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等到芙蕾雅冷静下来,用丝帕擦拭未干的泪痕的时候,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手提药箱的老年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仆。
只见其中那个白袍的男人示意性的敲了敲被踢坏的门,老年男人则摸了摸长长的胡子,咳嗽了一声,两人便把女仆留在外守门,进了进来,不过却没有再上前。
芙蕾雅用枕头把埃利的背垫高,还细心的帮他擦去脸上的冷汗,这才回头和那两人说话。
“麻烦你们了。”
埃利觉得芙蕾雅虽然是对那两人说的是请求的话语,感觉却有着一种命令的语气在里面。
怎么会呢?这么一想,埃利怀疑了。
说起来,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待的这个房间十分华丽,连自己身上所盖的被子质地也相当好,芙蕾雅不是只是一个女仆吗?那自己怎么会可以睡在这?不是应该睡在下人房吗?而且她怎么可以请得到医师?埃利从前听村长大人说过,生病要看巫医或者医师。
医师是专门给身份高贵的人治疗的,他们大都是长着长长的白胡子,提着个沉重的药箱,所以他一看到就知道那个老年人一定是个医师。
巫医虽然没有医师的治疗水平高,但是小毛小病还是能治的好的。
象他们那样的小村子里连个巫医都没有,生病都是随便吃点草药,忍忍就过去的,现在芙蕾雅竟然能请到医师?!至于那个穿白袍的,埃利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也许是医师的助手吧。
听到芙蕾雅的话,先是那名身穿白袍的中年人应了一声,上前。
只见他右手白光一闪,一股很温暖的白色光芒便笼罩了埃利全身,身体的不适和疲劳都消失了。
埃利双眼惊奇的盯着中年人。
“敬请安心,没有任何诅咒的痕迹。”
中年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疲惫。
“恩,多谢牧师。”
芙蕾雅点了点头,挥挥手,让牧师退下,示意医师上前。
埃利心想,原来那人是牧师,不过牧师是干什么的他却不知道。
那老年人会意的上前,放下木箱,伸出右手,搭上埃利的左手手腕,只见他双眼微眯,用三根手指搭了搭埃利的经脉,一手还捋了捋胡子。
不一会儿,他便伸回手来。
“怎么样?”“呵呵,不必着急,他只是受了刺激才会导致血气冲心,造成供氧不足才倒下的。
至于之前的干呕状况,那都是他的心理作用引起的。”
埃利崇拜的看着老年人,不愧是医师啊。
只是搭了搭自己的手腕便知道这么多。
“不过…”原本芙蕾雅放下的心又吊的老高。
“不,没什么。”
医师似乎想到什么又欲言又止。
“只要注意不要再让他受到什么刺激就好了。
我再开张方子,让他定定神。”
说完走到一边,打开箱子,拿出笔纸,写了些什么,又从箱子里拿出几包东西出来。
门口的女仆走了一个进来,接过了医师手里的东西。
“记住以1:1:3的份量混合,早晚服用即可。”
埃利看着女仆接过东西离开,明白她是去煎药了。
医师与巫医最大的不同是,医师会用利用各种草药的不同混合效果制作汤药,巫医最多只会混合2,3种草药。
“有劳了。”
“不客气。”
接着两人都离开了。
出了门,牧师对医师问道:“刚才想说些什么吧。”
“什么?”“不要瞒我了,我和你都一起为王家服务这么多年了。
我还不清楚你的想法么?”医师叹了口气,“哎,果然瞒不过你。
……那少年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说?”“他的脉象混乱,时强时弱,是将死之脉象。”
“那你为什么?”“他明明是将死之脉象,简直可以说是个死人无疑,可是奇怪的是不知什么维持着他身体的机能,让他得以存活。”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奇怪。
当时我用魔力检测他身体的时候,发现他身体里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说是魔力又不太象的奇怪力量。
还一下子把我的大半魔力吞噬了。”
“什么?!难怪你突然那么疲劳的样子。”
“我想可能是那少年有什么特殊体质吧,而且我的魔力只要冥想几天就恢复了,所以就没说。”
“不管怎么说,那少年这次受到的刺激已经让他的脉象更加混乱不堪了。
如果再来一次刺激…那么他身体里的平衡会被打破,他也就会回天乏术了。”
“不能让公主知道啊。”
“是啊,看公主的样子,是把他当作…”“嘘~~~不能说。”
“啊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越走越远。
“芙蕾雅姐姐,刚才那两人牧师和医师吧。
为什么你能请到医师?牧师又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对你这么尊敬。
我又怎么会待在这么华丽的房间里的?”还有一个埃利没有问出口的是:芙蕾雅,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说,只是个女仆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多问题。”
