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开始“和平运动”(8)(1 / 1)
从周佛海登上波茨坦号船起,至抵达上海时止的船行途中,汪与周佛海等人就西安事变最近国内国际政情及中国今后出路,以及有关国内政治、党务、外交等各方面的问题,作了极其广泛的交谈。汪精卫对国内外政局之观点及各项主张,与周佛海极为近似或一致,臭味相投,因之,关系更加密切。周佛海后来谈及此事讨说,想不到此次奉命迎汪,他与汪精卫之间,从此便结下了不解之缘。
周佛海与汪精卫之间,在两个重大问题上,主张完全一致。首先在对日关系上,两人一致主张中国与日本只应为友,不应为敌。“冤仇宜解不宜结”,力主与日本妥协防止抗战发生;第二在国共关系上,反对停止内战实行第二次国共合作。这两个问题,虽然有区别,但实际上是一致的,因为国共合作的目的,主要是团结御侮,共抗强敌;反对抗战,必然反对国共合作。
在国民党五届三中全会上,汪精卫继续重弹“抗日必先剿共”的老调,反对停止内战,国共合作一致抗日。汪精卫曾说:“我当时只能牢牢认定剿共事业决不可中止。”他诬蔑共产党是“受了第三国际的秘密命令,将阶级斗争的招牌收起,将抗日的招牌挂起,利用中国几年来的民族意识,推动中日战争。”汪精卫:《我对于中日关系之根本观念及前进目标》,载《中华日报》1939年9月10日。
汪精卫本任国民党中央政治委员会主席,七七事变爆发后,国民党当局于8月15日将中央政治委员会停止,改设国防最高会议,作为国民党的最高决策机关,同时另设国防参议会,作为战时最高民意机关,而这两个会议是以汪精卫为主席。但是,汪精卫与周佛海一样,也是极力阻止对日抗战。他说:“自从卢沟桥事变发生以后,我对于中日战事,固然无法阻止,然而没有一刻不想着转圜”,汪精卫:《我对于中日关系之根本观念及前进目标》,载《中华日报》1939年9月10日。
正因为他们的主张一致,周佛海便与汪精卫沆瀣一气,并以汪精卫为领袖,利用其地位,进行阻止和破坏抗战的种种活动。
前述周佛海等人所拟定的须与日本开始外交的步骤及方式等计划,都是通过汪精卫转给蒋介石的。此后,当上海抗战激烈进行之际,周佛海与汪精卫都认为必须开始与日本进行外交谈判,在方式上,周佛海主张由德国和意大利出面斡旋,如此,“日或可接受也”。《周佛海日记》第44页。
日本对中国的武装入侵,是一场不宣而战的战争。战事爆发后,曾有人主张对日本宣战和绝交,国民党当局曾就此进行讨论。时任宣传部长的邵力子曾提出,如果对日宣战,英美等国会借此拒绝给予中国任何援助,对我不利,故不能宣战,但主张绝交,则不能反对。周佛海则诬蔑由中国提出与日本断绝外交关系,“则我处挑衅地位”。《周佛海日记》第45页。
10月13日,国防参议会开会讨论对将要召开的太平洋会议的对策问题时,有人提出应与日本绝交。汪精卫听到这种主张后,暴跳如雷,“谓绝交自我,则吾国必变应战而为挑战,国际同情我之形势亦必大变。”并诬蔑“主张绝交者,为破坏国家外交政策,虽谓汉奸,可也。”周佛海出席了这次会议,他很同意汪的发言。他说:“此语与余意正合。” 《周佛海日记》第47页。
10月下旬,中国银行董事长宋子文,在接见英国工党机关报《每日先锋报》驻上海特派记者谈话时表示,纵令上海与黄河以北均告不可,中国政府亦不愿与日本休战。中国的政治统一要求继续抗战,如政府仅因华北或上海之不守,即考虑屈服,则政治统一即不可能。
23日,周佛海在阅读了宋的上述谈话后,深表不满,竟称:“宋之谈话幼稚之点颇多,如此妄论,误国不浅也。” 《周佛海日记》第51页。
上海抗战爆发后,中国军民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抵抗,但是,由于日本不断增兵上海,终致上海沦陷。
上海失守后,日军继续西侵,南京不保。面对如此形势,15日晚,南京国民政府国防最高会议决议迁都,以表示坚持抗战的决心。会议决定,国民党中央及国民政府迁往重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第一步移武汉,第二步移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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