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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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昶阙豁然起身,大手蓦地扬起,眼见就要掌掴她的脸颊,却硬生生地凌空顿住,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示着他,不能打,她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

“皇上,皇后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难免郁结于心,您怎可这般责怪于她,况且,凤床本就只有帝后才可躺,贵妃再矜贵,她也只是贵妃,您莫要因贵妃而坏了我臻国的规矩才好!”

商画眉言辞冷厉,却是句句在理,纵使萧昶阙再想偏袒慕容晴语,也无可反驳,目光再次瞥向慕容晴莞,见她不出声,樱唇紧抿,神色愈发冷傲倔强,这样的女子,着实让他恼火!

见众人都僵持着,慕容晴语赶忙打圆场道:“皇上,臣妾现下好多了,可以自行回宫休息,妹妹受了委屈,皇上不如就留下来好生安抚妹妹,可好?”

萧昶阙未答,只是再次打横抱起她,柔声道:“朕送你回宫。”

慕容晴莞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那对璧人慢慢消失在她眼前,任心中苦涩翻腾,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皇帝既已离开,众妃嫔也纷纷各回各宫。

待屋里的人所剩无几之时,一声长长的叹息传入耳中,慕容晴莞遂向那人望去,见商画眉也正望着她,面上是如她一般的平静无波。

“为什么要帮我?”她应该恨她才对,却是这般毫无顾忌的帮她解围。

“因为你是亦瑄的妹妹!”只这一句,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贵妃同样是哥哥的妹妹!”哥哥吗?是因为哥哥她才帮她吗?那她同样应该会帮姐姐才对!

“你和她不同,她根本不配做亦瑄的妹妹,总有一天,我会为云儿讨回公道的!”虽说孟淑娴是主谋,但那个伪善的女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慕容晴莞愣怔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也知道姐姐定有参与此事吗?那为什么他却那般相信姐姐呢?

或许也有怀疑吧!只是不愿深想而已,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他定是不愿迁怒姐姐的,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会怪她呢?

见身边又有一身影准备离开,她终是忍不住大声喝住她,“你站住!”

冷月刚抬起的步子,瞬时僵住,背脊也挺得忒笔直,暗道一声不好,静等着身后那小女人的责怒。

“冷月,菱悦郡主,冷、菱、悦,真是个好名字,说!夜哥哥是谁?他去哪了?”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居然是靖王爷的表妹,当今圣上的表姑姑,那个行事乖张,性格孤傲的菱悦郡主!

冷月转过身,唇角微勾,笑的极为牵强,“阁主去了盈国,要好些时候才回来,他是影阁的阁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慕容晴莞忍不住轻嗤出声,倒也懒怠再问,这丫头嘴紧,她又不是第一天见识,遂走到床边,刚要坐下,一想到慕容晴语刚刚就躺在那张凤床上,还窝在萧昶阙怀里,心下厌恶,就一股脑的掀了床铺,独独坐在光床板上,轻揉着咯痛了的膝盖,从大清早一直跪到冷月出现,是个人的膝盖都会痛!

幽竹和碧瑶刚从外面进来,见自家主子这副光景,委实吃惊不小,赶忙拉了她起来,扶着坐到一旁的矮榻上,寻药的寻药,铺床的铺床,冷月也趁着忙乱之余,跑了个没影儿,生怕再被慕容晴莞吼住。

“都换新的,不要那床被褥!”

她也是有脾气的,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也会怨,只是她除了能换一床被子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姐姐怀了他的孩子,她既气也恨,但她也只能祈祷着姐姐能平安的生下孩子,否则姐姐出事,父亲定是不会原谅她。

云嫔没了,她虽然没有商画眉那般伤心,但她也好难过,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她多么想和她成为好朋友,可是她好愧疚,是她的亲姐姐伤害了那个单纯的女孩,虽然废了孟贤妃,也算是为云嫔出了一口恶气,但姐姐的那笔债,要如何偿还?

夜哥哥,他始终像一个迷,她不是不好奇,只是夜哥哥不说,她也不想去问,她始终相信,不管夜哥哥是谁,他对自己都没有恶意,只要知道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慕容晴莞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垂眸盯着自己绣了海棠花的袖口出神。

“怎么?哀家若是不差人请你来,你还终身不踏入哀家这懿祥宫了不成?”太后极为不满的开口。

“不是的,太后……”慕容晴莞憋红了小脸,抬头的瞬间,正对上太后慈爱的目光,心下更是疑惑,难道太后今日叫她来,不是为了训斥她?

