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沉闷的课堂.药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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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累死我了!”烟红用手捂着胸口,娇喘着说到。

也不知跑了多久,我感觉已经跑了很远了。

“你还真能跑!”烟红一边喘气一边看着我说到。

“谁说的?”我急忙捂住胸口学烟红的样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呵呵,你还装得真像。”烟红笑了起来,笑声婉转悦耳,如山间流淌的清泉,如凡世三月的莺啼。

“我可没装。”我继续喘着气。奇怪,我跑起来为什么不累呢?而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反而感到了累,喘了半天结果是越喘越累,索性止住了。

“那个阿姨怎么那么凶啊哇?刚才她唬人的模样真是吓死我了。”烟红转换了话题,心有余悸地说到。

“什么阿姨,分明就是一个又老又丑的太婆呢,正好她更年期发作的时候被我们遇上了,只怪我们运气不好。”

“呸呸呸,还不是因为你!”烟红瞪着我,嗔怪的说。

“为我?为什么?”我不解。

“要不是你在那里大声喊叫,被她听到了,我们至于被训得狼狈而逃吗?”

“喂!要不是你打我,而且下手那么狠,我会叫出声来吗?”我据理力争地说到。

“喂!我根本就没有真打你好不好?”

“胡说!我的肋骨都被你打断了,哎哟,哎哟!”我又假意哀嚎起来。

“你才胡说!我不跟你说了!”烟红转过了身,不再理我。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我也就不跟她开玩笑了。忽然看见她手是空的,连忙问:“你的书呢?”

“啊,糟了!”她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时才发现书不见了。“我刚才跑的时候有没有拿着书?”她忽然问我。

“好像没有耶。”我不确定地说。

“那应该是丢在书社了。”烟红松了一口气,语气也淡定了许多。

“要不要去把它再借出来?”我问道。

“现在?”她问道。

“你不是很喜欢那本书吗?”

“喜是喜欢,可是……我……不敢回去。”烟红犹豫着嗫喏道。

“我去帮你借吧。”

“真的?”烟红抬起头,欣喜地说。

“假的。”

“切!”烟红向我竖起了中指。

“那丑妇凶神恶煞,我才不想见到她呢。”我满脸鄙夷的说。

“哎,走吧。”烟红无奈地叹了口气。

“去哪里?”我问道。

“我回宿舍去了,你也回吗?”

“一起吃饭去吧。”

“我不想吃。”

“那好吧,请自便。”我心里有点遗憾。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烟红如精灵一般地飞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久久发呆。

此时环顾四面周,我才发现,这是一个草场,草场很大,很开阔,举目四望,而且大部份都是手挽手双双对对的情侣,他们有说有笑地从我的身边走过,根本无视我这个人的存在。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心猛然地被刺痛了一下,我想起烟红,要是她在这里,我也不至于这么孤单。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和其他情侣是一样的。我知道,其实我不应该有这样虚荣心,但就是又忍不住要去想。所以,尽管表现上装作满不在乎,内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酸楚。

踱了几圈一个人实在感到无聊我也就走开了。其间还差点撞到一对情侣,幸好我眼疾脚快,刹那间收住了脚步。

我忽然想到烟红没有拿出来的那本《火神纪》。我想,反正我一个人也闲着无事,不如去帮她将那本书拿出来,因为她说过她喜欢这本书。

于是我就朝着书社走去。越走近书社我越是忐忑不安。主要是怕见到那个泼辣的丑妇。

但是一想到烟红拿到书后的欣喜之情,便又增加了许多的勇气。

还好,我去的时候,那个丑妇已经不见了,或许是气得内分泌失调回家休养去了吧。我胡乱地猜想着,心里有点幸灾乐祸,希望不要在这个时候遇见她。事实上,这个丑妇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从另一种层面上证明了我推测的正确性。

