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 第九章 星言命可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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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绝在长城山道外与夜哥等人汇合,此时已经是深夜。 一至这里,马上感觉到制驭的火灼之气自西漫散而来。 这里距余平还有一段距离,但此时感觉不到任何陌生灵罩之气,看来云光已经远离此地,不知去向何方了。 他们不再耽搁,急急向西,在两国交界的山峡之间,看到遍地尸体。 这里显然经过大战,山峡两壁皆是血迹斑斑,乱石横飞,裂缝交错。 残月之下,有些地方居然还折射出出碧色的光茫。

倾绝没有落地,只是旋在半空睨了一眼。 他们在这里跟制驭的动过手,而且刚离开不久。 火阵的烟灼之气他们依旧感觉清晰,血气还很浓郁。 从这里再往西,有一道隐隐的碧气,是宁扬留下的记号。 他们又往西去了!

小白看着下面,透过月光,尸身扭曲诡怖,有些已经是残缺不全。 有些甚至是穿在峡壁峭石上的,她才吃过东西不久,这场景看得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是她没有呕出来,因为她已经忽略了强烈的不适感,她的注意力在峡底的一大摊血上。 鬼目灼已经降得非常低,此时光影一照,那里像是大团的黑。 但是浓浓的味道告诉她,那是一大摊血。 而血里所蕴出的法血气息,更清晰的告诉她这血的主人是星言。

“星言受了重伤了。 ”小白轻声说着。

“制驭用地火阵对付他,他与之强拼。 必然会是如此。 ”倾绝兜紧她的袍襟,催鬼目灼向西而去。 这里地情景已经让他在脑中重现刚才的场景,上面的死人大部份是被毒死的,血里泛碧,肢体发胀。 而下面的,则是血骊用血雨梅花,翅凌乱刃杀掉的。 所以肢体皆是残缺。 但星言流了这样多的血,两败俱伤了。 对方以火岩珑对付他。 他必是以自身御罩与之相抗,催逼血骊暴招。 他早知道墨虚星言是个硬种,别看他平日里一副文弱书生地模样。

“去找他们。 ”倾绝低语,下一句他没说出来。 但愿,路上不要看到他的尸体。

他们沿着宁扬所留下地气息又向西行了百多里,远远已经看到山廓。 但在山凹深处,西北的位置。 突然看到红光满天。这种诡异的红光似如火云,此时长夜浓黑,这片红影格外明显。 刚刚还没有,突然腾红而起,一下耀在众人眼前。 鬼目灼凌在空中,看得格外分明。 不仅有红光,在那片红影更北的远处,还有一股极强的浓云团成巨旋。 笼在山峰四周。 黑夜之下,已经将天空旋成一个倒漏斗,让他一下子便想起去年底在聚云岭所看到的场景。 凌破xian起冲天的巨旋,凌绝万物一般地巨大的力量。

夜哥与南宫修在下,无法像他们那样看得分明。 但气罩的迫力已经有所感应,修微微凝目:“前面是雪影山了。 夕月在跟人动手!”

“那红光是怎么回事?云光难不成会驭双灵?”鬼目灼低语。 这两处离的不近。 要先去哪里才好?

倾绝看着两处诡景,夕月与凌破估计在与云光动手,宁扬八成也在,虽然罩气很乱,但此时还是可以感觉得到。 红光那里有星言的罩气,而且只有他的。 他八成是不中用了,虽然不知道发出这样的光是怎么回事,但他感觉不到那红云漫处有任何打斗的乱气溢处,思虑之间,他们已经又近了不少。 他看了一眼小白。 此时不能让她太近凌破。 他让老鬼降下来。 抱起小白说:“你和修去西北凹谷,悄悄看看那红云是怎么回事?然后再来找我如何?”