“行了,坐吧!瞧你站着,哀家也眼累的慌!”示意身边的嬷嬷给她搬了张板凳,太后又开口问:“前些日子,可是受了委屈?”其实不问,她也晓得是出了什么事?宫里殁了个妃子,又废了个妃子,这等大事,后宫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即使她再不理宫中琐事,也有所耳闻,只是终究还是连累上了这个小丫头,所幸是没造成什么大的伤害。

“也算不上委屈,就是一点小误会罢了,有劳太后挂心了。”

慕容晴莞小心的答道,自禁足令解除后,她一直不敢来给太后请安,生怕太后还怨着她。

“这倒还跟哀家生疏起来了,枉费哀家一片苦心,给了你三个月的清静,虽说没躲过云嫔那一劫,倒也免去了给你姐姐准备册封礼的尴尬,现下你这般疏远哀家,哀家真是好生失望!”

“太后……”慕容晴莞讶异的抬眸,难道说太后知道那件事错不在她,她是故意让皇帝禁她足的,目的是要她有理由拒绝父亲的要求吗?

“还叫哀家太后,不是跟你说了,没外人的时候,你就唤哀家姨母就好,一家人,何必那么生疏,还有,在你眼中,哀家就那么糊涂,连那些小人做的手脚都看不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丫头的绣工,真是没得说,那面屏风,哀家一直没舍得丢掉,你抽个空,把那凤目给理料好,多好的百鸟朝凤图,怎就叫那些下作的东西给糟蹋了!”太后越说越愤慨,忍了一肚子的气,似是今个儿才发泄出来般畅快。

“是,姨母。”慕容晴莞心里感动不已,太后并没有因为姐姐的缘故而疏远自己,这比什么都令她开心。

“过些日子,哀家就要去五台山礼佛了,本是想着带云丫头去的,也好护着她的龙胎,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也罢,你就陪着哀家一同去吧!反正有你姐姐在宫里,你日子也不会好过,倒不如跟着哀家,寻个清静无虞的好!”刚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如触电般躲开,太后满是不解的看着她。

慕容晴莞尴尬的弯了弯唇角,小声说:“莞莞想留在宫里。”她始终忌讳别人碰她的手。

不在意她的别扭,太后仍是慈爱的说:“哀家知道你怕你父亲会反对,没关系,就说哀家执意要带你去,他不敢把你怎样,更何况,还有你姐姐在,一样可以保慕容家和叶家的荣耀。”

慕容晴莞何尝不知道太后是为了她好,她是在保护自己,可是,她是真的不想离开,两年之期,所剩无几,这一去五台山,少说也要半年的时间,与父亲约定的时间一过,她便再也没有资格可以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了。

太后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时,默默点了点头,这个丫头和她年轻的时候太像,一样的坚强隐忍,同样是作为家族的棋子,似乎自己要比她幸运一些,至少她不爱先帝,无论是伤他的妃嫔,还是子嗣,虽然愧疚,却不会如她这般心伤。

而这个丫头,却失了心,那她便成不了一个合格的棋子,终究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出了懿祥宫,慕容晴莞依旧心事重重,她再想,若是她晚一点获得自由,或者是太后早一点去五台山礼佛,那么韩云裳,是不是就可以躲过这一劫呢?

原来,即使她不让沈慕白下药,太后也会带云嫔离宫,可世间的事,就是这般阴差阳错,只是一个早晚,事情就是不一样的结果,那些心存歹心的人,同样在计较着时间,让人防不胜防。

抬头,便望见了自家的宫门,不知不觉间,她又回到了这个令人憋闷的缀霞宫。

菊香,彩蝶,菊韵,经过了一次次背叛与陷害,她对人心越发的失望,真的不知道究竟还有多少意外的“惊喜”在转角处等待着她。

久立宫门口,却是止步不前,幽竹刚要唤她,却被慌忙奔出来的碧瑶撞到。

“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作甚?冲撞了娘娘可怎生是好?”幽竹愠责道。

“是,姐姐说的是,奴婢是一时高兴过了头,险些失了分寸,小姐……不,是娘娘,皇上来了,正在东暖阁等着您呢?”碧瑶欢喜道,禁不住开心的拉着慕容晴莞的胳膊。

“皇上?”慕容晴莞呆呆的看着碧瑶,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待看到她重重的点头时,心蓦地紧张起来,抬手慌乱的拢了拢额间的碎发,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随意惯了,不喜盛装,今日出门的时候,只着了一身水蓝色绣海棠花的宫裙,极普通简单的式样,还不及一般的妃嫔华丽,满头秀发仅用一根碧绿簪子松松绾了个堕髻,余下的青丝,随意的垂于两肩,慵懒中倒也不乏雅致。

但太后今日才责备她打扮的好生素净,端端失了皇后应有的体面。

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幽竹轻轻安慰道:“娘娘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即使是素衣淡容,也要聊聊胜过那些浓妆艳抹,满头珠翠的妃嫔,皇上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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