我顺利地借到了《火神纪》这本书,然后又直接地穿过了草场,准备给烟红送去,但此时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好吧,看来今天是不能给她了,着急也没有用,干脆等到明天上课时再拿给她吧。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火松说好了要请我们吃饭的,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我敲响了火松宿舍的门,发现几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打牌打得不亦乐乎。因为空间太狭小了,我根本就挤不进去,只得站在门口喊了火松的名字,结果他也只是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头也没回一下,便专心致志地打他的牌,再也不理我了。我站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就折转身走了。

接着我又跑去敲响了淡飞宿舍的门,门一开,我被吓了一跳,发现他那里的人更多,至少比火松宿舍里的人多了一倍。我伸长脖子仔细搜寻着淡飞的影子,结果伸到我脖子都快断了也没有发现他半个影子。这臭小子,打牌打到地缝里去了吗?

正准备转身就走,结果回过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淡飞。

“你来啦?”淡飞有些惊奇地问道。

“嗯。”我点点头。

“进去坐一会儿吧。”淡飞热情地说。

“我如果能够进去,早进去了。”我无奈地说到。

“哦,原来是这样。”淡飞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走吧。”淡飞说。

“去哪里?”

“出去随便走走。”

“你不去打牌了?”我惊讶地问道。

“打个毛线!你看我进得去吗?”淡飞虽然笑着,但是也是一脸无奈。

“好,那走吧。”我说着,率先朝前走去。

我和淡飞又来到了草场上,这是另一个草场。不过不管是哪个草场,情况如出一辙,那就是手挽手肩靠肩的情侣比比皆是。

我感到很不自在,淡飞似乎也不自在,所以我们走了一会儿就一起吃饭去了。

我们自然是吃的点菜,因为没有火松到的缘故,我们吃得很和谐。但是我心里装不住事儿,于是我问淡飞:“你知道烟红住在哪吗?”

“烟红是谁啊?”淡飞头都没抬地问道。

“就是和我们同一个教室的那个女孩子。”我含糊地解释道。

“我们教室的?”淡飞看着我,眉毛微蹙,似乎是在思考。

“嗯。”我点点头。

“等等,让我想想。”淡飞眉头紧皱,几乎要拧成一个川字了,看得出此人愁肠百结。

“行了行了,吃饭去吧,别再想了。”看着淡飞纠结的样子,我已不忍心再让他再想下去了。其实我最怕看见别人冥思苦想的纠结状,一看见这种表情,我的悲悯之情便油然而生。

“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靠!”我几欲吐血,他想了半天尽然连我说的人的性别都无法分清,我有一种魂归天外的感觉。

“哎,开个玩笑,我知道是谁了。”他忽然之间胸有成足似的。“那你倒说说看?”我似乎也来了兴致,想听他娓娓道来。

“是不是长头发?”

“嗯。”

“上课喜欢坐后面?”

“嗯。”

“身材娇小玲珑?”这个词用得好,我下意识地连连点头。

“长得挺漂亮的?”

“废话!”

“哦,我明白了。”淡飞盯着我,露出狡黠的神光。

“你明白什么了?”我故意问道。

“你喜欢她啊?”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因为我不能就这样草率地下结论,因为我与她仅有一次邂逅。对于她的情况我根本不了解,甚至可以说还十分陌生,陌生到只知道她和我是同一个教室的,另外就是她喜欢一本叫《火神纪》的书。

“好吧。”淡飞也没再步步紧逼,而是继续吃饭。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她住在哪里?”

“我只知道她住在终极学社。”

“我靠。”我真想击他两拳,还用说吗,尽是些废话。

“你有什么事?那么急着去找她吗?”

