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看医生(1 / 1)
“少爷老爷他”阿星想为北堂振说话,却被他家少爷猛瞪一记。
只好在心里碎碎念,难道少爷您没发现是少奶奶自己冲出去,而且老爷显然也没意料到,现在的表情是多僵硬啊。
“喂”扶着左晓露双臂,北堂墨虽然眼睛里充满了关切,可又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做,他老子打他又不是一次两次,他那身钢筋铁骨早就习惯了,她冲出来做什么。
“你有没有事”半响,就干巴巴的憋出五个字。
左晓露摇头,挨那一下痛得五官都挤在一起,马上就要哭了,他真要了命的怕她哭。
“走去看医生”说罢就准备将她提起来。
没想到她忽然用劲把他推开,转了个身,跪着的姿势,正对北堂振,头都快贴到地面上去,“对不起振伯伯是我自己要出来找工作的,和北堂墨没关系,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请不要责怪他”
明明都能看到她在发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坦荡荡把所有都承担下来。
北堂家两父子都愣住了,要知道没有人敢这样说话,对北堂家的主人和少主。
阿星更站在角落里默默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少奶奶看上去又呆又柔弱,关键时候竟然强出头。
这不是在拍偶像剧啊惹毛了老爷可是会死的。
沉默。
北堂墨心里诧异又震动,没错,嚣张的活了那么多年,他竟然被笨蛋左晓露震撼到了,什么时候他会藏在女人的背后躲起来,让女人去扛。
而给与北堂墨如此教育的北堂振更是,不管是谁,心目中理想的儿媳妇是第一个敢如此反抗他的人,已经超出预计。
“只罚你一个人”良久,北堂振压低了声音问晓露。
不需要过多言语,足以让人感觉到沉重的压迫感,大概这就是俗称的气势。
“是的。”头又埋下去一些,很坚决的模样,只要不看就不会增添那种害怕,她不敢看,又道,“而且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意思,和他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要自己出来打工”极具压迫力的眼眸盯着诚恳跪着的人,再问,“难道担心我们北堂家养不起你吗”
“不是的”北堂家怎么会养不起她呢说到这个问题左晓露就笑了,带着几分与往日天真不同的色彩。
“怎么可能养不起我呢”她自己都觉得说起来很可笑,“因为在这里你们有能力养我,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生活吗”
她不可以。
“其实能把我和妈妈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我都想尝试靠自己的努力生活试试看,不想一直依附在别人的身上过日子,那样会让我感觉我很没用,我想就算是北堂家的媳妇,也不该是我这个样子的吧”
虽然没奢望自己要做北堂家的媳妇,可无论如何也不会轮到她,她就是这么想的。
自己胆小,怯懦,会的东西不多,总能把事情搞砸,遇到坏的事情只会哭,能被安全的带到这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还能那么顺利的找到工作,她想她已经很幸运了,好不容易攒的运气,一次性就用光,不可以放弃。
僵局没持续多久,北堂振一言不发的走了,阿星看了看少爷和自称没资格做北堂家媳妇的少奶奶,想了想还是快步追了出去。
走了。
是走了吧。
左晓露整个人软成一滩泥,长长从胸口舒气,摸着小心口后怕,“吓死我了”
可要吓死她了啊。
北堂墨心里觉得太奇了,刚才看她和老头子对阵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害怕,很勇敢嘛他真是一点都没想到,有种惊喜的感觉。
“北堂家的儿媳妇不会是你这样,你倒是有自知者明。”明显的口不对心。
左晓露对他的话好不在意,回头冲他傻笑,“我们是盟友嘛,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自己要坚持,没理由你好心来接我,还要你替我受罚。”
“我谁说我是来接你的”他不承认,讪讪移开了视线。
