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心求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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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一个温柔的怀抱支撑住了我有些摇晃的身子,耳边响起甜美而又带着浓浓担忧的声音:“玺,你也去歇歇吧,飞了这么久真气已经空了吧?”

我闭了下眼睛,拍拍肩上的手,轻声道:“再等等,看看念日怎么说。”

几位师兄神色凝重的互相看了看,他们早已从二师兄那听闻锦文和我们之间的一些牵扯,如今找回来这么一具骇人的血肉身躯,都知道事情的严重了。

念日围着裹着结界漂浮在空中的锦文转了一圈,从头至脚看了个仔细,而后回来躬身说道:“师叔,此人如今看来是被食了生气,但还有一息尚存。外肤染了腐气之毒,又因受伤,溃烂严重。若要去毒生肤需浸泡药汤七七四十九日。”

念日的话让我心中一喜,顿时提起些精神,急忙问道:“这么说可以救回来?”

“这个……”念日稍一沉吟,继续道:“.师叔,这只是治他外肤之伤,因为无法切脉,还不可得知他体内有何伤患。但就此人现在的伤势而言,必须先泡药汤才可切脉。”

“那就先泡药汤!”我急切的说:“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需要一具石棺。”念日道:“我这就去配药。”

“好,我来准备石棺!”我大声说道。

“玺,你还是去歇着吧,我来张罗就.好。”沃迪尔担忧的拦住我说道。

“是啊宫主,你去歇息一下,我助.二夫人准备石棺。”二师兄上前两步神情恳切的说。

“是啊是啊,宫主去歇息一下吧。”众位师兄全都走过.来规劝。

我看看众人,又看看微皱眉头的沃迪尔,再看了看.等着去配药的念日,终于点头道:“那好,我去休息一下,若是有何眉目速派弟子来炎龙殿知会我。”

说罢,我强打精神跟着众人出了地室。来到炎龙.殿正殿,念日告退前去配药,我招呼几位师兄回去休息,沃迪尔与二师兄前去准备石棺,我自己便浑浑噩噩的回了炎龙殿。

坐在卧殿的落.地窗前,觉得体内一阵空虚无力。天已经蒙蒙亮了,因我们回来的喧闹还没有安静下来多久,弟子们便纷涌出来准备做早课,又开始了喧嚷的人声。而我却不敢打坐静修,只怕这一修炼进去便又没了时日。

有气无力的看着远处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弟子,仰头喝完了一碗清茶。干脆睡一觉算了,虽然对恢复真气没有太大的帮助,怎么说也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吧。

我像个用尽了力气的劳工,手脚并用的爬上床,一头栽进枕头里睡了过去。

有日子没有好好睡过了,其实睡觉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当我醒来时仍是艳阳高照,睁开眼便看到言之躺在我身边依着床头看书。一双手臂牢牢的自身后抱着我,耳边是温热的带着清香的鼻息。一条修长的白嫩大腿在我腰上跨着,背脊上紧压着的是温暖的胸膛与缓慢而坚定的心跳。

我迷蒙的笑了,这情景是那么熟悉而让我安心。

转过头,看到沃迪尔微眯着眼睛一脸悠闲的享受,便凑过去在那柔软的紫唇上亲了一下。沃迪尔弯唇一笑,大腿在我身上蹭了蹭,懒懒的一探身子压在我身上,扶住我的脸来了个热情的深吻。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我已经很习惯了。

“醒了?”言之瞥了我们一眼,没什么特别的神色,看来他也习惯了。

我的嘴被堵着没法回应,沃迪尔眼含笑意就是不松口,八爪鱼似的压着我不让我动弹。言之摇摇头,转过目光继续看书。

我有点奇怪,他们俩的神情看起来这么轻松?难道锦文已经拖离危险了?

正想着的时候,一只手不老实的解开了我里衣的系带,探进来在我身子上来回抚摸。我浑身一颤,急忙挣扎着推开沃迪尔,道:“别乱来!我得去看看锦文怎么样了!”

“念日正在丹房为锦文诊治,还未出结果。”言之头也不抬的说。

“我睡了多久?”我在沃迪尔不住的亲吻骚扰下坐起身子,将里衣的系带重新系好。沃迪尔就像个无骨的软体生物似的,直往我身上粘,“好了好了,小狼,别闹了。”我拍拍沃迪尔的脸蛋,翻身下了床。

说实在的,我们夫妻好久没有这样团聚过了,一醒来便看到两个老婆睡在身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惜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锦文那边还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你睡了整整一日。”沃迪尔趴在言之腿上支着下巴说。言之斜了一眼沃迪尔,微微皱了皱眉,合上书抽开腿下了床。沃迪尔扑了个空,摔在**,不满的吆喝:“真小气!”

