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二章 霓裳破铁衣(1 / 1)
倾绝怀抱着她,两人和衣歪在**。 他握了她的手,摊开她的五指:“六脉法血,分汇顶门,中门,心门,器门,拓门,底门。 它们与五指连通,相逆相顺。 都要你自己来控制!与灵物通灵,是通心,通眼,通力。 心归心门,眼归器门,力则需要调动中门与拓门。 若是想仅与灵物交流,便将心门法血汇至额顶,不要放出。 灵物自然感应到你的心语。 若想借他的眼观物,便要操纵器门法血,这样,你可以借他的眼看,他同时也可以借你的眼力。
若是想让灵物爆发强力,便要操纵中门与拓门。 这些,都不是要将血继给他。 而是顺导逆导的方法。 他身体里催力的法血是你的,所以当你导血,他的血同样受到你的操纵。 便会照你的意思,进行攻守。 ”
“如果你操纵不好,或者你想省力,便可以只与他通心语,其它让他自己来做。 但是他催动法血爆力的时候,你的法血一样会受到影响。 你要将法血慢慢导顺,回归各脉,不能有错。 否则你跟他都有危险。 当他受到严重伤害,法血后继无力,你便需要继血给他。 血量由少到多,要根据你自身情况,不能胡来。 当你血力枯竭,无法再继,必要的时候,要弃了这个灵物。 ”
小白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曲指,用拇指去抵中指,摁紧的时候。 就觉得心口突跳不休,有股热流在心房四周飞窜。 与此同时,更是引出一丝风般的气流绕而向上!她微微一惊,很快地放手,抬眼看他:“中指,心门?”
“对。 中指心门,食指器门,无名指是中门与拓门。 小指是底门。 顶门在额间!”倾绝微微一笑:“你很聪明。 ”
对于他的夸奖,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面上微红。 不由自主又想一一去试。 他握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凌破有危险,但我还是要说。 法血破禁汇入你的全身之后,法血便是你的命脉。 继血不能太过,一定要根据自身的能力。 还有,在继血过程, 六脉不能乱。 不然就象你刚开禁那时一样,六脉法血齐顶入额。 你无法回收,非常危险!”他看着她胸前的那颗蓝珠,宁扬前几天催蛇丹所逼出地汲风丹。 此时它被一个撺丝金笼扣罩着,连着一根绞丝的金链系在她地颈上。 但依旧团绕了一层风烟之气。 有气流在珠体内慢慢旋动,带出一丝蓝色的光。
“你一催动法血,风力会自发向你身体汇聚。 汲风丹会帮你吸入一部份,但它现在不在你的体内。 导引的效果不如之前,你自行导引的时候。 记住呼吸的频律。 收放都要小心。 ”他伸手揽住她:“一会你可以和凌破试试,不过没有多少时间。 一个白天而已!凌破拿走你大量的血,你无需再继血给他。 而且自然之灵每打杀一个驭者,都会将对方地血汇入自己的主灵。 你只要在他催血动法的时候,理顺自己的血脉就足够了。 ”
“通语是第一步,每次凌破可以与你通语。 是他在你身边很近的位置。 他会散一部份灵入你的体,然后你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但如果他离的非常远,主灵又在催法血。 就需要你与他通语,但这个时候,六脉法血都在运作。 你必须找到所有正确流向加以导引。 想要在短时间内熟练是有困难地,所以,你得一点一点来。 ”
“其实,凌破之前与你一起的时候,已经让你掌握了风的流向。 这些对你以后导引风力是非常有好处的。 ”他轻轻说着,抛开自己的身份不谈。 不得不承认。 凌破带她去万春楼。 的确是一个一举多得地法子:“驭风的人要适应身体时时汇风。 慢慢便会习惯借风力为所用。 在风灵离自己非常远的时候,你也可以将周身的气流构建成一个小小的气罩护卫你的安全。 当然。 风灵自身也可以帮你构建强大的气罩,可以阻隔外力的伤害。 他同样可以散出一部份灵为你建罩。 这些,你以后会慢慢学会。 风灵是最可以匿行掩气的灵物,因为天地之间,风是无处不在的。 ”
