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坤宁宫前真书生,指点江山大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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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五,是司徒老头当初给老田的一个月之期的日子。

这天老田早早就起了床,甚至还特意沐了浴更了衣。当然,衣服方面,老田自然是不穿龙袍的,除了上朝必须穿龙袍之外,老田一般还是喜欢穿着便衣。只是今天打扮地稍微“华丽”了些,看起来跟一个超级暴发户没有任何差别。

最后还是在皇后张焉的白眼下由她亲自给老田重新置换了的,张焉是什么欣赏水平。老田整个人顿时摇身一变成了某位富商豪门的翩跹公子。当然,老田顺带把那个倒霉的替代小五子的乾清宫临时管事太监赵本政给训斥了一顿。

你问这是为什么?

废话,老田虽然文盲、没有品味,但是经张焉提醒,起码的明辨是非的能力那还是自然有的。那前面的衣服穿得那么没有水平,这个责任自然是在那倒霉太监身上!

你又问?

拜托,虽然哪里加颗珍珠,哪里弄颗翡翠是老田自己的要求,但是这倒霉太监给他弄上去的对吧?

你说倒霉太监委屈?

不好意思,没有品味的责任不在太监身上,难道还在皇帝身上不成?背背黑锅,我们只能为其默哀了。

其实这赵本政还是挺幸运的,他当初受魏忠贤指使,与其互通消息,老田想到这不过是个小太监,也没什么大恶,也就没有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继续顶替着因小五子的离开而空出的空位的。当然,小五子回来之后,赵本政同学自然就得让位了。

辰时未到,老田在一大群大内侍卫加身手高强、身份隐秘的隐藏侍卫阿大等人或明或暗的保护下,已经等候在东门之外一丈处。

为了体现自己对这两位还没见面的师兄的重视,老田可谓做足了本钱。其实老田心中也是对这两人很是好奇,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因此想第一时间见到他们。当然,出来透口气的心思还是有的,要不然老田怎么会把张焉和朱由检也拉出来的。昨晚两兄弟喝地酩酊大醉,朱由检在皇宫中自己开府前的宫殿过夜。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老田等了好久,还不见这两个师兄前来的身影,再一次问身旁的张焉。来到明朝几个月了,老田也慢慢适应下来,问时间用时辰。

张焉嫣然一笑,娇嗔道:“皇上,您不是说两位师兄辰时三刻之前到的么,现在还没到三刻呢,您看您,都问了臣妾五次了。”

老田诧异道:“是吗?朕问了五次了吗?”

张焉和朱由检同时默契地摇摇头,这个心急如焚的皇上。

时间在老田等人的焦急等待中悄悄溜过,作为大明王朝京师的北京城的东门渐渐热闹起来。进城的百姓行人由开初的稀疏到络绎不绝,这些人看装束打扮,大多是普通农户,这些住在城外的农户或是挑了一挑菜、或是担了一担柴进到城里去卖几个钱贴补家用的。

老田也由先初抓耳挠腮的不耐烦到后来的津津有味,这是老田来到明朝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体会到百姓生活。在老田的想象中,此刻的明朝已经犹如快下山的太阳,内部矛盾丛生、外部威胁渐长,这些下层百姓应该是面黄肌瘦、穷困潦倒的,因此老田来到明朝后从来就没想过要出宫,就怕自己见到自己可怜的“子民”时,忍不住心酸难过。

没想到如今这种情形,却如那繁华盛世一般,丝毫不见萧条,这倒大出老田意料之外了。

老田心中欢喜,转头问朱由检道:“小检,咱们大明朝的百姓,生活都如朕眼前所见一般,富足恬淡么?”说着又点了点头,这些百姓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子民,他们生活越好,自己当然越开心。

朱由检眼中的难过愤慨一闪而过,就欲直言,张焉在侧拉拉他衣袖,朱由检快到嗓子口的话咽了回去,换成:“皇兄所见不差,进城的京城百姓,看起来都如此富足。”

中国历来都是个农业大国,有人以来,对于土地的争夺就从没有停止过,又特别是以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为甚。那么在每代王朝的后期,土地兼并的情形,也是最剧烈的。所以才会有文人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既是说“兴”之初的兵灾苦民,也是说“亡”之前的黑暗累民。其实无论在哪种时代哪种社会,最可怜、最先倒霉的永远是处在最下层的老百姓。

魏忠贤当政期间,本就黑暗的大明朝,更是腐朽**,土地兼并更加剧烈,北京处在天子脚下,也仅仅是稍微好了一些。但是魏忠贤及其手下很有办法,早就吩咐下去,那种看起来面黄肌瘦、穿着如乞丐一般的超级穷人严禁入城。

