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兴(1 / 1)
让宾客大开眼界的是,空中,二十八只白鹤,在翩翩起舞。湖面,无数红色的鲤鱼,竟然在划着一圈圈同心圆。当然也有人发现人数不对,柏天长呢?
在六对新人即将到达大殿的时候,柏天长和伴郎出现了。没有骑马,也没有穿大红的衣服,而是长袖宽袍的锦绣古装,头戴书生冠,凌空虚步,飘向对岸。卓青菱、卓青青一身喜庆的仕女装,发挽高髻。系红色丝绦,出现别墅门前。
柏天长和伴郎并未落地,在空中一伸手,二女就如飞天神女,飘然而起。四人手牵手,凌风飞向大殿方向。脚下,彩云凝聚,跟玄幻里的神仙无异。
宾客们轰然惊呼,掌声如雷。没人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只有柏云嫦斜斜嘴角,“得瑟,显摆。”
金童玉女,祥云代步。让男宾嫉妒,女宾羡慕,然后一起恨不是自己。
新人们几乎一起到达大殿门前。柏天长四人当先,一起步入。
严老高呼,“一拜天地。”新人们齐齐转身,朝天地鞠躬。
“二拜高堂。”新人再次转身,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叩拜父母。有些父母和新人,在这一刻,笑容和泪水一起涌现。但也有人奇怪,怎么伴娘和伴郎也跟着跪拜。还有人发现,卓青青和伴娘,柏天长和伴郎,简直无法分辨。更让人稀奇的是,二楼上一个清脆的童音,笑嘻嘻地喊,“爸爸结婚咯。一二三四五六,哇,六个爸爸,我岂不是有六个妈妈了?”
虚拟屏上,柏天长的表情是哭笑不得。柏云嫦咯咯直笑,卓青菱暗自幸灾乐祸。其他人面面相觑。柏天长连忙传念庄景征。楼上,庄景征赶紧捂住团团的嘴。
楼下,侍者送上茶水,让新人们给父母敬茶。喝了茶当然要给红包。红包是次要的,女方父母将女儿的手按在女婿手上,千叮咛万嘱托。女儿和母亲的眼泪齐流,父亲也是恋恋不舍。男方父母,则全是喜上眉梢。
但有两个人的表情很怪异。一个是卓远河,只觉得如坐针毡。随便说了两句,就默默无语。旁边的黎泽君却很正常地叮嘱女儿和柏天长。一个是柏云嫦,忍禁不禁。还是刘星叶扑在她怀里痛哭,才收回那副奇特的表情,柔声安慰。
严老没给他们太多时间,满场宾客等着用餐呢。喊道:“夫妻对拜。新时代新气象,拜就算了吧,上酒。”
侍者送上象征幸福的红酒。十六人双双交杯。宾客又诧异了,伴娘伴郎怎么也喝了呢?柏云嫦更是忍不住,几乎要笑出声。气得李衡源在旁边轻喝,“注意形象。”
严老又喊:“送入洞房。好了,礼毕。新郎抱自己的新娘回去吧,客人们都要喝酒,要看歌舞,没人有空送你们。人太多,千万别抱错了。闹洞房嘛,考虑到某些人的身份,也取消了。”
宾客们轰然大笑。
卓经纶用手指点点严老,“你个老不修,尽说浑话。”
严老笑着说:“团团都说某人娶了六个老婆。我不提醒一下,万一抱错了呢?”
荣乌衣和张道源也跟着调笑。
李汉心是确实不知,云里雾里。卓经纶却清楚青青和青菱都是那臭小子的了,而佯作不知。庄景征使劲给团团喂好吃的,堵住他的嘴,免得他又爆出惊人之语。
新人们走出大殿。柏天长衣袖一扇,一大片祥云托起十六人,冉冉飞向湖心。
立在云上,柏天长抱拳向四周行礼,“感谢各位亲朋,各位来宾,不远万里,来此参加我们的婚礼。一杯薄酒,请大家尽情畅饮。本来按照习俗,我们应该每桌都要敬酒。但是真要一桌桌敬过去,哈哈,不说时间不够,估计我们没人有那么大的肚子装。刚才严老头不是说了吗?新时代新气象,我们就在这里,一起向大家敬杯酒,聊表谢意。”
手一挥,十六人一人面前都出现一杯酒。朝宾客齐齐举杯。祥云旋转,保证每人都看到任何一位宾客。所有宾客一齐起身响应。
“共饮此杯酒,祝所有来宾健康、幸福、家庭和睦。祝愿天下太平。”
“同饮此杯,祝各位新人白头偕老。”
然后云分七朵,送七对新人回归男方别墅。
这场如梦如幻的绝世婚礼,有电视台实况转播。
遥远的星域,武长安也在看直播。冷冷一笑,“哼,天下太平。哄鬼呢。师傅,他那朵祥云是怎么回事?”
