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兰珍没用女生为她补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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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珍回来的当天晚饭后,肖峰和保华找到我,说起了今天兰珍回来种种事情,我和肖峰对素珍不把兰珍回来的消息告诉同宿舍的女生们很有看法。

肖峰认为素珍的这种做法不利于女生的团结,应在下次团小组会上把这件事提出来……

保华则认为,有些事不要看得太严重了,看得太严重了,不利于女生团结……大家刚来,互相之间还不了解,这件事就当成一般小事不提好了……

我和肖峰想想觉得保华的意见对,就放弃了我们的看法……

保华建议我和肖峰一起代表团小组好好安慰安慰兰珍,然后把团小组准备帮助她补习功课的计划和她说说,让她心里有个数。

晚饭后我和肖峰都没到教室上自习,在宿舍一边看书,一边等兰珍的归来。但等到下晚自习仙风和保华都回来了,还没见兰珍的身影,大家说,吃过晚饭就没看见兰珍的身影。大家都感到很不安,兰珍的父亲刚去世,她的情绪那样低落,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和肖峰说:咱俩到教学区找找她。

深秋北京的夜晚已经有几分凉意了,我和肖峰刚走出楼门,感到有股凉风顺着后脊梁往上串,不由得收紧了脖颈,肖锋握起我的手一起伸进她的呢外衣兜里。在我们班的六个女生中肖锋的家庭条件最好,父母都有工作,孩子少,父亲在单位还是个当官的,她的这件呢子外衣就是她考上大学家里给她新做的。我们几个就不行了,我的父亲虽然也是当官的,可我家人口太多了,兄妹六个,还有姥姥老爷全跟着我们。我的春秋外衣是母亲的一个旧衣服改短了些,素珍穿的是姐姐的旧衣服,仙风穿的是爸爸的旧军装……北风呼呼地吹着,风婆婆像个摘树叶的高手,呼呼地一吹,树叶们就哗拉拉地落了下来,贴着地面四处翻滚,遇到障碍就堆了起来,厚厚的落叶踩上去松松软软的。黑魆魆的高高低低的浓厚的楼房轮廓,像一片高高低低的山脉延伸在校园里。我和肖峰手挽着手走进教学区,系楼里绝大多数教室已经熄灯了,只有几个教室亮着灯。

我和肖峰走到系楼三层最东边的一个大教室门口看里边亮着灯,我伸着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大学里的大教室是上大课用的,教室和电影院一样呈台阶走势,越往后面越高……教室前面的灯关着,靠后面的那排日光灯开着,隔着暮色,后面有些模糊……我只是看见大教室东南角落里有两个人隔着张桌子面对面坐着说话,面朝门的那个头发到耳边好像一个是女的,那个背朝门的好像是个男的,我的眼神不好,没看清是谁。肖峰也往里看了一下,肖峰的眼神很好,她一下就看清了那两个面对面坐着的人是谁。她回过头来忙朝我使了个眼色拉着我就往外走,出了楼肖峰把手撑成喇叭形附在我耳边说:屋里那俩个人是兰珍和她的高中同学忠仁,他们不知在说些什么?

在女生中我和肖峰在很多方面的看法都一致,我和肖峰平时对兰珍和忠仁的印象都不错。我们俩交换了一下意见,认为忠仁和兰珍是高中同校的老同学,又是老乡,平时关系就很近,兰珍的父亲刚去世她的情绪很低落,忠仁安慰安慰她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话说多了时间长些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和肖峰商量好,先不和女生们说这件事,替他们保密。

熄灯后很长时间兰珍才回来,同宿舍的同学们都睡着了。洗脸盆架就在我的床头,离我的头很近,尽管兰珍从架子上拿她的脸盆时很小心,还是把我惊醒了,我钻在被窝里借着兰珍开门时走廊漏进的亮光,看了一下枕下的怀表已经十一点半了。

