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英雄泣血(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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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冰冷的声音透着坚决,好像再走一步,风言就会立刻被击倒在地。

风言并没有理会他们,虽然这些人实力非常强劲,但是还完全不放在风言的心中。

风言身边黑影闪动,十几个男孩已经把他重重的包围了起来。

“不想加入我们,就从我们身上打过去。”带头的男孩伸出了自己的拳头,比出了一个对大安的男孩来说,不得不应战的手势。

但是风言并不是大安人,更不原因因为这无聊的原因而应战。

“让开!”风言有些焦急了,现在维里他们还没有来,那要找谁来帮自己解围啊!

难道真的要把这些固执的家伙打倒在地才行吗?

“夏洛,你去教训他一下!”带头的男孩一声令下,风言就发现自己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

这一招只是试探,因为风言感觉到这一招虽然速度很快,却没有太大的力量。

风言“狼狈”的避开,夏洛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他?风言皱起了眉头,那竟然是那天和自己一起在树下坐了一天的男孩!

风言微微的抬起了头,盯着夏洛,这眼神竟然让一向坚定的夏洛感到了一丝愧疚。

但是,他不但是军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军人,他必须服从所有的命令。

夏洛一声暴喝,一拳向风言的左颊打了过来。风言闪身躲避,这一拳重重的打在了风言的肩膀上。

听到风言的痛哼,夏洛干脆闭上了眼睛,一拳又一拳得向风言打了过来。

风言狼狈的躲避,夏洛打在他的身上不能真正的伤害他,因为夏洛虽然非常使劲,却没有使用元素的力量,但是这样依然万分的疼痛。

小玄愤怒的想跳出来,却被风言按住了脑袋,不能出来。

风言无奈的自嘲,什么时候,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他不能不抵抗,但是抵抗起来却不能太过强力,他也不能不躲避,但是全数躲开又太过诡异,他心中渐渐恼怒起来,身上的疼痛也让他渐渐痛恨起了安王。

终于,一声住手声传来,夏洛立时收回了自己还没有打出去的拳头,静静的站在一旁。

现在的风言万分的狼狈,他洁白而整洁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了几条,而上面还有隐约的拳头印,小玄拼命挣扎着,想要把这些人全都咬死,但是风言却依然死死的按住他。

打完了么?风言知道自己不该恨眼前的这些人,因为他们都是在奉命行事,而夏洛更是已经手下留情,但是他绝对不会这么窝囊的让人白白的打了的。

风言心中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看着站都站不住的风言,夏洛转过脸去,不敢看他,而旁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在看戏,这种事情,除非关系特别好的人,是不会出头的。

被打或者打人,都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

带头的男孩盯着风言看了半晌,终于下令道:“夏洛回来吧,咱们走!我们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如果不想挨打的话,最好立刻加入我们!你想找帮!”

风言冷冷的看着他们,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慢慢向外面走去,他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自觉的分开了一条小道,他们的目光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怜悯,或者是鄙视?

风言并不在乎,但是,他心中有一团火在烧,他已经对安王忍无可忍。

大安,果然不是自己适合呆的地方啊!

穿过了人群,风言看到了大门,他叹息一声,刚想取出自己的风板,一阵劲风从旁边袭来。

难道他们还不放过自己吗?风言稍微侧了侧身子,想让袭击自己的人击中自己的左肩,而避开要害的后心,但是,他突然感觉到不对!

这不是拳头的破风声,而是利刃破空的声音!

一阵凉意划过了自己的肩头,然后一阵剧烈的麻痹感袭来,风言发现自己错了,这些人不是刚才的那些男孩,他们是杀手!

是的,是杀手,而且伤害自己的利刃上显然还涂抹有剧毒!

风言理智之心瞬间崩溃,他以让人感到恐怖的速度回身,然后看清楚了袭击自己的人。

所有的杀手在他的面前都无所遁形,一共六个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轻,第一个偷袭的人失手以后,所有人一起围了上来,同时向风言发出了致命的一击!

