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心有愧疚(1 / 1)
承福宫,夏帝正与莞皇后正在下棋,只听刘喜小步走进殿内,低声道:“皇上,监察院院长求见。”
夏帝刚刚落下一枚黑子:“哦?请院长进来。”
伊初莞柳眉微蹙,似乎在思考如何才能够输得不那么难看,确切来说是怎样才能输得不漏痕迹。思考间,凌月和流夜两人已经在刘喜的引路下走进殿内。
“微臣参见皇上。”
“奴才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流夜,听说你昨天命在旦夕啊,哈哈,幸亏你现在活蹦乱跳的,不然凌月肯定会把御医院夷为平地。”
凌月正色道:“皇上,我才不会把御医院夷为平地呢,我那不过是吓唬吓唬柳御医罢了,谁让那个老家伙总是喜欢推卸责任呢。”
“呵呵,说得不错,柳药却是喜欢推卸责任,不过他的养生之道还是很不错的,不然朕也不会把他放在御医院李这么多年了。”夏帝说道,“凌月,你找朕所谓何事?”
“下棋。”凌月说道,“我是来找皇上下棋的。”
“哦?下棋?朕原本就听闻你精通琴棋书画,正好今天就让朕见识见识你的棋艺。”
“啊……呵呵……”凌月笑得有些心虚,国际象棋她是一流水准,可着围棋么,她也只是刚刚才学会个皮毛,“那皇上您可要手下留情啊。”
不一会,凌月和夏帝便开始对局。流夜则站在远处跟个木头似的,伊初莞坐在夏帝身旁,将剥好的句子一瓣一瓣的喂进夏帝的嘴里。看得凌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仅仅是下了几十子,夏帝就沉声说道:“凌月,连三岁小孩的棋艺都比你高啊。”
“唉,还不是当初在柳州从马车上摔下来,给摔坏了脑袋么。”凌月抱怨道。
夏帝眯着眼睛,手持一枚白子,迟迟不落下。当凌月要求与他弈棋的时候,夏帝的心中有几分期待,因为他可以从中时弹出凌月的棋艺究竟如何,并随之找出些端倪。可凌月杂乱无章的下法完全就像是个刚学棋的小孩子,当然那种下法也不可能是伪装出来的,对于下棋高手来说,那是一眼就能明白的。换句话说,凌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下围棋:“凌月啊,你恐怕不会特意来找朕下棋,说罢,到底有什么事情?”
“找皇上下棋啊,当然啦,别的事情是有那么一点点。”
“那还不赶快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凌月瞥了眼伊初莞,但在夏帝说了声无碍后,她意识到夏帝对伊初莞并不防范,于是凌月表情极其严肃:“皇上,我想起请松迎客图来了。”
啪啦……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夏帝不可置信地盯着凌月。伊初莞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茫然地看着有些失态的夏帝。
“凌月,你恢复记忆了?”
“不,我只是想起了青松迎客图,却还没有恢复记忆。”
“这样啊……”夏帝目光落在棋盘上,沉思片刻,说道,“皇后,腹中胎儿要紧,你先回皇后殿,朕一会就过去。”
“臣妾告退。”
待皇后离开,夏帝命人找来了笔墨纸砚,随后命令刘喜守住殿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大殿内只剩下凌月,流夜以及夏帝三人。看着神情不怒自威的夏帝,凌月闹好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个时候,让流夜杀死夏帝的话,那会怎么样呢?一定不会成功吧,因为按照故事,夏帝要在半年后才会死亡。所以在流夜得手之前一定会被什么阻止才对。
“皇上,你是要我画出请松迎客图么?”
“既然你想起来了,那应该能够画出来才对。”
凌月看着洁白如雪的宣纸,无奈叹了口气道:“画不出来,就算画出来估计也没人认得,皇上凌月已经不会画画了。”其实凌月是像说,不是不会画画,而是不会画毛笔画,要是画油画那还是可以的。
“画得不好也没关系,尽管画就是了。如果实在不行,朕可以叫画师来画,你只需要尽量说出你脑海中看到的就可以了,这样总行了吧。”
“好,如果只是用嘴巴描述一下,那还是可以的。”
半个时辰后,皇宫中最好的三名画室便聚集到了承福宫。
三位画师分别站在不同的方位,而凌月则站在他们中间,开始描述她回忆起来的请松迎客图。滔滔不绝说了小半个时辰后,三位画师也纷纷落笔。当他们将所画之图在手中展开的时候,凌月着实吃了一惊。因为三人的画几乎一模一样。夏帝看着那三幅一模一样的图画,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在充满笑意的眸帝俨然有了杀气。
流夜警觉地盯着夏帝,因为那股杀气是在太过强烈。只要夏帝做出什么伤害凌月的举动,那么流夜会毫不犹豫冲上前斩断夏帝的命脉。但很快,流夜发现夏帝的杀气并不是针对凌月,而是针对那三个倒霉的画师。
“刘喜。”
随着夏帝的唤声,刘喜微微弯着腰,走入殿内:“皇上有什么吩咐?”
