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症(1 / 1)
“妈妈,你这是干什么?”岳思忆被青妈妈一声不吭地拉着往她居住的院子急忙走去,手被拉的有些生痛。青妈妈回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就继续往前走。
“妈妈,到底是怎么了,你整个人都变的怪怪的。”来到屋里,青妈妈让她坐下来,她坐在岳思忆对面,脸上的表情有点冷淡。
“女儿啊,大事不好了。”青妈妈哀怨地说到。岳思忆心里微微地一震,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思忆看向青妈妈,想从她那不安的眼神中找到什么,可怎么看都只是无奈的伤痛。清妈妈倒了杯冷茶,喝了几口,才咽了咽喉咙,道:“天下就要乱了。”
“怎么会这样,早上还不是好好的吗?”青妈妈白了她一眼,道:“现在这样的情形,哪里能以平日的准则来算啊。”青妈妈一声叹息,望着岳思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人就在屋子里,也不点等火,就让那悠远的冷月光芒照在在身上,斑驳点滴的黑白光影随着夜风而跳动。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着事情来办了。”青妈妈苦笑,世界怎么就一下子变成这样了呢?
“我明天会下达命令,让楼里所以的姑娘全部不许外出,乖乖地全部呆在楼里。现在,楼里真的不能出半点漏子,否则事情会变的很复杂,如今已经不是年前那个还算太平的世界,我们都必须约束自己别闯出祸来,连累大家。”青妈妈眼睛无意地朝岳思忆瞟了眼,似乎这话是在对她说般。没有接话,青妈妈刚才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在这楼里只怕自己才是会给她制造麻烦的那一人。见她沉默不语,青妈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望着窗外夜色道:“我一直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可到了如今的情况,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青妈妈顿了顿,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才道:“大公子在关外中了巨毒,现在还不知道生死。”青妈妈说完,望着怔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岳思忆。
时间仿佛在青妈妈说出大公子中了巨毒的那瞬间停止,她大脑里只有嗡嗡的响声。
大公子竟然中了巨毒,而她却是现在才知道。
“什么时候中的毒?”岳思忆竟然冷静问道,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青妈妈微微一怔,见他脸色无比平静地问出口,心里不由一痛,大公子对他那般,她竟然对大公子的生死如此冷淡,感到一阵心寒,哑声道:“在到达边关的第三天,有人在他的饮食中放下了千子散。”眼泪从青妈妈眼角流出,大公子是她从小带大,有如亲生儿子。
岳思忆一声叹息,长长地吐出一口冷气,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要对他下如此重的毒手?他在脑海里想到能下毒的所有人,却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只是想到二公子时,她很快否决,二公子虽然与他正在争夺族长之位,却没有必要做出这么下流的招,就算大公子不在了,颜家还有很多人可以作为继承者,可以取代大公子成为青楼的主人,二公子只有通过比试才能真正地成为族长。竟然不是二公子,那到底是谁?
