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扬帆起航 第六十九章 靶场较技(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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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蔡阳喊道:“老马,长友,算我一个。 ”

马良一挥手,“来吧,无非是多了一碟小菜而已。 ”

蔡阳哼了一声,“那咱们先比出个一二三来,然后再找老牛他们挑战。 ”

钱长友懒得理会这两个内斗的家伙,让开位置,回头对王明说道,“王排长,帮我看看校枪过关么。 ”

王明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然后憨厚地笑道:“太过关了,真不愧是当老板的人,进步的速度在新兵里绝对可以排的上第一。 ”

对于兵哥哥毫无机心的夸奖,钱长友欣然接受。 他心中琢磨,机会难得,既然已经摘掉了前世只开过五枪的帽子,那就进一步踢开军训中那含糊其辞的打靶成绩吧。

“王排长,问问你战友,我那两个伙伴刚才的成绩怎么样。 ”

过了一小会儿,王明回来低声说道:“他们最好的成绩都是八环,如果你还保持着刚才训练时的水平,有得一拼。 ”

钱长友嘿嘿一笑,“王排长,不管输赢与否,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要给你这位老师敬上一杯酒。 ”

王明客气地推辞了几句,马良吆喝道:“长友,好了没有,我们可以开始了。 ”

钱长友比划了一个V手势,高声大喊,“王排长,你来负责指挥。 ”

在随后的几分钟里,钱长友正经八百、踌躇满志地扣动了五次扳机。 他可以确认。 最后一枪绝对是九环。

钱长友闭着眼睛,摸着枪身,总结了一下渐渐在头脑中清晰起来地射击心得。 在听到马良的欢呼声后,他才缓缓站起身来。

只见马良正对着蔡阳大放厥词,“小阳,那有带着眼镜还能打出好成绩的道理,你说。 服不服吧。 ”

蔡阳一边往钱长友这边走,一边不屑地说道:“我刚才是被有雪的地方反射阳关晃了眼睛。 你别在那儿得意,有能耐去和老范、牛齐他们嚣张。 ”

马良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愤愤道:“操,就会找借口,那你怎么不像瞎子似的戴副大墨镜,说不定连激光都晃不了眼睛。 ”

蔡阳一撇嘴,也不理会马良的讥讽。 开口问钱长友,“兄弟,成绩怎么样?”

马良在一旁以胜利者的姿态说道:“你别在长友这里找平衡,他头一次打靶,连陪练地水平都达不到,不具有可比性。 我超过你两环,你至少也得超过他两环。 ”

王明和另外两位协助打靶的士兵,都笑了起来。 还一直看着沉默不语地钱长友,而那两位士兵更是钦佩地朝王明直竖大拇指。

马良拍了拍钱长友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劝道:“兄弟,别灰心,刚开始都这样,先跟着教练耐心学习一下基本要领。 我刚才那个九环,也是历经千辛万苦,反复琢磨才打出来的……”

蔡阳不耐烦地拦住马良,“少在那儿自卖自夸了,不就是打了一个千载难逢的九环么,这应该是你发挥最好的一次了,说不定还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呢。 ”

马良大度地一摆手,“小阳,说话不要这么酸溜溜地,你的成绩还不能枪枪都到八环。 虚心点儿没有坏处。 ”

蔡阳闷哼了一声。 扶了扶眼镜,扭头对钱长友说道:“兄弟。 别理这个小人得志的家伙,更不能被他影响了心情,怎么样,成绩还可以吧。 ”

钱长友把目光落在王明身上,最后地成绩,只有他才清楚。

王明板了一下脸,颇为严肃地说道:“马总打了一个九环,总成绩四十一环,至于钱总嘛,多打了一个九环,总成绩四十二环。 ”

蔡阳和马良都一下子张大了嘴,被惊呆了。

钱长友挠了挠头,再次问王明,“真是这个成绩?”

