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暗中通敌与出逃(3)(1 / 1)
他说:“这一次的宣言与纲领的内容,博大精深,不是在短时间内可以全部加以说明,现在仅就宣言与纲领里面提出两点来说,这两点也就是我们在抗战建国中最重要的中心观念。第一点是民族国家的信仰,第二点是科学的信仰。”
周佛海所谓“民族国家的信仰”是什么呢?就是“军事第一,胜利第一”,“国家至上,民族至上”,“一面抗战,一面建国”。他反对共产党所进行的抗战宣传,要共产党在言论和行动上,放弃自己的主张,服从国民党的统一领导,以“统一思想与行动,于军事指挥之下,共同以抗战胜利为我们一致的行动目标。”他反对共产党在政治上和组织上的独立性,要共产党一切服从国民党。他说:“民族国家的胜利,就是全国国民每一个人的胜利;民族国家的危亡,也即是全国国民每一个人的危亡。所以全国国民应当牺牲党派的成见,阶级的利害,来服从民族国家,来支持民族国家,全国国民应当认定民族国家高于一切。”
周佛海所谓“科学的信仰”,只不过是宣扬日本工业发达,科学领先,武器优越,不可战胜;中国经济不发达,武器落后,而科学的研究,不是一步可以登天的。他说:“在科学的原理与方法的面前,没有临时抱佛脚的符咒式的观念存在的余地,而是应当贯通平时与战时”。他指责抗战以来人们表现出的热情,是一种盲目的感情用事,是“忽略武器,单重社会运动”,因而是错误的。
周佛海为什么要发表这篇阴阳怪气的文章呢?这是因为他虽然反对继续抗战,但面对全国高涨的民族情绪以及国民党当局推行的抗战政策,而不敢公然反对。于是,便在暗中施放冷箭。他在叛逃当了汉奸之后,关于主持中宣部时反对抗战的手法,有过如下的供述。他说:
为着振奋人心起见,(国民党)召集了代表大会和全体会议。我于是实际上便担负起中央宣传部的责任了。这是我顶痛苦的一件事。我是相信抗战下去,是要灭亡的,但是宣传上却不能不鼓吹最后胜利。我是主张和平之门不全关的,但是宣传上却要鼓吹抗战到底,反对中途妥协。于是我便想尽方法,向蒋先生辞职……结果未承蒋先生允许,只好勉强担任,一天到晚的讲鬼话,瞎吹牛……最痛苦的是每周三种会议。一个是中宣部、政治部和其他有关宣传的各机关的宣传会议,一个是召集外国记者的谈话会,一个是本国记者的谈话会。出席的政治部方面是部长陈诚、副部长周恩来、厅长郭沫若。中宣部是我和董显光、萧同兹。每次会议,听着陈诚一知半解的政治理论,真使人啼笑皆非。听着周恩来、郭沫若等捏造事实,欺骗民众的报告,真使人切齿痛心。但是以我的地位,怎好针锋相对的明白反对。所以我当时的宣传方针,便提出科学和理性。我要大家根据理性,运用科学,去认清事实,不可为盲目的感情所驱使。《回忆与前瞻》,《周佛海日记》第1216—1217页。
暗中通敌
陶德曼调停失败之后,周佛海由于对抗战前途万分悲观,所以便亟谋与日本恢复外交联系,并促成外交谈判的渠道。为此,他与外交部亚洲司长高宗武进行了种种策划,施展计谋,作出了派遣高宗武前往香港,建立机关,暗中与日本联络的决定。关于这件事,周佛海在他所写的《中日事变秘闻:我的斗争记》一文中有着较为详细的记述。他说:
我们听到此话(指陶德曼调停失败——笔者),便想到此际对于中日间的关系,若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是不行而大为兴奋了。在此协定(指陶德曼转告的日本有关“议和”的条件——笔者)失败之后,南京便告陷落。但那时我与高宗武认为:“必须想出一条向日本打通的路线才行,现在中日间已经完全被切断了,但这是不行的,应当想出一个脱出汉口的方法才好。”而想了种种的计划出来。我那时正担任着蒋介石的军事委员会侍从室副主任,主任是由陈布雷担任。我因为站在那样的立场,所以便首先抱定了必须想什么办法,搜集关于日本的情报才好的计划,并设计要在汉口设立一个机关,以便收集关于日本的情报,并决定任当时的外交部亚洲司长高宗武担起此职务。于是我便对高宗武说起:“你到香港去吧,我可对蒋介石荐你去,我可对他建议命你到香港去收集关于日本的情报。”《周佛海日记》第1230—12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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