看来他们对自己兵刃上的毒素还不怎么放心,暗黑系的人对毒素的抵抗力非常的强。

风言眼中利芒一闪,黑『色』的丝线瞬间把面对自己的三个杀手砍成了碎片,而小玄却从他的包里跳了出来,迎上了其他三个!

此时,就算风言压制他,他也绝对要出来的!

小玄的身上『射』出了三团暗黑的能量,阻挡三个杀手的来势,而他自己却一口咬到了一个杀手的脚上。

一瞬间,杀手就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也失去了自己的灵魂,化为了一具尸体。

风言再次回首,两道风刃飞了出去,把两个杀手斜斜的切成了两半!

这才是风言的实力,一个照面,所有人都已经化为了尸体,而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他怎么出手的。

然后风言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毒素无法对他致命,却足以让他一丝力气也发不出来,或许这毒素本来就是麻痹类的『药』物。

血汩汩的从他受伤的肩头流出来,迅速染红了他洁白的衣服。

而血『色』也并非是鲜红的,而是诡异的暗红!

“风言!”一声怒吼从远方传来,维里他们终于来了!而他们再也无法顾忌风言的身份,把自己内心的声音喊了出来!

一瞬间,事态就变化成了这样,刚才找风言岔的男孩们也愣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然后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接住了风言还没完全倒在地上的身体,让他倒在自己的身上,这人正是夏洛。

“快,快治疗!”男孩们的首领也立刻下令,立刻有两个人冲了上去,对风言的伤口使用治疗术,由血『液』的颜『色』知道,虽然风言中了毒,却并非那种足够致命的毒,而是弱化血『液』供氧能力的毒素,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解毒,而是止血。

本来血『液』就供氧不足,若流血太多,就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强大的治疗魔法释放在风言的伤口上,却收效甚微,维里他们已经冲了过来,维里怒吼道:“你们滚开!”一拳把挡住他的路的治疗师打飞了,抓住了风言。

“风言……风言,『药』在哪里?『药』在哪里?”维里的泪水已经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而双胞胎也已经一左一右扶住了风言,但是夏洛死活不肯离开。

风言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凝聚起最后的一丝力量,打开了自己的物品袋,叮当一声响,一个小小的『药』瓶落了下来,里面是『药』老伯给风言的救命『药』。

“风言!风言!”维里手忙脚『乱』的拣起『药』瓶,把里面的『药』粉倒在风言的肩膀上,但是血却一下子就把伤口上的『药』粉冲散了!

“快帮忙啊!快帮忙啊!”维里的声音早已经变调了,『药』粉不管用,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森达也在其中,他大吼道:“铁哥,快点冻结伤口!快!”现在没有工具,想止血唯有这种方法了。

寒铁毫不犹豫的对风言的伤口使用了魔法,但是风言的抗魔『性』实在是太强了,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伤口冻结,他必须控制范围,不然会伤害到风言其他的位置,但是要在小范围内使用强力的冻结魔法,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风言,风言你忍着点,马上就有人来了……”维里哭得稀里哗啦,因为风言竟然还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虽然他整张脸都快变成青『色』了。

小玄站在风言的腿边,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快!快去找『药』老伯!”凯亚对弟弟说,歇尔什么也没有说,立刻转身去了。

“维里,让开一点,我来看看!”现在也只有森达敢对暴怒的维里这么说了,“我知道风言的情况,我也算半个『药』师!”

他拿手按住风言肩膀附近的几条血管,仅仅靠冻结是不行的,然后他大吼道:“你们都让开!他喘不过气来!”

