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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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萍还在医院里苦苦等待着赵明的回音,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眉头越来越紧,赵明没有义务跟她分担这些困难,他可以选择帮她,也可以选择离去。

值班护士一再催她交交住院费,最后竟发展到要赶她们出医院。

“……你们到底交不交住院费?不交就赶紧把病人带走。这么一个重伤病放在这里,出了事谁负责?”护士说。

“已经去取钱了……”菊萍毫无底气地说道。

“去那里取钱呀?都快两天了,还没见到有什么动静。”护士没好气地说道,“你们还是先把病人带走,等有钱了再过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都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你们还落井下石。”马森说。

“我怎么说话啦,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没钱看什么病。”护士冷眼看盯着马森。

“八婆,你再说一句、有本事再说一句看看……老子明天带人过来接你下班。”马森站出一步,凶狠地瞪着她。

“先交费是医院的规定。”护士见马森一幅凶神恶煞的模样,软了下来,“要是病人都不付住院费,医院还怎么维持下去。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得,你就耗着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菊萍无助地望着马森,泪水扑籁籁地往下掉,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来。马森看了看菊萍,一咬牙,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最后的五百块。菊萍泪眼汪汪,使劲地摇头。她央求马森去银行取钱,但银行对他来说就象冰箱对于叫花子一样稀奇。

马森开始对赵明骂咧开来,骂了一阵后,他站定位置,跟菊萍说他去广州弄钱,“……你等着,我决不会象姓赵的一样逃避责任,丢下你们不管的……”

马森带着誓言离了医院。

太阳在菊萍焦灼、恐惧的目光又转了一个轮回,两个男人都一去不返。医院一再地摧促她交手术费,否则,就只好请她们出院,她向医生哀求,但医生表示无能为力。

菊萍走到大街上,无助地跪了下去,看着眼前这片黑乎乎的柏油路,含着泪水向路边的人磕头。

没有人为她驻脚,没有人对她表示同情,路人眼里只不过多了一个在路边磕头的女孩而已,人们对一个在街边磕头女孩的兴趣不会超过绿化树上新开出的一朵小花。社会的诚信和同情心似乎已被那些以磕头为职业的人殆用尽了。

她仍然不停地磕着,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凄凉而昂贵的动作,直到额头流出鲜血,鲜血交融着泪水伴随一个女孩的绝望流趟在这座冰冷的都市。一个女子的尊严和荣辱就这样被摔碎在这条大街上,这一刻,那怕是卖了自己,也再不是什么悲哀的事情了。

她看着眼前写有求助言语的报纸,眼中已没有了泪水,也没有勇气再去挑战人们的同情心了。她感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把她从人群中隔离了开来,天地间都空空荡荡,令人感到孤独无助、心寒鼻酸,她变得心神麻木,面相痴傻。她不敢再回头去看医院一眼,这对柔弱的肩膀已无力承受这灾难般的生活。可她小姨还在里面——这个一直隐忍着的善良而缺乏见识的中年妇女,在压力和**面前已变得心理扭曲,此刻正躺在菊萍身后的医院里,生死未卜。一想到李姨,菊萍麻木的身心又恢复了痛楚。她想站起来,但双腿使不上力,她探过身子,扶住旁边的一棵树,吃力地使双膝慢慢离地,或许是跪得太久了,双腿神经质般在颤抖着,终于跌倒在地。

一双手把她扶住,她看到了马森,心里又滋生了希望。

但马森面相复杂,毫无喜色。他支支吾吾地说跑了几个地方去借钱,但别人不相信他的偿还能力,不过,只要菊萍跟他去就能借到钱。有些地方,软弱而漂亮的女孩比他这样的落拓者更能让人信任。

菊萍跟着马森来到广州,一脸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个马森介绍给她认识的男人。

这是五万块,马森你也帮我做了不少事,给你一个折,分三年按月还,本息一共十五万。这是借据,为了免掉不必要的麻烦,上面写的借额是十五万,你们想清楚了?

谢谢九哥。马森点头哈腰地说道

签字吧。被称为九哥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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