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回锦绣城(2)(1 / 1)
天还是亮了,我睡到**点,起早了,他奶奶的,我抱怨到。
我的作息时间其实还挺规律的,中午起床,吃午饭。我一般吃泡面,有时候嘴馋了,就去和小红的父母吃‘现成饭’,我有这个脸,我心里素质过硬。
中午秦叶红他们单位管饭,早上出去,要到晚上才回来,所以我也不愿意多在小红家里待,我坐在沙发上,老头子要扫地,我站起来,让他扫,刚坐下,又要扫,我就明白了,这是赶我呢。
最说不出口的是有一次,我看电视,小红的妈过来,先是瞪我,我拿起遥控器,说到:“阿姨,多少台,我帮您调。”,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是打量着我,我分明觉得我被这目光抓住了,我有些慌了,全然没有了主意,
我说到:“怎么了?我看的节目您不喜欢?哈哈,没事,您看喜欢的节目,我随意。”,
小红的妈到底是讲话了,还是先‘哼’了一声,就这一声,我便从头冷到脚,这是要数落我了,虽然我早就习惯了,麻木了。
小红的妈说了一句我至今认为经典的话,几乎是座右铭了:看电视不要钱啊?
各位看官,你们明白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哼。”
这一声是我自己‘哼’给自己听的,调侃也好,无奈也罢,我只是觉得连看电视都浪费了电费,我这是有多失败。
得了,老太太不喜欢我,我也别在这招人嫌了,出去溜达溜达,跑跑新闻。
在锦绣城,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算是铁哥们了,也是我们那城的,不是一个村,以前城里赶集的时候认识的,有些来往。
他比我晚到的锦绣城,混的还不错,开了个小照相馆。
我跑新闻怎么也得有个相机啊,其他同事都是单位配的摄像机,有些职位高一些还有助理,这是让我颜面何存,虽然这关我屁事,但我想的挺远,我想我要是被主编提升到正式工,会不会也配个助手,要不不给配助手,我就少了些脸面,是这么个意思,要是,哈哈,要是给我配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助手,那就,那就,哈哈。
“喂!小麒!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做白日梦了!”,赵小文在那喊,一边喊一边把我摇醒,有客人来了,要把棚腾出来,给人照相,
我有些小尴尬,说到:“哪里就做梦了,等我跑到‘黎明开发区’的新闻,我就可以提干了,到时候我就威风了,请你喝酒吃饭。”,
赵小文置若罔闻,在那收拾拍照的场景,
倒是来拍照的客人对我好像有些兴趣,上来和我谈,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年轻人,我是这么认为的,
他说到:“你是记者啊?”,
我看他一身打扮也是普通,没好气回他,胡乱说到:“算是吧,关你什么事,你该干嘛干嘛。”,
他笑了笑,也不答话,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我颇有些为之前的莽撞失礼后悔了,他竟然有名片,
我接过名片,眼前一亮,原来他是一个做土石运输的建筑队小队长,乖乖隆的东,我这是机会来了,
这种一线的工人,我只要坐到他车上,我就可以进入黎明开发区施工现场了。
我开始对他热情起来,拿出烟,软中华的烟壳,里面放了三块至十块的杂牌烟,前些天老李送了我一根三十九一包的烟,我没舍得抽,这会派上用场了,递了根烟,笑嘻嘻的说到:“我是《锦绣日报》的记者,我想做一次跟队采访,希望大哥可以照顾一下。”,
那人打量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是:你给我什么好处?
我勉强笑了笑,说到:“我城管大队有朋友,你们运输的那个路段,有渣土,我可以帮你们说说。”,
我说了这话,那人表情舒缓了一些,说到:“我们那个路段,因为渣土限行,开不了快,我们是按车次收钱的,耽误不少工钱,这个你有办法吗?”,
我一想到赵二狗今天打电话的那个样子,就说到:“有办法。”,
赵二狗今天打电话的时候多神气啊,“喂!老刘啊!那个开发区的土石运输,你安排人了没有?”,
我觉的赵二狗既然可以安排人,那就可以将人撤走,或是关照一下。
离开了赵小文照相馆,我觉的轻松了很多,跟赵小文偷了一个傻瓜相机,说是偷,也不为过,赵小文对我的记者身份一向是嗤之以鼻,他对我常对我说的是:找个正经事做做,别一天到晚折腾这不挣钱的玩意。
我很感谢赵小文,我知道这是真正的朋友才会说的话。
我拿起相机就有一种满足感,我在工作,而不是在街上乱晃,浪费时间。
我说不定会被提拔为报社里的干部,虽然没有任何迹象来支持我的这一个看法,但我还是乐此不疲,满大街的跑,累的一身汗,我才睡的着,不然就会想,想起报社主编那张猪嘴,又在喊了:跑不到新闻!就卷铺盖走人!