她大睁着眼,一眨不眨地听着他说。 将他地话牢牢记在心里,反复的默念。 他垂眼看着她,突然开口:“黄泉。 ”他没叫她小白,而是叫她‘黄泉’。 她微微一颤,看着他紫黑地眼眸。 他伸手去抚她的眉梢:“不要让小白死去。 ”
“不会。 ”她轻轻点头:“黄泉不死,小白也不会死。 ”
他牵起唇角,吻上她的眉心:“黄泉也不能死。 因为在倾绝心里,黄泉与小白,早已经合二为一!”他的话让她眼底酸涩,她颤抖着睫毛微闭着眼睛。 他伸手抱紧她,轻叹着:“又瘦成一把骨头了,回家以后,我得好好给你调调。 ”二人正相偎间,忽然听到门外有轻轻脚步声。 倾绝坐起身来:“你和凌破可以练一下,有事就叫人来找我。 ”说着,他抱了她一下,便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外面已经响起声音:“王爷,昨天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
他微微扬了下眉,面上却看不出喜怒。 他拉开门,正是右将越希,低垂眼眉躬身而立:“王爷,属下已经着人破坏十八盘道的栈道。 独尾峰的人现在业已经全部撤回。 关楼四面已经照王爷吩咐全部配大火弩,昨夜不见有人突袭。 ”
“好,全部留守城中内关,深壕四周部人。 一个都不要出去!随我去议事厅吧。 ”倾绝面无表情,出了配楼,向着中间主嘹去的时候。 他轻轻问着:“郑陨奇呢?现在脑瓜子该清楚了吧?!”
“云公子已经给他配了清醒的药,属下将其羁在六营兵房里了。 ”越希应着:“属下已经照王爷所示。 将其所写地书信拓本给他看了。 他发了一会子呆,然后就在屋里傻笑到现在。 属下怕他自尽,着人看着他呢。 ”
倾绝一听,便没再言语。 径自向着主楼而去,顶楼议事大厅,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一应将领之外,还有夜哥。 宁扬,鬼目灼。 还有。 刚刚返回的急锋营的信使。 见了他,除了那三个人之外,其他人纷纷跪倒行礼。 倾绝目不斜视,径自向着信使而去:“说。 ”
“回王爷,小的昨天领命而去,见到主帅。 他看了信之后便打发小的在营房候着,今天早上。 让人捎了信。 把小的送出来了。 信已经承上,请王爷过目。 ”倾绝坐在首座上,瞥了一眼桌上的信:“你念吧,本王懒怠看。 ”
“是,是!”他跪行而至,然后微微起身,拿了信,打开漆封。 展开信纸。 刚开口要读,忽然面目一紧,浑身一颤,眼圈登时绕上两团黑气。 一下窜行至全身,他忽然大吼一声,一下子站起身来。 丢了信。 向着倾绝直扑而来。 倾绝早有防备,抬起腿一踢,直将案台整个平顶出去。 一下顶在他地腰腹之间,将他直直撞飞。 站在下面的夜哥手腕一翻,就向着他地后颈拧了过去!
“别碰他!”鬼目灼与倾绝同时出口,鬼目灼手一挥,将身上披的氅袍一下兜上他的全身。 几绕之下,形成一个大兜子。 单手揪着衣服猛得向上一提,然后啪的一下直掼下地。 只听一声嘎巴碎响,连哼声都没有。 血霎时浸满了衣服。
这一下变故。 除了宁扬几人之外。 其他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手中的刀已经抽出拿在手上。 却都是有些微微发颤。 鬼目灼还是拎着没有放手。 衣服下的人还在不停的抽搐:“死黑之气,沾即成毒。 ”他低垂着眼:“把气封在信封里了。”
“王,王爷。 ”刘宗尧定了定神,觉得发间渗出汗来:“属,属……”他一时都说不整话,心下骇极。 刚才若是王爷看了信,发起狂来,他们全得死个干净。 敌人不战而胜啊!
