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你这样瞪人,很恐怖的!(1 / 1)

加入书签

“唔--”

低吟一声,阿七的意识渐渐地恢复,抚了抚有些酸痛的额角,低咒一声,睁开了眼,入目却是漆黑一片。

使劲地晃了晃脑袋,却蓦地停了下来,阿七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处使劲的嗅了嗅,一种**的味道铺天盖地地袭来,让她的呼吸都有些沉闷,脑袋一转,她不是触电了吗?

想到这儿?阿七眸子猛的睁大。

低头,闭眼,再睁眼。

然而,在看清眼前的情景是,却突地跳了起来,月光下的小脸煞白煞白的。

不相信的再次放眼望过去,眸子越睁越大。

了无人烟的空地里,横空出现了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浑浊的气体,让人的胃不自觉地开始翻滚起来,还好她晚上没有吃多少东西,否则,看到这种情况,她还真的非吐个昏天黑地不可。

一个尸体不可怕,怕的是无数个尸体,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翘辫子的尸体?

“乱葬岗?也不对啊,尸体不是应该都是焚化的吗?为何这里这么多尸体,难道发生什么空难?也不是,那样的话,尸体不应该这么的完整……”

无数种可能在阿七的脑海中形成,又一个个别她自己推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也不知道?

蹲下身,忍住胃中泛着的酸味,翻开一个最上层的一个尸体,大眼看过去,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那应该是一个人吧?

面目已经腐化的看不出样子,混着身上过大的长袍,有些部分已经也开始有些发朽,粘在皮肉上。

长袍?

等等,脑袋一时短路,阿七定眼看过去,天!那人穿的还真是长袍,抬起头,借着月光,看向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阿七原本就有些大的眼睛,此时更是如同铜铃一般,他们穿的竟然都是长袍。

他们为何都穿成这样,对了,她不是应该在实验室解剖尸体的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白大褂啊……

摸了摸脸,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面罩,其他的一切都还是一样的,现在唯一不同的,就是此时自己所处的位置?

突然,一个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却又被她自己推翻,她应该没有这么点背,虽然过去的十几年,她是点背了些,但是穿越这种情况,不应该发生在她这种良好的市民的身上。

侥幸的想法,刚刚在阿七的脑海里形成,随即的一阵打斗声,却立刻被否定。

反射性的爬了下来,阿七一眼望过去,黑夜中,两道影子一闪而过,随后,停在尸体的不远处,刀剑碰撞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屏住呼吸,阿七睁着眼,一眼不眨的看着,目光触及那急如闪电的剑势,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看来她真的是穿越了。

堆积如山的尸体,打斗的黑衣人,那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了的……

踏着黑暗,两个黑衣人离阿七越来越近,近到她都可以感觉到刀剑碰在一起发出的“滋滋”声。

声音是如此的清晰,阿七缩了下头,希望他们不会觉察到她,否则一旦被发现,估计她的小命就丢在这未知名的地方了。

风急了起来,吹着阿七一头染成白色的短发,直愣愣的摇摆在空中。

斜眼望去,那一身的白大褂,在黑暗中,借着月色,幽幽地泛着光泽。

刀剑一挑,一个黑影逆着光朝阿七的方向飞来,手里的剑势却丝毫未见减缓。

不其然的对上那人的目光,阿七的眸子蓦地一顿,低呼出声。

天!那人竟然有一双血瞳。

半月形的精致面具,墨色的长袍,衬得他颀长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黑夜中,而此时,那双眼却诡异的泛着一抹冷冽嗜血的笑,盯着阿七,仿佛看到了猎物一般。

身后,另一个黑衣人很显然也看到阿七,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之色,朝着前方的血瞳黑衣人开口,声音带着一抹清冷,却让阿七莫名的舒心,“主上,你不能再杀人?”

