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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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谢潇华这么说,秦赏夕道:“你大哥是催命鬼啊?”

谢潇华不答她的问话,只是扯出一个笑脸道:“马车已经停在皓雪居门前了,里面又宽敞又舒服,江姑娘睡在里面跟睡在**也没什么区别的。”

居然这么说话?!

秦赏夕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大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难不成我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偏不做吗?”谢潇华无奈地摊手。

秦赏夕挥挥手:“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讲道理。既然你大哥一时半刻都容不得我,我带芷容走就是了。不过你就不用送了,我们既然能来就能回,你留着力气去找团素吧。不管你大哥让不让她再回来,至少要找到她,确保她的安全吧?”

谢潇华闻言,竟愣在当下:这个傻女人,她应该吃团素的醋才对吧?她竟然还关心团素安全与否。

秦赏夕自顾自说完后不再理潇华,径自转身进了屋子。

屋内,檀香听到谢潇华的声音,早已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她生怕谢潇华进来发现自己,知道自己跟秦赏夕说了那么多话。如今谢云起正在气头上,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让主子知道她还在下面嚼舌头。

她左看右看,干脆钻到桌子底下,躲在桌布后面。她自以为藏的很好,却不曾注意,脚上一双绣鞋还未被遮住。

秦赏夕刚进屋便看到她的行藏,她心道,檀香今日也算是倍受惊吓了。因而走到桌前,俯下身子,伸出两根青葱般的手指,掀开桌布去瞧她,并小声道:“我没让你家公子进来,等我带芷容出去你就安全了。今天是我吓着你了,我说那些狠话,都是骗骗你的,你以后可莫放在心上才好。”

檀香看她言辞恳切,知道她确实只是吓吓自己,也知道她不会说出自己的行藏,便也不再如先前那么害怕,只是怕被潇华知道自己在屋内,又跟秦赏夕说了那么些话,所以不敢吱声,只是慌乱地点了点头。

秦赏夕这才放下桌布,步入里边卧房,横抱起仍在睡梦中的江芷容,往外面去了。

皓雪居门外果然停了一辆又大又气派的豪华马车。这马车足有普通马车的三倍大,黑色车厢,红色漆图,错金雕刻的纹饰,马车顶部各用银饰包了四个角做装饰。正红色的锦帐帷幔,将车厢里挡得严实。马车前面,配了三匹通体雪白神俊的名驹拉车,就连跨在车辕上的车夫,身上的衣料也足以让普通人小小艳羡一把。

一两马车如此豪华,本来已经很扎眼了,不过最扎眼的,要属车厢一侧右下角那里,金漆描绘了个醒目的“谢”字。

这么豪华的马车,又是谢家的,所以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楚城谢府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即使不是谢家的少爷,也是和谢家关系极密切的人。

有侍女打起帷幔,恭请秦赏夕入内。

秦赏夕在心里直翻白眼:这派头耍的不小,是打定主意风风光光送她回木兰庭了。

她懒得再说什么,当下也不客气,直接抱着江芷容跳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的确布置得很舒服。车厢底板上,铺了整张又厚又软的浅绿色大垫子。人进入马车后,只需将鞋子放入垫子前方,便可赤脚踏上垫子,在上面随意坐卧行走即可。躺在垫子上面,还真是不比躺在**的感觉差多少。

垫子最里端的一角,放了一张矮桌。桌子上放得尽是食盒妆奁木匣,想来是些点心、日用物品和女子常用物什。另一角则整整齐齐放了几张锦被,几只绣枕,绣枕上还放了个蓝布包袱。秦赏夕将江芷容平放在马车左侧,撤了个绣枕过来给她枕着,又给她盖了条薄被子,这便将她安置妥当了。

谢潇华看她安置好了江芷容,便也随在后面上了马车,只是十分避嫌地将自己缩在另一个角落里。车夫这便驾着马车便往谢家大门行去。

秦赏夕安置好江芷容后,也不理谢潇华,先是取过那蓝布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是几套衣衫并一沓银票。

秦赏夕随意翻了翻那沓银票,数目大概都在一百两到一千两之间不等,这么厚一沓银票下来,差不多有两万两了。楚城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用度也不过二十两银子罢了,这包袱里竟然包了这么多钱!

