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个人的晚餐(1 / 1)
白磊有点懵,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应该把两只胳膊放在哪,总觉得身上的西服很重,压的他喘不过气,长这么大身上也从来没有穿过买过的衣服,随便割上三尺布就能糊弄上好几年。
不要嫌弃农村人的拘束,这是一种谦卑。
桌子上的东西不多,一杯原封未动的红酒,一盏白炽灯,四菜一汤。
对面的红姐随意的摇晃着手里的红酒,透过乳白色的灯光注视着白磊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瞧不起。红姐很好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为什么会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餐桌对面的那个人是一种,铁栅栏里是一种。
“我能不能把西服脱了。”
“为什么。”
“总感觉像是偷的。”
红姐笑得花枝招展,粉红色的连衣裙遮不住胸前的肉隐肉现,右手托着下巴紧盯着白磊的一举一动。
白磊暗骂自己不争气,白家村里挥斥方遒的劲头去哪了,揍那些兔崽子的精神劲去哪了。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一个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的老爷们了。
是格格不入还是不拘一格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也不知道红姐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句要去洗手间后就离开了。白磊长舒了一口气,左右查看四处无人后立马拿起原本准备丢到垃圾桶的旧衣服换上,轻轻抚摸着妮子大衣上破损的袖口,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红姐从洗手间里回来后看到白磊身上那件红色妮子大衣先是一愣,摇着头坐了下来。她借口去洗手间本来就是为了给白磊一段调节和适应的时间,只是没有想到白磊这令人啼笑皆非的适应方法。她是个懂得男人的女人,知道有些事应该装作没看到。
“干一杯吧。”
红姐端着酒杯朝白磊示意了一下,左手很有节奏的轻点的餐桌桌面,一点也不急促。
看着面前的那杯红酒,白磊想起来第一次偷喝老头子二锅头的经历,年少轻狂不知酒烈,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后胃里火烧火燎,接着就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老头子给灰背喂完食后回来看到倒在地上的白磊,再看看一旁的酒瓶,心里就全明白了。老爷子事后也没有因为白磊偷喝酒而不高兴,反而是满脸的赞许,说什么年轻人吗,就应该什么事都尝试一下,肚子里装不下烈酒的男人算不得是个真正带把的。
想起了老头子的话,白磊心里有了底气,老头子在他心里一直是个运筹帷幄的神仙人物。
“干。”
白磊握紧酒杯一饮而尽。
是苦的。
白磊不懂品酒,嘴里吧唧了一下残存的红酒,虽然有点甜,但也比不上老头子的正宗五十六度牛栏山二锅头。二锅头是好东西,喝完了会让人有种天下舍我其谁的冲劲。
书上说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体验一把生活的酸甜苦辣,老头子的二锅头是辣的,红姐的红酒是苦的。
男人当喝酒,当喝烈酒。烈酒能刺激男人骨子里被生活磨灭的所剩不多的斗志,不要介意男人耍酒疯,女人的心事可以跟闺蜜说,男人的心事只能跟酒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伤心事下酒,醉得更快,醉得更凶。
红姐苦笑一声,暗骂了一句有你好受的。重新端起酒杯喝光了剩余的酒。
喝完了酒,白磊心里也镇定的很多,看着满桌子这辈子未曾尝试一口的佳肴,白磊忽然有种为红姐赴汤蹈火的念头。锱铢必报和睚眦必报虽然只差了两个字但是其中的意思却是相去甚远。山里人实诚,知道报恩,就算是狼也不会是白眼狼。
两人边吃边聊,满桌子的饭菜也差不多是被白磊一个人吃光的,旁边的两个空酒瓶也差不多是被红姐一个人喝光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红姐就是喜欢和这个人多呆一会,哪怕是知道她的这个举动可能会让他觉得她是一个轻浮的女人。有的人喜欢展望未来,有的人喜欢活在回忆里,红姐就是一个喜欢活在回忆里的女人。商海沉浮了这么多年,累过,疼过,也醉过。女人终归是女人,外表看起来多么光彩照人,其实心里也想有一个能让她偶尔撒撒娇的男人围绕着自己。
“我美吗。”红姐痴痴地笑着,今天好像把她曾经失去的笑容都找了回来。
怎么可能不美呢?曲卷的长发随意的散乱在肩头,下巴抵在手臂上,怎么看都是那么美,那么媚。是一种稍显醉意的媚态。
荡漾了,真的荡漾了,心也荡漾,下边也荡漾。
“美,很美。”
白磊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三个字,再次不争气的低下了头,顺便伸手摆正了裤裆里的物件。
“那你为什么不敢抬头看我?”
“太美了,不敢看。”
白磊发誓,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竟然会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这要是传回白家村让三娃子他们知道了还不得笑话他大半辈子。这个妖孽般的女人长得鬼斧神工,让白磊鬼使神差。
“抬起头来,看着我。”
红姐真的醉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撒娇的味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就当是发泄一下吧,哪怕对面的这个男人仅仅是在容貌上跟她心底那个影子有点像。
白磊紧握着筷子,也没多想,顺从的抬起了头,但是他忘了一件事,他不是唐僧没有唐僧身处女儿国时候的定力。而且对面的女人是不折不扣倾国倾城。
“以后不要这么拘束了,做大事的人要镇得住场面。”
“嗯。”
“让你看的时候你不看,不让你看的时候你偷看。”
“嗯。”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嗯。”
四目交汇之际,白磊神魂出窍。把他从出生开始见到的女人都跟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了一个比较,最后得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结论,这个女人放到洗头房里一晚上能值上一万块吧。
这不是作践,这是一种别出心裁的褒奖,一万块是多少白磊不知道,但应该是天文数字,从小到大白磊都一直听说用钱能换女人。
红姐有点恼怒这个不懂情趣的傻子,起身想要离开。红酒的后劲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完美的体现,手扶着额头朝一边倒去。
白磊冲上前去,抱住这具已经开始发热的胴ti,柔若无骨的身躯让他脑子里出奇的冷静下来。
“红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去休息。”
这样一个场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后面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事情。
红姐像个小女孩一样瘫软在白磊怀里,一步步的向卧室走去。短短的几步路却让红姐心里想了很多,男性身上特有的气味让她心神恍惚,醉眼朦胧时两张同样的秀气面孔重叠在了一起。
醉了,就放纵吧,算是对过往遗憾的一种补偿。
当躺在**的那一刻,红姐心里也跟平常的小女生一样,憧憬,恐惧,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这个男人扑倒她**她。
白磊看着虽然闭着眼但眼皮一直在乱跳的红姐嘿嘿傻笑着,轻轻帮她理了理额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其实白磊心里很渴望能够豁出去做一次畜生,刚才抱住红姐的时候,**硬邦邦的物件抵在红姐柔软的臀部上,白磊也想到过要不顾一切,没有人不喜欢肉贴肉人压人。但有的东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人贵有自知之明。
回到客厅,白磊掏出来从保安手里抢来的红塔山点上一支,心里开始苦恼。
今晚,我该睡哪呢?
**的红姐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滴滴眼泪慢慢的滑落,笑着看着窗外。
外面北风刮得呼呼的响。
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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