踏着尸体,黑袍一甩,血瞳男子冷冷地伫立在阿七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瞅着她,幽冷的血瞳,泛着幽幽的光泽,传到阿七的眼中,却是死亡的前奏。

低嗤一声,嘶哑而又带着一丝慵懒,血瞳男子细细地瞅着阿七,开口,却是对着身后的人,“魅冷,如果你再以下犯上阻止的话,休怪本宫无情……”

话一出,身后的人蓦地停下,修长的身影落在三尺之外,蓦地垂下了头。

看到这,阿七是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干笑两声,欲哭无泪,杀人?

他要杀的……不会是她吧?

“呵--”

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血瞳男子低笑一声,却带着嘲弄的味道,“猜的不错,作为本宫的第一千个血奴,将是你无上的光荣。”

血奴?什么东西?

“我不要,我还没有活够,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等着我去享受,我管你血奴什么的?你觉得光荣的话,那你找乐意当血奴的人……好了。”

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阿七看着那越来越深的血瞳,不禁缩了缩脖子。

他不会一怒之下,现在就解决她的小命吧?

干巴巴的笑笑,阿七吞了吞口水,“……那什么,有事好商量,你看,你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大家都是很宝贵自己的命的,所以,我也是很珍惜我这条小命的,虽然,它这十几年有好几次都险些丢掉,但是,我这还是活了下来。

老妈给了我这条命不容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应该违背天意吧?就算你想违背天意,那也要挑一个比较适合的机会违背天意,否则,万一,你遭了天谴什么,那就不好了,你看,我还是很为你着想的,你不用太感谢我,只要保住我这条小名就可以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不要找什么血奴了,你看你,都找了一千个血奴了,好吧,不算上我,应该是九百九十九个,大家人人都是平等的,你都杀了这么多的人了,估计死后,你是要下地狱的,现在还是好好地行善事,这样,你死了以后,就不用太辛苦了。”

一口气说完,阿七呼呼地喘着气,妈呀,这样说话,还真是费劲,不过事关她的小命,她还是悠着点的好。

“说完了?”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来,却莫名的让阿七打了个寒战,抬起头,望着那人泛着冷漠的血瞳,讪讪地点了点头,“说……说完了。”

“魅冷,匕首。”

“主上!”

低呼一声,身后的黑衣人刚从阿七一大篇无厘头的话中刚反应过来,就听到血瞳男子没有情绪的话,浑身僵硬,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怜悯,犹豫着,却没有动。

“怎么?你还要本宫亲自动手不成?”

挑眉,血瞳人冷笑道,没有起伏的声音,却让身后的人再次垂下了头,“……不敢。”

“喂……喂……动什么手?我告诉你哦,我……我武功很厉害的,你要是敢杀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的黑衣人,阿七边后退,边威胁道。

不过,她的威胁,似乎不起任何作用,血瞳男子眸子里的戏谑的笑意,越发的深,“鬼?呵呵,本宫最不怕的就是它了,尽管过来好了,本宫遇鬼杀鬼,遇佛杀佛。”

“……不带这样的吧?”

阿七欲哭五泪地瞅着那个被血瞳男子唤作魅冷的黑衣人,望着他手里泛着寒光的匕首,水灵灵的大眼里溢满了不甘。

她都还没有活够,她要回去,这是什么鬼地方?难道可以这样随便杀人的吗?

谁可以来救救她啊……

“有话可以好商量的,你刚才不是还劝那个家伙不能再杀人的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充当帮凶?我的脖子很硬的,要不,你可以先去把你的刀磨得再快一些,要不然,万一,一刀杀不死我,那会很痛苦的,你看着不好受,我也难受不是?”

看说不通血瞳男子,阿七把可怜兮兮的目光转向拿着匕首的魅冷。

这人应该还有些良知的吧,不像那边那个家伙,就是一个没有心肝披着狼皮的杀人狂魔。

“老人家,对不起了,主上的命令,恕魅冷无礼了,下一世,你投个好胎吧。”眼睑微微下垂,魅冷看了手里匕首,叹了口气,轻声的说道,眉宇间尽是无奈。

咳咳,老人家?

眼神一顿,阿七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斜睨着魅冷疑惑的眼神,阿七的脸瞬间变成了调色板,五颜六色都有,最后完全铁青,狠狠地拽了拽不长的短发,虽然她把头发染成了白色,但是,老人家?