芙蕾雅温柔地笑了,她转身倒了杯水,“渴了吧,看你嘴唇干的,给。”
听芙蕾雅一说,埃利才发现出了一身汗的自己确实很口干,接过水喝完,埃利还是继续之前的问题。
“恩~~~怎么说呢。
牧师是信奉神的,神殿的代言人。
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神灵,是十分高尚的职业。
而我呢~其实就是是三公主的贴身待女拉。
从小陪公主长大,和公主关系就象姐妹一样好,所以在别苑里有很大的权力,他们都不敢得罪我。
而那个医师和牧师则都是赛瑞尔王子请的。
至于你为什么待在这个房间,那可是赛瑞尔王子亲自把你抱过来的哦。
顺带一提,这个房间就是他的寝室。”
“哦。
原来如此。”
如果芙蕾雅和公主关系很好的话,那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等等,她说什么?医生是王子请的!这个房间是王子的!还是王子亲自抱自己进来的?!那个和科帝士长的象的男人?!埃利挣扎地要下床,他绝对不要受那么一个和科帝士长的象的人的恩惠。
“你做什么,埃利,你身体还没好啊。”
“我要回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一想要要和那么一个带给他噩梦的男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就恶心。
即使对方只是和科帝士长的象,他都无法忍受。
“你怎么,怎么突然?”芙蕾雅扶住想要下床的埃利,“怎么突然要回去了?不是说要赚些钱再回去吗?再说你这样的身体要怎么回去啊?”唔……埃利无法反驳芙蕾雅的话,他还没有拿到工钱,自己身体又不好。
可是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待在那个男人附近。
“我姐姐出事了!”埃利想到用借口,虽然是借口,但之前的心悸确实是真实的。
“你怎么知道?”“你不要管那么多!我就是要回去!”“埃利,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没有钱加上虚弱的身体,又不认识路,你要怎么回去?不要说这么不现实的话了!”“我要回去!”“你!”芙蕾雅生气的瞪着埃利,埃利也不服输的回瞪。
最先败下阵来的是芙蕾雅,没办法,埃利的表情是那么坚决。
“算了,你先听我说好不?”埃利还是瞪着芙蕾雅。
“你不要着急好不好。
我去和赛瑞尔王子说说,让他送你回去,好不好?他这次随行带了一个魔法师过来,问问他能不能用转移魔法送你回去。”
他?!不要!他才不要接受那人的帮助呢!“你摇什么头啊。
要知道用转移魔法的话,一瞬间就可以把你送到边境了,你只要再走几天就可以到家了啊。”
“但是…”与科帝士那混蛋长的那么象,他也一定不是好人。
“还要拒绝么?你不是想要赶快回家吗?”“恩。”
想要离开这里,想要回家确实只有接受那个男人帮助才是最快捷径。
没办法,现在先忍耐一下吧。
姐姐也说过,有时忍耐也是一种办法。
“那待会我就去找他。
说起来我也真是的。
怎么没有早点想要利用魔法呢。
虽然我们这里没有魔法师也没有魔法阵,但附近的大城市有啊。
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虽然非常昂贵,可是很快捷啊。”
没有听芙蕾雅在说什么,埃利问出了心里的一个问题,“芙蕾雅姐姐,他有没有一个叫科帝士的兄弟?”埃利不想尊称赛瑞尔为王子,就用他来代替。
“他?赛瑞尔王子么?”埃利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握紧了拳头。
如果科帝士真是他的兄弟,那么就是王子了。
对方是王子,那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报仇?他紧张的等待芙蕾雅的回答。
虽然芙蕾雅很奇怪埃利的问题,但是她很快回答了,“没有啊。
王族的姓名都是公开的啊。
赛瑞尔王子没有一个叫科帝士的兄弟啊。”
“那和他长的很象的兄弟呢?”“我不知道啊,我又没见过。
不过我想兄弟应该都长的多少有点象吧。”
芙蕾雅说的是实话,她从小便被赛瑞尔带离王宫,其他兄弟姐妹根本没有怎么见过,即使在小时侯见过,印象也早已模糊了。
“是吗。”
埃利有些颓丧,又有些松了口气。
颓丧的是失去了弄清科帝士身份的机会,松了口气是因为还不确定科帝士是不是王子,自己还有机会报仇。
不过细想也是,也许科帝士只是个假名呢。
芙蕾雅坐在床沿,说,“对了,埃利,待会你记要向赛瑞尔王子道谢哦。”
“道谢?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芙蕾雅亲昵的敲了敲埃利的脑袋。
“之前不是说了吗,医师和牧师可都是赛瑞尔王子去请的哦,这个房间是他的,而且还是他在你昏倒时把你抱进来的啊。”
哼!装殷勤!他不是和科帝士一样吗。
表面上都对你很好,可实际上呢?“不要这副厌恶的表情嘛~赛瑞尔王子哪里得罪你了吗?没有吧。
总之,你要记得去道谢就是了。”
受不了芙蕾雅的数落,但又不想去道谢,埃利只好支吾着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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