“妈妈知不知道大公子有没有查出下毒人到底是谁?”青妈妈了无生气地药头,大公子在信里什么都没有提到,一切还是颜真另外写信说出,她才写了回信问大公子,大公子才把中毒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公子是在到达西郡的时候,刚刚查视完双楼分号后在客店用食时中的毒,根本无痕迹可查。”
岳思忆只感到心在刺刺地发痛,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表情依旧冷淡至极,道:“那大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从回信来看,要是没有生出什么意外,就在这两三天之内。”青妈妈看着岳思忆,笑了起来,眼泪却已经沾满脸庞,站起向屋外走去。
“妈妈……”青妈妈没有回应,摇晃而去。
自从得知大公子中了巨毒之后,岳思忆整个人变的心神不宁,总是幻想到大公子已经离她而去。她只有到青楼外面对着街道瞧瞧,不敢跑到西城门去。就在她几乎等到绝望的时候,也就是第四天,大公子的马车终于稳稳地停在了青楼主楼前的坪地里。大公子是侍卫直接抬回他自己的院子。当大公子终于躺在**后,岳思忆才能走近大公子,好好地看着他。看到他苍白不堪,她的心就像有人拿着刀子在刻划,说不出半句话来。
其余的人都出去了,只流下岳思忆一人坐在他旁边,流着眼泪静静地看着他,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大公子艰难地朝她笑了笑,却让她更加心痛。
“放心,我不会死的。”岳思忆勉强一笑,大公子中的千子散当今世界上只有一人能救他,而那人现在却又不在的在何方。岳思忆知道自己现在不该在他面前哭泣,可她看着他逐渐销消瘦下去,心可无比疼痛。
大公子虚弱地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思忆,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爹已经派人到处寻找妙手神医青聪阮了。”虽然他这么说,但他自己就无声地叹了口气。神医青聪阮自五年前便没有人再见到过他了,是死是活更无人知晓,现在急急忙忙去寻找,能在他毒发前找到简直是奇迹。
大公子在**坐了起来,岳思忆给天背后掂了个枕头,便依伏在他胸前,闭上眼睛想着过去的种种。刘子啸,那个深埋在心的人,她只能再次把他深埋。她要试着去爱他,在他最后的时光里,让他感受她所以的爱。
当岳思忆清醒时,方发觉天已经大亮,而自己就半躺在大公子怀里睡了一个晚上。岳思忆抬头看大公子,见他正张着眼睛看着她,微微而笑。岳思忆被他充满爱意的眼睛瞧着,脸不由红了起来,微微发汤。大公子的笑容很是纯粹,没有其他意思,就只要笑,情人之间的笑意。
大公子头下在岳思忆那娇柔是唇上吻去。岳思忆没有动,就绷着身体,迎合着大公子那汹涌来来的吻。
当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大公子终于从他唇边离去,让她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两人彼此望着对方,不言不语,用眼睛来交流彼此是爱意。当门外响起颜真的声音时,岳思忆才站了起来,去开门让颜真拿着洗脸水进来。岳思忆乘机走出门后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含笑望着她的大公子,才转身而去。
“少爷,老爷说让你好好休息,不用为青楼的事情烦恼,一切都叫给青妈妈去打理了。”颜真接过大公子递回的毛巾时突然说道。大公子愣了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就算我想也无没有力气去管理了,有青妈妈帮着打理,我也是放心的。颜真,你等一会儿去把小三叫来,我想见见那孩子……咳……咳……”突然,话还未说完,大公子就一阵猛咳,血从捂住嘴唇的指缝溢出,让人触目惊心。颜真见到吓的当场大叫道:“少爷……”带着哭腔连忙用毛巾帮着去擦拭那滴出的乌黑血液。
“颜真你……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说我今天吐血的事情,尤其是……是思忆,知道吗?”大公子虚弱地说出这话后,又连续吐了几口血液。”少爷我答应你不对任何人说,可你也要坚持住,青神医很快就会找到的。”颜真从小便跟着大公子做书童,已经有了十多个年头,他们之间虽然是主仆,却有如亲人。见颜真不断地掉眼泪,大公子勉强一笑,拿过毛巾把身边的血液擦拭干净,再对颜真道:“找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把血水倒掉,千万不让思忆看到,不然她又要伤心了。”大公子嘴唇发白,却还是勉强地笑着,他不知道岳思忆什么时候会进来,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快要死掉的样子。