这称呼,听起来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点吧,她……有那么老吗?

“我是女的!而且,才十八岁!”

咬牙切齿从口中迸出这句话,阿七望着魅冷变得诧异的眼神,心中对他刚刚升起的好感,瞬间掐死在未成形之前。

身后,血瞳男子眸色里,也闪过一抹惊讶,老人家?目光在阿七与魅冷之间流转了一圈,突然狂笑起来。

“哈哈……老人家?魅冷,虽然你眼神不好,那女的长的是差了点,但是,听声音,你也不至于认为是老人家吧?哈……老人家……老人家……”

刺耳的笑声,在空荡的夜色越发的清晰,狠狠地刺激着阿七的神经。

长的差了点?

猛的抬起头,阿七恶狠狠地看向依然笑着的血瞳男子,浑身气的发抖,该死的,士可杀不可辱?

“喂,那个红眼睛的家伙,你哪只眼看到我长的差了?”

阿七话一出,血瞳男子的笑声戛然止住,斜眼扫过她,眸子瞬间闪过一抹寒光,一时间,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打了个寒战,阿七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干……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你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虽然血色的眸子很好看,但是,你这样瞪着人,还是很恐怖的……”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的话,阿七几乎是呢喃在唇边,收回目光,讪讪地拽了拽不长的短发,同时,懊恼地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早知道就不要和小岚打赌把头发染成白色了,呜呜,这下可好,竟然被当成了老人家?

“好看?”

紧抿着唇,血瞳人突然凄楚的笑了起来,“你觉得好看?呵,还真是有意思,你是第二个说它好看的人,第一个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你也死吧。”

无情的声音传到阿七的耳边,低咒一声,他这都是什么逻辑,什么叫做第一个人已经死了,她就必须得死?

“喂,死就死,不就是一条命吗?不用你动手了,我自己来,哼!”

一把夺过魅冷手里的匕首,阿七横在颈前,手指却有些发抖,会不会很疼啊?她还真有点不舍得下手……

难道今夜她真的要横尸在这儿?

抬起头,望了一眼满月,心顿时凉了,如此好的月色,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再欣赏了?

“慢着--”

散漫的声音一响起,阿七惊喜的看向血瞳男子,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张口,却让阿七的脸黑了一半,“魅冷,你亲自动手,本宫还是比较喜欢喝活血。”

“是,主上。”

“混蛋!什么叫活血?你敢放我的血试试看,我跟你拼了……”

把匕首横在身前,阿七紧张的看着魅冷,“……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哪有这样的?还有没有王法?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要去告你们……法院……不,县衙在哪?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制住你们的地方?”

“呵呵,王法?”魅惑的一笑,血瞳男子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三尺之外,垂眼看向阿七,“本宫就是王法!”

“切!你又不是这里的头,凭什么你是王法……”

不屑的撇了撇他一眼,阿七话还未完,感觉一阵疾风袭来,呼吸一紧,望着握着她纤细脖颈的手,扑打着,“喂……放……放手……难受……”

“如今知道难受了?你最好给本宫收起你刚才那样的眼神,否则,本宫有很多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脖颈上一松,阿七蹲坐在地上,拼命地咳着,低垂着头,摸着颈项,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该死的,一定青了……

“既然你想死,那本宫就破次例,亲自送你上路。”

手腕一麻,阿七只感觉脖颈上一凉,低眉,看到脖颈间横着的匕首,心顿时沉了下去。

“……没?我开玩笑还不成?”

她还没有活够,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她不就是出生的日子不好,正好在鬼节,但是,她一向本本分分的,又没有招惹什么大鬼、小鬼的,凭什么她这么短命?

路过的主啊,神啊,你们也发挥善心,拯救一下她这从小就命不好的可怜的孩子吧?她才十八岁……

心里低低的祈求着,阿七余光扫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血瞳,大眼里的凄凉却渐渐地浓重起来,什么嘛?

亏他父母给了他一双这么漂亮的眸子,竟然这么冷血,该死的,你要是敢杀她,她就咒他的红眼病,让他一辈子都没法出去见人!

