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乡下妹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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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丽春走进来,张晓兰就注意打量这位热心肠的姑娘,觉得眼前的姑娘有点面熟,好象在那儿见过,哦,她想起来了,终于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在《两西日报》上不就看过她的一幅摄影报道吗?画面上,她正与一群年轻人研究水稻种子,自己的哥哥就站在这个姑娘的旁边。

这时,张晓兰接过她递来的衣裳,心欢喜地说:“噢,我知道你是谁了。”

那姑娘愣怔地望着她,似乎在说:“哦,你怎么知道我?”

张晓兰一字一顿地说:“你叫简丽春,对吧!”

听女儿开口这么一说,倒叫江虹杏高兴的不得了,她一把握住简丽春的手:“啊,原来你就是简丽春呀。哎呀,那太好啦,真是太好啦!”

简丽春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只听张晓兰又说:“我在报纸上见过记者拍摄你的照片,我哥哥写信说,前不久还是你救了他呢!”

“哦,我也知道你了,原来你就是张伟军的妹妹,叫张晓兰。”简丽春恍然大悟,惊喜万分。

江虹杏激动不已,连声说:“姑娘,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呢,多亏你救了我的孩子!”

“大妈,那件小事没啥了不起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简丽春淡淡地笑一下。

银铃般的声音,甜甜地滋润在江虹杏的心田中。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每次一提起简丽春,她就妹仔长妹仔短地挂在口头上。眼前总是出现那张亲切可爱的脸庞,耳边总是回响起娓娓动听的声音。眼下,听说她已经被招到矿里当工人了,怎能不令她乐开花呢!

于是,江虹杏立即从挂在墙上的塑料提篮取下来,对张晓兰说:“你到厨房把煤炉捅燃,我到菜市买菜回来,等一会儿你去叫简丽春到我们家吃晚饭!”

张晓兰劝住说:“妈,人家初次乍到,怎么好意思就马上到我们吃饭啊!”

“有啥不好意思的?”

“你真是,一个大姑娘,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么!”张晓兰说,“如果让旁人知道了,不知

道明天如何把她和哥哥的关系议论得满城风雨的呢!”

江虹杏用手指点戳一下她的额头:“你呀,平时看你疯疯癫癫的,对那种事情就那么神经过敏!”

张晓兰说:“妈,这不是过敏,你要考虑这事情可能对人家带来的影响,都说人言可畏呢!至于叫简丽春来吃饭,过些日子再说吧!”

“也好,也好,妈听你这一回。”说着,她放下提篮,准备走进厨房忙自己的家务活。

这时候,张伟军兴冲冲地跑回家,他放下行李,大喊一声:“妈……”

江虹杏差点吓了一跳,看见是自己的儿子,高兴地说:“阿军,你真的回来当工人了哇!”

“是呀,妈,我们是今天早上回来的。我们刚开完会,矿领导说了,等到矿里对我们进行安全学习培训结束后再分配工作岗位。”

江虹杏抚摸着儿子那张稚气未消的脸蛋,心情十分兴奋。一时间,母子之情使她禁不住流出了热泪。她迭不成声地说:“阿军,你……你总算从乡下回到妈妈身边了……”

张伟军放好行李,替母亲拭去挂在脸上的泪花,安慰地说:“妈,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放心吧!”

“嗯,妈妈心里太高兴了。阿军,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张伟军突然想起什么,于是说:“哦,对啦,简丽春这次也跟我一起当工人了。”

江虹杏喜孜孜地说:“真的哇,那太好了。阿军,丽春可是个好姑娘,到那天你叫她到我们家玩玩,咹!”

“嗯。”张伟军见爸爸不在家,问道:“妈,爸爸他上哪啦?”

没等江虹杏回答,张晓兰插过嘴说:“哥哥,你不知道,爸爸看到矿里生产任务太紧张了,今天带领一帮家属社员和退休老工人到河滩开小煤窑了吧。”

“他不是退休了吗?”

“退休了又怎么样,你爸爸就是闲不住。你叫他在家里多坐几分钟,他就说筋骨疼,这个老头子哟,犁头命!”江虹杏忍不住数

落一番。

吃过晚饭,张伟军去叫简丽春、田芳芳他们上他家来玩,江虹杏见几个年轻人来了。满面春风地打招呼,又是端凳子叫他们坐下,又是倒茶水给他们喝。简丽萍没有一点乡下姑娘那种拘束感,她大大方方地自己动手斟一杯茶,然后双手递过去,说:“大妈,您喝茶。”

江虹杏笑道:“哎哟哟,你这个妹仔呀,我是主人。怎么好意思叫你递茶呀!”

简丽春有礼貌地说:“呃,我是晚辈,您是长辈,年轻人向长辈敬茶,是应该的!”

江虹杏笑了笑:“瞧你,嘴巴真甜!”

张伟军分别把余忠海、高玉华的名字告诉母亲,然后说:“妈,我在乡下干活期间,多亏是他们帮助了我。”

江虹杏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们啦!噢,对啦,往后你们就把我这儿当作你们的家,想来就来坐坐,啊!”

高玉华说:“大妈,以后我们还得靠矿上的领导和老工人指导帮助呢!”

简丽春抑起头看看一下挂在墙上相框上的相片,指着其中一张说:“呃,伟军,这个是什么地方呀?”

张伟军看罢,说:“哦,这是解放前高峰煤矿的窿口,听我爸爸说,第一天开这个窿口,他就是在这里开了第一锄的。我爸爸为了不忘记过去的阶级苦,特意在这里拍了一张照片,说是留作毕生纪念。”

江虹杏接过话茬:“这个老头,什么不是宝贝,他当年使用过的那把镐子一直保存着。直到**期间局里办起了阶级斗争教育展览馆,他才交上去。”

张伟军他爸爸解放前逃荒来到矿山挖煤的故事,简丽春、田芳芳他们听张伟军讲述过。现在看了这张照片,又听江虹杏这般说,心中顿时翻腾起一层激浪。于是,她对高玉华等人说:“过些日子,叫张师傅带我们到老窿口那里,请他给我们讲一讲高峰煤矿的矿史,讲讲他的身世,用老矿工的血泪把我们的眼睛擦亮,你们说好不好?”

“好哇!”大伙儿立刻附和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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