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向班团支部反映了女生们对兰珍的意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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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单独找邓远,心里还是有几分发杵,我在高中除了志平外,从来没有单独和男生说过话,我见了他第一句话该怎说呢?

我记得刚入学不久,我和保华相跟去男生宿舍参加班里的第一次团组织活动。我们两个刚上二楼,在楼梯口站着一个男生,中上等个子,留着分头,有一张大多数北京人所特有的饼子脸,眼睛不大也不小,眉毛比较淡。用纯正的北京话对我和保华说:你们来了,人还没到齐,你们先到屋里坐坐,和男生们聊聊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以后就要在一起工作学习了。他说完用手指着楼梯口斜对面一个宿舍门让我们先进去。我感觉他的举止说话很随便自如,不像班的其他新生见人缩手缩脚的放不开,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他几眼。

我和保华在靠宿舍门口的方凳上坐下来,我把手撑成喇叭形附在保华耳边悄悄地问:刚才的那个男生是谁?

保华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连他也不认识?他叫邓远,是咱们班的团支部书记……那时团支部书记就是班级的最高长官,我想邓远一来就当了班级的最高长官,他在高中一定就是学生官。

在大一的第一学期的开学不久,一年级大班有一个女生加入了党组织,入党的小女生就是我的小老乡贺玉。

在一个大教室的主席台上,挂着一面鲜红鲜红的党旗,党旗上有黄色的镰刀斧头的图案,一个穿着布衣布裤的小女孩,面对着党旗,立正站着举着握拳头的右手,由于过分的激动,脸红红的,眼睛光彩照人。一个老师站在她身后和她是一个姿势,立正站着,举着握拳头的右手……那是李老师在领着一个刚入党的小女生向党旗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我向党组织宣誓……

大教室里坐满了男生女生,偌大的教室没有一点声音,他们聚精会神地关注着这庄严的一刻。这个入党的小女生就是贺玉,那年她才十八岁。

我记得刚开学不久,就开始了迎接国庆大典的方队训练。男生和女生是分开训练的,指导员李象益老师刚把一群穿着布衣布裤小女生小男生集合在一起,准备说几句话。从队伍中站出一个方脸庞粗辫子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女生,她大大方方地站在队伍前面,没有一点拘束感,一副小人人的模样,她大声喊:立正,向右看,大家把队伍站整齐。又喊了声:向前看。然后跑到指导员跟前,敬个军礼,大声说:指导员,队伍集合完毕请指导员讲话。然后又跑回队伍中。

指导员面带笑容朝她离去的方向望了好一阵才讲话,这是我第一次认识贺玉。那时我羡慕地想,这个小女生是从那里考来的呢?这样出众,不久大家就混熟了,我才知道贺玉和我一样也是从山西太原考到北京的,现在她又是大班第一个入党的党员,我很为我有这样出众的小老乡而高兴。

我记得那次刚开完会出来,我和班里的肖峰相跟着一起到食堂吃饭,肖峰的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眯缝着看着前方。刚出系楼门不远,邓远就在后面喊:玉晓,等等我。邓远背着一个黄色的小书包,书包上用红线绣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在夕阳里很耀眼,他甩着臂,鞋底很有节奏地叩打着地面,使人想起了军营里的战士,排着队,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在大路上唱着“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邓远从后面追上来了,风撩起来他的头发,衣角,他的脸红红的,眼睛泛着光,情绪看上去十分高涨。

他问我:玉晓,入党的贺玉,听说是你的老乡。

我点点头。

她的父母很优秀吗?

我摇摇头。

在这时我的头脑里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女孩在**大声啼哭着,一对年轻男女对她不理不踩,在一旁大声吵闹最后弃她而去,这个可怜的小女婴就是贺玉,弃她而去的那对男女是她离婚的父母。在她的童年里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是她的爷爷和奶奶把她抚养成人,贺玉的身世是她有一次和我一起散步时讲给我的。

我记得刚到校不久,我们还有几个山西藉的男生和女生聚了一次,在哪次聚会上,男生女生有说有笑地谈着家,谈着谈着贺玉的心就走了神,两只眼睛眼泪汪汪地望着外面。是啊!谈到家,在座的同学们回家时爸爸妈妈陪着,爸爸摸摸头,妈妈拉拉手,妹妹扯扯衣角……多温馨!多惬意!所有这些贺玉都没有,那时我觉得她是一个好可怜的小女孩。

我简单地把我所了解的贺玉的身世告诉了邓远。

邓远听了感慨地说:艰苦的环境并没有使她消沉,反而使她更加刚毅向上,她真是了不起。据说她在高中的表现就很棒,就是党组织的重点培养对象。她考上大学以后,她原来就读的学校就把她的材料介绍过来。

还没等我回答,邓远接着说:玉晓,你对今天的会议有什么想法?然后不等我回答,他就又接着说:今天的大会给我上了一次生动的政治课,她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今天党组织发展新党员进一步告诉我们党组织的大门是朝每一个人畅开的,只要符合党员的条件,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光荣的共产党员的。

