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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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出国寻亲!”

卓尔怕卓群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一拉她的胳膊,“走,陪我去趟洗手间。”

卓尔走到吧台另一侧的长廊停住,回身看看卓群,还没开口,卓群劈头说道:“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爱上一个人。”

“谁?”

“方晓!”

卓尔一怔,定定地看着卓群。断定她是在开玩笑。

“别闹了,你这一晚上闹的够可以的了。”

“我没闹,我说的是真的。”

见卓群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卓尔不觉有些好笑。

“从你见到他到现在还不到3小时,也太快了吧?”

“那有什么?爱情都是在一瞬间产生的,5秒钟就够了。”

卓尔不无嘲讽地一笑,说:“荒唐。5秒钟能知道什么?”

“知道他是哪种男人。”

“那你说,他是哪种男人?”

“英雄式的。”

卓尔双手抱在胸前,戏谑道:“既然如此,这岂不是件好事?怎么能说不幸呢?”

卓群一仰头,长长吐了口气:“唉,这样的男人好是好,遇到坏人拨刀相助,能舍身保护你。但是在餐桌上,就不会给你掰螃蟹。”

卓尔想起刚才吃饭时苏醒给自己掰螃蟹,不觉脸有些发热。

卓群没注意道,自顾自地往下说。

“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有那么多坏人呀!所以,这样的男人可爱,但不可嫁。要嫁,还是要嫁会呵护、宠爱自己,在餐桌上掰螃蟹的男人。”

卓尔心中一动,试探地问:“你觉得苏醒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他倒挺适合你的,不过条件不如杜辉好。”

“我是说你。”卓尔在“你”字上加重语气。

“我?我才不嫁人。我要充分享受爱情。”

“爱情?”卓尔一笑,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都爱他什么?”

卓群眼中充满光亮,声音象孩子般清脆:“他刚才埋单时那动作。很性感!”

卓尔一撇嘴。

“就凭一个动作?”

“对,一个动作还不够吗?”

卓尔两眼盯着卓群,声音低沉但有力地说:“其实,你根本就没爱上他!”

卓群一昂下巴,不服气地问:“为什么?”

“因为,爱情是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的,你说得这么清楚,可见根本不是爱。只是一种异性间的好感罢了。”

说完,卓尔一转身走进洗手间。

卓尔和卓群一离开,苏醒就瞒怨方晓。

“你怎么带她们来这个酒吧?还喝我们打赌的酒!”

方晓自知理亏,却极力辩护道:“我一时也想不起去哪儿,就顺口说来这,你不是也没反对?再说,卓尔没喝,卓群喝点儿没关系。”

苏醒不满地看了方晓一眼。乐队开始演奏《蓝色三月》。

方晓习惯地抬起手指,随着乐曲的节拍,轻轻敲打桌子。

方晓最喜欢两样东西,酒和音乐。上大学那会儿,口袋里没多少钱,常和苏醒去学校附近的小酒馆喝酒,有时候一晚上换好几个地方,再接着喝。喝着喝着就多了。不过那时候年轻,身体好,胃就象个布口袋,翻出来往外一倒,又是一只好胃。现在有条件喝酒了,但是明显感到喝酒的兴趣越来越少了。也只有在酒吧,还能找回一点当年喝酒的乐趣。至于音乐,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了。

“这什么曲子?”卓群走过来,问。

方晓皱了一下眉,压低声音说:“《蓝色三月》。”

“你喜欢听什么?可以点。”苏醒对卓尔轻声说。

卓尔笑笑,没吱声。

卓群大咧咧地说:“我知道,她喜欢《挪威的森林》。”

苏醒在纸上写下曲名,招手叫来侍者,交给他。

过了约莫5、6分钟的时间,乐队开学演奏《挪威的森林》。一曲作罢,又演奏了一遍,一共演奏了三遍。卓尔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向苏醒投去充满谢意的一瞥。

“喜欢爵士乐是受日本作家春上村树的影响,他有一部小说就叫《挪威的森林》,这是女主人公直子最喜欢听的曲子。”

趁乐队休息,卓尔主动和苏醒攀谈。

“春上村树我听说过,但没读过,不过这首曲子确实很好听。”苏醒赞同地说。

“春上村树?”方晓蹙了蹙眉头:“我不喜欢。他小说里的男主人公总是孤独空虚,无奈怅惘,无所事事,不求进取,没有一点阳刚之美。”

见方晓攻击自己喜欢的作家,卓尔有些不快,但尽量克制着不表现出来。

“但他们都很善良,从不伤害别人。”

“但也不会影响别人,对社会一点推动作用都没有。没什么存在价值。”

“照你这么说,那些挑起战争的罪人倒有存在价值了?”卓尔不服气地反驳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没有罪人就没有英雄。从发展的角度看,错误的人生比无过错人生更有存在价值。”

卓尔愕然。

幸好,乐队又开始演奏。方晓不作声了。

离开酒吧时已近午夜了。

天空依然飘着细碎的雪花,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夜幕下四周一片寂静。卓群一蹦一跳,走到路边,忽然停下来,望着两旁落满雪花的树枝,伸手一指,叫道:“嘿,你们看,象不象**?”