“是。”颜真已经是说不出话来,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十分难受,“少爷,那我我就去去就回。”大公子稍稍点了下头,颜真痛苦地端着那盆血水出去。
门外,岳思忆用手绢绞紧手指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只能无助地让眼泪不断地流,当听到颜真要出来时,连忙躲避到右边的转角处尽情的让眼泪流出来。
东城门,一身朴素装扮,脸被涂抹的很黑的岳思忆面无表情地拿着刚刚在户部开出的证明放到那守城门的士兵手里。那士兵看了她一眼,没有问什么就让她出城去了。出了城门,背后穿来急驰的马蹄声,岳思忆躲避不急,被马匹急奔所带来的冲劲呆到,倒在地上。那马上人见到自己差点把她撞倒,连忙勒住马缰回到岳思忆面前,问道:“你没有受伤吧。”岳思忆虽然受了点惊吓,倒并没有受伤,也就摇了摇头。那人见她没有受伤,就调头就走,当岳思忆以为他还要说点什么道歉之类的话时,那人已经走了好远,几乎不见踪影了。岳思忆叹息一声,正准备走时,旁边的一位老大爷对他说道:“那人是长雪公主的驸马,罪臣定国公的儿子衣子洹。”老人说完,便摇头晃脑地走开了。只有岳思忆听到老人的话后,怔在那里,那人竟然是她的“弟弟”。他不是已经和长雪公主离开了京都了吗,怎么现在还在?那他刚才急急忙忙出城又是为了什么?一系列的问题都没有个合理的答案后,岳思忆也只好暂时地抛下不去想,当务之急是去那地方找他实现自己第一个条件。
因为有青楼的信物,当她出现早东城门十里出的那间茶楼时,她便要那里的老板龙婆婆给她马上找一辆马车来。龙婆婆也不多问,见了信物就如同见了双楼的族人般,很快就准备好了马车,又准备好几天的干粮,还找了个老实可靠的车夫驾驶马车。
当岳思忆来到北宫面前时,她让车夫先回去,车夫一阵犹豫,在她好说歹说下才丢下她照来路返回去了,留下岳思忆一人孤单地站在北宫山门前。
冷风放肆地吹,把岳思忆冻的直哆嗦。
当夜幕降临,天空的星星亮起事,岳思忆对着眼前的绝心渊发出一阵长啸,细细地,无比阴柔,却不断地从她口中传出。叫了几分钟,岳思忆便停下来歇息一会儿,过片刻便再一次长啸,直到快接近午夜,她冻的嘴唇发白,已经没有力气的时候,才见到飞熊兽扇着巨大的翅膀从谷低升起,在她面前扇着那一张一合的巨大翅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充满了兴奋,不由一声巨吼,把岳思忆一怔,很快笑了起来。
飞熊兽在她面前变小,她再次坐上那熟悉的脖颈。
“请你带我到上次找到黄腹的地方去。”她在飞熊兽耳边说到,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就张开巨大的肉翅飞了起来。在午夜飞行,冷风刺谷,她抱主飞熊兽的手不由紧了紧,柔软的皮毛阻挡了不少冰寒的冷风。迷迷糊糊中,她便抓住飞熊兽颈毛睡了过去,直到她清醒时,已经在千龙洞里,飞熊兽正安静地躺在她旁边,而另一边,哲耶云正含笑看着她,笑道:“好久不见,你到是越来越越娇艳了。”
“是啊,两个多月不见了。”岳思忆没好气地回答道。
“那你是回来履行你的诺言的吗?”哲耶云依旧充满笑容,仿佛在她眼前的岳思忆是个小丑般,让她十分恼怒。
“对,回来找你算帐的,为什么少了一味药你没有告诉我?”岳思忆靠近他,抓住他的衣襟,眼怒凶光说道。
哲耶云轻轻西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扳开,说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最后一味艳罗罗已经被赐给了她的父亲定国公了。”岳思忆不明白定国公要那艳罗罗干什么,正想问他时,他道:“因为艳罗罗是解药亦是无解药的毒药,它们极其稀少,正是最后的一味艳罗罗了结了她的生命。世界上不存在的东西,就算我再厉害也找不出来,除非创世神在我眼前,我才能拿出艳罗罗来。”他双眼含着莫明的神色笑看着岳思忆。见岳思忆终于有一丝不快后,哲耶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别的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何事?”他正了正表情,严肃问道。