脖颈上刺痛的感觉袭来,温热的血顺着刀刃滑落,阿七疼的呲牙裂嘴,恨恨地瞪了血瞳男子一眼,打也打不过他,那边那个家伙是他的手下,肯定是不会帮她的,难道她真的要命丧在这鸟不拉死的地方?

她才不要?

这样的想法一出,阿七双手先知先觉地行动了起来,握着匕首,死活不放手。

血瞳男子一愣神,显然没有想到她这种情况竟然还会挣扎,血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如妖冶的罂粟花,开在黑夜里,魅惑却又带着致命的毒。

“……放……放手……”

阿七越挣扎,血流的越急,顷刻间染红了她的白大褂,开出无数朵暗梅。

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越来越浓,男子的血瞳泛着越来越诡异的色彩,在黑夜中,仿佛一汪血谭,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

阿七的目光渐渐地有些涣散,眼皮也渐渐地垂了下来,过多的失血,让她的身体异常的疲惫,握着匕首的手,缓缓地松开,垂在身侧,却不肯闭上双眼。

她害怕这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

浓重的血腥味交织着尸体的**,让阿七的喉间仿佛卡了鱼鲠一般,痛苦难耐。

突然,脖颈上一阵冰凉地触感,软软的,然而,随即传来的刺痛,让阿七瞬间清醒过来。

该死的混蛋,她竟然敢咬她的脖子?

“……混……混蛋……”

断断续续地声音,艰难地从阿七的喉咙间溢出,虚软的手指,推着身前的黑影,却引来他更深的啃咬。

冰凉的唇,紧贴着阿七的肌肤,血源源不断地流出,吸允、吞咽血液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晰的传来,阿七感觉,头越来越沉。

不能睡……

心里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贝齿狠狠地咬着下唇,阿七强迫自己清醒。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感觉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发麻,这种情景似乎有些熟悉,记忆力似乎有人也曾经这样对待她,血红的眸仁,却隐含着痛苦的眼神,到底是谁呢?

阿七脑海里一片空白……

失了血色的唇,泛着浓重的青色,过度的失血,让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头顶上的满月照着她惨白的脸色,森然一片。

求生的**,让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突然,脑海里一闪,阿七嘴角浮起一抹疲惫的浅笑,手指艰难地伸向白大褂。

打开暗扣,当手指触到那抹冰凉,阿七的心,为之一振。

幸好麻醉针还在……

抬手,拼尽全力,猛地刺向眼前的黑影。

“嗤——”

脖颈间低低的一声吸气声,清晰地传到阿七的耳边,成功了……

嘴角勾起,却带着疲惫的笑,脖颈间的重力消失,看着那倒下的身影,阿七也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摔在地上。

“主上?”

低呼传来,阿七抬眼,突然一阵刀光闪过,还未来得及睁眼,脖颈间又是一凉,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是匕首,而是换成了一把软剑。

看着魅冷,阿七疲惫的笑笑,“放心,麻醉针而已,他只是昏睡过去罢了。”

如今,要担心,也是应该担心她好不好?

失了这么多血,也许她真的活不过今晚……

垂目,此刻,她已经懒得再管他是否相信,如今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一阵风起,原本明亮的夜空突然被黑云遮盖,诡异的氛围蔓延。

魅冷抬眼,眸子却蓦地一变,满月不知何时竟然缺了一角,望了阿七一眼,“得罪了,能从主上的手中逃脱,你是第一人。”

留下这句话,魅冷带着血瞳男子,消失在黑夜里。

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阿七再也支持不下去,彻底陷入了昏迷。

……

蒲蓼镇。

阳光明媚,旭日风微扬。

阿七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在蒲蓼镇的街道上,不时的和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原本大大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

“李大嫂好--”

“嗨!豆腐西施,越来越漂亮了哦!”

“小狗子,今日有没有乖乖的去学堂?”