现在的他们,都没有发觉自己正站在『乱』七八糟的尸体块旁边。

啪嗒一声轻响,风言的平凡之影破裂,他早就没有魔力支持平凡之影了……

维里拳打脚踢的把所有围观的人赶跑,就连黑少的人员都不例外,黑少的首领却是坚决不肯离开,他抓住了几乎失去理智的维里,冷静的下令所有人把围观的人赶开,然后对风言使用微风魔法。并且立刻派人去找援手。

森达也惶急无比,他只能处理一些普通外伤,风言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棘手了,眼看风言的血又要流出来,他也快急哭了。

风言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血『液』几乎已经无法给他输送氧气了,而这时候,无数的风精灵出现在了空中。

随着几声精灵的呼声响起,这些精灵轮番的飞进风言的体内,每一只小精灵都为风言的身体带来一点点的氧气,这些氧气成为风言救命的稻草,让他可以支持下去。

“风言!”一声怒吼传来,威伯是最快赶来的,听到风言受伤的消息,他几乎要发疯了,一路上不知道打伤了多少挡路的人,他没有使用风板,但是他的实力全开,一路翻墙越屋的过来,绝对比使用风板还快的多。

他冲过来,抱住了风言,把夏洛一脚踢到了一边,全身的力量狂涌而出,把风言整个包裹在了光明之力里。

光明力量是最有生机的力量,这让风言略微好受了一些。

风言一直坚持着不昏倒过去,尽管他早就已经虚弱到了无法再虚弱的地步。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威伯,然后一丝微笑浮上了他严重扭曲的面孔。

“能……看到……哥哥……真……好……”

“风言,你别说话,我们立刻就治好你!”威伯的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来,滴落在风言的脸颊上,都说英雄有泪不轻弹,但是当自己唯一的弟弟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又有谁能忍住不落泪?

现在的威伯,眼中除了风言以外,谁都没有了。

『药』老伯很快就赶来了,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急过,从来没有使用过风板的他,竟然一路用风板狂飙过来,而水老伯也没有丝毫落下,他们冲进了人群中,来不及看这精灵为人类续命的奇景,立刻抓住了风言的肩膀。

风言啊,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药』老伯和水老伯老泪纵横,就算是早已经看淡人生的二老,也承受不了这种事情啊。

平天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风言的面前,没有说话也没有向前,他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药』老伯和水老伯对望一眼,心中焦急万分,还好有人及时处理,才能让风言坚持到现在,若是没有人管,恐怕风言现在就已经死了。

没有人注意到,安王和柔姨正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而土卫也在他们之前赶到了。

他们挤进了人群,想抓风言,却被威伯恶狠狠的瞪了回去,现在别说是安王土卫了,谁敢碰风言威伯立刻就会跟谁拼命。

电绝早就已经到了,却无法帮上忙,这时候走到了土卫身边,唉声叹气。

安王被威伯一眼瞪了回来,逡巡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带来了最好的治疗师,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茫然。

为风言治疗的竟然是『药』师,而风言的面『色』让他心中剧痛,这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风言几乎要忍不住昏倒了,还好威伯一直在他的身边叫着,不让他昏倒。

这时候,只要他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机会就几乎等于零了。

“风言,风言!不要闭上眼睛,哥哥在这里啊!你还记得吗?哥哥说过,如果你敢丢下哥哥,自己一个人走,哥哥也绝对不会一个人活在这里啊!风言!风言!睁开眼睛,风言!”

但是,风言的意识渐渐的模糊……他再也坚持不住了。

对不起,哥哥,我好像快不行了……我……

“大人,风言少爷的血不行!”『药』老伯叫道,威伯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的血!”

『药』老伯取出了一只奇异的管子,把威伯和风言的血连在了一处。

“想快速解毒。只能把毒血放出来,大人,您坚持住啊!”『药』老伯放开了风言的伤口,血汩汩的流出,很快把风言和威伯全身染红,而威伯的血就这么注入了风言的体内,代替了他的血。

纯光明系的血『液』拥有特殊的力量,不论和谁的血都可以轻易相容,而且光明之血还拥有加速**愈合的能力,虽然在风言的身上,这效果并不明显。

这骇人的救治方法让所有人都惊骇无比,这要有多少血才能足够流啊!

威伯怒吼一声,身材暴涨,全身的骨骼都发出了强烈的劈啪声,恢复了原本的身材,他的血『液』快速流失,也让他无力维持自己的外形。

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挣破,化为了片片碎蝶。

“大人,您坚持一下啊!”对两个人的痛苦,『药』老伯和水老伯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但是除了这个办法,有怎么能帮助风言?