小白可以目化气罩。 她刚才已经看到。 红云之内有红罩,是星言所发出来地。 而那大团烟聚之力有青蓝的光罩,汇了碧罩,也就是说,是宁扬和夕月发出来的。 星言受了重伤,她的确不放心。 但她同样也不放心让倾绝自己过去,虽然她此时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至少可以帮着看看对方的弱点。 况且到现在为止,她根本没看到那个云光的气罩,可能是他此时被宁扬与夕月下压到极低洼地地方的缘故。

她正犹豫之间,倾绝已经将她放了下来,他虽是跟小白讲话,但眼睛却看着修:“你们过去瞧瞧,不必着急往北赶。 ”修心下明了,伸手接过她。 此时静瑶已经化成兽形,如一只巨大火狐一般。 与此同时,夜哥纵身一跃,上了鬼目灼的后背,老鬼不曾停留,身形一纵便上了半空。 小白急声叫着:“相公,你可记得等我啊!”

“放心。 ”倾绝轻轻一笑:“你也一样,记得等我。 ”他应着,身影已经上了夜空,继而向西拉出一道淡淡的火线。 小白感觉他的气罩越来越远,静瑶已经向着星言的气罩方向而去。 南宫修知道,他们所去的方向暂时是安全的,除了星言的气罩。 他感觉不到任何敌对的气息,而且星言地气罩虽然盛,但气息却溃乱不已,向四周发散,根本是难以控制,法血乱溢地表现。 他们很快钻进山谷,这里面根本无路,静瑶于山壁急跃,几下攀上山崖,然后沿崖窜跃。 这里林密,空气却是凝冷起来。 她于丛中根本如鱼得水,穿闪之间丝毫不乱。 翻过最初几个山头,气息便更盛起来。 这里群峰环拱,成了一个凹盆之界,刚到这里半腰,忽然静瑶一个倒纵,身体哗的一下张开一个绿罩,引得周围林木乱纵起来。 纷纷展枝,叶片霎时变得巨大,一下笼在她地身侧!

小白分明的感觉有股强气在乱顶,若不是南宫修,她两下就要被xian下去。 那股气无向无依一般,将四周封严,外来之力猛然贴近,就让它乱震开来!

她闻到浓郁的血味,这血地味道冲得她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感觉眼前红光大溢。 层层的自内而外散,形成一个发散形的大罩。 她微微眯了眼,手指微绕,她并没有动法血。 只是顺着体内汲风丹的动向,以吞云兽汲风的方法,将四周的风兜聚了过来:“这里,从这里进去!”小白手肘一折。 继而前推,一股绵风薄如细刃。 顺着她的手势向着最弱地罩横割而去。 修顺着她手动,催静瑶纵身而起。 顿时感觉风向逆推,助着他们一下穿罩而过,几下攀顶,顿时眼前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

血骊此时盘在凹底,身形足足暴增了数倍,通体鲜红如血。 尾翼此时已经化成蛇形,翠绿如数条大蟒。 乱窜飞摇,所动之地,乱石四碎飞溅。 她双翅此时铺张于地,巨大的头颅歪倚着,但身体上居然灼着大火!她烧着了,但竟然没有一丝热度,空气依旧是绵冷非常地。 但灼灼的红光。 却四散着将这里映得通红。

而星言盘坐在她的头侧,双手抵翻出花式,额前梅印大开,血滴绵绵不绝引向她。 但她的身体依旧在越变越大,眼看连星言都要挤飞了去。 星言的腰上受了大创,鲜血已经将衣襟染得发黑。 他的面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 他此时身体僵直,根本有如一具尸体。

“血骊在反噬星言的血,她溃罩了。 ”修一挟小白,一跃自静瑶身上而下。 他单臂一展,手指拈放之间,静瑶背上两只如藤地小臂哗一下疯长起来,顿时窜成两只长长的藤臂,不仅如此。 周围的木草受到影响,马上开始疯长起来,草化成长长绵丝。 层层裹包而来。 瞬间凝成长股草臂,在地上盘恒乱窜。 收到血骊身上,然后乱裹十七八道。 不顾她身上灼火,猛然一勒!

