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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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多的时候, 周雨浓基本退烧了,身体还有些虚弱,她没有吃晚饭, 这会感觉到饿了,想吃清甜的苹果小米粥。

佣人们都已经睡下, 周梁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几次厨房, 只能在网上现学怎么做,按照网上教的步骤, 熬了一些苹果小米粥。

半个小时后,他把粥端进周雨浓的房间里。

周雨浓看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粥, 问:“外卖?”

周梁:“刚煮的。”

周雨浓:“这么晚了,怎么还叫湘姨起来?”

“你以为是湘姨做的?”周梁眉梢微微一挑, “这是你哥亲力亲为, 在锅前守了半个小时,熬出来的。”

周雨浓有点感动:“那恭喜你,荣获年度十佳哥哥称号。”

周梁唇边挂上一抹淡笑,说:“我尝过了,还不错,快吃吧。”

周雨浓看向一旁的男人:“沈昀舟,你来喂我。”

“好。”沈昀舟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地搅拌着小米粥, 让粥的热度降下来,再一勺一勺地喂她吃,温柔又耐心。

周梁懒得再看, 转身出去了。

周雨浓把一碗小米粥全部吃得干净, 喝了点水, 又让沈昀舟把剩下的那一颗喜糖剥给她吃。

男人修长的手指剥掉糖纸, 把糖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她把糖含进嘴里,忍不住又倾身过去,亲了亲她。

周雨浓轻轻地弯了一下眼睛,多汁的软糖在口腔里融化,甜津津的,似乎沁到了心里。

凌晨两点半,房间里很安静,她看着沈昀舟,柔声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

沈昀舟扶着她躺下来,说:“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周雨浓微笑:“那我睡了。”

“睡吧。”沈昀舟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梦。”

周雨浓闭上了眼睛,沈昀舟坐在床前,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不再出声,渐渐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沈昀舟替她掖好被角,再次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才起身离开。

他从楼上下来时,看到周梁坐在沙发上抽烟。

周梁抬眸睨了他一眼。

他在不远处站定,嗓音沉沉:“我摆平沈家那边,周家这边你自己解决。”

他话音顿了一下:“不能让星柔受半点委屈。”

周梁:“这是当然,不用你说。”

沈昀舟:“这次情况特殊,来不及准备,以后我会再找时间正式登门拜访。”

周梁挑了一下眉,没说话,心想你恐怕没有再登门的机会了。

沈昀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周家。

第二天傍晚,沈昀舟回了一趟沈家老宅。

沈星柔按照他的吩咐,提前通知了沈家所有人,她今晚有事要和大家说,所以一家人都齐了。

包括梁诗宜,也没有缺席。

梁诗宜坐在客厅里,看到沈昀舟进来时,叫了一声“昀舟哥”,盯着他,眼底浮现出几分困惑和不甘,欲言又止。

一家人围桌而坐,在饭菜上桌前,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投向沈星柔。

沈星柔双手叠放在膝上,有点紧张地绞着手指:“趁着大家都在,我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要公布。”

向涓看着她,温和地开口:“星柔,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沈星柔下意识地看了沈昀舟一眼,沈昀舟微微颔首,示意她直说。

沈星柔收回目光,暗暗深吸一口气,说:“我和周梁在一起了。”

说完,她就屏住了呼吸。

当年,因为她母亲悔婚,让沈、周两家结怨,断绝来往,今日,她却又要和周家来往……

即使有沈昀舟的支持,但其他人的反应,对她也很重要。

沈明谦惊疑地问了一句:“周梁?哪个周梁?”

显然是不太愿意相信。

沈星柔微微咬唇,说:“就是周家那个。”

沈明谦面色越来越沉:“哪个周家?”

沈星柔豁出去一般:“城南周家。”

“什么?!”沈明谦眉头一皱,“星柔,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周家的人,明知道我们两家有恩怨,怎么还和周梁扯上关系?”

