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卷 第十七章 永远的朋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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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日子,后天便是一个月之期。 这一个月,过得既是煎熬,但又觉得时间不够用。 倾绝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老觉得六脉不稳。 从昨天起,各人便前往城四面开始警备,现在制驭全破,他们已经不能再借助外力。 只能凭自己现有,夜哥开始巡西,鬼目灼巡南,血骊巡东,夕月凌破巡北。 宁扬于四天前便往云州外界。 南宫修经过一个月的调养,现在也不能算是痊愈,但他依旧带了静瑶前向东郊围场,倾绝还是想把战场设于此。 倾绝调铁近营,同修一起去东郊布陷。 然后让星言晚上去把小白接到东郊来住。

金池这次听了星言的话,没再执意相随。 答应留在家中,替他照管家母。 她一想他这般前去,可能便是永诀,便是泣泪不断,又不敢当着轻晚的面表面出痛楚的样子。 打中午起,便躲在自己的房里不肯出来。 小白知道大战在即,心下也不免紧张起来。 一时间,忽然有种想交待下遗言的感觉,灿菊这边还是执意要去,小白死活不肯。 上次灿菊就非要跟着,本来只是说,去东郊帮着照顾她。 结果一到了那里,最后就变成要跟着他们一起逃亡,小白心下不安到了极点。 所以这次,她说什么也不肯。 灿菊拗不过她,王爷又不在,没法子,只得一边淌眼抺泪的打发人帮她收拾衣服,一边陪着她往西临阁来。

小白是想看看星言的母亲,打从她怀孕起。 轻晚老时不常给她送点小食。 皆是她亲做地点心,有她最爱的雪片糕。 她心下感激,想着自打她在东府开始,轻晚待她也好。 现在还老做吃的给她,让她感受到了母爱。 如今她也要为人母,虽然不知这个孩子有没有机会降生于世,但还是很能体会对方的心境。 轻晚只有星言这一个儿子。 如今星言要帮着他们对付死灵。 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要轻晚如何自处?小白总是觉得心下有愧。 所以今天便跑过来看望她。

灿菊眼肿的像桃,不想让西临阁的人见了难看。 便在阁子外头等她,小白到了东院,轻晚正在庭院里闲坐着,静桐在边上侍立。 轻晚见了她,忙忙施礼,小白忙还。 一边挽起。 一边心下微酸,却是不知要说什么。

“言儿说,今天要送王妃出行。 如今王妃身子可要仔细保养,路上且小心慢行。 勿动了胎气才好!”轻晚微微含笑,拉着她的手:“王妃好命人,越发神彩了。 听说最近胃口也好,还是福大掌地住。 ”

“夫人,夫人最近可好些了?”小白扶着她。 看着她的气色渐好。 心下微宽,眼底却酸涩起来:“小白今天出门,所以,所以来谢谢夫人,给小白做…….”她这边有些哽,说不下去。

“王妃哪里话?一点子家常东西。 再让王妃亲来致谢,太愧得紧。 ”她说着,静桐已经将端来地茶奉了过来,她一直瞧着小白,怎么看怎么像当初那个。 却不敢言,只是眼睛不时的偷瞄她。

轻晚注意到静桐的眼神,不由得也笑起来:“王妃生得好容貌,让我也瞧着亲切得紧。 ”她哪敢说小白长得像他们家以前的一个奴才。 小白一听,忙忙的拉着她的手:“夫人,夫人你还记不记得…….”她的话刚说了一半。 忽然一条手臂横揽过来。 五指一张,连嘴带脸都给她捂了去。 小白被这胳膊一绕。 头一歪就跌进一个怀抱里。 她还没来得及挣扎,这边轻晚和静桐皆是吓了一大跳,轻晚又嗔又惊,伸手就去扯来人地胳膊,嘴里说着:“言儿你做什么?这也忒没规矩起来了,还不快松了王妃!”

“啊?王妃?哟,瞧我。 ”星言眉眼不动,作势往怀里一看,松开手笑着:“我以为是芜清,跟她开个玩笑。 没想到是王妃,太冲撞了!”他刚才从俑道隔着花荫出来,所以众人皆没瞧见他。 他一听小白说话混不吝,一时不顾一切,冲过去就生把她的话给憋了回去。 他脑筋动得极快,马上随口扔了个借口出去。

“臭小子你!”轻晚又是怕又是窘,忙是拉着小白:“王妃可千万莫怪,千万别……”

“哦,没事没事。 认错人了嘛!”小白摆着手,抬眼看轻晚笑着:“没事的。 ”她话还没说完,星言这边已经拉了她:“王妃,刚才灿菊还说王妃该回去准备了。 快点回去吧!”说着,便冲着母亲笑:“我送王妃出去。 ”

“言儿,你还不快放开手!”轻晚急得跺脚,虽说王爷最近跟他亲近。 但也没这样的,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况且这里奴才都是王府的,到时传到王爷耳朵里,更难听得都有,他们还怎么呆?