这番话,他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他自已说。

下次发展新党员就是你。我说……

我这话不是瞎说是有根据的,听同学们说邓远的母亲就很进步,不但是北京市的劳模,还是北京市的人大代表,我想邓远肯定是受了他母亲的影响,从小就知道要求进步靠近党组织。现在大班有人入党了,他可能从入党的同学身上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明天,想到下次站在党旗下宣誓的就是他自己。

本来嘛,邓远是班里的最高长官,出身好,尤其重要的是他工作特别积极,要求进步也特别迫切,要求进步特别主动。可能邓远是这样想的,班里的大多数同学也是这样看的,有不少同学把自己的想法用赞美的语言传递给邓远,邓远的精神很高涨。

邓远听我说完这句话,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他没接着我的话往下说,立马转了一个话题

对我说:借系里发展新党员大会的东风,本周末班级团支部准备开一次会让大家谈谈感想。

邓远可能当过很多年的学生官,他是有些组织能力的。每次班级要开什么会议,他在开会前总要找一部分人谈话,动员这些人在会上带头发言,这些人包括团小组长入党积极分子一类人,他也找我谈过几次话,就是让我在周末的团支部大会上带头发言。

在高中时我和班里的男生交往很少,邓远第一次找我谈话感到很紧张,我记得那天吃晚饭后,我和班里的几个女生在靠门口的饭桌吃饭,邓远端这碗走过来了,他直接了当地说:玉晓,你吃过饭等我一下,我找你有些事。

我听了当时紧张的差点把碗掉到地上。

我和邓远中间拉开很宽的距离并排走在宿舍区的马路上,邓远说话的声音很高,讲着革命的大道理,像是给我做报告。

邓远的书包很小,就像是小学生背的那种书包,他的块头比较大,书包那样小,看起来很不般配。我觉得班里的同学们的书包都很大,尤其是女生宿舍的几个同学背的书包个个像个小旅行包。我的书包比王敬元的书包大的多还不够用,里面要装每天上课用的课本,作业本,课堂笔记还有外语课本,每天必带的毛选,毛主席语录,毛选心得本,每天都是装的满满的。而邓远的书包这样小,他的包里装的什么呢?我愣愣地看着邓远的小包,想问问他又不好意思。

邓远看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包,问:我的书包有什么样好看的?

我说:你的包怎么这样小?

邓远说:我的书包装的东西和你们不一样,我的书包只是装毛选和毛选心得本。每天我学毛选的时间和找人谈话的时间都不够用,那有时间学业务课。我每天找几个人谈话

学多少毛选都是有计划的。

我说:每天,你不做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

他摇摇头说:没时间,我上课走路吃饭都在考虑班级工作,和班里同学的思想情况。

邓远的这段话表明,邓远尽管只是一个学生官,他自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专职的脱产的学生官。他那时确确实实是把政治放在第一位,把学毛选放在第一位,把班级的工作放在第一位,他从思想到行动真正做到了突出政治。

从这次会后,邓远学毛选更积极了。

吃过晚饭我在系食堂外面等邓远,邓远每天来吃饭都非常晚,果然今天又是这样,食堂里都快收摊了他才来。

你等谁?他问我。

等你呀,向你反映一个问题。

你先等一下,我先去买饭,然后你再和我说。

邓远买完饭,出来把我叫进去,对我说:你就在这里说吧。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饭厅里就有三个人在吃饭,我和邓远在饭厅的西南角,离那两个人很远,我们说的话他们肯定听不见。

我立刻把女生宿舍的同学们对兰珍和忠仁之间的关系过于密切的反映,一古脑地全告诉了邓远。

在我讲得过程中邓远听地很仔细,遇到他听不明白的地方让我再重复一遍。最后邓远用鼓励的眼光看这我,说:你反映的问题很好,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也发现了忠仁下晚自习后回宿舍很晚,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我挠挠后脑勺,说:我是犹豫了很久才向你反映的,生怕引起不良后果。

邓远静静听完我的话,说:你不要胆小,向团组织反映问题是进步的表现。听说你也准备写入党申请书,你只有积极向党组织反映情况,向组织靠拢,才能取的组织的信任。

我激动地说:你的话给我的启发很大。

邓远用手摸了一下脖子,略微想了几分钟,说:我们几个支委先把这件事研究一下,拿出一个具体意见再向系领导反映。

听了邓远的话心里很兴奋,邓远是系里的大红人,他表扬我说明系领导对我有印象了,我应立即趁热打铁,写份入党申请书。我离开邓远没回宿舍直接来到了教室写了一份入党申请书,翌日我把入党申请书交给邓远,邓远看完说我对党组织的认识还不太深刻,要好好学习党的基本知识,待对党的认识提高后再写。我只好把申请书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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