言之只当没听见,走过来拿过外袍帮我穿上。系好腰带,言之将我揽进怀里,探下脸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锦文如何了。”

“喂!还有我那!”沃迪尔见言之拉着我就走,急匆匆穿鞋下床穿上外袍系好扣子赶了上来,嘴里抱怨连连:“你们俩真是的,倒是等等我啊。”

言之不理他,拉着我一路疾走来到天龙殿,沃迪尔见我们都不理他,面上带了气闷,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进了天龙殿大殿,闲容鸣风正侯在殿内伺候,见我们进来急忙上前行礼。我只是点了下头,跟着言之一路向里来到丹房。

顺着石阶下到地室内,一股浓重难闻的药味顿时扑面而来。我顿了下身子,言之松开了我的手独自走至石洞中央的石棺前往里面探看。坐在一旁的念日起身向言之行了一礼,而后又转身向我们行礼。我摆摆手,走过去一看,只见看不出面目的一幅血红的身躯静静的躺在黑褐色的粘稠的半透明药汁里,原来还剩下那么点不完整的皮肤如今全都被药汁烧化了,看到的满眼都是鲜红的肉。

一道道血管穿cha在肌肉里,甚至能看到隐隐的脉动。胸膛在微弱的起伏,面部只有鼻孔与嘴唇完全lou出在空气中。

看到锦文还有呼吸,紧绷的心弦算是松动了一点。只是所看到的血肉之躯太过吓人,让我有些失措。

“锦文怎么样了?”言之轻声问道。

“他体内有妖毒,是为了控制他的心智不至于过早丧命。可妖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不清除干净的话他是无法清醒过来的。”念日皱着眉头说:“外肤好治,妖毒难除。况且他好像无心求生,我用了很多方法刺激他,他都毫无反应。”

“……”无心求生?

这四个字就如利刺一般在我心脏上扎了一下。

锦文为何无心求生?

言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中愁云密布。沃迪尔看出我们之间的暗潮汹涌,立在门口不言不语。

看念日说话的意思锦文的性命是保住了,可妖毒他却没办法清除干净。最重要的是锦文不愿意配合,他根本就是自己不想活了?

“如今的状况他还能支持多久?”我喃喃的问。

“不出十日,妖毒不去性命不保。”念日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我摇摇头,看着一团血肉的锦文心中暗想,若是我落得这样的田地,估计也是不想活了的。活着不比死了更痛苦?

“真的没有办法了?”言之出声问道:“不是可以为他再造一具身体么?”

“那也得他本人愿意才行。”沃迪尔总算是找到cha嘴的机会,走过来说道:“他本人不配合,就算再造一具身体也是枉然。”

这下言之没话说了,只能看着石棺内的锦文发愣。锦文为何无心求生,在场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其中缘故除了念日不大清楚我们三个都是明白的。

当年年轻气盛,只为一段不成熟的情愫便负气出走。这一走就是十八年,而且还背井离乡流落到敌国。如今落到妖物之手,想来也受了莫大的折磨,最后全无生意。这其中的苦痛没有人能替他分担哪怕一点点。

“那个该死的雷火对锦文做了什么让锦文不想活了?”沃迪尔忽然很气愤的说了一句。

他的话让我和言之齐齐一震,倏然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沃迪尔说不出话来。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这一层!一直以为锦文是因为十八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却没想到是他又遇到什么不测而万念俱灰。

能让一个人意志磨灭到一心求死,那会是怎样的刺激?

脑中忽然闪现出十年前去妖界找沃迪尔时,抢那个雷火衣服的情景。那个雷火是个极品的好色之徒,见了美貌之人就想上的那种。难道锦文……

不会吧?先不说锦文已经三十好几,他的脸一半都是伤疤,看起来非常恐怖,怎么看也不会让人产生非分之想啊。

我大惊失色的握住了沃迪尔的腕子,对自己想到的原因惊恐不已。沃迪尔见我的表情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非常吃惊。十年前他是见过雷火的,只是他当时见到的雷火已经被我的龙息快烤熟了。这次又见到雷火,却是一团黑乎乎长着满身鬃毛的怪肉。若是被这种东西压了是个人都不想活啊……

我被想到的这种可能性刺激的嘴角直抽,沃迪尔却瞪着眼睛看看石棺内躺着的血人又看看发愣的言之。

忽的,言之伸手抓住了念日的手腕,咬着牙说:“真的无法医治了么?”

“有!有办法,有办法的!”念日被言之凶神恶煞的摸样吓得一个哆嗦,急忙说道。

“什么办法?”我松开了沃迪尔的手腕,抓住了念日的另一个腕子。念日被言之我们俩凶悍的表情吓得冷汗淋漓,结结巴巴的说:“只,只有师傅可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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