淡飞奇怪地问道。

“哎,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哦。”淡飞“哦”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第二天,又是我,火松,淡飞我们一起吃的点菜,这次我是再也忍不住了,直言不讳地问火松什么时候请我们。

结果火松崩着一张圆瓜脸,欲哭不哭紧张兮兮地说:“昨天打牌我输了。”

“你打牌输了跟你请客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淡飞的语气平静,但是这句话中却显示出了分量。

“等我赢了的时候一定请你们。”火松笑嘻嘻地说。

“好吧。”我只得勉强吐出这两个字,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句接下去了。

淡飞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自顾自地吃饭。

火松走了以后,淡飞才凑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这种人,我已经把他看透了,他根本就是个吝啬鬼,还假装大方。今后咱们还是离他远点,不要去搭理他。”

“或许……”我还是想为火松辩解两句,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得讪讪地住了口,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一定要火松请我们吃什么,我只是觉得,既然你口口声声把我们喊兄弟兄弟的,又说一定要请我们,我想一个人的诚信是很重要的。既然你不讲诚信还把我们喊兄弟做什么?更何况在一起吃饭时他天生的风卷残云的吃饭习惯已经让我们吃了不知多少亏,而他本人倒占尽了便宜。这样的人,就算不和我们在一起,而同其他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会受不了的。当然,如果遇到与他同样厉害的人和他拼着吃那就另当别论了。总之,我这次是下定决心了,一定要让他实现自已的诺言,我就不信他是铁公鸡,就算他是铁公鸡,那我拿把钢钎子也要把他的钱口袋给敲开。总之,我就不信那个邪,因此,隔上那么几天我就跑去提醒他一次,为了吃到他的饭,可以说是弃而不舍,彻底地将以往虚伪的面子工程给抛掉了。

有一天,我想找烟红,教室里却没有见到她。我用眼晴仔细搜寻了很久也没看到她。我正自奇怪,她今天怎么没来?忽然有个同学在前面对老师说烟红今天生病了来不了,老师“嗯”的一声点了点头。

恰好今天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个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女老师。虽然我对老师向来尊敬,但我这人有个特点,那就是,凡是长得漂亮的老师来上课,我就听得特别认真。而如果是长相丑陋的老师来上课的话,我就会哈欠连天,瞌睡兮兮,一点也提不起精神神来。像今天这个老师,人长得丑不说,还给我们讲这无聊之极的《灿族的灿烂史》。看到坐在下面的同学东倒西歪的样子,当然,偶而她也会给我们讲她自认为是笑话的话,结果是比《灿族的灿烂史》的内容还要无聊,其结果是她自己一个人开口笑个不停而我们都笑不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感觉

很好笑并且能笑很久的笑话在我们听来却如凡世的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是她身上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还是我们故意在跟她作对?亦或是她和我们之间的代沟太深了?客观地讲,这位老师口才还是很好的,虽然长相不怎么样。而且对待工作也十分敬业,每次她给我们上课都是连续几个小时滔滔不绝地讲不停留片刻,这种精神让人感动。出于对她的尊敬,我尽量不去看她的长相,而且还把她想象成一位慈祥的母亲,有时我甚至把母亲的相貌当成是她的,以至于她本人的真实面貌我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像她这样上课过时间也过得很快。因为在她的长篇大论再加那让人笑不出来的废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课时分了。

这天上完课,我没有和淡飞、火松一起去吃饭,我心里另有打算。因为我将《火神纪》借出来揣在身上,一直在等待着烟红的出现。可是却得知烟红生病的消息。

在终极学社里,生病的人都会去药社,于是我决定到药社去看一看,看能不找到她。

可药社在哪里呢?我没有生过病,也没有去过药社。这让我找不到方向,这该死的终极学社,地盘这么大,竟然没有地图和指示牌。我在问了很多人走了很多冤枉路之后,才最终来到了药社。

药社看起来很气派,数不尽的火红的粗壮的圆木整整齐齐伫立在高大宽阔的梁檐下,数不尽的精致的木雕窗帷镶嵌在透明的水晶般的岩壁上,仔细一看却是倒映着外面的景致,根本看不到岩壁里面的任何事物。一片片火红的琉璃瓦如千挑万选般运用鬼斧神工的手笔点缀在流火掩映的顶椽上,远远望去,规模宏大,震人心魄,足以与宫殿媲美。但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毕竟是药社,相比之下,色彩单调得多。即使如此,也让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而且里面显得很热闹,一点也不安静。当我一走进去,里面的场景让我瞠目结舌,这哪里像治病的药社,纯粹就是凡世中的菜市场,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搅得人心神烦闷,抑郁不堪。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地方要能治好人的病,那才真是奇迹了!心想想这么嘈杂的地方,烟红会来吗?