其他人也是神色各异,惊讶,不解,一脸不赞同。

沈再松沉下脸:“柔柔,怎么回事?是周梁诱骗你了吗?”

沈星柔摇头:“爷爷,我实话跟您说,其实在回沈家之前,我就和周梁在一起过,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经过这么久的时间,我发现,我还是爱着他。”

“在一起时,周梁并不知道我的身份。”她微微一顿,“爷爷,我想和他结婚。”

沈再松拐杖往地上一杵:“你真是糊涂!”

他看向一直面色沉静的沈昀舟,问:“昀舟,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一直知道这件事。”沈昀舟缓缓开口,“并且,我同意他们在一起。”

他话音一落,众人脸上皆是一片错愕。

他同意沈星柔和周梁在一起,比沈星柔说要和周梁结婚更叫人意外。

谁不知道,他和周梁是多年的死对头,向来水火不容,周梁要娶沈星柔,他难道不应该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吗?

“你同意?”沈明谦看向儿子,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你中邪了?”

沈昀舟语气平静:“父亲,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向涓语带惊讶:“那你怎么会同意这件事?”

沈昀舟看了沈星柔一眼,说:“星柔很珍惜这个家,不是爱得太深,她是断然不会把事情坦白的。”

沈再松面色沉沉,没有说话。

沈昀舟看向沈再松:“爷爷,您如果同意这件事——”

他刻意地停顿,显然有条件要说,沈再松看着他:“怎么样?”

沈昀舟补充:“您要是同意他们俩,我也会尽快结婚。”

沈再松神色一振:“你同意要娶诗宜了?”

梁诗宜也不由看向沈昀舟,屏息凝神,眼神里隐隐写着期待。

沈昀舟摇头,态度很坚决:“不是,我说过,我不会娶梁诗宜的。

梁诗宜神情黯淡下来。

沈昀舟:“爷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这辈子就只想娶她。”

沈再松问:“哪家的姑娘?”

沈昀舟顿了一下,说:“现在还不方便透露,等时机合适了,我一定会向大家公开的。”

这时候,把兄妹俩都和周家扯上关系的事说出来,只会横生枝节,而以他结婚为条件,增大沈星柔这边的筹码,老爷子同意的概率至少要大几成。

到时,沈、周两家已结为亲家,也不好再反对他和周雨浓了。

“还要等什么时机?”沈再松脸上神情带着几分怀疑之色,“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沈昀舟看向母亲向涓:“母亲,您跟爷爷说。”

向涓点点头,对沈再松说:“老爷子,昀舟没有骗您,他的确是有意中人了,这件事我前阵子就已经知道了,有人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举止亲密。”

沈再松面露疑惑:“那有什么好瞒着的?”

沈昀舟:“总之,您如果答应星柔和周梁的事,我也会尽快结婚的。”

沈再松沉吟片刻,看向沈星柔:“柔柔,你真的认定周梁了?”

沈星柔点点头,眼圈发红:“爷爷,请您成全。”

沈再松叹了一口气,说:“哎,看来,我们沈家真是欠了周家的,不还不行啊。”

他看向沈星柔:“那周家那边,是什么态度?”

沈星柔轻声:“周梁答应了我,会解决好的。”

向涓听到儿子打算结婚,心中欣喜,连忙帮着劝沈再松:“老爷子,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我们又何必要棒打鸳鸯呢。”

当年,是沈家愧对周家,如今两家的儿女又产生了羁绊,天意难违。

沈再松沉吟片刻,说:“罢了,柔柔,你通知周梁那小子一声,让他明天来家里一趟,我要看替你把把关。”

这个意思,就是妥协了,沈星柔喜极,眼角泛出盈盈泪花:“谢谢爷爷。”

她真的很珍惜亲情,如果他们一致反对,她最后应该会忍痛放弃周梁。

还好,他们同意了。

沈再松看向沈昀舟:“你呢,也要说话算数,什么时候把人带到家里来,让我们认识一下。”

