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地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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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地面的陷落,白兰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呼吸。

她的胸腔被周遭沉重的沙子压着,上方的黄沙掩盖住头顶,快速将外部的阳光隔绝。

白兰彻底落入了黑暗中。

好在这种窒息感最终消失了,白兰在不断陷落的过程中感受到脚下一空,“咚”一声,她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胸腔得到释放的那一刻,白兰粗重地喘起大气。

她一边喘息,一边开始观察周围。

这里似乎是一处地底的神秘洞穴,很明显能感受到地下的空气十分稀薄,因而即便白兰缓了许久,也依旧没能让她感到好受多少。

沈高曜就在边上,但他晕了过去,白兰叫了他半天都没反应,要不是他上下起伏着的单薄的胸膛,白兰几乎以为他已经死了。

白兰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周围,她从没想过沙漠底下会有如此巨大的洞穴。

四周的洞壁上满是透明的奇怪**,其中有些是偏白色的,看上去颇为粘稠,别说味道,光是看着就令人作呕。

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尽量避免接触那些粘液后,白兰看见了一汪不算大的潭水。

潭水不深,上边也飘着一块块粘稠的白色**,这些**是从顶部滴落下来的,洞顶是深黑的岩石,也许是光线不足的原因,让这些潮湿的石头看起来就像烧焦了似的。

我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

白兰不记得在经过沙层后的景象,因为那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绕着潭水走了半圈,在走向潭水对岸的时候,白兰闻到了些难闻的气味,一种烂肉腐败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她能明显感觉到是从前面那条幽深的狭窄通道里发出的。

通道是个下坡,地面向下延展,并不平缓,相对陡峭,不过看样子是勉强能够通行的。

这时候,原本还晕着的沈高曜醒了过来,他一脸茫然地站在潭水的另一边,问白兰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白兰摇了摇头,又反问了他一句,“难道你认为我会知道吗?”

大概是刚醒,脑子反应还很慢,沈高曜那张斯文的脸显得有些呆滞,他绕过了潭水,走到白兰边上,开始讲述起陷入地下前的事情:“刚才真的太惊险了,我是被它拖下来的!”

“它?你指什么?”

“当然是那些沙子。”

“所以你也认为它们活了?”

“什么?”

“没什么。”白兰快速结束了这个话题,指了指前方深邃的通道,“往前走吧,没有别的路了。”

沈高曜“哦”了一声,又猛地惊慌大叫起来:“啊!我的包在哪儿?!”

他失了魂似的在昏暗的洞穴内四处寻找,先是绕着潭水找了一圈,最后在先前晕倒的地方找到了他那个黑色的公文包,这才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包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白兰问他。

“这些可都是我的宝贝,我记录的很多异变生物都在里面。”说着他紧紧抱住了公文包,就像在抱一块金砖。

“你不备份?”

“备份是有,可这次来旧城又有了很多新的发现,所以它绝不能弄丢,否则我这次就真的是白跑了。”

“你没白跑,你不是还到手了我这个保镖吗?不亏。”白兰笑了笑,转身朝黝黑的通道深处走去。

沈高曜瘪了瘪嘴,小心抱着他的公文包紧紧跟上白兰,他的视线四处游移着,对周围越来越暗的环境表露出担忧。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整个洞穴突然晃动,白兰猜测是上面的沙子又一次活动起来。

身后的沈高曜被吓坏了:“这里不会要塌了吧?”

“那就快走,别愣着。”

沈高曜向前看去,这才发现白兰已经走出了好些距离,他急忙跟上,一只手紧紧抓住白兰的衣角,跟只可怜的小狗似的。

晃动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两人随之到达一片较为开阔的区域。

当然,那股难闻的恶臭味也越发浓重,这让沈高曜忍不住干呕起来,他似乎无法忍受这种气味,头脑有些发晕。

腿部发软的他倒在了地上,当他双手接触到地面粘稠的**时,沈高曜真的吐了。

白兰皱了皱眉,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不知为何,一种不安感油然而生,浑浊又充满腐臭味的气体不断钻入鼻腔,白兰用手捂住口鼻说道:“这里是死路。”

刚说完,沈高曜的方向传来响动。

白兰回头,才知道原来是这个没用的家伙又晕倒了。

他身边的公文包被他的手臂压着,白兰看了那包几眼,正想上去翻看,却发现脚下发生异动。

整块区域的正中间出现了一个极小的黑洞,那洞由小变大逐渐向外扩张,地面几乎就要被它全部吞噬。白兰见情况不对,转身将沈高曜拽起,吃力地背在了身上。

她打算往刚才来时的路回去,但没走几步,她很快想起了沈高曜的黑色公文包,便又掉头去拿。

这个多余的动作浪费了时间,这让白兰没能及时踏上通道那坚实的地面。

此时黑洞的大小已经填满了整个区域,白兰与沈高曜被迫坠入了黑色深渊。

————

沈高曜是个坚定的拯救主义者。

在异变日益侵蚀世界的情况下,他仍坚信人类将战胜这种莫名而来的灾害。

带着这份信心,沈高曜为此付出太多,想尽办法收集怪物们的异变信息。

但同时他又不够勇敢,他常常为自己的懦弱感到可悲、可憎,希望有朝一日能用某种外力消除他内心对于异变生物的恐惧。

在落入黑洞的那一刻,沈高曜醒过一小段时间,可恐惧侵入大脑使他再次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水声,“咕咚咕咚”,声音很近,就在耳边,同时那股恶臭依然在不断钻入他的鼻腔。

沈高曜转醒过来,在身心遭受摧残之后,眼皮也似乎变得格外沉重,好不容易睁开眼,他的第一反应并非是想知道自己来到了哪儿,而是他的公文包。

那个他极其看重的公文包。

好在包就在他的身边,只是包身表面满是恶臭的**,使得他再次呕吐起来。

“这是哪儿?”沈高曜擦了擦嘴角,终于颤颤巍巍地问出了第一句话。

白兰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她望着前方的某处,平静地说了一个字。

“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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