起先还有穿着破烂的穷人不知道魏忠贤的这个灭绝人性的政策,进城来卖点土特产什么的贴补贴补家用,但在守城士兵不问青红皂白地全都当场格杀在城门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有损京城繁华者”敢擅自进城了。

但是那种家里稍微有钱的老百姓确实少之又少了,俗话还说: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呢。这些穷苦老百姓们被逼无奈,只得东家一鸡蛋西家一鸭蛋地凑了钱去买衣服,大家轮流着穿了进城去卖蔬菜柴禾。久而久之,竟然成了这样一副表面繁华的情状。

这些事情,朱由检住在皇宫外几年了,早有耳闻,朱由检心中的悲愤可想而知。现在虽然阉党全部下台入狱了,但没想到还是这样。朱由检本来是要直言的,但是经张焉暗中提醒,也不好当即坏了皇兄的兴致。

老田站在前方,没注意到张焉拉朱由检衣袖,也没想到朱由检话中还有话,爽朗地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既然如此,朕就放心了!”

其他人心中的感想出奇的一致,都是很有些无奈的感觉:不知道是应该怪皇上没心没肺,一点也没体察到民情呢;还是应该欣喜皇上爱民如子,关心百姓疾苦的了。哎,这些勤劳又可怜的老百姓,但愿皇上再励精图治,好让他们以后的生活过地好一些吧。

话说老田等人在东门前等了好一会儿了,辰时三刻刚到,张焉惊讶地指着前方,笑着问道:“皇上快看,那莫不是二位师兄来了?”

老田闻言,举目望去,但见远处一黄一白两匹健马踏着小碎步哒哒而来。二月间的,天亮得还不是那么早,天灰蒙蒙的,而此时相距又甚远,还看不清马上骑者的相貌,依稀只见白马行在黄马之前,骑在白马上的骑士回头似乎在催促身后的骑者加快些脚程。

老田等人从辰时前相侯于此,也有了几彪快马打面而过。原来或是有急事赶着进城,或是传递家书的信差,都是急奔到城门,下马牵了又行色匆匆地进城,可没有远处那一黄一白的两匹马上乘客这么悠闲的,怪不得张焉有此一问了。

老田笑道:“那个,那个什么来着,恩对了:两骑飞灰君王笑,朕就知是师兄来了。”

张焉等人听到先是一阵愕然,接着张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老田为了卖弄自己原本就没多少墨水的**,把某诗中嘲讽唐朝玄宗宠爱杨贵妃的诗“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给胡乱化用过来,太也不伦不类了,也不知是说皇上太有才还是太文盲了。当然,朱由检和其他侍卫可不敢笑,一个个地忍得太难受。这个跟着皇上什么都好,也没什么架子,可就是有时候太难受。你问为什么,太好笑的时候不敢笑,忍的呗!

张焉好不容易止住笑,问道:“皇上,您就肯定是两位师兄来了,万一认错人了呢?”虽然那两骑真的很有可能,但万事架不过一个万一呀。

老田抬头望天,幽幽道:“朕有预感,那两骑就是朕要等的师兄。”

说着话,片刻功夫,一黄一白已经来得近了,行在前面的白色健马上的骑士左手在马背上一撑,一个翻身,已然从马上跳下,动作干净利落。口中兀自抱怨着:“师兄,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的,恐怕师父和小师弟都等得久了。一个多月不见了,难道你就不想快点见到师父吗?再说我也很好奇师父究竟给咱们收了一个怎么样的小师弟呢!”这骑士二十四五岁年纪,身长八尺有余,一袭白衣,面白无须,模样俊俏,风度翩翩,右手提一杆儿臂粗细的银色长枪。

黄马上的乘客无奈地摇摇头,笑道:“师弟,这回你可怪不得师父老说你毛手毛脚,好似那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了!”师兄说着,不疾不徐地从黄马上下来,迎着师弟不满的神情,师兄斥责道:“师父说了辰时三刻,就是辰时三刻!怎么了,师兄说你,还是我的不是了?”师兄身着一身灰色长衫,看起来三十来岁年纪,下巴留了一丛山羊胡子,样貌平平无奇,只是整个看起来却给人以一种非常浓烈的沧桑感,是的浓烈的沧桑感。

白衣师弟撇了撇嘴,不敢做声,看来师弟比较贪玩调皮,却很怕师兄似的。

老田等人把两人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张焉朱由检等人心中如释重负,看来这师兄弟俩确实是来了,不过还真是准时,不晚片刻,却也不早一刻。老田看着这两人,心中百感交集,自己那才认了就莫名其妙去世了的师父司徒乐明的身影在眼前徘徊,挥了挥手,让身边的人退远点。

老田迎了上去,心中因为惊喜而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直接叫道:“师兄!”

