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监狱星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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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又一道铁门在他面前关上,名为星云的外星女孩迈着警惕而毫不留恋的步子离开这个地方,狱警在他背后推着他往前走。

提起监狱,有些人会对监狱有那样刻板的印象,以为监狱便是失去希望之人所待的地方,所有人都垂头丧气地听从狱警的指挥叠好被子,去公共食堂吃三天才能吃到一次的甜菜汤,每周六晚在公共休息室看一部倡导你重新做人的电影,但他们也必须承认,在这世界上是有这么一种地方存在的。

这种地方,囚犯嘶吼怒骂、敲打栏杆、用叉子将铁门敲得当当作响,而狱警则拿着警棍大吼着叫他们闭上嘴。那种为了恶人而生的地方,就像他在阿卡姆疯人院见到的一样。

这里与阿卡姆疯人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设施比阿卡姆疯人院要完善更多,牢室不再是简陋的铁门和钢制栏杆,门变成了某种他不清楚的高强度透明材料,厚达几厘米;这里的囚犯也不再是哥谭的那一帮眼熟的疯子们,而变成了奇形怪状的各种外星人。

在被押来的路上,罗茜抽空与他解释了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到达监狱之后,他们就被分开了。

“明天再来给你送统一的衣服。”送他来的其中一个狱警粗声粗气地说,将他推了进去,用一个连接着锁链的手铐将他的活动范围限制在了床位边的5英尺内,“这是所有新人的特殊待遇,为了防止你们一来就给我惹事。”

杰森试着扯了扯那个手铐,显然不是用地球的钢铁做的。

牢室里已经住了三个人,两个和人类有着相似的生理特征,但他很清楚他们绝没可能是像他一样的人类——另外一个则有着一只鳄鱼脑袋,和他在哥谭的老相识杀手鳄有点相像。

“新来的。”鳄鱼脑袋显然在这个小小的牢室里拥有绝对的统治权,他朝着那个沉默的年轻人的脚下吐了口口水,散发着腥臭的长吻一开一合,“知道这个鬼地方的规矩么?”

杰森没空理他,他走到自己的床铺前拍了拍上面的灰,在那个鳄鱼脑袋的手碰到他之前,他转动了一下脑袋。

“滚开。”

“如果我就是要碰呢?”鳄鱼脑袋龇牙朝他笑。

杰森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让罗茜停下话头,仔细地倾耳去听了听。

杰森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下手听上去有点重啊。

“那边又闹出事来了?”正在和她说话的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看向那边,“听声音是鳄鱼的那个牢室又在打架了,他们之前就天天打。这次应该是新囚犯(jailbird)惹出来的事情吧。和鳄鱼打的人总是会被揍得很惨,他不会有事吧?”

“哈,他是个很棘手的家伙来着,怎么可能有事。你担心那个鳄鱼不要被打到返祖就好了。”罗茜说,“新来的那个监狱小鸟,很凶的,要是你们在放风的时候碰到他,千万不要去惹他哦。”

小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姐姐,你认识他吗?”

“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她想了想,“是最好的朋友。他因为我被灭霸的手下绑架到这里来,大概因为这个才会这么生气吧。”

“姐姐,我不觉得噢。”小女孩瞪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如果那个新来的哥哥是你最好的朋友的话,他一定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这么生气。”

“真的?”她笑了笑,捏了捏小女孩的脸颊,手上的锁链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这么小就到这里来了,真是可惜。

刚刚罗茜在和这个小姑娘聊天的时候,发现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进来的原因是她的父母曾经背叛过灭霸。令她觉得奇怪的是,灭霸没有当场像捏死蚂蚁一样捏死这一家人,而是将他们一家人都流放到了这个监狱里。

这所奇怪的监狱没有名字,重兵把守就像什么重大军事要塞,在整个荒凉星球上独自挺立在一片废墟之中,让人搞不清它的真正用途。在灭霸说完那句让他们去到“那里”的话之后,星云就带着她和杰森来到另一颗稍小,却更显荒凉的星球,这上面几乎没有植被覆盖,四处都是废墟,得到的光照也极少,极目看去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这个占地巨大的监狱。

似乎整个星球的存在目的就为了这座牢不可摧的监狱一样。

“你呢?”她又转头去问一直一言不发的那个光头女孩,她的一只腿和半条胳膊都是精制的金属假肢。

“我试图刺杀那个泰坦星人。”光头女孩平静地答道。

“噢。”罗茜理解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挺可恶的。你知道,能在小小的一间牢室里聚满三个和灭霸都不太对付的来的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哦。或许我们很有缘呢。”

“你个白痴。”光头女孩毫不客气地说,“这种缘分谁想要。”

这时,牢室角落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你们还不知道吗?”

以为这件牢室里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罗茜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角落里面还有一个人蜷缩在一张又旧又破的毯子里,不仔细看简直无法将她与墙壁分辨出来。

“知道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说。

“这里的所有人都和灭霸有仇。”沙哑的声音自顾自地笑了两声,微微拨开自己脸上的乱发,露出一对浑浊泛白的眼珠,“他把所有和他有过过节的人全都流放到这个星球,然后一次性处死,用一颗等离子炸弹爆破整个监狱。在我们之前,已经这么做了三次了。”

“整个监狱?”

“整个监狱。”

“啊。”罗茜点了点头,回想起上一次遇见整一个星球的人都和灭霸有过节的时候,他是怎样处理问题的,“那我们完蛋了。”

“我们要被清洗了。”

“你肯定是疯了。在地球上的时候我读过一些地球小说介绍斯德哥尔摩综合征,被害者对犯罪者产生感情之类的,那些我都可以理解。”柯克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地一把拉高飞船躲过一块宇宙垃圾,“但犯罪者对被害者产生感情的,我真的是第一次见,真的是第一次见啊!”