当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这才开心地微笑起来。

相对于钱长友的矜持,蔡阳则有些放浪形骸了,他一下子坐在地上,指着马良也不说什么,就是大笑。

马良的脸都紫了,吭吭哧哧地质疑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估计是别人的一枪打在了长友的靶上,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先例。 ”

蔡阳像小鸡啄碎米似地连连点头,高声附和道:“有可能,十分有可能……”

这时,“专业户”那边响起了连续不断的枪声,钱长友一眼望去,见牛齐正抱着一挺机关枪过瘾呢。

为了避免马良因为巨大心理落差而带来进一步的窘迫,同时也是羡慕牛齐,好奇地钱长友打声招呼后,便小跑着过去观看。

这边的硝烟味很重,机关枪喷完火舌后,牛齐心满意足地笑道:“谢谢李参谋和老关的安排,今天可真是过足了手瘾。 ”

话音刚落,范世豪的那挺机关枪也响了起来。

看着密集抛落的弹壳,钱长友暗自嫉妒地叹了一口气,以自己的水平,今天是没希望碰这个家伙了,只好捡一些弹壳留做纪念了。

范世豪起身后,其余众人都没有碰机关枪地意思,钱长友正好让一个士兵帮着捡了几把弹壳,揣进了兜里。

牛齐看见钱长友后,笑道:“怎么样,上手了么,没晕枪吧?”

钱长友笑着点了点头,“还行,不过没有你们这边专业和过瘾。 ”

范世豪呵呵笑道:“那你就在这里好好观摩一下,李参谋带来的两位同志都是千里挑一的神枪手,我和老牛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啊。 大家先休息一会儿。 然后再来一轮比试,有兴趣地话,可以参加进来。 ”

“当然有兴趣了……”马良不知道什么时候挤了过来。

“牛齐,事先不是说好了么,既然你在枪法水平上比我们高出了一大截,那咱们就比试一下,看这一大截能有多少。 ”

牛齐不在意地一摆手。 “反正我们还要比试,有你不多。 没你不少,赶紧去做准备吧。 ”

马良嘿嘿一笑,“老牛,你也别那么妄自尊大,我和蔡阳商量好了,因为长友也属于我们这个水平层次的梯队,所以干脆由他代表我们出战。 说吧。 你估计自己能赢长友多少环?”

牛齐不满地说道:“长友今天才摸枪,你把他推出来,也太不厚道了吧。 ”

马良一昂头,叫嚣道:“少扯别的,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就让长友十二环。 ”

牛齐狐疑地问道:“瞧你信誓旦旦地样子,照这么推测,长友每枪都可以进七环了?马良。 看来你真是越来越回旋了,现在连长友都不如了。 ”

马良无所谓地一笑,“我承认不如长友有天分,所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了。 成绩差距在十二环以内,就算我们赢,否则的话。 你们赢。 没有异议的话,咱们开始定赌注吧。 ”

牛齐突然指着马良,哈哈大笑了起来,“总算明白了,我说你一直处心积虑地要和我们比试,是不是想把上次的面子找回来啊?何必这么绕弯子呢。 ”

马良涨红着脸干笑道:“是又怎么样,同样的赌注,赢地一方给输地一方准备一套新郎官地衣服,必须无条件穿三天。 ”

钱长友在旁边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帮人太无聊了。 那有如此找乐地,自己可想不到穿什么新郎官的衣服。 然后被人品头论足的整人损招。

牛齐揉了揉肚子,挥手道:“看你求败心切,那想比就比吧,不过标准可不能让你一口咬定。 十环吧,超不过长友十环我认输。 ”

马良大喜,狠狠一拍大腿,“这可是你说的,咱们就这么定了。 ”

钱长友看得于心不忍,自己在总成绩上已经有信心稳进四十环,牛齐未免轻敌了,难道他有把握一定打满环么?马良更是阴险,明摆着在情报上欺诈对方。

“肩膀被枪撞得好痛,再加上我这个新手发挥不稳定,还是不参与你们的比试了。 ”

马良急得一把拉住钱长友,走出去几步,低声商量道:“兄弟,哥哥就指望着你呢,怎么能打退堂鼓呢。 我上次很惨的,一身红色西装穿了三天,显得非常怪异,在公司和家里都抬不起头来。 ”

