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日落大街(1 / 1)
或许我发呆的样子很可爱导致那个美丽的女子用她那调皮的眼睛看我,或许其他。
原因并不重要,反正她看我了。
她说她叫颜妍,要一瓶冰红茶。
我兴奋得想要流泪,感觉很幸福,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生主动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雨后的大街是如此美丽。
街道两旁古朴而典雅的建筑久旱逢甘露,清纯如刚出水的芙蓉。
街道上都市丽人们的身影如此熟悉,远处的太阳如此亲切,晚霞给街道披上了一件淡红的衣裳,我感觉我的生活不是全无色彩。
晚上回到宿舍很快乐地洗澡洗掉我的庸俗,换上衣服感觉自己很有个性。
睡觉的时候我感觉不到夏日的炎热与蚊子叮咬的疼痛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中那个叫颜妍的女子陪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受凉风看晚霞看日落大街,手牵着手,然后我一不小心用喝过冰红茶的唇吻了她喝过冰红茶的唇。
生活在继续。
我每天早上依旧会去给那个读高一的孩子补三个小时的数学,补完课之后依旧会去灵魂大街卖冰红茶直到日落。
我现在不穿以前的那件破衣服了,我现在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短袖很漂亮。
我不奢侈的,那件短袖是在地摊上买的很便宜。
我现在也不虐待自己了,喉咙干燥的时候我也会喝一瓶冰红茶,因为我开始明白生活要快乐。
无聊的时候我也会想那个叫颜妍的女生,我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名字为什么之后又消失不见。
那个叫颜妍的女生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是在那个暗淡的黄昏。
她来到我面前说我叫颜妍,我要一瓶冰红茶,可不可以不给钱。
我笑,很灿烂地笑,然后给她冰红茶。
她没有说什么就拿起冰红茶一饮而尽。
之后她看着我笑,晚风中她很疲惫。
我想对她说什么的但我没说出口。
她说爱情真不是东西,晚风吹起她的长发使我想起了天使但她不是。
我说你不是天使。
她说什么,黄昏的大街上没有喧嚣她不应该没听见。
我又说你不是天使。
她说我不是天使,因为我不相信爱情。
我叹息,无可救药。
她说我看你很顺眼。
我说我看都市丽人不顺眼。
她说你很有思想。
我说你很美丽。
她说那我做你女朋友你要不要?我说你不是说你不相信爱情。
她说我们可以不要爱情,只要在一起,有男女朋友的样子。
我没说话。
最后她说我们去喝酒。
我说我不会喝酒。
但结果我还是收拾东西跟她去酒吧了,那个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在去酒吧的路上,我想起了一部电影。
那部电影的名字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画面很模糊人物很憔悴对白很精彩。
电影里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在街角拥抱,深夜。
男人对女人说日落大街的时候我会给你幸福,但现在不能,现在的幸福我要给我的妻子。
女人没说话。
然后男人松开拥抱女人的双手说明天,我陪你看晚霞。
女人说与你在一起看晚霞我感觉不到幸福,你晚上留下来我会觉得很幸福。
男人没有留下,离开了。
女人哭了。
第二天日落大街的时候女人死了,晚霞给女人穿上了淡红的衣裳送她去了天堂。
女人爱男人,男人并不爱她,男人只是在一次与妻子吵架之后无心越轨。
一曲婚外恋的挽歌。
电影里是婚外恋,现实中是不是颜妍被男朋友抛弃而来找我发泄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不会像那个女人,她爱他,很爱很爱,我只是喜欢颜妍,只是喜欢,况且我只是想让颜妍陪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受凉风看晚霞看日落大街罢了。
酒吧里,我与颜妍喝着啤酒。
我问颜妍说我是不是很颓废?颜妍说摇滚歌手与画家才颓废。
我问颜妍说你喜欢日落大街吗?颜妍说日落大街,生命结束。
我说都市丽人都喜欢在日落大街的时候嘴里喝着冰红茶看晚霞的。
颜妍说她们才不喜欢,她们只是疲惫,偶尔抬头放松而已。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我要你陪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受凉风看晚霞看日落大街,你会答应吗?颜妍说莫名其妙然后不理我了。
我心里有点痛,颜妍怎么可以不喜欢与我坐在街角喝冰红茶感受凉风看晚霞看日落大街呢!多浪漫的事情她居然说莫名其妙,酒吧里的气氛与灯光才莫名其妙。
酒吧里的歌手在唱:属于你的一切都美好/可知道我的全身血液在燃烧/一颗心在狂跳/我对你的迷恋有多疯/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让别的女孩消失掉/你的笑颜能代替太阳的闪耀/感谢上天……我觉得他是疯了,他居然唱一个女人的笑颜能代替太阳的闪耀。
太阳的闪耀怎么可能连女人的笑颜都不如呢!太可怕了,如果太阳的闪耀被一个女人的笑颜代替掉我觉得我会死掉。
我疯狂地逃离酒吧,甩下颜妍。
颜妍在后面大声骂我混蛋混蛋,她不知道我的名字。
之后,我每天早上还会去给那个读高一的孩子补三个小时的数学,但下午我不会去灵魂大街卖冰红茶了,因为我害怕颜妍的笑颜代替太阳的闪耀使我的眼睛看不到阳光看不到晚霞。
成长分裂后的青春终结症田禾田禾1981年12月生于鄂西南小镇。
16岁离家。
大二退学一年,背弃家人寄居武汉玩乐队,写小说。
后重返校园做一个边缘学生。
青年乐评人。
已创作长篇小说《青春的葬礼》、《美丽的废墟》,随感集《十字架上的火柴》。
写给一些乐队。
--题记一、花儿乐队1999年的花儿乐队宣告了80后一代在物质世界里的精神寄托,然而在2004年他们又以同一种声音宣告了精神寄托的虚无。
如果你非要我骂人,那么我不骂"花儿",我骂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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