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朝堂争锋(1 / 1)
太师府。
孟思修懒洋洋地歪坐在椅上,对面跪着数名官员。
“这么说,这个叫陆铮的竟然真的将那处番邦王子打败了?”孟思修漫不经心地问道。
“回禀太师,千真万确!”一个官员急忙说道:“因之前此人剿匪有功,陛下还赏赐了他万亩良田,黄金千量呢。”
“当日他与那西隆多比拼之前,曾与陛下有约在先,若是能够取胜,不再要陛下的赏赐,只求陛下能将赵家的人无罪释放!”
“哼!”孟太师猛地站了起来,来回踱着四方步,怒不可遏地说道:“此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考中了状元,还会道法,竟然接连坏我好事!”
此时,金残阳从后堂走了出来,小声对孟太师说道:“此人正是在黑龙镇上,害死我兄弟的凶手!我估计,太师令侄孟伯光守备突然消失,也与此人有关!”
孟思修的双手攥得骨节发白,恨声说道:“这个陆铮,绝不可以让他再活在世上!命人查他的底细,家中还有什么人,一并斩除干净!”跪在地下的官员们连声应承。
金残阳阴骘地笑道:“太师只消打听得他的家在那儿,底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好了。”
孟太师挥了挥手,将几名官员喝退。说道:“老夫近些日子不上早朝,为的是看皇帝小儿出丑。待他无计可施之时,我再让你们出马对付西隆多,为老夫挣足面子。”
“不想陆铮横空出世,坏我好事!这个陆铮据查与童太尉的女儿关系颇密,哼哼,今年本是选秀女的年份,贵妃已经吹足了枕边风,让皇帝下诣,命童安邦将女儿送入宫中参选秀女,也算是稍稍出我胸中恶气!”
“太尉高明!”金残阳谄媚地笑道:“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儿选入后宫,被皇帝小儿糟蹋,倒真是大快人心!”说完,二人一齐发出了一阵大笑。
翌日早朝。童太尉早早地便来到了朝堂之上,却见孟太师已经早一步先到了。
“太师,今日早朝竟然来得如此之早,你的病已经大好了?”童太尉问道。
“不错!”孟太师笑道:“听闻你太尉府中的陆铮将西隆多打败了,我顿时百病全消,故尔今日早朝便急不可耐地赶来朝贺。”
接着,孟太师凑到了童太尉的跟前,小声说道:“听说太尉的令千金也要奉召入宫参选秀女,当真是可喜可贺!以令千金的容貌人品,他日做个娘娘也未可知,太尉大人当真是好福气啊!”
童太尉淡淡一笑,说道:“太师谬赞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窃以为,今年的选秀之年理应取消。我记得此事早先已经定下的,不知为何陛下又要再选秀女,此中的原由太师是否知道。”
孟太师被问得一怔,继而打着哈哈笑道:“童太尉此言差矣,想我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时,上早朝的臣工们陆续到来,孟、童二人便忙着与众官员打着招呼。国师魏定边悄然走到了童安邦的身边,用眼神相互交流,遂轻轻点了点头各自站在了一边。
“陛下驾到!”小黄门的娘娘腔从宫门外传来。众臣子急忙整装肃容,待皇帝坐了上龙椅,纷纷跪下施礼,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大声说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童太尉当先一步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事禀报。”
皇帝无力的点点头,说道:“童爱聊,请讲。”
“陛下,当初宣慰使司佥事陆铮与番邦王子西隆多比拼之时,曾与陛下有约,若是能够取胜,恳请陛下将赵家的人无罪释放。还请陛下即刻下旨,命刑部速速放人。”
孟太师听了,猛地走上前奏道:“陛下,赵家图谋皇家的居延山,已经触犯了我朝刑律,依律当满门处死!”
童太尉对孟太师怒目而视,说道:“孟太师此言不妥,难不成想让陛下收回成命,自食其言不成?”
一边又闪过几名官员,说道:“陛下,陆铮当日与您先定下了约定,之后才与西隆多较技,此事有持技相要之嫌。陛下乃是九五之尊,岂能受他人的要挟。臣等以为,不但不应将赵家的人释放,反而应该定他个欺君之罪。”
另有官员挺身而出,说道:“陛下,若无陆铮挺身而出,打败了西隆多,只怕我天朝的威严便要扫地,不但不论功行赏,反倒要定他的罪名,当真令人心寒。若是如此,试问今后还有谁愿为朝廷效力!”
魏定边亦点头说道:“此话不错!本朝中有大员家中养着些修道之人,却不愿令其为朝廷出力,若论起来,也应治他个欺君罔上之罪!”
此言一出,众官员都知道魏定边此话所指的是谁,纷纷对孟太师侧目而视。
孟太师见一向与人为善的国师也指桑骂槐地暗中指向自己,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老夫因病几日不曾上朝,竟不知国师也变成了能言善辩之士了。”说完,冷冷笑了几声。
皇帝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地,他对以孟太师为首的一派颇为忌惮,可是以童太尉、魏定边为首的一派,乃是国家倚重的靠山,也不能对其失信。不由得眉头紧皱,拿不定主意。
孟太师打了个哈哈,说道:“陛下,此事容后再议。老夫知道陛下又诏令天下竟选秀女,此乃是关乎国嗣的大事。京城中凡五品以上官员的女儿都须上报朝廷备案,此事说来,老夫可谓是诸位的楷模。小女今为贵妃,极受陛下恩宠。还望各位同僚不要辜负了天恩,须将家中令媛送往宫中参选秀女,不得有误。”
魏定边听了,躬身说道:“陛下,老臣正要说到此事。如今陛下后宫有三千佳丽,妃子也不下二十余位,后宫已经人满为患。这选秀一事之前陛下已经下令取消,不知为何又要诏令天下再次选秀?”
皇帝听了,迟疑片刻说道:“朕虽有三千佳丽,可是,除了孟贵妃能与朕……能与朕心意相通外,其余的嫔妃都不能得朕的欢心。朕的身边几乎连一个能说上话的可心人儿都没有。所以,朕还是下诏传令天下继续进选秀女。”
“陛下,此事还须三思啊。”魏定边说道:“陛下朝令夕改,恐不得民心!何况这些年我中原的年景并不好,山精鬼怪等妖邪不时出来残害百性,如今的当务之极乃是修养生息,劝耕务农,让天下百性都能吃饱饭才是,而不是为陛下一已之私弄得别人骨肉分离!”
魏定边一气说完,众官员俱屏息站立,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皇帝的脸上为毓冠所遮,但众人也能猜到,那脸色定然极为难看。
孟太师突然上前厉声喝道:“大胆!魏定边,你自持是三朝元老,便可在这儿倚老卖老,不将陛下放在眼中?来人哪,将此人拿下!”
童太尉急忙上前说道:“陛下,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国师所说的话,句句乃是肺腑之言,可谓是利国利民,还望陛下三思啊。”
“童太尉!”孟太师冷笑道:“不是因为你的千金也被陛下选中,须入宫参选秀女,你才反对陛下选秀吧。”
“孟太师,你能说出此话,可见你是早有预谋。”童太尉冷言说道:“小女回到家中不过几日,便也被下诏入宫进选秀女,太师对于我太尉府的动静可谓是洞若观火啊。”
“那是!”孟太师听了脱口而出道:“这京城大小官员,那一个不在老夫的掌控之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了锅,众官员俱冷冷盯着孟太师。孟太师被诸官员盯得浑身不自在,方才想起刚才言语有失,不禁气恼地看着童太尉,说道:“好你个童安邦,用言语诱骗我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陛下,老夫只是一时气极,方才出了此言,还望陛下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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