白衣师弟被老田压抑却不乏激动的叫声给吓了一大跳,回头看一眼灰衣师兄,惊奇道:“咦,师兄,你还真神了嘿!”

灰衣师兄含笑点了点头,盯着老田细细打量起来,眼中的神色非常复杂,有感伤感叹有欣喜欣慰有惊讶佩服,甚至还有惊喜。

老田被白衣师弟的话给说的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灰衣师兄为什么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不放,听这两人的对话,明明就应该是自己专门在此等候的两位师兄啊,难道认错人了?

白衣师弟忽然连退三大步。听老田吩咐退开等在不远处的侍卫头儿一紧佩刀,暗道不好,就欲上前。朱由检咳嗽一声,道:“少安毋躁。”

只见白衣师弟再大跨几步,猛地一把紧紧给了老田一个大大的拥抱,口中哈哈大笑着,好不得意。只是这白衣师弟也真是的,他不知道他自己右手还提着长枪的啊,抱这么紧,搁地老田肩头生疼。

笑了好一会儿,或许是理解老田的难受,白衣师弟终究松开老田,做了一个非常牛逼的动作。只见他把银枪交到左手,右手成拳,直指长空,仰天得意地大叫道:“耶,我司徒晨荣终于有师弟了!”

终于知道这就是自己传说中的二师兄了,老田翻了翻白眼,这二师兄太牛逼了。

谁也没想到,更牛逼的还在后面。司徒晨荣又不顾老田意愿地一把紧紧把老田抱住,口中补充道:“我终于告别了被师兄欺负的时代,转而有欺负的小师弟了!”

这叫声比刚才更大、更具有震撼性,包括老田在内所有来迎接他们师兄弟俩的人全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老田是苦笑,这他妈什么二师兄呢,这他妈什么师兄弟呢?哦,合着师弟就是拿来给师兄欺负的啊?恩,这下是右边肩头被那该死的长枪搁地生疼!

只是一个人例外,就是那一直在打量老田的灰衣师兄,只听他口中训斥一声:“二师弟,你多大了?还这么胡闹,平时对你管教太宽松了!”说着走上前来给老田行了一礼,笑道:“你就是师父新收的三师弟吧,章泽龙见过三师弟!”

司徒晨荣撇了撇嘴,不情愿地松开老田,气鼓鼓地站到一旁,生着闷气。

老田心中一宽,暗道还好没被这二师兄给箍死。再一次佩服司徒老头的能掐会算,对章泽龙和司徒晨荣回了一礼道:“两位师兄果然准时,定天在此恭候多时了!”

章泽龙心中暗暗点头,明白老田自称门内表字的言下之意。心中苍然一叹:师父,为了这天下苍生,您老人家舍了余下几十年仙寿,到底是值得,还是不值得呢?

司徒晨荣装模作样地胡乱给老田还了一礼,又上前去拉着老田的手好奇地问道:“小师弟,你真的是叫定天?”

城门口忽然一阵破口大骂:“妈的,你不知道规矩吗?”原来是一名百姓入城的时候没“按规矩”地给城门口的守门士兵“进城费”,被左边像是领头模样的士兵给一脚踢倒在地,肩上挑的一担柴禾也“唰”地一声向两边滚出好远。

那百姓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小伙子愤愤不平地爬起来拍拍身上泥土。想到自己毕竟不是这些军丁的对手,终于忍气吞声地去挑柴禾。想挑了进城卖几个钱来买两只肥猪蹄螅??渺懒烁??夏盖捉????????碜樱??夏盖撞倮鸵簧????沼诟??鄣沽耍??庖??志凸值苯袷赖捞??睿??诶鸵荒暌簿??6龆亲印0ィ????钐??盍耍?

领头士兵兀自破口大骂着,看那小子居然不给自己道歉,还自顾**拍**就想去挑柴禾。领头士兵大怒,心道老子堂堂一京城东门的守城士兵头,是你这小子能够不放在眼里的么!

三两步奔上去又是一脚正中臀部,把正弯腰拾柴禾的小伙子给踢了个大跟斗,这厮的脚法还真准,看来踢人是踢出了感觉的。领头士兵一手像提小鸡一样地把小伙子提起来,右手握拳,小碗口大小的拳头看来即将就着小伙子的脸庞砸去。

司徒晨荣再也忍不住,舍了他口中的“小师弟”还没回答的问题,老田只感觉自己面前人影一闪,把老田吓了一跳,太快了,老田就只有当初张裕妃身死的时候在冷宫中见过小李子这么快的速度。

下一刻,司徒晨荣已经出现在东门口,右手伸出,一把将那领头士兵的拳头抓住。领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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