出现,从千年前爱到千年后,几生几世的感觉,一直无法泯灭。

而且,我的傻*瓜,也只有爱你,我才会这样对你!

风头,不是每个人都扛得起,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霍五少的女人,仅这一点,你就要担待很多危险。竟然如此,你又何必再去涉足你爸爸的事情呢?

你爸爸在我这里,会很安全,我也会找机会,让你们父女重逢,不露蛛丝马迹。

霍离怕女人哭,更怕席三默哭,他心痛如绞,涨涨的痛,一丝一缕地都在骨血中蔓延,他不能弱,必须强到底,只是……

人不能放,但消息他能丢一点出去,否则席三默非要被逼疯了不成,他可不想娶一个疯妃回府:“席三默,机会我给了你,是你自己没有争取。这一次,我就算了,如果下一次,你再不听话,你就别怪我,再挑断你爸爸的手筋!”

再挑断?他用的是再挑断?如果不续好,又如何能进行再一次挑断?

“你的意思是说,你已经为我爸爸接好了手筋?”席三默的哭声嘎然而止,泪还挂在脸上,嘴角就溢出了浓浓的笑。

别人是能文能武,你却是能哭能笑,服了!

霍离受不住诱*惑,俯下头,低喝了一声“自己想”,便吻上了她的脸,温柔地吸着她脸上的泪。

可是,他吻一下,席三默就抖一下,好似他的唇带着火,会灼烧一样,好似她瞬间就变成了水面漂浮的冰片,随时会裂去一般。

原来,她纠结的莫须有的事情,也会影响他的使用效果,也会影响他的心情,不可饶恕,必须惩罚!

恨恨的,霍离吻上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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