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请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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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名州周府里

“爹爹,娘亲,四娘,你们把我和哥哥叫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一个少妇打扮的女子笑道。

她正是周清俏,她在三年前就已经嫁人了,丈夫是哥哥的同僚,虽然丈夫在去年又纳了一房妾,但对自己却不变,生活还算美满,只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个痛。虽然轻儿姐姐在寄来的信中说一切安好,但没有亲眼看到,她又如何放心?

而在她身后的两个是她的贴身丫环来儿、回儿,她在嫁人的同一年,也把她们二人许配给了丈夫的近身仆役。

周清文同样含笑询问地看向父母。

“你们看。”周老爷夫妇相视了眼,递上手中印着金色寿字的请柬和一封信笑道。

兄妹俩首先打开看了眼那封请柬,周清文目光闪过一丝惊讶,这样的人家却要请他们全家去赴宴。

而周清俏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人家,只是也好奇道:“爹爹娘亲,这是我们家的亲戚吗?怎么会邀请我们全家呢?”

周四姨娘含笑道:“你看完手中的那封信就知道了。”本来她也有份去的,但她还是决定留下。

周清俏从已经折过的信封中拿出信一看,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五年了,五年了,轻儿姐姐要见我们了,她说她要见我们。”轻儿姐姐不知过得好不好,她邀请自己一家人去,是代表她终于放开过去了吗?

闻言,周清文眼皮一跳,飞睿为了她,这几年受尽了苦头,自己要不要把这消息告诉他呢?说,势必要破坏聂姑娘好不容易才过上的平静生活。不说,自己又于心何忍,看着飞睿继续痛苦下去,看来只能等去见了她之后再作决定了。周清文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却不知道成飞睿也已经在到南古城的路上。

南古城外聂中轻的庄子里,几个人围着一个正在练字的四、五岁小孩。

“娘亲,言而无信是什么意思?”小男孩停下正在练字的手,抬起俊俏的小脸询问地望向身边的母亲。

“就是说话不算数的意思。例如答应别人的事,最后却又反悔了,就是言而无信,懂了吗?”聂中轻望向长得极像自己的儿子,眼睛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蛹蛹快满五岁了,正是碰到什么不懂都要问上一问之时,她没有让儿子考状元之类的伟大志愿,因此也就不强迫他背什么诗词歌赋,只是平时只是教他认字、练字,碰到不懂的地方他都会主动问上一问。当然,有时她也会主动考他一下。

“懂了。”聂子帜点点小脑袋,咧开粉嫩小嘴笑道。

“蛹蛹可不能做那种言而无信的人,知道吗?”聂中轻趁机教儿子道理。

“嗯,蛹蛹从来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聂子帜重重地点了下小脑袋,以示他的认真。

“是吗?蛹蛹真懂事。”聂中轻适时地赞道。

得到母亲的肯定是小孩最高兴的事,聂子帜顿时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江若雪在一旁含笑地看着姑娘教儿子。

苏轩和聂子一来到时,看到的正是这对母子对话的温馨画面。

苏轩目光一柔,但其中也隐隐有些黯然。五年了,轻儿对他还是没有爱,虽然他不曾想过要强求她,但心里依然有些怅然若失罢了。

“苏爹、子一哥哥。”聂子帜一见到来人,兴奋地走过去道。

聂子一听了,不由翻了个白眼,嘴中不满地嘀咕道:“什么苏爹?按辈分应该叫哥哥才对。”虽然已经这么多年了,他的心里依旧不平衡。

原来苏轩在子帜满月不久,就向聂中轻要求做子帜的义父,知道他只是单纯的想认帜儿做义子,并没有别的意思,聂中轻当然也干脆地答应了他。

当聂子一知道苏轩竟然瞒着他认了帜儿做义子后,自然又是大吵着不同意,因为这样一来,苏轩不就大自己一辈了,但结果可想而知——反对无效。

苏轩抛开心中的思绪,一把抱起奔过来的他,道:“帜儿有没有想苏爹啊?”

“有。”聂子帜咧嘴笑道。

“雪儿。”聂子一则是粘到江若雪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哀怨,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一点嫁给他的意思都没有,偏偏他又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江若雪佯装不知他的哀怨,虽然知道了他的确是真心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对他动心,但每每想起姑娘一个人带着蛹蛹的辛酸,她就无法只顾自己的幸福。

“轻儿,可以走了吗?”苏轩温柔地望着她笑道。

“嗯。”过两天就是娘的六十五岁寿辰,她们打算提前住进聂府,以免她在寿辰前夕还跑到这边来。

“我们去接了姐姐就走吧?”