钱长友上下打量了一下马良,“不会吧,马哥穿红色西装,应该很帅地。 再说了,一下子让十环,有点儿胜之不武。 ”

马良急得就地转了一个圆圈,“长友,你不知道,老范和牛齐都能打到四十八环,可大上次牛齐忽悠我,连着几次打的都是四十四五环,结果就把我给蒙了,那时候我还进不了四十环呢,他让我八环,结果可想而知了。 所以这次就是要出其不意、以牙还牙。 ”

钱长友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代替马哥比试也算不了什么,可兄弟发挥的成绩不稳定啊。 ”

马良沉吟了一下,拍着钱长友的肩膀说道:“今天李参谋带来的那两个兵真是神枪手,结果把老范和牛齐的状态都激发出来了,再加上他们清楚我的底细,哥哥亲自下场,胜算不大。 反而你才是一匹黑马,出其不意之下,极有可能赢得牛齐稀里哗啦。 ”

钱长友眨了眨眼睛,“那万一我要输了,岂不是对不起马哥了。 ”

马良一拍胸脯,慷慨激昂道:“没关系,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哥哥已经输一回了,不在乎多来一次。 ”

钱长友心中暗道,马良现在地状况应该叫死猪不怕开水烫才对。

脸上lou出为难之色,钱长友缓缓道:“输了对不起马哥,赢了又让牛哥面子难看。 兄弟真是进退维谷啊。 ”

马良盯着钱长友看了两眼,打了他一拳,嘿嘿笑道:“兄弟,良心大大地坏,说吧,哥哥请你出马,需要什么条件。 ”

钱长友也lou出了狡猾的笑容。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兄弟有事儿真求到马哥头上帮忙地话。 你还能不搭理我么?”

马良揉了揉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兄弟这话说得对,不管输赢与否,哥哥都欠你一个人情,肯定是要还的。 ”

既然谈好了“没有条件”的条件,钱长友挺胸叠肚道:“好,那我就豁出去了。 争取帮哥哥你找回面子。 ”

马良眉开眼笑地簇拥着钱长友重新走回来,牛齐正在自己地枪位上做着准备,看样子压根没把这场赌局当回事。

“牛齐,咱们就按照刚才商量好的定了,我让蔡阳当证人。 ”

“无所谓了,我让老范当证人吧。 ”

正在和李参谋说话的范世豪,侧头问牛齐:“长友替老马比试么?你让他多少环?可千万别上当啊。 马良这个家伙,又懒又色不说。 还又jian又猾,小心一点儿,不要中了他地圈套。 ”

马良不满地说道:“范老大,有这么夸人的么,赶紧回去好好补习一下语文。 ”

此时蔡阳也走了过来,脸上地笑容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牛齐似乎感觉到那里有些不妥。 便皱着眉头,不确定地说道:“我让长友十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

范世豪摇摇头,“长友你还不了解么,总能弄出一点儿出人意料的奇迹来,先问问他刚才训练的时候,成绩怎么样。 ”

牛齐点了点头,朝着王明招手道:“王排长,你过来一下,我问个事儿。 ”

马良慌不迭地挡在中间。 “操。 你们也太赖了,都要开始比试了。 却又探听起情报来了。 怕输的话,咱们就取消比试。 ”

牛齐悻悻然,“不问就不问,我怕过谁啊……”

范世豪伸手拦住话头,沉声说道:“那能让十环,太多了,上次你们赌的是多少环,这次也是同样,如此才能公平嘛。 ”

马良比了一下中指,“长友是一位地地道道地新手啊,瞧你们小心翼翼地样儿,那就按照上次地八环来吧,这下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

牛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马良和蔡阳诡异地笑了起来,众星捧月地把钱长友送回了枪位。

钱长友叮嘱道:“保持肃静,别影响我地视听感觉啊。 ”

马良连连拱手,“拜托了,兄弟,只要你发挥出赢我时的水平来,咱们就稳操胜券了。 ”

钱长友这次的打靶过程,精神状态自我把握的更好,每个步骤都有条不紊,那种子弹在预定轨道上准确飞行而带来的操控优越感,愈发地明显,并且更加地让人沉醉和享受。

打完五发子弹后,钱长友不禁有些发呆,射击时精神高度集中所带来的那种空灵感,简直比偶尔的冥想还让人痴迷,莫非这就是专注地乐趣。

正趴着呢,突然听到后面有人笑道:“王排长,吸烟,哈,这一盒都送给你吧。 ”

随着王明的客气推辞,钱长友起身,好奇地问道:“你们干什么呢?”