她天然呆发作,“没有吗”坐在榻榻米上低着头作呆想状,“难道是凑巧路过的”然后振伯伯那么巧也路过顺便进来喝杯茶。
好倒霉啊她表情里溢出苦涩。
北堂墨扬眉看她发傻的神态,不用她哀嚎都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之前的爆发不过昙花一现,现在才是本质。
真是败给她了。
养生馆的老板娘没想到中午刚招的女孩子会是北堂家的准儿媳,接连出现的北堂家父子良好的证实了这一点。
生活在这座城里,没有人会没听过北堂家的大名,从商不深,更不涉政,却和很多商人还有政客这些大人物保有牢不可破的关系,譬如冷家,譬如庄家。
遗憾老板娘也是不走寻常路的那类人,一句振爷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硬把左晓露留下了。
反正北堂振一言不发走了,什么也没说,那就当他同意,至于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再说。
走出养生馆,天还没黑透,不管怎么说,结实挨了一顿的北堂墨显得有些颓废,没什么精神,相比之下。
“我们去吃烧烤吧”换了衣服的左晓露从他身后的会馆正门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
北堂墨看她的眼色带着歧义,“你没事”
“什么”她能有什么事。
“我是说你刚挨老头子那一棍。”他老子的下手有多重,他再清楚不过了。
说起来,左晓露就尝试着活动了下右边的肩头,“你看,没事哦”
“是吗”北堂墨伸手不客气的捏住那单薄的肩窝,立刻,左晓露杀猪似的嚎起来。
这叫没事。
“走,找个医生瞧瞧。”二话不说,他转身就思索上了,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院诊所之类的,能找个跌打师傅最好。
左晓露拉住他,“不用了。”刚才在换衣间她就看过了,只是淤青而已,应该没伤到骨头。
她对他扬扬手里的信封,那是她今天一天的薪水,“我今天赚了六百块,除了要还你的以外,还有一百哦我请你吃烧烤,走吧走吧”
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难拒绝,就道,“不如买回去吃”
见鬼了,竟然会配合她。
心里想的是,家里也有跌打药酒,老头子虽然下手重,应该伤不到什么,擦擦药酒大概会好吧看她也不像过于细皮嫩肉的那种女生,还有他怎么可能要她的钱不过话说回来,她今天居然没哭。
北堂墨已经陷入胡思乱想的状态了。
市中心的小吃街,左晓露把她那一百块钱买完了才罢休,跟着北堂墨慢悠悠的回了公寓,一起坐在窗边欣赏夜景,喝啤酒吃烧烤。
虽然两个人思维相差很远,大抵北堂墨已经了解她的习性,加上今天气氛那么好,就当庆祝她找到工作,也就耐下性子配合她了。
左晓露也从没想过会和暴龙坐下来对酒当歌,还那么开心,果然结盟后一切都不同了,而且有个这样强大的盟友,她也不担心在s市会混不开。
思想就是简单到了这个程度。
饭后北堂墨收拾,他是主人家嘛。
左晓露抱了换洗的衣服钻进浴室洗漱,出来已经换了她粉红色的兔子睡衣,秋天穿的长袖长裤的那种。
北堂墨在厨房收拾好走出来,就看到她在整理她的床客厅的黑色丝绒沙发。
其实那张沙发很软,很舒适,某方面来说北堂家的少主很有品味也很会享受,不过。
寄人篱下睡沙发。
换做任何人心里都会不好受吧。
“你收拾完了吗”天然呆拍了拍他之前从储物柜里取出来的新枕头,那张脸毫无怨言,甚至还有笑意。
笑个什么劲啊,他对她这样还笑得出来,如果是他的话,每天在养生馆工作两小时,一半的钱足够去住市内不错的酒店了,还用得着留下来受他的气。
还是她没想到。
她说话他也不回答,好像在出神,左晓露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
蓦地。
北堂墨轻易抓住她那只晃动的手,“一起睡吧。”
他说,脸上的表情正色得不得了。
“啊”没听错吧左晓露毛骨悚然。
“我说一起睡,又不是要做什么。”瞧她那个表情,真以为他会吃了她北堂墨露出不屑,还故意看看她换上睡衣后的胸,平得跟男人似的。
“可是可是”她也意识到他不会怎么样,就是说不清楚太难为情了。
“没什么可是。”决定了就做,北堂墨就是这样的男人,抓着她就往卧室带,“只有一张床不过好在够大,只要你老实点我就让你和我一起睡。”
说完两个人已经走进卧室。
