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事有主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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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么。”蓝小友语气轻柔地问道,这一问让欧阳晚从思绪中收回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条诡异的蓝蛇已经爬到了自己脖子上。

“没什么。”欧阳晚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思绪。但很快,他却被肩上的那条小蛇给唤起了恐惧,只见小蛇正努力地往欧阳晚的一只耳朵里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强烈的剧痛从左耳传来,欧阳晚可以感觉到冰凉的蛇身正拼命往耳朵里钻。虽然啊啊啊啊的叫着,但是欧阳晚却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难道说是耳朵聋了?不对,不是耳朵聋了,因为他仍可以听到蓝小友不断地说没事的,没事的,可他就是听不到自己发出的惨叫声。难道说自己不是聋了,而是哑巴了?

但是痛觉依旧,欧阳晚头痛欲裂,但浑身却不能动弹。

“很快就好了,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欧阳晚张大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欧阳晚看到蓝小友哭了,可是流出来的眼泪不知为何竟是血泪,一滴,两滴,落在地上,触目惊心。那一刻,欧阳晚从她的眼中看到的是悲痛,仿佛能够吞噬一切的悲痛。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不要用那样地眼神看我……欧阳晚从牙齿中挤出来的言语,竟有种说不出的嘶哑骇然。

蓝小友似乎听懂了欧阳晚的话,眼眸低垂,不再去看欧阳晚。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欧阳晚觉得眼皮渐渐沉重起来。而那原本让他想要死过去的疼痛也消失了,四肢似乎被一股暖流包围……

次日,阳光穿破云层,明媚得仿佛要流淌下来一般。

欧阳晚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夏无尘的脑袋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哇,你想吓死谁啊?”

“醒了?”夏无尘神情有些漠然,欧阳晚明白夏无尘这种漠然表情代表着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起来,自己看。”夏无尘侧过身,将目光落向桌子那边。

只见靠近桌子的地上,一袭蓝衣落在地上,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欧阳晚心脏骤然一紧:“怎么回事?”

“这里有封信,我没看。”

欧阳晚接过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打开,长达三页纸的信笺,欧阳晚足足看了将近一个时辰。

“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怎么样,你找到答案了么?”

“你自己看。”欧阳晚将信笺递给夏无尘,神色呆滞,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惊。

夏无尘一目十行,片刻功夫就将三张信笺看完,虽然震惊,但还不至于到欧阳晚那般呆滞的模样:“这个……看来蓝姑娘是化成血水了。”

欧阳晚盯着地上的那蓝衣,那正是蓝小友所穿的衣服。而在心中,蓝小友将一切真相告诉了欧阳晚。

原来,要医治断肠之毒,只能将千年冰蛇养在腹中,吸食人血。待成熟后,将冰蛇放在中了断肠散之毒者的肩上,冰蛇便会自动钻入中毒者地耳朵,介时,冰蛇会变得极小,游走于经脉间,吸食毒液。之后,冰蛇又会从中毒者耳中爬出来,回到寄宿者的胃中。然后会从其胃部开始吞噬,知道被寄宿者整个身体都被吞噬干净。而冰蛇也会在半个时辰后化为血水消失。

先前,在烟州,夏无尘对于蓝小友治疗透骨钉之毒地时候,就觉得医治方法匪夷所思。而现在,比起治疗透骨钉的方法,这个治疗断肠散的方法则更为诡异。

“笨蛋……”欧阳晚神情凄然。

“她是喜欢你的,既然这样,你要好好活着。”夏无尘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他知道欧阳晚想要独自呆一会,于是静静地离开了。

望着地上的蓝衣,欧阳晚终于明白他失去的是什么,一个爱他的女子,虽然他并不爱这个愿意为他而死的女子。

夏国,临云。

虽然夏无尘不在,凌月还是搬进了太子宫。不过,从内心深处来讲,凌月也不想住在清和殿了,因为每每回到那里,她就会想起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虽然凌月对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在最初,她却是想要保护那四个人的。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从今以后,你们姓苏。可是,现在,四个人却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而且死得极其凄惨。

太子宫要足足有清和殿五倍之大,其奢华程度也仅次于皇上所居住的地方。可是,凌月总觉得太子宫阴风阵阵,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所以,最终她还是挑选了太子宫最南部的一处名为折梅殿的地方居住。

二月,正是梅花盛放的季节,不过凌月并不喜欢梅花,确切来说她是什么花都不喜欢。原本分配给凌月的十几名宫人以及婢女也都被凌月打发了,她再也不要看到那些人在自己眼前晃荡了,这样他们死的时候就与自己无关了。

“姐,你很伤心?”