马良激动地上前拥抱了一下钱长友,“兄弟,啥也不说了,四十三环啊,牛齐就是尥蹶子也弄不出来五十一环。 感谢啊感谢,哥哥算是就此报仇了。 ”

钱长友嘿嘿笑道:“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马哥,我看这后面还得加上一句,与兄弟斗,其乐无穷。 ”

马良深以为然地竖了一下大拇指,“长友,还是你有学问,我家老爷子书桌上的那本主席文选,就划了这么一段。 精辟啊,呵呵……”

这时,蔡阳小跑着回来了,马良急忙问道:“那边怎么样?”

蔡阳连连摇头,“今天真他妈的神奇,你看看,现在还有风呢,结果那边的人。 都来了一个大满贯,全部是十环。 ”

马良愣了一下,猛然间大声狂笑了起来,甚至连眼泪都滚出了眼眶。

“大满贯又怎么样,老牛还不是差了一环?这应该是他超水平发挥了,可还不得窝窝囊囊地认输,说不定还要上火地用头撞墙呢。 今天来地真值。 即使没放上几枪,可心情舒畅。 ”

蔡阳附和着笑道:“同感。 虽然我自己没有娱乐上,可看牛齐在引以为傲地项目上,栽了一个大跟头,我也来值了。 ”

钱长友暗自摇头,心中分析道,眼前这两个人是无聊找乐的“贱”人,那边大满贯的是两个“强”人。 而自己夹在中间,是个“难”人。

男人,就是很难作人。

很快,牛齐和范世豪满面红光、精神奕奕地走了过来。

牛齐看马良笑得那么高兴,纳闷地问道:“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

马良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你说现在有什么事儿值得我高兴?”

牛齐疑惑地把目光投在钱长友身上,“兄弟。 成绩怎么样?”

钱长友耸了耸肩,“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呢。 ”

王明报告道:“钱总的成绩是三个九环,两个八环,总共四十三环。 ”

马良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了吧?”

牛齐满脸不信之色,“怎么可能呢,那位是老师。 这么有本事?”

王明不好意思地扶了一下头上的军帽,“不是我教得好,而是钱总太聪明了。 ”

牛齐仔细地看了一遍在场众人地神色,最后对范世豪苦笑道:“果然长友总能弄出一点儿出人意料的奇迹来,我算是服了。 ”

接着他懊恼地瞪了一眼马良,“成绩又不是你地,现在自己还不一定能够打出四十三环吧,被长友一次性后来居上,得意个啥劲儿。 ”

马良摇头晃脑地说道:“不懂了吧,我这叫有识人之明。 大丈夫斗智不斗力。诸葛武侯当年用兵时,也不是每次都亲自上阵的。 老牛。 还是等着我给你定做一套别具特色地新郎官衣服吧。 ”

牛齐切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地,到时候我出差,谁也不认识,怕个屁啊。 ”

马良狠声道:“那好吧,我一定请集团下面的首席设计师,给你量身打造一套满意地服装。 嫂子和侄子看见你后,一定会夸奖你的。 ”

此时牛齐倒来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劲头儿,“只要你不怕浪费自己的财力,我就无所谓。 长友,没想到你还具有神枪手的潜力。 来,咱们哥俩肩并肩地再比一次,也好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奇迹。 ”

钱长友见牛齐神色坦然,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这一轮比试只有钱长友、牛齐,和李参谋带来的那两名神枪手参与。

钱长友来到范世豪的枪位,开始校枪。

范世豪在后面说道:“长友,校枪挺麻烦的,用不用我来帮忙。 ”

钱长友摇头推辞道:“不用了,王排长已经教得很明白了。 ”

关副团长爽朗地笑了起来,“王明,今天工作表现不错,难怪你那个排的兵,个个素质过硬。 有道行!”

