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不想谈什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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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议室里出来,时暖刚准备回办公室,眼前出现一个黑影,拦住她的去路。

“没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吗?”

罗庚斜睨着眼瞧着她,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似是而非的笑。

以前倒没觉得,眼下时暖却觉得这笑容越发油腻,有种被泡在猪油里腌制三个月之后的效果。

“没有,请你让开。”

时暖微蹙起眉,语气有些生硬。

“让开可以,但我身为时氏集团的董事,有些要求需要向现任董事局的新会长你,提一下。”

罗庚嘴角的笑依旧没散去,时暖觉得喉间泛起一阵恶心的感觉,差点吐出来。

好在她即时调整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吊兰上,强压住内心的不适,淡淡开口道:“有话快说,我待会还有事。”

“端木先生希望,您可以尽快把范小姐交还回去。毕竟人家才是夫妻俩,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古训,时会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罗庚居高临下望着她,眸光逐渐变得狠戾起来,尤其是在说到“不毁一桩婚”的时候,那目光几乎是要把时暖吞进肚子里。

“抱歉,这件事不在董事会的商议范畴之内。以后这种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拿来烦我。”

时暖冷笑一声,她早就猜到,罗庚以端木家族的代表现身,背后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交易,这两人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蛇鼠一窝。

看着时暖疾步离开的背影,罗庚微微抿起了下唇,深邃的眼眸里露出凌厉的光,尔后又渐渐散去,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

现在的时暖已经不再是暂行董事,所以她的办公室也相应从策划部搬到了总裁办公室。

在办公桌前,一字排开站着时嘉年、穆诏,两个男人之前并非没见过,只是时暖突然推门而入看到,穆诏手中拿着手帕,正在帮时嘉年擦衣领上的茶渍……令人有些浮想联翩。

“咳咳……”

时暖轻咳了两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人,穆诏拿着餐巾纸的动作放缓下来,时嘉年慌忙向后倒退了半步,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拉开。

“你们俩是在等我?”

时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我有事找你汇报。”

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还是穆总监先说吧。”

时嘉年侧了侧身,语气十分恭谨。

“时特助的事情比较重要,还是你先说吧。”

穆诏却也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时暖还在想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看到穆诏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猜测他是有什么事要单独跟自己说,微微颔首,对着时嘉年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时嘉年倒有些不好意思,先低头抿了下唇,这才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示一下,秘书室之前是按照父亲的习惯进行日常安排的,不知道长姐有什么特殊安排。”

时暖吹了垂眼眸,他这句话刚好戳到自己的伤心事,面色变得晦暗起来。

“姐,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时嘉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色,看起来十分懊悔。

“没,没有。没什么事。”

时暖摆了摆手,生怕被时嘉年看出什么异样:“暂时没什么特殊安排,还是按照之前的习来,如果有什么要变更的地方,再另行通知。”

时嘉年得到回复后,似乎还有什么话想问,但当时暖的目光扫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又快速低下头,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嘉年,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我这就去吩咐工作。”

时嘉年脸上促狭的笑容一闪而过,转身离去。

在穆诏面前,时暖难得的不必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她的右手搭在董事长的办公椅上,目光游移。

“怎么,是不是怕了?”

穆诏漫不经心地开口,眼神十分笃定。

“是啊,我是怕了,今天穆叔跟我说,能坐上董事局会长的位置,并不代表就能守好时氏集团。我很怕时氏集团会毁在我手上。”

“不会的。”

“你又怎么能知道?这种安慰我的话,偶尔说一两次就够了,说久了,我自己都会信的。”

“只有你自己相信了,才能做得到。试想,一件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做得好呢?”

穆诏的问题振聋发聩,时暖怔了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一会儿,她才嗫嚅着开口:“可是这样总不是办法,光相信有什么用?08年次贷危机的时候,雷曼兄弟不也是相信美国政府一定会出手救市吗?但后来还不是一样,金融海啸,一泻千里。”

“但你现在的处境跟雷曼兄弟完全不一样,你肯定能带着时氏集团继续走向前的。”

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表述,时暖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在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问题:“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穆诏从怀里拿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是他之前准备送给时暖的那条项链,“我还等着有一天你能带上它,心甘情愿地做我女朋友,又怎么可能会不相信你呢?”