沈昀舟心里也微微一松,点点头:“会的。”

丰盛的饭菜被佣人端上桌,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完饭,沈星柔送沈昀舟出去,走到车前,两人停住。

她看着他,语气透着感激:“哥,这次真的谢谢你。”

沈昀舟嗓音淡淡:“帮你,其实也是为了我自己。”

沈星柔不太懂,疑惑地看着他。

沈昀舟没有多说什么,只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沈昀舟坐上车,启动车子,驶出沈家。

梁诗宜见向涓要上楼,突然说道:“涓姨,我有点话要跟您说。”

向涓回头看她一眼:“什么事啊?”

梁诗宜欲言又止:“是关于昀舟哥的,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到凉亭那边吧。”

向涓点点头:“好。”

两人走到花园的凉亭里,坐下,梁诗宜开门见山:“涓姨,我知道昀舟哥喜欢的女人是谁。”

向涓眸色一亮:“谁?”

梁诗宜:“周梁的妹妹,周雨浓。”

向涓一惊:“什么?!”

她不太相信:“怎么可能……”

梁诗宜神情严肃:“涓姨,我发誓,千真万确。”

向涓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梁诗宜:“星柔生日那晚,昀舟哥不是离开过吗?是那个女人来找他,我后来出去时,撞见他在安全通道里和那个女人接吻。”

她一想到当时沈昀舟唇上的那抹口红,就忍不住一阵嫉妒:“我当时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后来无意中听到您说,昀舟哥和一个女人在栖云湾举止亲密,我就私下找住在栖云湾那边的姐妹们打听了一下,确认那个女人就是周雨浓。”

向涓还是难以置信,皱着眉:“昀舟和周梁从小就针锋相对,水火不容,他喜欢谁都不可能会喜欢周梁的妹妹。”

梁诗宜:“昀舟哥刚才不肯把周雨浓说出来,就是知道大家一定会反对,而且,他竟然同意星柔和周梁在一起,涓姨,您猜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能是因为周雨浓。

向涓也想到,面色凝肃:“诗宜,你怎么现在才说?”

梁诗宜咬了一下唇,有点委屈地说:“昀舟哥那天警告过我,叫我不要多事,可今晚昀舟哥竟然同意星柔和周梁在一起,我直觉事情不太简单,所以即便是昀舟哥怪罪我,我也要跟您说。”

向涓:“不简单?”

梁诗宜:“涓姨,据我所知,周雨浓根本回国没多久,昀舟哥却像被她灌了迷魂汤一样,对自己这么多年的死对头都能轻易地妥协,以后,只怕会为了那个女人做出更多出格的事。”

向涓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深深地皱着眉,说:“我得好好问一问他,真是这样,我绝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包括星柔和周梁的事。”

周家这边,今晚也被周梁聚集到一家饭店里,进行了一场严肃的家庭会议。

在周梁坦言自己爱上了沈星柔时,周崇年除了有些诧异,倒是没有太多别的情绪,但周老爷子的面色却瞬间阴沉下来。

尤其是周崇烨,确定周梁喜欢的那个沈星柔,就是沈窈的女儿后,当场震怒,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不同意!”

当年,沈窈为了一个穷小子悔婚,无异于一个耳光当众扇在周家的脸上,扇在他周崇烨的脸上,致使他当时一个月都不敢出门,怕被人笑话。

可现在,他的侄子却不顾当年的耻辱,偏偏爱上沈窈的女儿,还要求娶,这不是犯贱吗?

周崇烨瞪着周梁:“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沈窈的女儿,我看你是存心想气死我。”

周梁早已料到他会第一个反对,面色平静:“二叔,星柔的确是沈窈的女儿,但她有什么错呢?我爱上她,又有什么错?那已经是你们上一辈的恩怨了,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放下?”周崇烨冷哼一声,“因为当年受辱的不是你,你才说得这么轻巧。”

周梁默了一下,轻飘飘地开口:“二叔,您已经当爷爷了,明白天伦之乐有多幸福吧,难道,您想让我爸享受不到吗。”

周崇烨皱眉:“你什么意思?”