“威伯大哥,让我来!”看到威伯的痛苦,维里大声道,他不能让自己的亲人如此的痛苦,威伯微笑着,虽然他的面『色』也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不,我来,这是我的责任,我没有保护好他……”

“威伯大哥!”维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而其他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好了,大人,放手吧!不用了!”『药』老伯和水老伯哽咽着道,现在风言的血『色』终于转为了鲜红,现在风言的体内流淌的,可全是威伯的血啊!硬生生的用血『液』来稀释带有毒素的血『液』,这需要多少的血『液』啊!

他们迅速的缝合风言的伤口,并用『药』物包扎好。

威伯终于放心,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却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大人您坐下来休息一会吧……”水老伯和『药』老伯把风言接过来,平放在铺好的毯子上,风言竟然还忍着没有昏倒过去,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威伯,泪水在他的面颊上肆意横流。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连一丝的元素力量都无法调动了。

“快!快!快把他们送到宫里去!”安王终于有了机会,他连忙指挥着人来抬风言。

但是,一个人影挡在了他的面前,是威伯。

从威伯的眼中,他能看出赤『裸』『裸』的恨意,他竟然感到心虚,而不敢和威伯对视,尽管现在的威伯也虚弱到了一碰就倒的地步。

“我不会让风言呆在一个不能保护他安全的人身边,更不会让风言呆在危险的地方,你让风言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的还回来!”

安王呆了,他就这样和光明王决裂了吗?甚至还没有正式的见面,甚至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久仰,就这么决裂了吗?

柔姨已经被吓呆了,从刚才看到风言受伤开始,就已经被吓呆了,现在柔姨才哭喊着扑了上去,但是维里拦住了她,他的眼中满是恨意。

他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也知道,这些人本来是有力量保护风言的安全的,他本来还不知道风言是为什么受伤,但是现在已经从旁边的七嘴八舌的议论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风言的身上有外伤,这不可能是由杀手造成的。”做哥哥的哪里能看不出弟弟身上受没受伤?他咬牙切齿得道:“是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他的眼里闪过了浓烈的杀机,不论是谁,他都会把这个人劈成两半。

夏洛站了出来,他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

“是我……”夏洛静静的看着威伯,好像在等着威伯的最后宣判。

是的,他有罪,他应该受到惩罚。

黑少是不会逃避责任的,尽管他觉得这责任和平时不同……

“他是我派去的,这事情是我让他干的。”安王不得不说了这一句,因为他不能让夏洛去顶罪,这是一个优秀的帝王必须做的,他不能把过错安在下属的身上。

“我杀了你!”威伯早已经红了眼,他向安王冲了过去,图立刻冲了出来,挡住了他。

“你给我滚开!”威伯手中发出了耀眼的光华,一剑劈了下去。

光明之力,无坚不摧,别说手中的是光之圣剑,就算只是一只普通的剑,图也无法挡住这充满了暴怒的致命一剑,这一剑已经把威伯所有的精气神集中在了一起,图的实力虽然比威伯要高,但是是被动的防御,更没有和威伯相比肩的武器,虽然图在一瞬间取出了一柄细长的长剑,但是没有人会怀疑这一下他必定会死在这里。

呛的一声轻响,这无坚不摧的一击竟然被人架住了,土卫挡在威伯的面前,手里举着一把黄『色』的权杖,这是土精灵之铠的附件之一,土之权杖。

威伯怒道:“你给我滚开,土卫,不然我连你也杀!”

“大人,不要啊!”土卫扑通一声在威伯的面前跪了下来。

他不能看着威伯和安王决裂,更不能看着威伯和安王闹到再也无法复原的地步。

电绝咬了咬牙,走到威伯面前跪下,道:“大人三思,这并非是风言少爷想看到的啊!”

“哥哥……”风言微弱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哪里是我们的家?

风言啊,我又怎么能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而什么也做不了!