看着在灯下闪闪发光的吊坠,时暖禁不住弯起嘴角,仿佛已经看到那一天。

“谢谢你,一直以来给我那么多支持。”

时暖长舒了一口气,只有在面对穆诏的时候,她才能体会到被人完全相信的感觉。

“其实我这次来找你,不仅仅是为了安慰你,而是有重要到事情跟你汇报。”

穆诏秒变正经脸,时暖也循序进入到自己的角色。

“我今天查看市场部资料的时候发现,最近一段时间,时氏集团的股票出现了上涨的迹象,我查过,是国外有公司在收购我们的B股,虽然目前来看并没有成气候,但我们还是要警惕,以防有人对公司下手。”

时暖警觉起来,严肃地看着他:“收购股票?对方想做什么?我们是不是要立刻派人调查一下?”

穆诏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暂时应还不需要,但我会一直盯着对方的动作,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妥我们再出手。否则现在就派人去调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况且,现在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做事还是要谨慎一些。”

时暖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罗庚以端木家族代表的身份,进入了公司的董事局。”

“是吗?”

穆诏的眼中流露出几分意外,继而快速转了转眼珠,思考起来。

“而且,罗庚再开完会以后跟我说,要我尽快把云云还回去,还说这是司徒商的意思。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对公司不利。”

时暖咬着下唇,踌躇了一下。

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云云现在做自由职业者,听端木桓说是在帮人挑选艺术品,做专业买手。离开司徒商虽说是一件好事,但现在你继续把邱云留在你家,恐怕真的会挑起端木家族和时氏集团之间的战端。”

穆诏意味深长地看着时暖,恰到好处地戛然而止。

时暖看着他的侧脸,灯光在他脸上打下深浅不一的阴影,那双明亮深邃的眸子就隐藏在阴影中,明灭起伏,时暖的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

那张侧脸,与她记忆之中的那个男孩儿,居然有几分相似。

这个念头只一瞬间就被时暖掐死在了萌芽状态。

“你盯着我看什么?”

穆诏疑惑地问道。

“……对了,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你是本地人吗?”

时暖紧张地看着他,生怕漏掉他说的每一个字。

“我啊,算是半个本地人吧。”

穆诏微微眯起眼,看向窗外,仿佛想起来多年前的往事。

“半个本地人?”

“我姥姥是当地人,我妈意外去世以后,我就一直跟着姥姥生活,所以本地的方言也会一些。”

穆诏勾了勾唇角,笑容灿烂。

时暖愣了一下,她从不知道他母亲过世的消息,也从没想过,他会再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还带着这样爽朗的笑容。

“抱歉……”

时暖下意识地低下头,神情尴尬。

“你道什么歉啊,我妈又不是你杀的。”

穆诏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开口,这种不羁的态度一些抓住了时暖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

“可是……”

时暖小心翼翼地问道,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知道是谁害死了她,所以我一定会为她报仇的。”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穆诏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的是带着狠戾的眼神。

那冰冷的眼神,让时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是她鲜少见到的,穆诏的另一面。

……

是夜。

时暖和邱云面对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彼此之间的氛围难得地有些沉寂。

“云云,我——”

“暖暖,我有话跟你说。”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同时抬头,异口同声。

“还是你先说吧。”

时暖缩了缩脖子,对于即将要开口的话题,她还需要点时间酝酿勇气。

“暖暖,我这段时间工作赚了些钱,也有了点积蓄,所以已经在拜托小桓帮我找房子了。”

邱云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时暖讶异于她的直接,反而对自己还未说出口的话生出几分羞愧。

“我知道,这段时间给你添了很多麻烦,感谢的话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足以表达的。暖暖,这段时间你对我的照顾,我很感激。”邱云顿了顿,继续问道:“对了,你刚才要说什么?”

时暖尴尬地挤出一抹笑,“没,现在没事了。”

邱云搬家走的那天,时暖没有准时去公司,而是在家里帮她忙前忙后地收拾行李。

当时暖看着那辆装着邱云行囊的面包车从视线中越走越远,越走越小,渐渐缩成一个点的时候,心里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几许酸楚的感觉。

这股难过的情绪并没有延续多久,她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股哀伤的气氛。

时暖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名字,缓缓按下接听键。

“我等会就去公司,有什么事——”

“什么?!”

时暖嘴巴因为过于惊讶而罗的老大,喉结因为紧张而不住翻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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