“……”

嘴角微扬,阿七心情大好,来到这个时空两个月,总算熟悉了这个地方,这个时空叫什么晕月王朝,她如今待得这块地,叫做蒲蓼镇,属于晕月王朝南边一块爹不疼娘不爱的地儿。

而她,如今是蒲蓼镇远赴盛名的仵作。

想到这儿,阿七不自觉的挺了挺胸膛,呼呼,还是自由的味道好啊。

那天从那个变.态血瞳男手里逃脱以后,她无意间被抬尸体到乱葬岗的衙役带回了县衙,养伤期间,无意间帮县官大人破了个杀人案,竟然当上了蒲蓼镇的仵作。

一样是本职工作,阿七也干得得心应手。

拿着俸禄,吃着官粮,住着县衙,没事晃悠一下,日子过的可谓是惬意。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宣逍。

想到那个人,阿七难得的好心情破坏殆尽。拽了拽头上难看之极的帽子,眼神里聚集着火焰,恨得咬牙切齿,那个第一眼看到他就晕倒的家伙。

什么年代?

竟然看到她一头的白发,还会晕倒。说什么她的头发白的太彻底,白的太纯粹,纯粹到晃了他的眼,刺激了他的视觉。

他,受不了?他受不了,那就不看啊,他以为她乐意让他看不成。

县官大人也是偏心,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吗?

他还真当自个是天皇老子不成?死的,害的她每天要带着这个土不拉机的帽子,什么以和为贵?就是欺负她一个外来的。否则,就凭宣逍那家伙看见血就晕倒的样子,他能担当得起保护蒲蓼镇的职责?

不被宵小给灭了,他就应该很偷笑了好不好?淡淡的阳光,倾泻在阿七的身上,暖洋洋的。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阿七抬眼,然而,仅一眼,脚步顿了一下。

阿七表情有些怪异,不自觉地撇了撇嘴。

该死的,真是讨厌什么来什么。

看着对面不远处优哉游哉走过来的身影,脸黑了一半,还真是硬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对,她们根本算不上冤家,顶多就是仇家。

哼!抬高了眼走过去,阿七斜眼上扬四十五度,潇洒地走过,权当没看到那人。

“这,不是七仵作嘛?”

慵懒的语气,却带着不知名的意味,在擦肩而过时响起。

阿七身形一僵,嘴角抽搐了一下,然而,想起县官大人那句“以和为贵”,还是不甘不愿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笑的刺眼的宣逍。

“叫本姑娘干嘛?”

“‘姑娘’?”

咬的极重的两个字眼,宣逍上下打量了阿七一眼,狭长的丹凤眼,眯了一下,诡异的笑了。

凑近阿七耳边,“你哪点看起来像姑娘?脸蛋?身材?还是你那一头太过耀眼的白发?啧啧,我记得七仵作刚来那会儿,可是一致被认为是男子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阿七的脸蓦地红了。

然而,在听到他的后半句,脸刷的一下又白了。

耻辱?那简直就是她这一辈子的耻辱。

那些人一定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就她的性别打赌?什么嘛?她不就是弄了个短发,并且把头发整成了白色,至于这么夸张吗?

还有,更可气又可笑的就是那县官夫人,竟然以为她得了不治之症,头发才白成这样,养伤那会儿,天天瞅着她的白发抹泪。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她是因为她的伤,谁知道到后来的一天,县官夫人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七丫头,你不要难过,虽然你的病不好治,但是夫人我一定会把蒲蓼镇最好的大夫给你找来,你就放心的在这儿住下吧,夫人我不会让你死的。

当时她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解释了许久,她才相信她的头发是染得,而不是快要翘辫子的预兆。

“哼!关你什么事?再惹我,当心我拿下帽子,让你晕!然后,”

眯眼,阿七威胁的笑了笑,“嘿嘿!暴打你一顿,把你那张脸弄花,看你如何再出去勾搭良家妇女。”

“啧啧,我还以为七仵作要如何对小生呢?”

挑眉,宣逍俊颜上闪过一抹蛊惑的笑,邪魅,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眸子一顿,阿七又片刻的晃神,反应过来,不仅低咒一声。该死,这家伙就是一妖孽。白白长了一张好脸皮,除了沾花拈草?他还会干嘛?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