血骊猛的嘶了一声,头颈猛仰下砸,轰的一声,石块飞溅。 修松了小白:“你去把他拖到这里来,他的灵物不行了。 ”说着,他另一只手臂继而相接,交错树木接着曲张引枝,层层的向着内谷蔓延。

小白急急的向着星言奔去,脚下藤枝有如助力一般,不但没有绊绕到她地腿,反倒有如手臂一般推扶着她,让她的速度一下提升起来。 她连跑而跃,越是近他,越是感觉满鼻的浓血之气。 她张着手臂,双臂挥展之间,裹出两股风力。 一左一右盘旋而去,猛然一下卷住星言的手臂。 然后她向两边一带,生拉着他的十指无法固抵相扣。

星言此时的意识仍十分清醒,他设罩护住命脉,所以既便血已经流得快干。 他依旧残存着生命未绝,但他已经无力再控制周围地乱罩,更无法感知是否有人接近于他。 所以,当小白聚风拉开他的手臂的瞬间,他才知道有人来了。

小白一扯他的双臂,继而人已经扑了过来,伸手就去勒他的腰,一勒之下,感觉湿粘的一大片,不仅如此,甚至掠过破衣,感觉触到骨般。 让她浑身一个乱战,心下急痛,眼底一阵乱顶,忙松了手去扶他的肩:“星言,星言!”她大声叫他,看他眼底溃散,已经无法聚光。 生命危在旦夕。

星言觉得耳畔轰鸣,隐隐有人叫他。 一时间挣扎着想看,却只看到模糊的光影,更多的是盘飞的浓雾,身体飘飘之间,似是要奔跑起来一般。 小白掌中掠风,绕在他地腰间,帮着他支撑身体。 那个大创此时已经不再流血,他确实也无法再流出血来了。 她撑着他地肩,试图把他往回拖,但感觉他身体发僵,她又不敢用蛮力强拉他。 只顾着大吼:“星言,你醒醒啊!”

血骊挣扎着偏过头颅,那对血红的眼睛看着小白:“把他带走,快!”她此时浑身抽搐着,静瑶地藤盘满了她的全身,紧紧的勒着她。 她的身体依旧灼火,但这火怪异非常,无法引燃任何东西,只是在她的身体灼烧。 但她的身体在藤压之下依旧在膨胀,已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到底怎么回事?”小白扶着他的肩,感觉他的双手又在合拢,她掌心强拉着风束不让他合拢手指。

“我把幻兽火岩珑吞了,但是它在我体内没有熄灭。 那些人全死了,但这火却烧起来了!”血骊看着小白,声音嘶哑,但却轻轻:“我不行了!”

“他为什么一直继血?”小白看着星言,他此时眼中微微带出光来。 却是发不出声响,他似在与自己相抗,却是无法控制一般的,浑身的骨骼都在微颤。

“他继血太过,想用血力压服血骊体内的火灼。 ”绞静瑶忽然在身后低语:“但血骊吞血之后,身体充盈血力开始勃胀,但火灼之气不能压服。 罩气溃胀无法自控,他们血脉相连,控制不了了。 血骊此时内里全是火灼罩气,连自尽都做不到。 身体最大本能出来了,就是狂汲主人之血!”静瑶身体一兜,全身已经布满木叶,掩于其中,成为一大团藤木:“血骊,唯有杀了你,才能保得你主人的性命!对不起了!”

“多谢!”她轻语,眼眸半睁半闭。 小白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等等。 ”她说着,指尖一阵轻动,引出一小股气流来:“星言宁可继血给她,也不愿意杀她。 星言不想让她死!”她看着倚着盘僵着的星言,用腿倚住他的后背:“星言,我知道你可以听见的。 我帮你!”

星言微微抖了一下,身体已经麻木,有如不是自己的一般。 连脉之血自行外汇,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但最初,他的确是想借血压逼血骊体内的火。 这火怪异,为什么明明制驭皆死,她身体依旧灼烧。 这实在不可思议,但他不想深究,她没有弃他。 他也没有理由弃掉她!我帮你!她没有叫他坚持住,没有说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帮助,没有说他还有亲人等他,什么都没说。 甚至都没说,你不可以死。 只是说,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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