无天和武长安都是成熟的灵魂,不像柏天长和光头可以融合。而且只是互相利用,都不习惯共用一具身体。于是无天分了一部分躯体给武长安,他则扮作拓跋凌云。
无天不屑的回道:“再过一段时间你也会,不就是让一部分躯体变成云彩吗?但要想衍化成无数微型飞行器,你需要足够多的能量,所以,加紧你的征伐力度吧。”
武长安说:“武皇为什么能飞行?他们可衍化不出微型飞行器。”
无天说:“这一点你没办法跟那人相比。那人是用自己的意识激活了一颗无意识的战舰种子,然后一起进步,逐渐同化为一体,所以不影响他晋位武皇。武皇飞行,使用的不是电磁力,而是意念力。我们呢,只能使用电磁力,我们的意念只是信号形式,不包含意念力。反过来,吸收别人的念力,也只是能转化为电磁力使用。所以我们吞噬拓跋凌云时,只吞噬了他的能量,而无法拥有他的精神。”
武长安颓然地说:“我岂不是终生都无法晋位武皇了?”
无天说:“你现在难道比一个武皇差了?进一步吞噬,多少武皇都不是你的对手。”
武长安感叹道:“要是当时吞噬了拓跋凌云的精神就好了。我俩岂不是都会成为武皇。”
无天嗤笑,“你知足吧。如果真能吞噬他的精神,我到无所谓,你就惨了。他的意念跟你的意念相比,孰强孰弱?哼哼,保留下来的,就只会是他,而不是你了。”
武长安吓出一声冷汗,“幸好,幸好。好吧,我们立即安排婚礼,进一步确立我的地位,然后加快扩张的步伐。”
他说的所谓婚礼,是让无天冒充拓跋凌云,将拓跋凌云最小的女儿许配给他。拓跋凌云无子,却有五个女儿。年纪大的已经五十多岁,年龄最小的拓跋火凤,却只有二十多岁。
徒弟和女婿,地位肯定不一样。武长安要是娶了拓跋火凤,在十殿星盗组织里的威信,必将进一步拔高。何况拓跋凌云唯一还在世的妻子,就是拓跋火凤的生身母亲。如果拓跋凌云选择继承人的话,那么武长安必然是首选。这是武长安为了以后名正言顺地掌握星天帝国做的准备。
无天说:“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既然你要求,就随便你吧。”
于是‘平等王’宣布招武长安入赘为婿,并赐封为太子。
此令一出,帝国哗然。武长安来的时间不长,而且犯过错误,偷吃了拓跋凌云的丹药。再者,拓跋凌云曾经对乔天刚说过,武长安只是他激活战舰的棋子而已,怎么突然风向大变呢?虽然在帝国扩张过程中,武长安战功赫赫,但他的手段实在太残忍,所过之处,尽是废土。
拓跋凌云的妻子同样不解,“皇上,你不是想把火凤许配管判官的儿子吗?”
‘平等王’叱道:“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活体战舰被武长安激活,他的意识却没有消散。也就是说,活体战舰只有他能操控。活体战舰的价值你也看到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帝国初创,正需要他这种韬略和战力都超人一等的雄才。”
“可是,你也不必立他为太子呀。”
“呵呵,头发长,见识短。此为笼络住他的心,谁说太子不能更换了?”平等王搂住王后,“你要是能给我生一位皇子,我再择机废了他就是。”
王后娇羞的说:“妾身四十有余,怕是生不出来了。要不,皇上您再选几位妃子?”说完,暗暗留意拓跋凌云的神态。
‘拓跋凌云’哈哈大笑,“谁说生不出来,试试就知道了。七老八十,还选什么妃子。”
皇后大喜,任由‘拓跋凌云’将她扑到在龙床上,极力奉迎。
直到皇后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瘫软难动,‘拓跋凌云’才起身。
皇后歉意地说:“皇上见谅,妾身实在没力气侍候您穿衣了。”
‘拓跋凌云’摆摆手,“无碍。皇后你好生歇着。”
皇后眼里蜜意无限,“皇上,您怎么会如此龙精虎猛?难不成返老还童了?”