周梁:“我这辈子,非沈星柔不娶,你们要是不同意,我爸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我结婚生子。”

周老爷子沉声呵斥:“阿梁,你在说什么胡话?!”

“拿这个威胁我?”周崇烨一脸气怒,“我看你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了!”

周梁转眸看向周崇年:“爸,您的意思?”

周崇年沉默了片刻,说:“我管你不了你的事。”

这就是默许的意思。

父子俩穿一条裤子,把周崇烨气得不行,只能转向老爷子:“老爷子,绝不能让阿梁这么糊涂,当年我们周家已经被耻笑过一次了,难道二十多年后,还要让人再取笑一次吗?”

周老爷子:“阿梁,你听到没有,你娶任何女人都行,就是不能娶沈星柔。”

周梁缓缓摇头:“反正,沈星柔我是娶定了。”

他的户口是独立的,他要娶沈星柔,根本不用经过任何人,现在也只是例行通知一声,他们能同意固然是好事,不同意,他也照样会娶沈星柔。

周崇烨见他油盐不进,冷笑一声:“就算你要娶,沈家也不可能让沈星柔嫁给你。”

周梁:“二叔,这就不用您操心了。”

周崇烨看向周雨浓:“浓浓,你还不快劝劝你哥。”

周雨浓:“二叔,当年沈窈和那个男人私奔后,过得一点也不好,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您也不要一直耿怀于心了,放下当年的仇恨吧。”

周崇烨:“你怎么也跟你哥是一伙的?”

没人再开口,整个包厢陷入一片静默中。

周梁突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难道,非要我跪下来求你们,你们才肯同意吗?”

周崇年看了周梁一眼:“阿梁。”

他微微皱眉,简短的两个字里带着制止的意味。

周梁却恍若未闻,在众人的视线下,起身离席,面向周老爷子的方向,缓缓地跪了下来。

“求爷爷,二叔成全,我是真心喜欢沈星柔,想和她共度余生。”

看着他的双膝扎扎实实地压在地面上,周雨浓眼底凝固着一抹惊讶。

她哥这个人多要面子,她是知道的,现在却为了沈星柔,当众跪下了。

不过,这种事,周崇年不是也做过吗。

这一幕,让周老爷子顿时想到周崇年当年为了娶徐芝枝而下跪的情景,心里怒其不争,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老话说得果然没错,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父子俩真是一副德行,现在下跪又怎么样,得到以后,照样不知道珍惜。”

周梁沉声:“我发誓,我会一辈子爱她,珍惜她。”

周崇年抬手,无奈地揉了揉眉骨,什么也没说。

事已至此,周崇烨知道就算再拿着刀架在周梁脖子,也无济于事,他铁青着一张脸,拂袖离开。

老爷子看着周梁:“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先起来吧。”

周梁一动不动。

老爷子:“你如今翅膀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你的事,你爸管不了,我也管不了了。”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周梁面露喜色:“谢谢爷爷!”

周雨浓坐周梁的车回来,在驶进周家大门前,看到一辆黑色卡宴停在不远处。

她连忙让周梁停车。

周梁慢慢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干嘛?”