我哪有铺盖可卷?我睡的铺盖还是小红家的。笑话。
生活大抵如此,我刚到锦绣城,什么都不懂,处处被人欺负。找了一份商场站店的工作,就是推销商品。
屁大点地方,有五六个店员,不许坐,说是要注意服务形象,这个也没啥说的。工作吗,你总得有些样子。尽管那些老油条可以坐在那跷二郎腿,但没办法,谁让我是新人。
站着也就罢了,三天两头的代班,早上调到晚上,晚上调到早上。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但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有事。
哼,都是大忙人。我想调班的时候,就给我脸色看,一看就是内分泌失调,大姨妈紊乱的那种表情,挺吓人,阴沉着脸,一百个不愿意,倒像是我占了他多大的便宜。
老子帮他调班的时候,一句废话没有,就答应了,这下倒好,我吃哑巴亏了,这些家伙就是选软柿子捏,一天之内,两三个店员同时请我调班,也是很平常,他们就在那争,我到显得多余,好像我不应该有意见似的,你大爷。
干了一个月,我就忍受不了了,到也不是说工作有多苦,就是感觉受气,不平等,有种被人欺负的感觉。
那天,一个店员,又找我代班,其实昨天他刚刚请我代班,我忍不了了,问他:“什么事啊?又要代班,你昨天不是刚请我代班了吗?”,
他到有些不耐烦,说到:“怎么你有事?”,
我当时就一愣,说到:“有事!”,这一声喊的挺大声,把我心里的闷气都喊了出来,本来吗,我就不能休息吗?你加我工资了吗?
他一脸奇怪的表情,有些不屑,说到:“你能有什么事?”,
老实说,我当时都想抽他一巴掌,但我没有,我只是说到:“约了兄弟双排,德玛西亚。”,
他气愤愤的说:“玩啊。”,
我在心里说到:“尼骂了隔壁的!你不也是玩吗!说的像那么回事的!老子就是玩!怎么了!?”,
他们玩,就是有事。我玩,就是笑话,就是不应该。这地我呆不下去,我辞职了,老子还就这暴脾气!
拿了一千多块工资,老实说,我有些惊喜,虽然这是我辛苦劳动挣来的。
一千多块钱,对于我这个刚从农村来到城市的人,这已经是一比巨款了,我回到出租房,交了一个月的房租,还剩下六百多块钱,我第一次在锦绣城有了闲钱。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叶小文,辞了工作,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后,身上的钱也是不多了,我又得找工作了,总不能去跟家里要钱,那就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我这脸面往哪里放。
我理所当然的走进了人才市场,人头攒动。用工单位,展位前面‘底线’都标好了,我逛了一圈,不由得败下阵来,最低也是大专向上,还不轻松,保安。
我的文凭才是老郭村小学毕业,我考过我们村的第一名,哼。
但这也不管用,我显然很清楚,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无精打采,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往人才招聘市场的门外走着,
“唉!借过!”
“哎呀!”,
我似乎是撞到了人,进了人才市场后,面对这些文凭要求,不得不说,我有些发昏,觉得头晕目眩,觉的我就不该来这鬼地方,我这么高的文凭。
撞倒的是一个女子,我细看他模样,细长的身材,长的还挺标致,穿了一个花格子衬衫,显得很精神,
我上去帮她捡掉落在地上的资料,她也是来招聘的。
我们交谈了几句,当然了,就两句,她说‘对不起’,我说‘没关系’,我注意到她好像多看我了两眼,冲我笑了笑,我像说凭空被一个霹雳击中了,怔在那里,不知该干什么,我是该笑呢?还是该装酷呢?还是说人家对我笑,只是一种礼貌呢?我不敢多想,我自己是个怎么样条件,我自己有数,说我是叼丝,我都觉的是抬举我了。
这个女的就是后来的女朋友,秦叶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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