威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并非是因为软弱,但是,英雄确实已经到了末路。

而那颗受伤的心啊,又怎么才能弥补?

风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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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匆匆的流逝,他们才刚刚来到大安一个月,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

但是,风言的身体状况不容许他们现在就离开,不得已,他们离开了风都的大宅,般到了城外的农场暂住。

其实,不只是风言,连威伯的身体也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次失去了这么多鲜血,不论是谁都会倒下的。

威伯已经记不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离开的军学院,或许他昏倒了,但是他的耳边却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或许他没有昏倒,但是为什么却记不清楚当初的事情?

他只知道耳边有一个低低的道歉的声音:“对不起,本王错了……”

他还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我听不到。”

是的,他听不到,也不想听,他实在是无法原谅这个人,因为他加诸风言身上的伤害是不可原谅的,也是无法挽回的。

不管风言怎么想,他绝对都不会原谅他。

现在,威伯躺在太阳下的躺椅上,看着身边盖着厚厚的被子的风言,满面痛惜。

他们身边摆着几个挡风的屏风,挡住了大风,由不会阻碍空气的流通。

风言的体内还有残存的毒素,呼吸会感到困难,所以最好在开阔的地方呆着,而且晒太阳对血『液』的产生有好处,这是『药』老伯说的。

但是,风言的身体太差了,因为气血的亏损,而随时都感到彻骨的冰寒。

还有伤口处的痛苦,为了减少抗『药』『性』,风言尽量的少使用『药』物,以免抗『药』『性』太强,以后受到更大的伤害时,『药』物无效。

所以,现在的风言强忍着肩头的痛楚,而不敢让『药』老伯对他进行局部的麻醉。

甚至,他不能对自己使用麻痹魔法,因为他身体的抗魔『性』太强大了。

想要麻痹他的神经,那魔法的强度绝对超出了正常的安全范畴。

现在的风言很痛苦,很痛苦,威伯知道,那痛楚不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可以忍受的。

但是,风言早就已经习惯了忍受自己不应该忍受的东西。

他自己也全身软弱,不然他也不会安静的躺在这里,『药』老伯说在他恢复气血以前,最好不要做太剧烈的活动,这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不可弥补的损害。

他的身体非常好,所以『药』老伯说最多两天他就可以自由的活动了。

而风言想要自由活动,就必须要一个星期甚至更长时间了。

“风言,还痛不痛?”威伯把自己的大手伸到风言**,拿自己的大手覆住了风言冰冷的小脸,风言微弱的呼吸让他的掌心痒痒的,立刻,他想起来现在自己不应该做这样的动作,因为风言现在非常需要新鲜的空气。

风言转了下脑袋,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威伯,面上『露』出了微笑,“很好,虽然很痛,但是觉得很好,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安静了,这倒是有点像以前饿的没力气的感觉。”

威伯『露』出了微笑,道:“加油!我们不会再受苦了,哥哥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虽然这么说,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眼眶酸酸涩涩的?

“不是哥哥的错,其实,也不是安王的错。”风言叹息一声,要怪就怪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而安王又不了解自己,他所见到的,只是自己想像出来的风言。如果风言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做的并没有任何的差错。

威伯也并非笨人,他也知道这一切并非是安王的错,但是难道这是风言的错吗?

而风言在安王的势力范围受到这种伤害,还能说不是安王的错吗?

“其实,也是我太大意了。”风言想起了那天,自己如果能早点回避,就不会再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了。

“哥哥!”风言的语声突然坚决起来。

“什么?”威伯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坚定的风言。

“我们一直都错了,如果一直回避的话,他们会一直阴魂不散的追着我们,只要他们不消失,我们别想安静的做任何事情。”风言虽然孱弱,但是没有人敢小瞧他的智慧。

“你是说?”威伯眼中爆发出了强烈的杀机。

“灭掉他们!”两人同声道,连一向温和的威伯,都已经动了深深的杀机!

不能再姑息下去了,不然风言还会受到伤害!