想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眉,正想明哲保身,全身而退之际,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通道,一些人在往那里面走,于是我也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

等走到尽头才发现,原来这里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于是,我又沿着梯子一步步往上走去。到了二楼,才发现,这里和一楼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安静得跟书社一般无二,好像我一次的呼吸也能发出轻微的回音,声间悠长。更奇怪的是,到了二层楼,下面所有的嘈音竟然一点都听不到了,隔音效果之好,让人堂目结舌。这可真是奇了?

于是我一边走一边漫无边际的左顾右盼,寻找着烟红,一边在脑子里猜想着刚才的疑问。结果无意中一瞥,才发现二楼上隔音的秘密。

这里的房间很多,整整齐齐,数不胜数,每个房间中只有一张床,躺着一个病人。

在病房与病房之间,镶嵌着一枚精致的不大不小的金属圆盘,金属圆盘上被一层红色的光芒所包裹,远远看去,就像圆盘在风中小小的燃烧。

作为灿族人,我知道,这金属圆盘中所燃烧的能量,那是一种灵力,而且应该是操纵师所注入的灵力。圆盘与圆盘之间就通过这种火焰般的小小的灵力再若有若无的进行连接,最终形成一张硕大无比的灵力网,而这张灵力网便有效地隔绝了外部的声音,原来这才是治病的地方,对病人来说,安静自然是最重要的,是以听再也不到下面的声音了。

那下面的地方又是做什么用的呢?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卖药的地方,难怪吆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是名符其实的药社,就跟凡世的药店一样,人来人往的,当然也就喧闹了。

我飞快地往前跑去,双眼不停地来回扫寻,映入我眼帘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在这些陌生面孔中,有一些让我看了直起鸡皮疙瘩。我看到有一位兄弟全身上下严严实实地裹满了纱布,只留下了一双迷茫绝望的双眼,而当我经过他的病房时,他竟然直勾勾地坐了起来,电光火石间竟然与我的眼光相遇,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偏过头去,然后匆匆向前疾奔。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两边连标视牌也没有。我走了很久也没看到尽头,仿佛进入了迷魂阵之中,心想这下完了,要是真钻进这死胡同里出不来那可怎么办?

正当我的感叹之情涌起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娇吟的声音,很熟悉,我稍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是烟红!

刹住间我止住了脚步,急忙跃进了右手边的病房里。

我刚一进去就后悔了。这里哪里有什么烟红?躺在**的是一个彪形大汉!他的腿被被裹上了厚厚的纱布,然后高高的被一根结实的砂条吊在横梁上,看起来似乎很痛苦,低低地哼着,但是看见我进来,立刻凶相毕露,眼光如杀人犯一样狠狠地瞪着我。我被吓得全身直打哆嗦,急忙一个箭步又跃了出去。

我用眼角的余光往左手边的病房瞄了一下,看见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正紧紧相拥。男的躺在病**,头部受了伤,裹着厚厚的纱布,不过依然眉开眼笑的,一点也看不出痛苦,反而是那个女的扶在他的身上低低地哭泣。

只听见那男的在小声地安慰她:“哎呀呀,我说,宝贝儿,别哭了,好不好。我死不了的。啊!来,开心一点,亲一个!”可女的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依然还伏在他身上抽抽噎噎的,好像这个男人随时都会死掉一样。

我看得呆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退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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