谢潇华见状笑道:“我们家呢,我大哥负责赚钱,我负责花钱,我们兄弟两个一向都配合得十分默契。”语气十分的--吊儿郎当。

秦赏夕白他一眼道:“你大哥给你这么多钱花?活该谢管家说他败家!”

谢潇华闭了嘴不置可否。

马车出了谢府,一路向城西驶去。听着三匹拉车骏马整齐划一的蹄声,秦赏夕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从此一别,恐怕很难再来了。而那个叫她万分不舍的谢云起,从她上了马车到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好像对她没有丝毫的眷恋不舍。可见她在他心里,根本就排不上号!也好,就这么走了也罢,留下来又算什么?远远看着他?还是表明心迹死缠烂打?两者她都做不到,走了倒清净!只是,云起,愿你以后一切安好。希望你以后可以有崭新的快乐的生活!

马车将楚城的繁华一路甩在身后。

出城后,马车又行了一段时间,车厢传来细微的几不可查的晃动,看来已经步入崎岖的路段。

谢潇华掀起一角帘子,向马车窗外看了一眼,便放下帘子,侧头对秦赏夕道:“赏夕,太平村快到了。”

叶镜寒和袖袖的墓碑就在太平村附近,秦赏夕闻言便道:“那就先绕道往那里去吧,等我拜祭了爹和姐姐,跟他们告个别再走吧。”

车夫按谢潇华的指示,往叶氏父女的墓碑所在处行去。

马车太大也是有坏处的。距离墓碑还有一段距离时,由于小径路窄,马车无法通过,只得停下来。

秦赏夕便跳下马车准备步行过去。

谢潇华走到矮桌前,取出一个做工精致竹篮也跳下马车。他将竹篮递给秦赏夕:“里面是香烛冥纸,还有一壶‘醉颜红’,叶叔叔生前很喜欢喝。”

秦赏夕怔了下,这才接过篮子,不好意思地小声道:“难为你想得周到,我这个女儿和妹妹做得真不称职!”

谢潇华不敢居功,亦是不好意思道:“这是大哥准备的。”

秦赏夕闻言又是一怔,讪讪道:“我这次刚到楚城时,祭奠爹和袖袖的河灯,也是你大哥分给我的。”谢云起,你这个讨厌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等我把心掏出来了,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谢潇华怕她难过,宽慰道:“虽然这次大哥不在,不过我还在啊,我陪你祭奠叶叔叔和袖袖。”一边说着,又露出没正形的笑颜。

秦赏夕却未曾被他逗乐,只是对他点点头,而后和他一起穿过小径,踏入大片荒地,往墓地方向行去。

二人踩着满地荒草,来到山丘下面。叶袖袖和叶镜寒的墓碑附近,怕是唯一没有长荒草的地段了,显然经常有人过来扫墓。至于那扫墓人是谁,秦赏夕和谢潇华都心知肚明。

秦赏夕心中不住叹息:谢云起,你这样算什么?若知道你在世上如此活着,逝者如何能安息?

她叹息一声后,便又回复如常,将篮子里的香烛取出一份,从容递给谢潇华:“我给袖袖点香烛,你给爹点香烛。”

谢潇华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便接过香烛走到叶镜寒墓前。他取出火折子,左手执火折子对着右手的香烛引燃,就在他两手都被占住心思全用在手上的间隙,秦赏夕无声无息朝他腰后点了下去。谢潇华身子登时软倒在地。

秦赏夕将掉落在谢潇华身侧的香烛冥纸及时拿开,免得烧伤他。

谢潇华叫道:“秦赏夕,你要干什么?”

秦赏夕不理他,只是将香烛摆好,在叶镜寒墓前拜了几拜,又道:“爹,女儿知道你和潇华是忘年交,女儿要走了,今日就让他好好陪陪你吧。”

她说完起身走到谢潇华跟前,将他往叶镜寒坟堆处拖过去,并道:“你最好别试着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我的独门点穴手法没那么容易破解,真气走岔可不是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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