聂中轻含笑点头,望向柔庄的方向。四年前,几个男人觉得两个庄子的人常要来往,为了安全起见,便砌了道高墙将两个庄子围了起来,俨然就成了一个家。而因为有高墙挡着,她的蜜蜂也从仓库移到了外面,从原来的两、三箱蜂增加到了十多箱。可即使是这样,蜂蜜还是不够外面的人买,连同这半年内的也早已有人定了去。

听到苏轩的话,一旁的聂子一道:“不用了,我听大哥说他会来接嫂子的。”说到大哥,聂子一不禁又是暗叹,其实不只是他,就连大哥的情路也是很不顺利,嫂子是铁了心不回头,眼看五年的时间快到,大哥的着急他可以理解。

闻言,苏轩沉默不语,这五年因少在外面走动,因此有些事也看得清楚了,聂子别的确是很爱姐姐,媵妾的事只是一时做错了。要是姐姐愿意原谅她,他也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虽然他依然不喜欢聂子别,但什么也比不上姐姐的幸福重要。

聂中轻了然地望了他一眼,他能想开自然是好事。

庄子外,源叔等人都站在门外送他们的姑娘离开。

坐到马车上,聂中轻望了眼红衣,道:“红衣,你就留下吧。”

“是,姑娘。”红衣含笑应了声。

阿牛望着红衣傻乎乎地笑了笑。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红衣看了他一眼,随即双颊飞红,假装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聂中轻微微一笑,这五年来红衣和阿牛反而日久生情了,典型的美女配时野兽。看来等娘的寿辰结束后,回来探了他们的口风,就要准备他们的婚礼才行了。不然,他们一个木讷,一个害羞,也不知能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来求自己为他们作主。

女儿和阿牛的举动,源叔夫妇看在眼里,也是乐见其成。

马车很快就到了聂府,聂中轻等人进了听雨阁,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通报,说周家的人到了。

聂中轻和苏轩含笑对视了眼,抱着聂子帜一齐迎了出去。

而聂子一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江若雪身后,也想看一眼这个曾经帮过轻儿的周家人。

“娘亲,你认识他们吗?”聂子帜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睁着好奇的大眼问道。

“嗯,等一下见到他们,蛹蛹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聂中轻含笑地道。

“知道,要叫人。”聂子帜大力地点点头。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门口,只见门口站了周家二老和兄妹俩四个人,因为考虑到是来作客赴宴的,再加上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他们并没有带其他人来。

“轻儿姐姐,呜……。”周清俏一看到来人真的是她,忍不住抢上前抱住她一阵痛哭。

好在,聂中轻早有准备,在里面时就把儿子放下来了。

蛹蛹好奇地仰头望着这个抱着娘亲哭的阿姨,却知礼地没有出声打断,因为娘亲说过别人在说话时,不可以没有礼貌的插嘴。

微笑望了她们一眼,苏轩、聂子一也上前和周家其他人行礼问好。

聂中轻也有些激动,眼中含泪地笑道:“好了,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似的?”她早已在苏轩的口中得知周清俏已嫁人的事。

周家人也是微微有些激动,看到聂中轻过得不错,他们也替她高兴。

“人家太激动了嘛?轻儿姐姐好坏,都这么多年了,竟然狠心地没有告诉我们行踪。”

“现在不是把你请来了吗?”更何况她也有让苏轩不时地带封信给她了。

聂中轻又劝了她一会,才把她的眼泪堵住。

聂中轻这才望向一直乖乖地站在那的儿子道:“蛹蛹,这是周爷爷、周奶奶、清文叔叔、清俏阿姨。”

“周爷爷、周奶奶、清文叔叔、清俏阿姨、欢迎到府上作客,蛹蛹向您们问安了。”聂子帜一本正经地一一躬身行礼。

周家人不知他是谁,一时只能愣愣地回礼,见他可爱,又送上不少见面礼,对于他的礼数周到,周家人看得频频点头,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有礼。只是怎么觉得他那张俊俏的小脸蛋越看越眼熟。

聂中轻见他们有些不知所以然,含笑道:“蛹蛹是我的儿子。”

儿子?周家人惊愕地面面相觑,没想到她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难怪看着眼熟,现在这么仔细一看,他和聂中轻长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嘛。但她寄来的信中并没有说她已经成亲了啊?!再看小孩的年纪大约也就四、五岁,不由心里有些怀疑。只是……有可能吗?

周清俏瞪大了眼,道:“轻儿姐姐,他……?”

聂中轻含笑点头,看出他们眼中的疑惑,坦然地道:“他就是当年那个孩子。”她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们。

得到肯定的答案,周家人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但最后还是相视而笑,毕竟她现在看上去很幸福,孩子的事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而周清文的脑中也再次闪过好友那张痛苦的脸,要是他知道了当年的胎儿没有流掉,心里应该会好受点,少点自责吧?

接着大伙进了聂府,当周家的人听到聂府的下人叫她姑奶奶时,心中更是惊愕无比。这聂家虽然不是商人,也没人在朝为官,可是向为皇商的势力却不可小觑,在朝中的关系网也是盘根错节,依然是众多官员巴结的对像。她怎么会是他们的姑奶奶呢?

进了屋里,他们又谈了这几年所发生的事,而聂中轻的遭遇让周家的人惊讶之余又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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