周雨浓用下巴指了指:“沈昀舟在那儿呢。”

周梁看向不远处,沉吟:“浓浓,你也是时候慢慢远离他了。”

周雨浓一顿,转眸冲他扯了一下唇角:“哥,你过河拆桥比我还急啊。”

周梁看着她:“我就怕你心思不坚定,多一天,就沉陷得深一点。”

“怎么可能。”周雨浓打开车门,下车,往卡宴的方向走去。

卡宴驾驶座的门也打开了,男人从车上下来,直直地看向她这边。

周雨浓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步,男人也按捺不住,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两人最终紧紧地抱在一起,男人捧住她的脸,情不自禁地吻下去。

周梁:“……”

他皱了皱眉,收回目光,把车驶入了周家大门。

一番缠绵的热吻结束,周雨浓微微气喘,抬眸看着沈昀舟,唇边含着笑:“周家这边,我爷爷已经同意了我哥和沈星柔在一起了。”

沈昀舟大掌轻抚着她的脸:“沈家也已经十拿九稳。”

周雨浓:“太好了。”

沈昀舟颔首:“浓浓,马上到我们了。”

周雨浓微微一笑:“嗯。”

她挽住沈昀舟的胳膊:“今晚月色真美,不要辜负了,沈昀舟,我们一起散散步吧。”

沈昀舟:“好。”

两人沿着湖边慢慢地走着,一轮圆月悬在天幕上,撒下皎皎清晖,湖面银光粼粼,像一大片跳跃的碎银。

夜风迎面拂来,周雨浓突然轻声问:“沈昀舟,我很好奇,你之前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样的?”

沈昀舟回答得毫不迟疑:“没有,我没有择偶标准。”

他从不去考虑未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他毫不关心。

如果周雨浓没有出现,他或许就会按照家里的安排,和梁诗宜订婚。

无关爱情。

沈昀舟缓缓说道:“从很久以前,我就不相信爱情这回事。”

周雨浓深深的一怔,和她一样吗?

她停下来,看着他:“为什么?爱情不是很美好吗?”

沈昀舟没有立即回答,似乎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走了两步,终于还是把秘密告诉她:“我有个已经过世多年的叔叔,是我父亲的亲弟弟。”

周雨浓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下文。

沈昀舟轻声说:“在我十岁那年,我撞到我母亲和那个叔叔举止亲密。”

周雨浓一怔,叔嫂乱–伦,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沈昀舟对她并不避讳,说道:“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母亲和我父亲很恩爱,但原来,爱情是这样三心二意。”

后来,每次看到向涓和那个叔叔同处一室,哪怕有其他人在场,他也仿佛从他们不经意的眼神接触里,察觉出暗送秋波。

他会不由自主地犯恶心。

周雨浓赞同地点点头:“对,爱情总是这样三心二意。”

沈昀舟说:“我那个叔叔死得早,那件事我一直藏在心里,我父亲至今不知道。”

周雨浓当然明白他当时的心情:“这种事,谁遇上了,都会有阴影吧。”

“我原本是不相信爱情的,可后来我遇见了你。”沈昀舟停下来,望着周雨浓,“浓浓,对你动心时,我其实挣扎过,但还是决定这一生至少要相信一次。”

他的眼神在昏暗的路灯下深情缱绻:“你可以让我相信吗?”

周雨浓与他对视了两秒,移开目光,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沈昀舟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得几乎要把她的骨血融进他的身体里。

后半段路,周雨浓一直很安静,仿佛丧失了说话的欲望。

最后,她脚步一顿:“沈昀舟,我们回去吧。”

半夜,周雨浓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给云夏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云夏也还没睡,背后是她云家的卧室,她昨天就已经从金鱼巷搬回家里。

走之前,也没等到那个叫陈商的男人音讯,她用一根长木棍,绑住浇水壶,伸到对面的阳台,给那颗桃蛋浇了一点水。

云夏见闺蜜大半夜打过来,以为有什么新情况,笑嘻嘻地问:“怎么样?浓浓,是不是又有捷报要分享?”

周雨浓默了一下,缓缓地摇摇头,说:“夏夏,我决定放过他了。”

云夏:“啊?”

周雨浓轻声说:“他的身心都太干净了,我已经骗了他的心,再骗他的身,莫名有点罪恶感。”

云夏那边足足沉默了几秒,说:“浓浓,其实,我觉得你们两个挺相配的,不如就假戏真做,干脆在一起得了。”

周雨浓微笑:“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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