‘拓跋凌云’叹道:“都是柏天长害的。我的功力自武皇掉落之后,再也难以寸进。因祸得福,这方面的能力倒是突飞猛进。不是功力倒退,我哪需要笼络武长安。皇后好好做做凤儿的工作,让她千万别使小性子。”
皇后高兴地答应了。心中非但不怨恨柏天长,反而感激不已。修炼有什么好,功力越高越不近人情。岂不知只羡鸳鸯不羡仙,乃是女人最高的追求么。
无天走出宫殿,暗暗呸了一声,‘人类真他妈怪,这么一种活塞机械运动,能兴奋成那样。’他们种族的生育,已是分裂繁殖,没有性别之分。
另一处房间,同样是狂风暴雨之后,拓跋火凤趴在管东林身上嚎啕大哭。“东林哥,我,我以后再也不能跟你······了。”
管东林两眼冒火,“不行,我去跟我爹说说。让他去求求圣上。”潦草穿上衣服,冲出房间。
拓跋火凤怀着侥幸,等候在床上。
没多久,管东林又冲了回来,怒气更甚。
“东林哥,怎么样?”
“混账,混账。他说什么圣命不可违。”
拓跋火凤垂泪,默默地穿衣服。管东林怒吼一声,再次扑到她,发疯一样地挞伐,“娘的,凭什么,凭什么啊。武长安,老子让你玩我的破鞋。”
拓跋火凤默默忍受,泪珠串串。身体已无感觉,心却痛入骨髓。
隆重的婚礼之后,武长安以太子的身份,兼任兵马大元帅。发令大力扩军,然后辅助星天大帝亲征四方,疯狂扩张疆土。所过之处,能源设施尽毁。没有能源,社会瞬间倒退到接近原始社会。最恐怖的是,星天帝国新占的星球,绝大多数人尽皆痴傻。武技尚可者,全被强征入伍。武技低劣者,将浑浑噩噩地苟且残生。
一片黑云慢慢聚拢,变成一艘大型战舰。战舰内,只有无天和武长安两人。
像是打了一个饱呃,“嗯,这颗星球还不错。我俩一次几乎扩大了一倍。再有类似的几十颗星球,我们就可以直接吞噬星球本体的能量了。”
武长安志得意满,“快了。如能吞噬星球本体的能量,就会增长得更快是吧。嘿嘿,等我能够变成千百艘战舰,我就去将柏天长吞噬了。到时候,这天下谁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
无天说:“那你可要努力了,最好向外发展。在旋臂根部,生命星球的密度太小。”
武长安担心地说:“我们能不能吸收别的能量?别到时候把人类全变成了傻子,我统治谁去?”
无天笑了,“可以呀,只要你有那个时间。你清楚,我们需要温和的生物能。燃料燃烧,能量释放过烈,我们吸收不了。否则,直接去吞噬恒星不是更好?分解燃料,消耗的和得到的几乎相等,是在做无用功。
或者,你能找到跟武皇丹药近似的能源矿也行。可是那种能源,也只在生命星球或曾经的生命星球才可能有。跟煤矿一样,那是生物被地壳掩埋千万年之后,在特殊的条件下生成的。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既然担心手下全是傻子,还杀了易兴林一伙人干什么?”
武长安说:“换血。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必须将老家伙的亲信,全换成自己的,才能牢牢控制住星天帝国,任我们为所欲为。否则,老家伙们总是给我们制造麻烦。”
无天思索了一会,还是不大懂。跟光头不一样,光头的智力是在这个世界里成长起来的,当然就是这个世界的思维方式。他却是彻底的异宇宙生物,难以理解人类的思维。“哦,随你,只要有利于我们快速壮大就好。”
阎罗星,现在叫天帝星。兵部尚书府。
“兴林又战死了?”管判官惊呼。
通讯兵垂首道:“是的,尚书大人。易尚书奉旨前往新占星球筹建新官府管理系统时,遭遇残敌偷袭而亡。”
管判官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倒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挥挥手,“下去吧。”
一个人闷闷地坐了有一个多小时,豁然起身,“备车。我要去皇宫。”
皇宫花园,皇后正和入宫来看她的女儿火凤散步。
“妈,爹爹和长安出征有一个多月了吧。帝国军强马壮,需要他们亲征吗?还一去都去。”
皇后慈爱地说:“傻孩子,你应该喊我娘娘。怎么啦,想长安了?”
拓跋火凤皱皱鼻子,“哼,我才不想他呢。我想爹了。最近老做噩梦。”
皇后偏过头,以免被女儿看出自己眼里藏不住的痛。深深吸了两口气,脸上恢复平淡的表情,“凤儿,长安待你还好吧?”
拓跋火凤说:“谁要他好。结婚后,碰都没碰我一下,天天练兵,然后就跟着爹爹出征了。”
“唉。”皇后一声长叹,“凤儿,你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拓跋火凤郁郁地说:“去哪啊。”
“嗯,比如地球,比如天京。天下大了去了,你想去哪,我让天刚给你安排。”
这时,有宫女匆匆走过来,打断了母女的对话,“皇后娘娘,管尚书求见。”
皇后蹙了一下秀眉,“管判官?他来有什么事?让他进来吧,就在这里见他。”
拓跋火凤说:“妈,在后花园见大臣不妥吧。”
皇后笑道:“有什么不妥。我还怕别人嚼舌头不成?”