李参谋也在一旁附和着,夸奖关副团长强将手下无弱兵。

听到王明那句洪亮的回答,“谢谢首长夸奖”,钱长友忙里偷闲地想到,在军队这个异常重视荣誉地大环境里,自己的优异表现,会不会因此给王明带来某种幸运的机遇呢。

一切准备完毕后,关副团长让王明代替自己,负责本次比试的的指挥工作。

就在即将开始之际,随着各种车辆的马达轰鸣声,靶场边上闹闹哄哄地来了一大拨人。

只听一人朗声说道:“关副团长,让打靶地活动停一下,我带了一批贵客来试试手。 ”

关副团长为难地答道:“田政委,我这里已经安排客人了。 ”

田政委不满地训斥道:“谁让你擅自调整靶场使用的。 ”

这么一闹,打靶也无法进行下去了。

见旁边地牛齐气哼哼地一跃而起。 钱长友也赶紧站起身来。

站在不远处的马良呸了一口,“真他妈的是冤家路窄啊。 ”

来的这拨人有十余位之多,当钱长友细细打量他们的时候,眼神不由地微微一凝,同时握紧了双拳。

对方为首的是两男一女,其中一位是曾经有一面之缘的秦高扬,另外一位男子比秦高扬稍微年轻一些。 相貌颇为英俊,只是有些明显地鹰钩鼻。 增添了几丝阴险地意味。 而那位女子,则由于用红色地围巾包住了脸的大半部分,只能看到一双水盈盈地眼睛。 虽然穿着冬装,但却丝毫掩饰不住身材上的前凸后翘。

让钱长友心中真正萌生敌意的是,曾经在那晚率先动手打过自己的两人,也赫然在列。

已经来到身旁的马良低声道:“那个女人就是秦菲菲,好像还有两个跟你动过手地家伙也在其中。 ”

钱长友拧着眉头问道:“另外四个怎么不在呢?”

马良笑道:“兄弟。 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他们当天晚上被关进去了,其他四个都骨折了,这两个应该是肯把脸贴在夜壶口上,才躲过了一难。 ”

钱长友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点了点头。

马良拍了一下钱长友的肩膀,安慰道:“兄弟,我不是跟你说过了。 人不要主动结怨,中心思想就是要带着和气做事情。 那六个家伙都是市局领导的子弟,只要他们老子还在位置上,咱们的报复就只能适可而止。 何况,据我的手下说,他们被家长接出去的时候。 样子非常凄惨。 ”

钱长友淡淡一笑,“放心吧,马哥,那件事情早已经属于过去式了。 我没有什么执念,更不为因此影响我的正常思维判断。 ”

马良欣慰地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

这时候,那位李前出了面,“田政委,客人是我带过来的。 昨天晚上联系团部时。 只有关副团长在,听说你和郭团长都去开会了。 当然要由关副团长做主了。 ”

田政委地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你好,李参谋,其实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关副团长罢了。 对了,客人们玩得差不多了吧,能不能把位置和枪械腾出来。 ”

李参谋沉吟着,缓缓转过身来,看样子要征询大家的意见。

可是牛齐却啪地一步走到前面,面沉似水地说道:“不能,凡事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你们想玩的话,可以等下午再来。 ”

田政委勃然变色,“你是谁?我的军营里,你凭什么讲这么大的话?”

牛齐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反问道:“你是问我么?”

马良轻轻地拽了一下钱长友,以极低的声音说道:“坏了,长友,咱们是不是把老牛惹毛了,我怎么看他好像带着一股闷火呢。 ”

钱长友见牛齐此刻也没戴帽子,额头上青筋直蹦,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李参谋小心翼翼地绕过牛齐,走到田政委面前耳语了一下。

钱长友轻声问马良,“牛哥以前很少发火么?”

马良点了点头,“上学地那段时间里,打架倒是家常便饭。 可自从他退伍回来开始经商,便沉稳了很多,结婚有孩子以后,更是只长派头,不长脾气。 ”

钱长友挠了挠头,“有可能是咱们的缘故,怎么办,这可是人家的地盘啊。 要不,你去劝劝?”

