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菁菁校园 (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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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运动完毕后,冯老师走到队前,说:“明天一定一个也不能缺,不准请假,我也不会允假!要是不来,别怪我不客气!可能大多数同学都累了,今天先到这吧。解散!”

同学们纷纷散了,江一帆见叶美珠走到萧竹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于是转身回了教室。不一会儿,萧竹和叶美珠进了教室,俩人背了书包,都低着头,走了。江一帆看着萧竹的背影,叹了口气。

第二天,江一帆和大家一起站在台上做操时,眼却看向了他们班的观看场地。他们都是穿着长裤和白衬衣上场的,脱下的外衣,男生的和女生的分开放在课桌上。萧竹孤零零地坐在两堆衣服间,远远地看着他们。江一帆觉得心有些乱了,急忙协调好动作,跟上广播里的节奏。

做完操,江一帆和大家一起跑回自己班场地,穿上外衣后,他四处张望,没见到萧竹,悄悄问叶美珠,叶美珠不快地说:“可能回家了吧?”

台上继续进行着广播操比赛,江一帆坐在位子上,觉得索然无味。

开幕式结束后,高勇力过来说参加广播操赛的每个班都是满分,江一帆不禁哑然失笑。高勇力给了他一本稿纸,说是冯老师让给他写通讯稿用的,他一把抓过来,往后面扔去。稿纸扔到他班一个男生的脸上,那个男生喊道:“江一帆,比赛还没开始呢,你咋就掷起铁饼来了?”

江一帆回头对那个男生笑了笑,说了声对不起。高勇力苦笑了一下,准备他的参赛项目去了。

比赛正式开始后,班里的同学又围到赛场上了,班里的场地上只剩下了江一帆一个人。他想起去年和萧竹一起写稿子的情景,心绪低落。

在食堂吃午饭时,陆小舟问江一帆为啥不写稿子,高勇力说了萧竹的事。陆小舟说:“你们冯大个子也太正经了,学校本来是想看广播操学得怎么样,他当成真比赛了。可气的是班里每个成员都应该参加才对,他却剔出一个。更可气的是剔出的竟是我们一帆的萧竹妹妹。实在可恼可恨!”

江一帆举起筷子要敲他的手,他急忙缩回手,继续说:“就你那萧竹妹妹,呵呵,我见过她做课间操,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也不能怪冯大个子把她剔出去。”

江一帆举起筷子敲他的头,他抱着头,学着女声说:“一帆哥哥,别敲人家头嘛。男人头,女人脚,只能看,不能摸。”

高勇力、江一帆和附近吃饭的同学都被他逗笑了。陆小舟重又做好,央求江一帆给他写稿子,说上午送过来的稿子都不堪入目。江一帆恨恨地说:“就不写!”

下午和第二天,萧竹依然没有来。

第二天上午,等高勇力参加过男子跳高比赛后,江一帆喊他一起去了萧竹家。

萧竹见江一帆闷闷不乐,笑着说:“我如果参加广播操赛了,一帆肯定会感到很光彩的。”

高勇力对萧竹说:“我看他比你还伤心。”

江一帆笑了笑,说:“有啥伤心的,萧竹想开了就行,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萧竹说:“美珠昨晚上来了,说你气得连通讯稿也不写了。”

江一帆说:“有啥写的,没意思。”

萧竹笑了笑,问高勇力跳高成绩怎么样。高勇力说:“预赛就被淘汰了,这两天有点小感冒,影响了发挥。”

江一帆说:“你那感冒还不轻呢,夜里打呼噜打得我都睡不着。”

萧竹笑着对江一帆说:“我感冒后,有时候也会打呼噜,但愿以后不会影响到你。”

高勇力“嘿嘿”笑了。萧竹这才意识到说走了嘴,急忙以手掩口,羞红了脸。江一帆的脸也跟着红了。

江一帆后来无数次想起萧竹的这句话,每次想起都忍不住黯然神伤。

周一的班会上,冯老师不点名地批评了萧竹:“有的同学,从开学到现在才四十多天,旷课已达两天之多,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老实说,你有什么资本呢?”