拓跋火凤很是惊奇,她似乎听出老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管判官匆匆走进花园,大礼参拜,“微臣拜见皇后娘娘,公主殿下。”
皇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平身。”
“谢娘娘。”管判官站起来,依然低头躬身,以示尊敬。
“管爱卿,所来何事?”
“禀娘娘,微臣家里有一株从地球移栽来的昙花,今夜即将绽放。微臣想请娘娘光临寒舍赏花。”
皇后正要拒绝,忽听管判官意念传音,“有绝密相告。”
皇后疑惑地看了看管判官,“是吧。昙花绽放,那可难得一见。管爱卿有心了。你还请了哪些人?”
管判官说:“担心惊扰娘娘的芳驾,坏了您的雅兴,微臣没请其他人。”
“哦,好的。哀家稍晚就去。”
“谢娘娘赏脸。微臣告退。”管判官恭恭敬敬地退出花园。
拓跋火凤不可置信地看着老妈,“妈,你一个人赴约,又是大晚上,不担心别人胡说八道吗?”
皇后笑道:“要不,你陪娘去?”
想起管东林最后那狰狞的脸孔,拓跋火凤使劲摇头,“我不去。”
皇后说:“别管为娘了,刚才跟你说的旅游,有没有兴趣?”
“好哇,好哇。我正想出去走走。”
皇后捏着拓跋火凤的手,既有不舍,又有欣慰,“回去收拾一下。我马上给天刚打电话。”
晚上,皇后銮驾莅临尚书府。管判官率全家,以君臣之礼,热热闹闹地隆重迎接,弄得满城皆知。
皇后看管判官的架势,更是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看这意思,绝对不可能对自己不利。
尚书府后院,月华如水,湖面朦胧,满是诗情画意。可是却没有几个人,唯有管判官陪着皇后漫步,哪里有一点赏花的架势。
皇后正想问昙花在何处,适逢管判官给她传音,“娘娘,请屏退左右。”
皇后心里一咯噔,“管判官啥意思?孤男寡女,对自己有非份之想不成?”但还是沉稳地对身边的宫女说:“昙花喜静。你们留在这里吧,去前院大厅听书看戏也行。我和管尚书好静静观赏。”
宫女躬身退走。两人又往前走了一程。
“管卿家,现在可以说了吧。”
两人相距能有好几米远,管判官没有靠近,依然传音,“娘娘,您别惊诧,保持镇定。不知您对皇上的感觉,是否一如既往?”
皇后脸色一变,低声严厉地说:“管判官,你什么意思?”
管判官不动声色,继续传音,“恕微臣斗胆。微臣觉得陛下,自从那次跟武长安进了密室之后,出来已大不一样。”
皇后厉叱:“胡说八道。陛下前后有异,那是功力衰退所致。我的夫君,我还能感觉不出来?”
管判官说:“微臣今日即使身首异处,也还是要说。作为陛下的大弟子,实不忍陛下含冤九泉。弟子断定,现在的陛下,跟我师尊,绝对不是同一个人。别人无所察觉,那是功力不够。我为武王,又跟随陛下多年,断不会感应错误。”
皇后蓦然泪水长流,怔怔不语。良久,“判官,你可有证据?”
管判官说:“师娘,弟子没有。”
“那如何能取信于人?”
“取信不了别人。但是,师娘应该有感觉才是。”
皇后咬住拳头,蹲下身子,拼命压抑难以控制的哭泣。管判官说得对,那人可以瞒过任何人,却如何瞒得了她。夫妻同心,加上武者灵敏的感觉,早就发现有异。可是发现了又能如何,谁信?只好天天心头淌血,眼里含笑,极尽奉迎。
管判官依然遵守礼制,没有靠近,而是跪在地上请罪,“弟子不孝,没能及早发现。”
啜泣良久,皇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觉得你师傅还可能在人世吗?”
可是管判官的回答,让她彻底绝望,“不在了。那件密室,我进去过,什么都没有。师傅应该是被那个恶徒毁尸灭迹了。那人出来后,武长安还在里面。所以武长安必是同伙。”
皇后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管判官说:“师父受伤回来,虽然体弱,但我还是能感应到,那是师傅本人。但从地下密室出来之后,我就发现大不一样。跟几兄弟说过,当时都以为是师傅功力衰退所致。毕竟这事太过诡异,而且长相跟师傅完全一样,师傅的天讯也在他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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