静桐这边却犹自发呆,芜清?王妃跟芜清的身量体长差的不是一点,况且,星言从不跟她们开这种玩笑。

星言一路把小白拉出东院,这才沿着小径慢慢往门口走。 小白抬眼看着他:“你别担心,咱们肯定能赢的。 ”

“我没担心这个。 ”星言松开手,低头看着她,咬着牙根:“你,你怎么…….”他看她那副表情,突然笑了起来:“你呀,我刚才不捂你一下,你真什么都说出来了!”

“呵呵,夫人一直待我很好。 看见她,就觉得,小白也有个娘了。 ”她脸微红起来,笑笑:“你生我气了?”

“没有。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叹:“当初地日子,于你心中,还是美好回忆吗?比起现在,天差地远呢!”

“当然是了。 ”小白轻笑,眼神微微绵远:“那时的星言,笑地比现在多。 ”

“但笑的比现在假。 ”他低语。 垂眼看她:“你怕吗?”

“怕啊。 ”小白慢慢走着:“不过,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可以赢的。 ”

“你常这样劝你相公吗?”星言轻声说。

“没有,我就常常在他面前大吃大喝。 ”小白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开口:“我相公回来之后,都不怎么吃饭的。 我知道他很担心,他想地多。 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他。 但我每每大吃大喝,他就会陪着我吃一点。 然后我就越吃越多。 他也就能多吃一点!呵呵,很蠢吧!”

他微怔,看着她,她很怕,但她用她的方式来宁静对方。 就如同前几天那快乐的早餐,美好地早晨。

“星言如果觉得疲累,就让骊儿带你飞翔。 她可以飞得很高很高。 然后你能看得很远很远,心情就会好了。 ”小白轻抚着肚子:“星言有爹娘,星言非常幸福。 他们都会撑着你的,你一定要回来!”

他忍着想拥抱她地冲动,看着她眼中的光,当他在骊儿的背上的时候,从不关心风景,因为那时。 他只是一个驾驭杀戮工具的驭者。 而忽略那翅膀,除了可以杀人,也可以遨翔。

“小白,做一辈子地朋友,永远不分开。 好不好?”星言忽然拉着她拐到角廊,低声轻语:“答应我!”

“当然好。 ”小白抬头看他:“风吹叶沙沙。 风吹荷摇摇。 风吹小白三千丝,掠日凝脂出小桃。 ”这是当初星言随口绉地歪诗,她却凭着绝佳地记忆,再现了当初地情景。

她轻笑起来:“飒,旋,漠,凌,破,籁,星言说过。 这都是形容风的字眼。 小破的名字。 其实是星言取的!”

他不再说话,遂了他的心意。 将她抱在怀里。 紧紧的拥抱,将他的爱,沉淀在内心地最深处。 一辈子的朋友,一样可以永远不分开。 不用常常相见,心意也可通达!他不再悔不当初,不再抑郁难舒,朋友之间,一样可以支撑,一样可以倾诉。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他真的明了。 她此时很幸福,于他,也不再痛楚。

她没有挣扎,静静的感觉他的心跳,并不狂乱而是宁静。 这种情绪感染了她,她知道,星言总有一天,可以放开压抑的心胸,得到自由。

这天晚上,无人入眠,就连小白也紧张得睡不着。 倾绝一直算着时辰,密切注意着自己六脉地聚灵咒是否有异。 他们在东郊的房舍里,小白合衣坐在榻上,紧张得开始有些发抖。 星言坐在屋内的桌边,他一向淡定,但此时也有些崩紧,不时的问倾绝脉气可有变化。

到了子时,居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他们复醒,倾绝体内会有双魂拖出,但是没有。 聚灵咒依旧安然无恙,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下倾绝和星言有些懞了,难不成是他们当初保存尸体有误,致使法血无存?但不可能啊,幽冥之下,那六魂是在一起的。 法血干枯,他们魂会荡在幽冥,不会再聚在一起。 而且之前云光清楚的告诉他们,六人将会全出!

结果他们干巴巴的熬了一夜,什么动静也没有。 小白在清晨的时候开始有些松心了,不来了吧?可能见他们很强大,不敢来了吧?小白是这样想的,一这样想,她就开始泛困了。 倾绝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两只手,借着她地存在,让自己地情绪更安定平静。 他看她头一点一点的,伸手去抚她地脸:“你歪一会吧?”他不敢让她回了厢阁正经八百的蒙头大睡,看她这般熬的难受,心下又不忍。

“他们都不来了,咱们睡觉吧?”小白揉揉酸涩的眼,突然开口说着。

“驭关未过,他们不可能罢休。 ”星言撑着肘,接口道:“六魂联合,不可能只出其二便罢。 ”

“那也许他们想晚几天再来,也许觉得咱们太厉害了,想再过一个月四个一块来呢?”小白盘着腿,抬起脸看着倾绝。

这话让他们两个的脸色一下变了,不带这样的,不带这样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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