众人随她的手指看去。方晓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有点象。”

“那应该叫雪**。”

卓群说,还要继续往前走。方晓叫住她。“你去哪儿?车在这边。”

卓群回过身来,歪着头定定地看着方晓,“方晓,你想不想-”

“干什么?”

“爬树?”

“现在?”方晓惊诧道。

方晓一踩油门,把车开到植物园。苏醒和卓尔两人面面相觑,卓群兴奋地一拍手,叫道:“嘿,太棒了!”

方晓和卓群在前,苏醒和卓尔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被他们拉下一段距离,但仍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就这棵吧?”

“不行,这棵太小,你还行,我太重了,承受不住。再往前走走。”

又往前走了约100多米,两个人才停下。

“得,就这儿吧。”

方晓脱下皮夹克,往卓群怀里一扔,穿着羊绒衫,走到一棵两人多高的树下,仰起脸,向上望了望,敏捷地一跃,抓住一根树枝晃了晃,上面的雪纷纷落下来。他两脚一蹭,脱掉鞋子,身体向上一跃,攀住树干,两脚用力一蹬,攀了上去。

方晓骑坐在树枝上,俯下身,伸出一只手给卓群:“来,我拽你上来。”

这当儿,苏醒和卓尔走到近前,仰脸望着树上的方晓。

“拿着。”卓群把方晓的外衣扔给卓尔,也学着方晓的样子,两脚一蹭,先把鞋子脱掉,然后纵身往上一跳,一只手抓住方晓,一只手攀住树干,两脚用力往上蹬,可是一蹬一滑,身体仍然悬在半空。

“苏醒,过来帮一下。”方晓在上面喊。

苏醒跑过去,卓尔也跟过去,两个人托住卓群的腰和腿,帮她往上攀。

“小心点,不行就别上了。别摔着!”卓尔有些担心地说。

三个人连推带拽,总算把卓群给弄上去了。卓群嘴里喘着粗气,骑坐在树枝上。

“怎么样?还上不上了?”方晓用几分戏谑地口气问。

“上,先歇会儿。”

“哎,别上了,上面树枝太细,撑不住。”卓尔在下面冲他们喊道。

“没事儿。”

方晓满不再乎地说,抓住树枝,又要往上攀。

苏醒在下面仰头看着他,不一会儿就沉脖子有些酸痛,用手揉了几下,一低头,看见树下方晓的两只鞋,脑袋倏忽一转,趴在卓尔耳边说了句什么,弯身拎起方晓的鞋,拉起卓尔就跑。

方晓正专心致致研究怎么往上攀,没注意下面。听见卓群喊:“喂,你们去哪儿?”才掉过头来往下看。只见苏醒拉着卓尔跑出去30多米远。他愣了一愣,定睛一看,发觉苏醒手里拎着自己的鞋。

“苏醒!你给我回来!”

方晓气极败坏地喊道。纵身一跃,

“别走!还有我呢!”卓群在树上大叫。

方晓又回过头来,把卓群从树上接下来。

“怎么了?你们跑什么?”卓群急切切地问。

方晓用手往下一指:“我的鞋。这家伙把我鞋拿跑了。”

卓群这才看见方晓穿着袜子站在雪地上,不由得一愣,接着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翻,用手捂住肚子,上气不接下气。

“苏醒……这家伙……看不出来……他还挺幽默的!”

“还笑呢,快,去追!”

方晓扯着卓群,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跑。刚跑出几米远,方晓猛然停住,随之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了?”卓群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拉方晓。

“我的脚扎了!哎呀!”方晓大声呻吟道。用手捂住受伤的脚。

“怎么弄的?厉不厉害?我看看。”卓群趴下身,掀开方晓的手。

方晓松开手,嘻嘻一笑:“没事,逗你玩儿。”

“你-”卓群气恼地搡了他一下,方晓竖起一根手指伸到唇边,低声说:“噱,别吱声。我是骗苏醒的。这小子,想不到会来这一手。这才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年我们还在北京上大学,有一次打牌他输了,去教室后面的树林爬树,我把他的鞋拿跑了,他追我时把脚扎破了。现在想用这个报复我。我才不上当呢,我们不追了,就在这等着,用不上两分钟,他准给我送回来。”

“真的?”卓群有些不相信地问。

“真的。我了解他,他这人心软,这是男人最大的弱点。”

“那你呢?你也是?”

“我?“方晓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摇头道,”不,不包括我。我心硬着呢。”

“是,能感觉到。”卓群点点头,不无嘲讽地说:“刚才你差一点把我扔到树上。”

方晓有些气恼地:“我说,今天可是你要爬树的!”

“那你也不能扔下我就跑哇!”

说着,卓群又搡了一下方晓,方晓就势往后一倒,头枕着手,躺在雪地上。

“你这家伙,喜欢什么不好,喜欢爬树?害得我们半夜三更在这望星空。你说你还想干什么?摘星星?”

“答对了。”卓群往后一仰,也躺在地上,“我嘛,想上天揽月,下五洋捉鳖。再饮长江水,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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