江一帆听着替她难过,又不敢回头去看她。晚自习,萧竹没来。他给她写了封信,让她别把外界的评价放在心上,坚守好自己的内心,走好自己的路。萧竹回信说,一年来,他对她的帮助是无法估量的,他窗前的黛竹是她生命的支点,唯他、唯自然才是她最在乎的。她一定会听他的话,走好自己的路。

14、十八岁的生日

江一帆和萧竹这才开始真正的用功了。他们很少在一起说话了,但他们都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彼此不疑也不弃,坚定地往前十名的目标共同迈进。

每次坐到北窗下,一到上学前,江一帆都会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窗外。萧竹一只手轻轻勾着书包背带,另一只手小幅度地摆动着,沿着梧桐掩映的小路,似颦似笑地走来。他俩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互相交换一个含笑的眼神。这个眼神,有问候,有关切,也有鼓励。这是他们永远的秘密。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了,萧竹是二十多名,江一帆是三十多名。他没有沮丧,他知道自己落下的功课太多了。

毕业班有两个晚自习,江一帆在他们的教室熄灯后,抱着书去一楼高三年级的教室学习。因是第二个晚自习,没有辅导老师,城里的学生也都回家了,从来不缺空位。他每晚都坐在最后一排,和毕业生一起学习到深夜。两个星期后,高勇力加入了他的行列。等他俩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入睡了。俩人轻手轻脚洗漱完毕,钻进被窝就睡着了。

第一场雪不经意地到来了。江一帆和高勇力走出毕业班的教室,看到悠然飘落的雪花,都有些惊喜。两人并肩走到湿漉漉的操场,江一帆抬起头,任凉丝丝的雪花飘落到自己脸上。高勇力伸手接着雪花,兴致盎然地作了一首诗:“白雪看似棉花糖,真想张口尝一尝。伸出舌头舔一舔,也不咸来也不甜。”

江一帆“哈哈”大笑道:“你就想着吃呢。”

高勇力摸摸肚子,说:“还真饿了。”

江一帆说:“那也得忍着,学校大门早锁了。”

高勇力“嘿嘿”一笑,说:“翻大门呗。”

两人把书放回宿舍,沿着楼后的小路,轻手轻脚走到校门前,攀上铁门,翻了出去。他们在附近的小巷里,要了两碗热腾腾的馄饨,喝出一头汗,高高兴兴地返回。

俩人再次攀上铁门时,门卫室的灯亮了,高勇力小声催促道:“快点,快点,老头醒了。”说着率先翻过来,站在中间的铁框上,回头把江一帆拉了过来。江一帆刚跳下来,门卫老头拉开了屋门。江一帆急切地看着他,说:“快点,快点。”

高勇力急着往下跳,裤脚“刺啦”一声被挂破了。他已顾不上了,拉着江一帆就跑。门卫老头披着大衣,喊道:“哪班的?站住!站住!”

两人怎么肯站住啊,只会跑得更快。老头虚张声势地喊了两声,不停往这边晃手电。他俩跑过转弯处,松开手,喘着气,看着对方大笑起来。

元旦不知不觉又临近了,班里同学好像一致商量过一样,不再互相送贺年片了。全校的联欢会,江一帆和萧竹只充当了观众。班里的联欢会,他俩干脆没有参加,而是一起相约去了河边。

这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太阳暖洋洋地照着洁净的沙滩和清澈的河水。他们并肩漫步在河边,不时有觅食的小麻雀在他们四周跳来跳去,骨碌着黑黑的小眼珠看看他俩。

江一帆提到学习,说他有点怕物理、化学,成天刚刚疲惫地挣脱出电磁场,又被乱七八糟的酸碱盐电解了。萧竹笑道:“不说学习了,咱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就放松一下吧。”

两人乘船过河,到了夏天玩耍过的河滩。提起萧梅埋鞋的事,萧竹说:“我妹真的有了喜欢的男生,我告诫她一定要把握好,她说什么,我才不会像你们,没事找点小气生生,自寻烦恼呢。”

江一帆一笑,随即问道:“你没发现高勇力和叶美珠有点不正常吗?”

萧竹说:“早就看出来了,我问美珠,美珠还嘴犟,说上学时才不谈恋爱呢。”

江一帆笑道:“他俩倒真是一对,高勇力也说上学时不会和她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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