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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出去散步,春天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不再到花园里去,花不会开得再像从前那样鲜艳了。阳光不再对着我笑,星星也不再灿烂地闪光。
我的房间里没有花香,没有阳光。只有路的像和嘉宝的像,只有哥哥的遗书,只有我自己的叹息。
我整天在家里做梦。不是梦见我自杀,就是梦见她被杀。
“你们这些受了女人欺骗至死不悟的男子啊!
“自杀罢,你们还是去死好。”
但是我没有勇气拿起我的刀子。
许来了。他知道我们的事情,他用那平时抱怨生活的烦愁的调子劝我:“我原说过你们的爱情不会有好结果。”
“但是我爱她,我还死心塌地般爱她。”我生气地跟他争辩,我知道他接着就要发表他的新道学的理论。
“人并不单是靠爱情生活的。
“被女人抛弃并不算什么一回事。一个人的世界是很广大的,女人是那么渺小的东西。
“像你的哥哥那样为女人自杀,是再愚蠢不过的事。
“我不愿意眼看你去跳那口井。
“好的女人多得很,为什么单单死恋着瘩一个人?
“报馆里的生活,是多么讨厌的生活呀!”
他从“发表理论”终于走到了“抱怨生活”。
“母亲,我的母亲!……”
他永远不能够忘记的就是他的母亲。
我没有母亲,我的母亲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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