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媚后(127)隋朝将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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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婚礼十分的隆重,还记得那天皇宫里铺天盖地的红,那样刺眼夺目,仿若多年前静轩出嫁时,我嫁给杨广的时候。

那天驸马府的婚宴上,宇文化及也到了,阔别这么些年,他脸上已经刻画下时间的痕迹,但那眼神亦如我们的初见。 只是碍于身份,他礼节性的向我与杨广行礼,还有他的夫人和长女

我的心却是久久的不能平静。 只可惜只有这匆匆的一面,相见不知是何期了

三日后清清回宫,脸上带着新妇的娇羞与甜mi,随还是像过去时候那样娇滴滴的拥在我身旁,却霎时我感觉清清长大了。

我与宇文家的关系盘总复杂,宇文士及虽然年少,但是办起事来,雷厉风行,上次交托他去做齐贵妃的事,他便是这般滴水不漏,当然这些清清并不知道。 女孩子其实能够单纯的活着,是多么大的一种幸福,宛如曾经的我。

看的出宇文士及很疼惜她,看她的时候脸上都不自觉的带着笑容,如此和满幸福我便也放心了。

一年后,清清和宇文士及生下了一个男孩。

那孩子十分的漂亮,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眯成弯月形,不知怎么的看到这个孩子我便总是想起昭儿,他小时候一笑起来也是这个样子。

清清带着孩子回去之后。

我站在窗前凝望着这富丽堂皇的皇宫,只是对于我而言一切都是空洞。

还记得清清那日跟我说。 “母后,大哥哥,已经过世这么些年了,您也别太忧伤了,让儿臣和二皇兄看到都心疼。 ”

我怎么会不忧伤,昭儿地死,那痛彻心扉的痛。 这种痛,会延续到我生命的尽头。 直到我呼吸的停止。

六月,天气已经十分的炎热,屋子外的蝉声不断,扰的人不得安宁,却是这样一个时候,天下大乱了。

杨广本是沉浸在美人堆里,享受着他地齐人之福。

却在接到一纸密报之后。 大变了神色,三次大战高丽之后,连年的苛捐杂税已近让国家很是孱弱,各地地起义的战火又是绵绵不断。

如此乱世,恐怕只有杨广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如今这次他也着急了。

那夜,我站在御书房外静静的听到,突厥的夹击。 以及比较大的势力叛军的围剿,京城已不是昔日的固若金汤。

殿内听到杨广愤怒地拍桌子之声,“朕还怕这些反贼,和那些蛮子?”他依旧是那样不可一世的自负,里面传来群臣的劝阻,断断续续的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天下这么纷扰。 我管不得谁是叛贼,嘴角不觉的泛起一丝冷笑,也许杨广如此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吧,我的心里蔓延出一种快感,那种快感让人从未有过的精神舒畅,畅快淋漓。

那夜,杨广挥散群臣独自站在窗前,一直到天将破晓,只是黎明来临前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是最黑暗地。 殿中没有点灯。 我碎碎盈步而入,因为视线不清。 还不小心碰到了入门处的铜仙鹤,发出一声闷响,让人惊心,如此黑暗的大殿,像鬼魅一般重重挤压下来,让人气闷不已。

杨广低沉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婉婉,你来了。 ”他并没有回头,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缓步上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陛下彻夜未眠还是早些歇息。 ”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只是天和地还是这样混沌不堪。

他背过身来,正视着我,我看不清他眼中地光芒,“婉婉,大隋命不久已。 ”

我谦恭的道,“陛下英勇神武,定是能平的了这乱世。 ”

他冷笑,“曾几何时,婉婉也变得这么能诓朕了?”

我敛容,声音更加柔和,“臣妾不敢。 ”

他猛的伸手掐起我的下巴,只觉得骨骼被他勒的生疼,那声音如魔鬼的诅咒,“若是朕性命不保,你可独自苟活?”

我笑,那笑容像三月流水上的落花,“君让妾死,妾自然不敢苟活。 ”

他手上的力气加剧了,仿佛要将我的下颚捏碎,他地气息那样近,让人胆寒,“朕问地是你自己怎么想。 ”

我怎么想?我自然是不愿意与你生同眠,死同穴。

我沉默,那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他蓦然松开了,紧紧捏着我下巴地手,“呵呵!你真的是一个让朕恨彻骨,又不得不爱的女人!”

