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山代有贱人出(1 / 1)
白磊放下筷子,看着赵平安几个人趾高气扬的走进包间,嘴角微微上挑。欠下的总是要还的,白磊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主,要不然白家村那么多玻璃也不会无缘无故的碎掉。
这时王顺也看出了白磊的异样,跟在白磊身边这几天也大致了解了他这个新主子的秉性,刚要站起来却被白磊不动声色的止住,眼神朝张彤和三娃子挑了挑,王顺心领神会。
“好吃吗?”白磊帮三娃子夹了一块鸡腿。
“还行吧,不过比不上咱们在山洞里烤山鸡的滋味,就是现在指望着那帮只知道吃现成的兔崽子烤出好东西更是不可能。嗯,我吃饱了,剩下的这些怎么办。”三娃子漱了漱口,手指头抠着塞进牙缝的肉丝说道。
“吃饱了就先上去歇歇吧,等我把这些东西打包拿到房间里,晚上你饿了再吃。”
等张彤领着三娃子上了楼,白磊跟王顺走到赵平安包间门口处。
王顺知道白磊要做什么,也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连续两次的事情在酒店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他这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也不可能不知道,王顺不在乎赵平安或者赵平安身后的水有多深,他就想在白磊面前露露脸。虽说上一次得到了白磊的认可,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白磊还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兄弟。
人心虽然隔着肚皮,但也能琢磨出几分谁在提防着谁。
“六爷,这事就拜托你了,只要你能把这个白磊摆平,我保证以后这古城大酒店里你的货能进来。”
“行到是行,不过听说这小子是红姐的人,做起来不太方便。”
白磊点上一根烟,不急不慢的听着包间里的高谈阔论。白磊听的出来其中一个声音就是赵平安。有点想不通这赵平安长得一脸风平浪静怎么老是做一些缺心眼的事情。具体是什么货白磊不清楚,但能肯定是跟黄赌毒沾边的。
“六爷什么时候也会让一个女人吓成这样了,不是我说你,这样的女人迟早都是我们的**玩物,不就是长得漂亮吗?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等以后钻到咱们哥几个裤裆里的时候跟洗浴中心的那些小姐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的话王顺都有点听不下去,更不要说跟红姐交情匪浅的白磊了。
王顺看着白磊脸色有点不好看,一脚踹开包间的门,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啤酒瓶打在赵平安聪明绝顶的脑袋上。
老实巴交的白长平没有心思去教白磊如何去疼一个女人,一辈子孤寡零丁的老头子更不可能有那个经验。白磊不知道怎么疼女人,但是他知道如何去维护一个女人。赵平安嘴里的那个有钱的漂亮女人让他在大冷天里冻不死也饿不死,还见缝插针的教导他人往高处走的道理。
在白磊心里,红姐就是他姐,亲姐。
“王顺你tmd找死是吧…”
还没等赵平安吼完,白磊上去一脚踢在他下巴上。
很清脆的一声,接着赵平安坐在地上两手抱着下巴,想骂骂不出声来。
旁边几个小青年看见白磊这个煞星早就慌了神,想要溜出去却发现王顺早就堵在门口了、
白磊走到赵平安跟前,抓起地上的酒瓶碎片,一片一片的塞进赵平安嘴里,死死地捏住他的下巴。能很清楚的听到酒瓶碎片在赵平安嘴里挤碎的声音。
有些人喜欢乱说话,脑子里缺斤少两的嘴里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说错话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磊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骨子里的狼性总会有需要爆发的时候,本来就想今天跟赵平安连本带利算算总账,却不想听到了一些编排红姐的话。
自作孽不可活。
赵平安使出吃奶的劲也掰不开白磊的手,只能眼巴巴的向一旁的催老六求救。
“年轻人,想必还不懂得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吧。”催老六拍去溅在身上的啤酒,说道。道上跌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说话自然有一定底气,他也认出了白磊就是在黑市拳场挡他财路的人。
“中年人,你有兴趣指点我一下?”白磊打趣的说道。白磊不认识这个人,但能跟赵平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做事不要做绝,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的。”
“我要是说我这张脸能辟邪,您信不?”
催老六没想到白磊这个油盐不进的货直接不买他的帐,身边没有帮手,眼前这几个年轻人也都是一些只知道吃饱了不饿的蠢货,派不上大用处,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坐下,假装没有看到赵平安的求救信号。
王顺是有心人,上次黑灯瞎火的割下来催老六的手指,虽然催老六没有认出他,但他认出了催老六,走到白磊跟前小声说了几句。
白磊放下嘴里正冒血的赵平安,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催老六。不管是白家村老头子的言传身教还是xa城里的耳濡目染,白磊也开始慢慢接触到那些所谓的圈子里隐藏的规则。
“原来你是六爷,不好意思啊,我给您道歉,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是前辈,刚才我对您不敬我自罚一杯。”白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走到催老六跟前一个劲的点头哈腰。
催老六这时有点迷糊,不知道白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催老六也是老江湖,立马想借坡下驴,瞧着刚才白磊对待赵平安的那一手就知道他不是心慈手软的主。催老六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白磊堵住催老六。“刚才我也算是按规矩给了你一个前辈的面子,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算算我们之间的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上次派人在饭店里抓我的人是你吧。我还听说您那手指头不知道让那位好汉给您割去了,挺疼的吧。看看看看,这新手指头造的真好,不便宜吧。”
白磊拉着催老六的手,抚摸着那根铁手指。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原装的好,假的虽然漂亮,但不一定结实。”白磊说着,生生撕下来催老六那根刚装上不久的假手指。
“回去吧,这是利息,用不了多久我还会带礼物去看望您老人家的。”
催老六疼的说不出话来,十指连心,就算是假手指也是连着骨头带着肉的。也算是他流年不利,有仇的主都跟他手指较上劲了。
今天这出戏也是白磊无奈之计,一天到晚的被人莫名其妙的陷害排挤总不是个事。有些人喜欢蹬鼻子上脸,总以为别人按兵不动就是好欺负的主。白磊也是想通过今天这事让某些人给他身后的人带个话,白磊想要那些人知道,他不是砧板上的鱼肉。
兵马俑前面白磊不仅仅懂得了什么叫牛叉,更是挖空心思的想要体会一把牛叉的滋味,但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积累。不管是钱光明的咄咄逼人还是赵平安的欲加之罪,白磊都装在心里。小学语文教材上‘不是不报时候不到’这八个字白磊也装在心里。
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称得出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儿。
“你们还愣着干嘛,没看到两位爷都在流血?”白磊朝一旁傻站的小青年吆喝一声。
几个小青年如蒙大赦,拉起催老六和赵平安就往外跑。
“你说这几个人怎么就这么贱呢?”白磊点上一根烟,也扔给王顺一支。
“以前听牢里的几个兄弟说过,‘江山代有贱人出,各领**没几年’。”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其中的韵味不言而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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