而风言想的却是,不只自己会受到伤害,自己受伤是一定会连累哥哥的,不能再这样了。

还没有人能让风言和威伯同时愤怒,就算是对二王子的背叛,风言也只是冷静的分析,并没有多少的愤怒在内。

但是,现在,两个人却同时动了杀机。

两个人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光明王,虽然现在的他们还没有太强的势力,但是这个决定一下,又有几个人可以逃脱?

这也算是一场复仇,不能对二王子复仇,也没有立场加入大王子和二王子的争权中,但是对这个暗中活动的国师,他们却没有任何顾忌。

而且,也该回头给他们一些教训了,世界上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一旦决定了,两个人却反而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威伯知道风言最好不要说太多话,因为他说话需要魔法的力量是很劳心费神的事情,他再次把自己的大手搭在了风言的小脸上:“睡觉。”

“嘿!吃饭了!”『药』老伯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能让风言和威伯都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他们实在是从心里笑出来,尽管风言受到了伤害,但是只要一两个星期就能生龙活虎的,这实在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现在,有两个病宝宝需要补身体,『药』老伯就把自己的『药』膳绝活拿了出来,因为是失血过多,所以这里多的是补血的菜肴,但是本来只能当『药』材用的动物植物在『药』老伯的手里,立刻变成了分外诱人的,『色』香味俱佳的美味佳肴。

要不是失血太多不能喝酒,『药』老伯还会把自己的百草酒拿出来呢。

为了让威伯他们可以安静的呆着,维里他们都被赶跑了,现在到吃饭的时间了,才都聚拢了起来。

『药』老伯和水老伯把风言扶了起来,而麦威尔他们则把威伯扶了起来,把躺椅的椅背高度调节到半躺。

“嘿!我怎么觉得自己跟病号似的?”威伯自嘲得道,水老伯瞪他一眼,道:“本来就是病号,我先警告你,不乖乖的躺两天,你若敢『乱』跑啊,以后就不准喝酒了,懂不懂?”

威伯连忙点头,他可不敢得罪水老伯。

几个亲兵在风言和威伯中间摆上了一个小方桌,上面摆满了美味的菜肴。

维里等人的脑袋从屏风后面探了出来,维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叫道:“水爷爷,好饿啊!”

“去,这是风言和大人的『药』膳,你们想吃就到厨房去找!”

“好不公平啊!”维里叫着,带着几个小家伙走了过来。

嗅到食物的香气,小玄的脑袋从风言的被窝里面探了出来,他一直窝在风言的被窝里面,水老伯点了点他在抖动的小鼻子,道:“小玄也不准偷吃风言的东西哦?这些东西可是给病人吃的,健康人吃了可没好处哦!”

是的,这些东西太补了,吃多了补『药』,也会变成毒『药』的,平常人吃了这种补『药』,会影响内分泌,容易变的亢奋。

小玄做了我才没那么没水准的动作,眼光瞟向维里,倒是要注意那个家伙!

“咴——”一声轻嘶,明角的脑袋也从屏风后面『露』出来,屏风之间的风系太小了,他进不来,只能在外面看着,风言他们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把他们招了回来,更何况他们也非常担心风言的情况。

明角轻轻的拱大了缝隙,小心的挤了进来,咣当也从他拱开的缝隙里钻了过来。

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竟然被挤满了。

“小家伙,快出去,这里挤的人太多了,风言呼吸不好!”『药』老伯连忙把这些小家伙赶出去,维里连忙道:“我们在外面看好了吧!”

明角伸长了脖子,『舔』了『舔』威伯的脸,又『舔』过风言,才走了出去。这就是他对风言和威伯的鼓励吧!

风言和威伯对望一眼,微微一笑。

有这么多人期盼他们快点康复,他们真的要加油才对!

“来,先把这个喝了再吃东西!”『药』老伯和水老伯分别负责喂风言和威伯,嗅到那淡淡的草『药』味,两人都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这个……不会苦吧!”威伯紧张的问,他可是非常讨厌喝『药』的。

“不苦,一点也不苦,『药』老伯做出来的东西,怎么会苦呢?你看,风言都喝了哦!”威伯的难缠,『药』老伯知道的一清二楚,以前让威伯喝『药』,比杀了他还困难。

“真的吗?”威伯问风言,虽然大多数时候风言都是联合『药』老伯和水老伯骗他的。

“不苦,一点也不苦。”风言连连点头,那天使般的表情让威伯怎么能不相信?