我轻笑,“婉婉何德何能得皇上这般抬举。 ”

他冷冷的笑,“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让男人对你恨彻骨,却又不得不爱。 ”

他霸道的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暖阁走去,天外朝阳初lou,打下点点金光。

不由我挣扎的抢占,极度的索取,他醉生梦死,似要燃尽生命的全部能量。

末了,他平躺在我身侧,像是确定了我只是他的私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脸上依旧带着极淡的微笑,这微笑已经像一张面具一般,一直跟随着我。

我轻轻捡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的穿到身上,遮盖住满身的淤青,极柔的声音道,“皇上也该早朝了。 ”

他一把将我抓住,复按到床榻上,冷冷的道,“朕不想去。 ”

他掏出枕头底下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猛的一撕扯开我刚刚穿上的锦衣,匕首出鞘透着寒气,他将那匕首抵在我脸上,那样寒。 “朕真想毁了你这张让朕又爱又恨的脸,可即使你真地是红颜祸水,朕却还是不忍心将这张脸划掉。 ”

是啊!这些年我从不会匡正他,亦是万分的纵容他寻花问柳,整日泡在美人堆里,每年的选秀我都会将所有美人如数留下任他享乐。

杀了他,我只觉得难解心头之恨。 国破家亡,他最珍视的皇位不再是他的。 这才是我的欣慰。

我只觉得我的蝶骨处丝丝地痛意袭来,感觉有温热的**涌出。

他似乎是满意自己地杰作,取来了颜料洒进了伤口,我不知道他在我后背刻下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那日回去之后我宣召了宇文士及,以恳求的口吻求他带着清清远走高飞,此刻我并不是高贵的皇后。 我不过是一个母亲,不想再让孩子受委屈的母亲。

宇文士及思忖了良久,终是重重的点头,“母后,您放心吧,小婿自是会将清清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

他像极了他的兄长,我宛然而笑,清清终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我又找来阿孩。 只说我很想念南梁地故土,却不能亲自回去,让他回去一趟帮我一了心愿,宇文化及在江南,即使他并不知道那一夜我跟他有了这个孩子。

我却相信他会去替我好好照顾他。

第二日,宇文士及便以祭祖的名义带着清清远走。 清清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她来向我告别,依旧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气,“母后,士及说这次要去些日子,你可不能太想儿臣啊!”

我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秀发,“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母后这么撒娇。 ”

却是使劲的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像是小时候,“清清,无论你走到哪母后都会挂念你的。 母后爱你。 宝贝!”

清清娇滴滴的道,“母后真是地。 儿臣又不是不回来了。 ”

我柔和的笑着,“你快去准备吧!士及该等的着急了。 ”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眼中满是酸涩,别了,孩子,要珍重!

我准备了上好的鹤顶红,放在袖中。

我并没什么要同杨广殉葬的想法,只是倾巢之下,必无完卵。

与其为奴为婢,任人欺凌,倒不如一死了之。

那日落幕之时,杨广带着夕阳地余晖而来,匆匆的对我道,“婉婉,朕想清楚了,咱们南巡。 ”

我顿时了然,他是要放弃京都,他终是贪生怕死。

三日后,承载着后妃财宝的船只浩浩汤汤的出发,只是这次国难临头,少了以往夹道相送的阵势。

我想这洛阳,我们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孩子我都已经安排了出去,也没什么牵挂,倒是兴致盎然的每日作画,打发闲散的时光,这乱世与我何干?

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些年锦衣裹体,我却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杨广的床舱里,依旧是与那些如花地美人们醉生梦死,兴许知道大隋地期限已至反而更加毫无顾忌起来。

当江都的时候,已经是初秋。 江南地秋天总是有些萧索的。

那行宫依旧矗立,住进去,明着是南巡,实则是避难。

海子中的戏台依旧每天都是歌舞升平好个热闹,杨广命人搜寻江南美女源源不断的送来。

我冷笑,怪不得世间这么多人都愿意争着抢着做皇帝,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荷花早已败光,我却依旧坐在凉亭里试图描绘荷花的轮廓。

一个身影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月白色的长衫随风轻轻鼓起,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是宇文化及,如此单独的相见,一时却是有些尴尬的,我淡笑。 “别来无恙啊!”

他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翩翩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每日只是吃饱了睡,毫无顾忌的晋王妃,时光如梭,人已面目全非。

只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原来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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