凌月站在梅花树下,摇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心痛。”

“有什么区别?”

“伤心是有感情,心痛么,没感情吧。其实我也说不明白,也许是愧疚吧。心里想着要好好保护他们的,结果却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凌月苦笑道,“流夜,你说到底是谁要对他们下毒手?”

“不知道,但那人的武功在我之上吧。”流夜说道,“姐,这件事情我会盯着的,你放宽心。”

“好啊,算算日子,无尘应该快回来了。”凌月说道,“也不知道他这个百川堂的堂主做的怎么样,流夜,姐问你句话,你觉得姐应该嫁给他么?”

流夜摇摇头:“不应该。”

“为什么?”

“他不爱你,比起七殿下,康王更爱你。”流夜侧头,想了想说道,“而且,姐你好像也不爱七殿下,不对,这么说不对,应该是你们两个人彼此矛盾,谁都不确定。”

“谁都不确定,或许吧。”凌月说道。

远处,谢吟雪缓步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大叠卷宗:“这个给你……”

凌月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这个是什么?”

“你不是在调查四十年前的调香师么?这个是谢家的卷宗,给你。”

“谢家的卷宗?”

谢吟雪幽幽说道:“我爹毕生都在调查关于四十年前来到临云的调香师,所以这些东西肯定比监察院的详细,不管怎么说,放在监察院里的资料肯定都是被上一任院长给挑选过的,基本没用。别的资料不敢说,但关于调香师的资料却是极为详细的。”

“为什么给我?”凌月说道,“你不是对我有敌意么?”

“恩,没错,我对你是有敌意。”谢吟雪语气依旧冰冷,说道,“不过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分清主次,轻重缓急,这个很重要。”谢吟雪说道,“否则,我谢家又怎么可能占据楚国一半的商会呢。”

“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凌月笑着说道,“啧啧,比起那个李蓉蓉,还是你好些。”

谢吟雪转身,冷冷说道:“有时候,也未必见得好。”

摊开谢吟雪送来的卷宗,凌月才发现谢吟雪说的没错,上面的资料极为详细,很多都做了注解,从笔记来看似乎都出自同一个人。谢吟雪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会想到对那个调香师进行调差?啧啧,改天要好好挖挖谢家的历史才行。

就连流夜也不禁感叹这样详细的卷宗,比起谢吟雪拿来的资料,从监察院取出的那些基本上就等同于没用。

“这也未免太过详尽了……”流夜感慨道,“这要花多少银子,才能够弄出来啊。”

“这谢家有钱啊,没听说么,楚国一半的商会都是他们家的。”

流夜说道:“可没听说过有姓谢的这么号人物啊,说起来,谢听雨好像是四年前突然冒出来的。”

“四年前?”凌月脑海中闪过一条线,“又是四年前……那不正好是沈浩然死的时候么,怎么什么事情都扔在四年前了。”

“恩,会不会和沈浩然有什么关系?”流夜拖着下巴,沉思道,“听说沈浩然有一双儿女,莫非就是谢听雨和谢吟雪?”

“咦,这个推理很大胆啊。”凌月说道,“要不就辛苦流夜你,调查一下?”

“调查过了,没有任何线索?”

“恩?你调查过了?”凌月有些惊诧,“结果怎么样?”

“查不到任何线索,唉,又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给阻碍了。”

凌月放下卷宗,眉头紧皱:“这莫名其妙的力量怎么这么多啊,难道是江墨竹?”

“啊啊啊啊……”

“你啊什么?”

“有点无聊,所以啊啊啊啊。”流夜说道,“姐,那个,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恩?干嘛这么郑重。”

“呃……”流夜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地说道,“咱能不能先吃饭,肚子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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