他张开了嘴巴,眼睛一闭,一仰头,让『药』老伯把『药』全倒进了他的嘴里。

他差点没有全吐出来,还好『药』老伯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这哪里是不苦,简直苦的要命啊!

“风言,你骗我……”威伯好久喘不过气来,风言却在那边嘻嘻笑。

“看,风言才是好孩子,不好好吃『药』怎么能好呢?”

“来,再喝这个。”『药』老伯又倒了一碗莫名的汤『药』,送到威伯口边。

这次威伯死也不喝了。

“真笨,这次是甜的。”『药』老伯自己喝了一大口,还品位了半天,“恩……比百草酒还好喝。”

“真的吗风言?”看到风言再次勇敢的先行,威伯忘记刚刚被骗,向风言调查第一手的资料。

“很苦,很苦!”风言皱着眉头,道。

威伯将信将疑的凑上去喝了小半口,然后他眼睛一亮,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快松口,不要咬着碗不放啊!你这孩子,快松口……”

“还要……”威伯含糊的道,『药』老伯苦笑道:“早就知道了,还帮你准备了一壶呢!”

威伯才松开了口,得意的看向风言,道:“哼,还骗我,我才不会上当的,你别想一个人喝光了!”

风言莞尔,威伯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边其乐融融,安王那边却是沉闷之极。

土卫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眼神若死。

安王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他一共没说十句话。

不只是因为和光明王的决裂,更让他揪心的是风言受到的伤害,而他却不知道伤害风言的人到底是谁,这些人好像是突然从他的眼皮底下钻了出来,然后再次消失了。

根据图的报告,他们在路上也曾经见到过袭击风言的人,但是,安王对风都的治安与防卫太自信了,若是他早知道风言处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下,他又怎么能让风言独自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曾经很信任的体系中,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说明什么?

到底漏洞出现在什么地方?

可惜风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不然还能够得到一点资料。

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能留下活口吗?

安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该死!

如果风言是他的下属,或者是一个成年人,甚至是从小在风都长大的孩子,他一定不会如此自责,因为他知道作为大安的一员,就必须作好了为大安而牺牲的准备。

但是,风言是不属于这个国度的,至少现在还不属于。

不论风言为什么会被人刺杀,既然他是因为自己的体系的漏洞而遭遇危机,这就是他的过错。

而作为客人的风言没有必要因为他的过错而承担责任。

他有很多事情必须去做,但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关于土卫和威伯之间的暧mei关系。

他早就怀疑土卫和威伯之间有关系,因为他和风言的关系的所有变化,中间都有土卫的缘故。

今天土卫和威伯的表现,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想像的不错,这事情绝对不是自己的错觉。

“兄弟。”没有人的时候,安王会这样称呼土卫,但是现在土卫却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应他,他抬起自己有些空洞的眼睛,看向安王,那眼神让安王有些『毛』骨悚然。

“你和光明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安王问道,他不弄清楚这个问题,简直寝食难安。

“你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等到他们来了,我会带他们来见你吗?”土卫的眼睛里面终于有了一点生气,但是立刻又被冲散了,“我把他们带来见你……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的语声很平和,但是清脆的滴答声却在这安静的书房里面响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土卫的指甲已经扎进了自己的手心里,而他的血已经滴了一滩。

这样的痛苦,又怎么能比得上风言所受痛苦的万一?

风言啊,我怎么能再面对你?土卫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确实做错了啊,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单纯了啊,任何事情都是双方互动的,安王确实是一个好的父亲人选,而风言无疑也是最好的孩子,但是他们配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啊!

他们都太有个『性』了,而他们也都是那种绝对不会妥协的人。

现在,自己还有办法挽回一切吗?