“你要是再多嘴就滚回去。”

“我为了你卖命到这种程度,算是再也回不去了,你的态度就是这个样子?”柯克苦口婆心地劝说,“收手吧,格尔达,我们好好一起干活还能多活几年啊。没必要为了任务目标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啊!”

格尔达深吸了一口气,烦躁地捂住自己的脸,一言不发。

为什么想要去救那个任务目标?

她一点也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任务目标对她说的那些话,或许是因为任务目标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

每天晚上当她关掉别人给她安上的那个中枢情绪处理器,都能感受到一种无法遏制的欲望,尖叫着让她离开地球,别去烦那个女孩,不要再为萨诺斯卖命,为他跑遍各个星系执行那所谓的清洗计划——但她如果不那样做,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是一个除了自己名字之外,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的人啊。

但是内心里那个声音在告诉她,如果她放任任务目标就这样死去,她会在后悔中度过余生。

柯克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永远冷静自持的长官这副模样,不由得安静下来。

“我……有种感觉。”再次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低沉而柔弱,“或许在我的过去,我曾经认识她。柯克,你还能记起来你的过去吗?”

“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长官。但是对我来说,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年轻的副官真诚地摇了摇头,“如果您觉得这就是您想做的,那就这样做吧,不然以后肯定会后悔的。而我嘛,身为您的副官,当然要陪着您咯。”

两人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彼此都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背叛灭霸的人永远只有一个下场。

“谢谢你,柯克。”

“为您效劳,长官。”

飞船抵达了灭霸用来当做监狱的那颗小行星,立马有几个穿戴狱警服装的人前来盘问他们的来意。

“主人有一些消息想要转达里面关押着的某位囚犯,命令我立即赶到这里来。”格尔达面无表情地掏出自己的证件表明身份,“这位是我的副官。清洗还有多久开始?”

“原来是格尔达·塔罗女士,请进。清洗将在十个小时之内开始。”狱警恭谨地鞠了一躬,示意自己将给他们带路。

他回过头,隐秘地给另一位狱警打了个眼色,然后转头带路。

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当她再次见到任务目标的时候,她还是感到情绪处理器的指数毫无征兆地再次开始波动。

“是你啊。”白发金眸的女孩往外看了一眼,慢吞吞地说。在她怀里睡着一个更小的、穿着黄色囚服的小孩,格尔达认出来她的父母曾经背着灭霸疏散了他想要摧毁的星球,当柯克和她带着人去抓捕这一家人的时候,这个小孩都还在睡觉。

“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而毫无波动,“柯克,请狱警先行离开,接下来这个消息主人只希望任务目标听见。”

狱警将控制牢室门的开关控制器交给了她,和柯克一起转身离去。

“找我干嘛啊。”罗茜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惊讶,她没有想到还能见到这个女人,“小声点说话噢。”

格尔达站在原地没有动。罗茜不禁多看了她一眼,她竟然在某一刻散发出了称得上温柔的气息,就连停留在她身上的眼神也显得眷恋无比。

“我想我肯定会后悔这么做的。”她闭了闭眼睛,掏出遥控器按下了一个键,那扇极其厚实的门在罗茜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慢慢打开,“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也会后悔一辈子。有一部分的我想要救你,但我必须每天都扼杀那一部分的自我。”

“小家伙,快和光头姐姐一起跑出去。”罗茜反应很快地叫醒了她怀里的那个小女孩,示意光头女人带她赶紧离开——虽然她也不知道离开了这里之后能去哪里,但至少在随时可能发生的清洗中,他们多了一线存活的生机。

在看着小家伙被抱在怀里跑得没影之后,罗茜才转头看向格尔达,“你这是要做什么?千辛万苦地把我绑来这里之后突然反悔了?”

另一个狱警的声音却突然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塔罗女士,请立即远离那间牢室!我们已经询问了乌木喉大人,他没有下达要您来这里的指令!”

格尔达·塔罗轻而易举地回头开枪让那个狱警闭上了嘴,结果就是整座监狱的警报很快响了起来,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播音器中传出,提醒该层的狱警赶快前往查看情况。

“塔罗?”罗茜站起身来,“你叫塔罗?”

罗茜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面容冷硬的女人,试着将她与印象中那个总是满眼笑意、时常躺在病**的女人联系起来。

……母亲?

“走吧,孩子。”她摸了摸罗茜的脸颊,用枪打断了锁着她的那根锁链,“不管你记忆里的我是谁,希望你能记住我曾经最好的样子。”

“长官!长官!我们得走了!”柯克从走廊的另一边手脚并用地跑过来,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的鞋底一直不停地打滑,那显然是因为极度的慌乱,“他们接到了消息,要提前封锁监狱并引爆整所监狱!我们还有五分钟时间离开!咦!你好啊,任务对象!”

等他跑近之后,她们才发现,柯克身后还跟着一大批狱警。

“走吧。”格尔达催促道,将遥控器交给了她,“我来拦住他们。”

罗茜转头,激烈的枪声在她身后响起,但有一个更大的声音从播音器里传来,盖过了那些枪声,在整座监狱中回**。

“罗茜。”普罗米修斯的语速少见地飞快,“我在监狱外等你,赶紧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玫瑰:没事,他不得输。红中。

格尔达·塔罗是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战地摄影记者,同时也是著名战地摄影记者罗伯特·卡帕的伴侣,两者先后在战地摄影事业中负伤牺牲,塔罗在闭上眼睛前还在询问自己的摄像机是否完好。阿爸阿妈取用两位伟大摄影记者的名字仅仅是因为对他们的故事非常感兴趣。

推歌:Taro——AltJ

晚点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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