马良一缩脖子,苦笑道:“我们四个人里,各有各自的秉性,可脾气数老牛最倔,也只有范老大能够说得上话。 ”

钱长友一寻思,的确如此,范、牛、马、蔡四人,出身都不简单,性格迥异鲜明,而且现在可以说是各领一方诸侯,没脾气才怪呢。

“要不,我去找大哥说一下吧。 ”

马良一把拽住钱长友,“你不要担心,凭着牛家的势力,在军区里那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对方折腾不出浪花来,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等着看热闹吧。 ”

钱长友看了一眼马良,不由腹诽,风是你,雨也是你,刚才还惦记牛齐是不是发飙了,现在又要看热闹了,真是一个“贱人”。 估计没有马招财的严加管束,这家伙肯定是一个纨绔当中的极品阴谋家。

目光再次落在现场,只见田政委已经摘了帽子,满脸涨红,额头上热气腾腾,正不停地冒汗。

幸亏周围的军官士兵数量有限,否则的话,田政委地处境会更加窘迫。

突然秦高扬冷笑着说道:“牛老板,何必欺人太甚呢,不管令尊还是令兄在军中地位如何崇高,也不能无视军人地尊严,让你这个普通人肆无忌惮地在军营里横行。 ”

这话可是诛心之言,既在道义上压制了牛齐,又挑拨了难堪中的田政委。 如果事态扩大地话,纵然牛家不在乎,可影响终究不好。 毕竟田政委还是有一定级别的,这要是放在地方上,那就是县处级的干部啊。

牛齐冷笑了一声,扬头刚要说话,却被走过来的范世豪拦住了。

“秦总,说话要有根据,自从你们出现之后,牛齐才说了几句话?何谈欺人太甚。 在军营里,当然要遵守纪律,但要说肆无忌惮地横行可不是我们,瞧瞧你们这些地方车辆,一、二、三、四、五,呵呵,奔驰,三菱,挺有派头的啊,进来的时候,手续办全了么?田政委,你和李参谋说一说。 ”

田政委额头上的汗珠更密集了,他看着李前,沙哑着声音说道:“李参谋,今天这事儿你一定要帮兄弟从中斡旋一下……”

李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岿然不动的牛齐,然后低头问范世豪,“范总,你看这事儿……”

范世豪摘下了帽子,缓缓道:“这样吧,让他们等半个小时,我们打完这一轮,便让关副团长安排去休息一下。 ”

李前点了点头,摆手示意了一下田政委。

可等田政委长吁一口气,走到秦高扬面前解释时,那边立刻炸了庙,有人挖苦道:“你不是政委么,怎么说话连屁都不如,一个破靶场都定不下来,大冬天的,让我们在这里干杵着,不行……”

田政委先前涨红的脸色,此时又变成了青色。

正嘈杂间,那个用围巾包住半边脸的秦菲菲开口道:“好了,别吵了,谁让人家大腿粗呢。 田政委已经尽到心意了,别难为他了。 等田政委转到地方上工作以后,大家伙还要找机会感谢他呢。 ”

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有人附和道:“秦小姐说的在理,可大伙儿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

秦菲菲清脆地笑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说道:“牛总,范总,既然我们在军营里发生争执,不如按照军队的传统,分组对抗一下,按照输赢结果来确定靶场的归属,怎么样?反正打靶也就是为了娱乐,而这样竞争一下,也挺有趣的,不知道你们敢不敢接受我这个小女子的挑战呢?”

站在秦高扬后面的十来个人,至少有一半高声喝彩,“对,跟他们比划一下,看看谁才是狗仗人势的银样蜡枪头。 ”

钱长友在后面冷眼看到,对方人群中拍马屁的那几人表现甚为有趣,他不由地哑然失笑。

这几个人身材都很高大,相貌也算俊美,可脸上的细皮嫩肉,“小生”扮相,只能说明他们家庭的生活环境优越而已,谁才是银样蜡枪头,一时间很难确定,而狗仗人势的说法就更值得商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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