“你在恨我吗?”安王悲哀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怪不得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告诉自己风言的信息,原来他们早就认识啊,都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自己确实是被『迷』住了心窍啊。

“不……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土卫无力的回答,他的心根本没有在上面,或许他在想什么,嘴巴就自己说了出来。

但是,这句话比恨他还要伤人啊,现在的土卫明摆着连恨他都提不起劲来了。

“我……还有可能吗?”安王患得患失的心情就像是初恋的男人面对自己的第一次的情场失利,但是这和爱情是不同的,虽然他有一个女儿,而且很爱她,但是他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做一个父亲!

看到土卫的表情,安王狠狠的下了决心,“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来弥补这次的过错。”

不只是因为光明王,没有了光明王,他依然是整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帝王,也依然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霸主,但是,没有了风言,他就失去了这辈子唯一一次真正做一个父亲的机会。

珏儿从来不和他说任何的心事,虽然他们父女的关系很好,但是那关系根本就不是父女的关系,更像是普通的朋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土卫拼命的摇头,他自己的心里又何尝比安王好过一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是他宁愿让自己灰飞烟灭都不愿意伤害的,那就是风言了。

现在的风言,在他的心里比自己的家人还重要的多!

不,风言和威伯,不正是自己的家人吗?在回到了家,面对一日比一日更多的思念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早已经融入了那个奇怪的家庭。还有那些调皮的小家伙们,他们也一定很恨自己吧……

“走吧!”安王突然站了起来,他看向土卫,“我去找风言,我不能在他受苦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我要去看他!”

“大哥?”土卫睁大了眼睛,这一瞬间,他的眼神活了过来,心也活了过来。

一向高傲的大哥,可以为了这个而放下自己的自尊?

“走吧!”安王突然大笑,“如果错了,就勇敢的承认错误,老爷子当初就是这么对我说的,不是吗?”

“我也去!”不同于安王内心的挣扎,柔姨是早就想去看风言了,她很担心风言的伤势。

她一直在隔壁呆着,看着她哭肿了的眼睛,安王发现自己不只是伤害了风言,还伤害了自己的枕边人啊!

自己是一个不副责任的父亲,但是柔姨她又做错了什么?就算为了自己的妻子,为了她想要有一个儿子的愿望,自己也要去一次啊!

他抬起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身影,就算是为了她,自己也要去做啊!

“不过……大哥……”土卫叹息一声,“风言一旦固执起来,是非常难缠的……威伯大人也是,他们……”

“他们还是孩子,耍耍小『性』子很正常吧!那又有什么?”安王倒是看得开,他的眼睛看向了天花板,“我看到威伯为了救风言能作出那么大的牺牲,受到那么大的苦,我才知道,原来做一个父亲是要那么做的……不,是要比那做的更多啊!”

而我,又做了什么呢?

其实,安王做的也没错,只是错了对象,也错了时间。

“我的时间很多,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甚至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我都无所谓!”安王有些激动的挥着自己的拳头,他说的也许有些冲动,但是他的内心确实是在这么想。

一个好的帝王是不能让自己冲动的,但是……管他呢!

他的时间根本就不多,但是现在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个吗?

“走吧,准备马车,我们去找风言。”安王这句话说的有些意气风发,虽然他明白自己这次一定是要吃闭门羹的。

就算要碰壁,还是要去,这才是要做一个好父亲必须有的心理素质啊。

不论是风言,还是威伯,都不是容易记仇的人,但是对曾经这么伤害过自己的人,他们会再次信任吗?

而如果不信任他,他们又要到什么地方去?

天下之大,哪里又是他们的容身之地?

虽然表面上在谈笑风生,但是不论是风言还是威伯,他们的心里都是苦苦的,就像他们眼前的那一碗汤『药』。

如果是他们自己,大不了他们再过回那流浪的生活,但是,维里他们呢?还有其他的大叔们呢?

还有现在依然生死未卜的醉无尘呢?

不论是风言,还是威伯,或者是小玄,他们的心都已经伤痕累累,他们要到哪里去?

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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