“我要你父亲答应我那三个条件之一来要求你们找到妙手神医青聪阮,或者你拿出千子散的解药。”岳思忆说完,哲耶云怔怔地望着她,见她疑惑地望着他时,他才开口道:“就这么简单?我还以为你会好好利用这三个条件,没有想到你第一条件就让人如此失望。”
“那你答应不答应?”岳思忆不快,竟然你们答应了自己,管他是什么要求。岳思忆白了他一眼,朝洞内风光看去。“我当然答应了,这么容易半到的事总比你的异想天开好半几百万倍。”
岳思忆摇了摇头,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吹牛,不过想一想,他竟能[配制出几乎完美的艳红玉的解药来,配制个千子散的解药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你是准备给我解药了,那你就去拿出来吧。我就不和你进你们那个什么什么城堡了,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我这就和你去。”岳思忆来到他面前,上下扫视他,他样子很完美,脑袋应该没有问题,为什么他给她的感觉他神经有点怪怪的。“那你是说你去找神医青聪阮了?”岳思忆不屑地说道,干嘛刚才搞的让人误会,还以为他的医术很厉害。
“找青神医?不用,有我出马还有什么毒搞不定的。”见他坚定的神色,岳思忆半信半疑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说清楚吧。”
“中了千子散的人会慢慢由内向外腐烂,请问你要救的人有没有吐乌黑的血液啊?”见哲耶云突然脸色顿变,岳思忆不由紧张起来,点了点头,才听他叹息道:“那内脏已经开始腐烂了。”岳思忆听他淡淡说到,人几乎一瞬间间昏倒,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那还有救吗?”
哲耶云提了提肩膀,长长呼了口气道:“很能说,要看到病人的情况才能做决定。不过依你所说,应该还是刚刚开发腐败,应该没有多大影响。”
“可青神医……”哲耶云又听她提起青聪阮,连忙打断他的话道:“青聪阮只不过是我父亲的一名弟子,我的师兄,他会的我都会,你放心了吧。”见他一脸不快,岳思忆只好不说话。见岳思忆沉默不语后,哲耶云问道:“生气了?”岳思忆才勉强地问道:“青聪阮已经在龙国成名数十载,而你们不是族人不可以出幻境吗?”哲耶云见他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由笑道:“你记性倒是蛮好的。青师兄知是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收下的,那时他的年纪就与我父亲相差不大。当他与我父亲学了十年后,定国公母亲重症,无人能医,他只好来找我们,许给我们一些对我们有好处的事,父亲衡量再三,最后决定让青师兄随着他们出了幻境。”哲耶云见岳思忆又要问时,连忙道:“别问了,我说。原本已经他们那一脉人是已经把我们封死在幻境里,没有他们从外面打开幻境之门我们从里面永远也出不来。他们集合他们那脉所以的灵力师才打开幻境之门一刻,把祖师传下的千秋符给了我们,父亲便把青师兄交给他们带出去去治他的母亲。只是定国公没有想到,就因为他这次强行打开幻境之门而让幻境之门产生了一丝丝缝隙,再和那千秋符与在外面苦心经营的青师兄,终于在定国公倒台后,我们才得以出来。”
“那定国公的死与你们……”岳思忆背脊不由一亮,为听到这个秘密而害怕。“青师兄还没有那么厉害,只是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罢了。其实还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原因,其身不正而导致,怪不得别人。”
见岳思忆紧张的样子,哲耶云不由叹息道:“其实,很多事情并非和你想的那样。将来,你终会知道,现在就庸人自扰了,你很傻,知道吗?”
“你说谁是庸人,谁是傻子?”岳思忆毕竟是女人,当有人这样说自己,肯定是会发飙的,天下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群山间,传来一声声尖叫与笑声,像水中的涟漪,不端扩散到远处,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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