翌日我有意等兰珍一起去吃早饭,我很早就起来了,梳洗完毕就坐在自己的床头等兰珍。兰珍今天起得比较晚,起来以后磨磨蹭蹭地梳洗,然后就整理自己的床头,我感觉兰珍是有意拖拖拉拉,不想和大家一起去吃早餐。保华是个急性格,她早早就走了,仙风和肖峰也走了,临出门时,肖峰意味深长地瞄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是女生团小组的组长,和兰珍交换意见自然是我的事了。

屋里就剩我和兰珍了,我细声细气地对兰珍说:兰珍,咱们一起去吃饭吧。

兰珍大概也看出了我是有意等她一起去吃饭,‘好吧,’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说。

我也没理会她的情绪就过去牵起她的手,一起走出了宿舍楼,在路上我对她说:兰珍,小组的同学们都很关心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大家都会帮助你的。

兰珍默默地听着我的叙述,面部表情很冷淡,待我说完了,只是淡淡说了声,不用麻烦大家了,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此外一路上没听见她说第二句话。

我还想和兰珍谈谈别的,可兰珍不说话,我也想不起该和她说些什么话……我想起兰珍在回家前和我在一起时有说不完的话,那时兰珍很健谈。过去我和她牵手时,她握的我的手很紧,而现在我牵着她的手,只是我握着她的手指……怎么回了一趟家和我没话了呢?是有人在中间说了挑拨我和兰珍关系的坏话了呢?还是她现在的心情不好,思想包袱太重不想说话呢?

如果是兰珍听了挑拨离间的坏话,对班里的女生们产生了隔阂,我就有些生气,。说确切些甚至有几分气愤了。兰珍父亲病重请假回家时,她刚走,在班级团支部的建议下,在每周六下午的团组织活动日,我召集女生团小组开了题为‘兰珍父亲病重我们应该怎么办?’团小组会,在会上女生们发言很踊跃。

仙风说,兰珍父亲长期病重,她家的生活一定很困难,我们应该给她家寄些钱去解决她家的燃眉之急。

仙风的发言立即得到大家的响应,女生们尽管自己生活很困难,还是从不多的生活费里你五元她八元凑了钱,那天正好邓远也在,邓远一个人就出了十元,不大一会儿就凑了六十元。女生们委托我代表全宿舍女生给她寄回家(那时六十元是一个不小的数字,相当于一个五六口人家一月的生活费。)。

肖峰说:我们不但要在钱财上帮助兰珍,更重要的是还要在思想上给她以鼓励,她在生活上碰到了这样大的困难,她的意志不免有些消沉,我们应该给予她克服困难的勇气。

肖峰说着翻开语录本大声念道: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要看到成绩,要提高我们的勇气……

邓远说:给兰珍寄钱时,再给她邮封慰问信,在信上把这条语录写进去。

保华说:兰珍的父亲病重,她很可能要在家中呆一阵子,这样很可能耽误不少功课。我看除了在经济上思想上帮助她以外,还要准备帮助她补课,现在最紧要是先帮她把课堂笔记补起来……

大家给她写了信安慰她,讨论好了帮她补习功课的计划并分了工。难道她没接到同学们的信和钱?

那次会上素珍一直没发言,虽然她也给兰珍捐钱了,而且捐的也不少,可她对大家发言不冷不热的态度总是让人有些想法的……她为什么总是和女生们拉开距离呢?是不是她在兰珍面前说了女生们的坏话了呢?兰珍给她来信为什么单单告诉忠仁而不告诉宿舍里的女生们?

我也没再多说话,一路上和她一起默默地走着。

按照今天的计划,今天晚上是仙风帮助兰珍补习高等数学。下午仙风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吃过晚饭,仙风就到处找兰珍,那儿也找不到兰珍,她就回宿舍等兰珍,一直等到下晚自习也没看见兰珍。后来仙风就到教学区找兰珍,看到了同昨天相同的情况,仙风是个性格直爽的又漂亮的山东姑娘,一进宿舍门生气地把书包摔在**,站在地中央扯着高嗓门对大家说:兰珍早就有人帮她补习功课了,我们是咸吃罗卜淡操心,多此一举了。说完把她漂亮的嘴巴一扁便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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