“哦,三位画师辛苦了,带他们去内务府领上,每人赏五十一两金子。”
“奴才遵命。”刘喜在回答的时候,抬起头扫了眼夏帝,那一刻流夜发现刘喜与夏帝的眼神中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
凌月用余光扫视着三名被刘喜带出去的画师,内心开始颤抖,她知道等待着那三名画师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早就应该预料到夏帝会杀人灭口,可死的并不是她所熟悉的人,只是三个素未谋面的画师罢了。饶是如此,她的心中还是存有负罪感。
夏帝缓步走下玉阶,细细凝视放在桌子上的三幅青松迎客图。峰峦叠起间,一棵松树傲然于石间,苍翠茁壮。远处,白云漂浮,更显出那棵松树的与众不同。而在画的右上角,盘旋着一只傲然展翅的凤凰,羽毛如火般燃烧。
“并非梧桐,何故会栖息凤凰。”夏帝喃喃低语着。
“不知道。”凌月回道,“或许沈浩然喜欢这么画。”
夏帝抬起头,问道:“那么依你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如果我是沈浩然,肯定画一幅能让人看的懂地图,这种抽象画谁看的懂,还有只凤凰,这天下哪里有凤凰?”
夏帝沉吟道:“凌月,朕命你三月内破解画中之谜。”
“啊?什么?”
“三月内,破解画中之谜。”
“皇上,您让我破解这画中之谜,是不是要让我去寻找沈浩然留下来的宝藏?”
“没错,如果三月之内无法找到的话,那么朕可就要将你斩首示众了。”
凌月额头青筋直爆:“皇上,您,您再开玩笑么?”
“你说呢?”夏帝缓步在殿内走着,说道,“三月之期太少,那么朕给你十月时间。”
“十月?”凌月想了想,面露难色,“皇上,十月太少了吧,三年,三年如何?”
“十月。”夏帝再次重复道。
凌月咯噔一声,满面失望地半跪在地上:“微臣领命。”
“好,陪朕再下几盘棋。”
整整三个时辰,总共下了二十二盘棋,无一例外,凌月被杀得片甲不留。所谓棋逢对手才有看头,真不知夏帝为什么会和一个菜鸟下了三个时辰还不觉得无聊。懂得围棋的流夜一开始还能勉强看几盘,但看到五六盘的时候他索性神游太虚起来,因为凌月下得实在是惨不忍睹。神游太虚了近三个时辰的流夜,终于在无聊中沉沉睡去,只不过他是站着睡觉的,所以夏帝和凌月夜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
直到棋局结束,凌月叫了流夜半天却依旧没反应,才发现流夜原来是睡着了。
夏帝没有见过流夜站着睡觉,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站着都能睡着?可见是困到极点了。”
凌月笑了笑,她可不能告诉夏帝,流夜之所以会站着睡觉那是因为在练功。
离开承福宫,已经是暮色沉沉,天边一轮冷月缓缓升起,迎面吹来透着寒意的风。凌月缩了缩脖子,有些懊恼地说道:“真不想回清和殿啊。”
流夜打了个大大的哈气,满眸氤氲水气:“为什么?”
“蜘蛛啊,如果李长乐已经得手,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皇宫里到处都爬满了蜘蛛,哎哟,天啊,想到这里我就头皮发麻。流夜啊,你轻功不错,要不你背着我飞到清和殿去?”
流夜嘴角抽搐:“姐,你太胖了,背不动你。”
“流夜,你你你……”凌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随后狠狠在流夜肩膀上掐了一下,“你要死啊。”
“嘻嘻,姐,轻功没那么神的,不过姐要是真的想飞的话,那我拉着你的肩膀就可以了。”
“真的么?”凌月期待地说道,“好啊,好啊,这可是突破物理意义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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