“把信拣起来,接着念。 ”倾绝就当刚才地事根本没看到一样,轻哼着,眼睨着他说。
“…….”刘宗尧面如死灰,鬼目灼此时已经将人扔到地上。 缕花石板地因刚才一记,渗开一大朵血花。 那个衣服包裹里,依旧不时向外渗着血。 他颤抖着前行了两步,脚下有些踉跄,其他的人根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更是无人敢言语半句,他盯着地上薄薄的信纸,抬眼看倾绝。 见他脸上已经浮起一丝不耐之色,遂咬了咬牙,一伸手,将信纸自地上捡了起来:“鄙,鄙与贵,贵国。 向,向平处无虞。 因,因贵国于…….”他念了几句,只觉万念俱灰,生怕那死黑之气行自全身。 眼前所看之字,几乎只是照本宣科,说的什么,全然未入脑中。 但他一直将信读完,未见有任何异动。 一时之间有些诧异,诧异之下,也略有松心。 话也说得更利索起来,读起来更畅顺:“若贵国愿交还人质,鄙愿归还凤鸾关城。 退兵松郁关内,从此互不相扰。 合谈宜细,望请派亲随交晤…….”
刘宗尧长长出一口气,片刻之间,心情起浮动荡之剧,让他全身疲尽。 感觉自死生关口,来回游荡不休。 他抬起头来:“王爷,郑陨义好个狡诈之徒啊!暗箭伤人,这种小人,不可轻信!”
“他是想和谈,不过,有人做了手脚。 ”倾绝支着肘,半歪着身子。 微微抚了眉眼:“言词恳切,还算是恭顺!”
“可是,他明明着人在信里下毒,妄图毒害王爷。 此等霄小之徒,王爷怎可与他相议!”范宇成上前一步,甲衣带出哗哗之音。
“郑陨奇是郑陨义的左膀右臂,他定是会顾及兄弟死活。 ”宁扬忽然开口:“若是成心想害,不会多此一举写一封这样恳切的信。 因为一旦毒败,根本再无人信他书中言语。 这两日一直刮西风,关楼朝南,他们出手不宜。 正巧我们回来,那几个人,便想出这样的计俩。 ”
“他想要的,是漠原江山。 他就算赢了此仗,也不会再南下征伐。 他一是想立军功,在皇嗣之中,加重自己夺嫡地筹码。 二是想打开南北通道,从此让凌佩开边贸。 从而换取民心!边贸一开,民生获足,民生一足,民心所向。 得到百姓的支持,一旦老帝崩,他可理所当然继位为尊。 ”倾绝手指轻扣着兽首:“但是,他养了多年的鹰犬,却是和他想法不一样。 ”
“昭平王未死,聚灵咒犹存。 岂能善罢甘休!一旦罢战,以后再难找到更好机会。 唯有xian起战火,他们趁乱抢夺!”宁扬微微笑着,看着倾绝。 那封信他扫了一眼,却没有拿。 宁扬便知道他心里生疑,他此时带着小白。 根本无心与漠原开战,但信里的内容,他又非得知道不可。 死黑之气,必须得有个人吸进去。
“那当下如何是好?我们要去与他合谈,若当中有变。 王爷岂不危险重重?昨夜属下已经飞信上京,给杜大人报王爷的平安,王爷此时……..”范宇成嘴快,一下把内心的话讲了个大半。 话音一出,便被刘宗尧狠狠瞪了一眼。 顿时噤了声,缩了回去。 是,昨天他们一到,刘宗尧急于报喜显功,便飞信传书上了京。 说国公平安到了北关,此时在这里落脚。 若是王爷再有个三长两短,定会两党全得罪光,难不成他们要守着这三关拉杆子自立?他此时也自觉语失,一时低头满面通红。
越希上前一步,讪笑着说:“范将军不会讲话,此时王爷平安得归。自然全凭王爷作主,属下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这北部三关上属北属八州,北属监察是左成地小舅子。 左成跟杜劲轩都是倾绝的死党。 虽然倾绝镇南,但这里的兵权,归到底,照样在他手里。
“老鬼,你去!”倾绝微忖了一下:“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自然要想到你。 lou个面吧!”他淡淡的说着:“从独尾峰便可以看到凤鸾关城,你告诉他们,信我收了。 如果他们今日开始退兵,我便留着郑陨奇一条命。 不然,我把他暴尸挂在主楼塔台上!栈道已无,他们若攻,只能从独尾峰而下这一条道,我守在这里,让他们打到京里那个老不死咽气!”
“好。 ”鬼目灼听了,便转身而去。 刘宗尧这才完全了悟昨天倾绝的用意,毁了栈道,他们大军只能从一侧相攻。 但是如果那些会放火放烟的来,的确非常危险。 但是那些人,此时因倾绝的到来,优势已无。 这些奇人怪术根本再无需他来考量,他只需要运用两军交战的对策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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