啪的一声,按开了灯,入眼的先是那张铺了灰色系条纹床单的双人床,真的很大以左晓露的个头来说,让她从左边滚到右边,都能滚几圈。
可是,还是可是。
她能不能用“男女授受不亲”来拒绝他的好意睡沙发真的没什么的。
“怎么样”北堂墨还要强势的问,根本是没商量的口吻。
左晓露为难的看向他,脸上很明显的写着敢拒绝大爷我,你就试试。
默然几秒。
“好吧。”她勉勉强强答应。
北堂墨对她这反映很不满意,俊美轻轻隆起,还没在眉心之间形成深深的沟渠,左晓露立刻改口,精神百倍的说,“那以后请多照顾”说完发现不对头,照顾照顾什么照顾你怎么能要求他在床上照顾你。
向来对那方面不自控的男人轻易听出不小心的话外之音,嘎然看了她两眼,不给面子的仰头大笑。
“放心,我不会对小学生出手。”
左晓露入住北堂墨公寓的第二晚,某男以照顾之名,强行把她按倒在床,给她受伤的右肩上药酒。
他愣是把她反扣在床上,拉开她可爱的小睡衣,露出肩膀受伤的部位,以他一贯的霸道,不遗余力的帮她化解瘀伤,整个过程痛得左晓露连哭带求饶。
她最怕痛了,去医院什么的简直要她的命,最后终于弄完,难得发挥**精神的北堂墨也是满头大汗,真没想到这家伙那么能折腾,光是听她嚎那几声,唉。
墨大爷是一点性趣都没有。
当晚他没立刻就睡,左晓露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沾床不到十秒就睡着,到很夜深时,他才回到卧室,老实说看到自己的床有一半被那小团占据,片刻未反映过来,片刻,又想起是才做的决定。
站在床头许久,北堂墨脑子里像过电影似的回想遇到这个笨蛋的几天里发生的事,一切都只能用无法言语来形容。
不过,唯一能肯定的是,左晓露不让他厌恶就是了。
想完这些,他揭起被褥一觉,放轻了动作躺上床去。
昨天晚上左晓露睡得挺早,自然第二天醒得也早。
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只有几道褶皱证明北堂墨昨天晚上确实在这里睡过。
心里很清楚两个人不可能发生什么,也还是会脸红。
她不用按时定点上班,实际上每天只用在养生馆表演两次茶道,并且在客人多的时候帮帮忙就好,对于茶道这项当初因为好奇跟着妈妈学会的技能,她也没想过会那么吃香。
思绪里,一阵有节奏,可是无法形容的声音似从外面某个房间传来,吸引了左晓露的注意。
她爬下床,走出卧室,循声往公寓里面走,来这里两天,她还没参观过内部构造。
想必北堂墨在里面,做什么呢。
怀着疑问,她在最里面那道门后,看到这样一副景象:那是个类似健身房的房间,宽敞明亮,除了健身器材再没有多余的装饰,最夺目的要属正对面墙上挂的的黑色武士刀,北堂墨正站房间正中。
他和往常一样,只穿了条宽松的裤子,赤着的上身,带了拳套的双手举在面前,将跟前垂吊的沙包当作敌人,一下下的攻击,防守,踢脚。
非常有节奏感。
晨曦的光辉从落地窗里斜斜的洒进来,笼罩在他身上,将他上身挥洒的汗珠变成一颗颗发光的亮点,然后那些光点,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身体曲线往下滑落,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强悍的美。
好耀眼。
左晓露看呆了。
她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有这样的美,刚毅、性感、强大、无坚不摧。
他专注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难以靠近,却让不小心看到的人无法移开视线,犹如扑进蜘蛛网的昆虫,越挣扎就被束缚得越紧。
然后北堂墨行云流水的动作忽然停止,余光里早就瞄到门边有谁闯入,却在他转身看过去时,左晓露噌的闪出去,贴着墙站得笔直,连呼吸都不自觉屏蔽了,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的跳得好厉害。
她摸着胸口努力想平复,好奇怪啊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她病了吗。
“出来吧。”北堂墨站定了望那方向看,尖锐的眼眸像是要将墙看穿了似的,早都发现了,这公寓里就两个人,有什么好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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