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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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醒一醒……安安……”

是谁在叫我?是谁的声音如此急迫如此焦急?

我费力地睁开双眼,四周一片白色,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我轻易地判断出这是医院,可是我怎么会在医院?

房门虚掩着,从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药剂不是很强……已经帮她洗过胃……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听语气这个说话的人是医生。

另一个人先是沉默不语,随后说了一声“谢谢”。

我心一紧,马上掀开被子……

谁知脚下一软,我整个人扑在地上,我努力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一双男式皮鞋停在我面前。

“你……”后半句生生被卡在喉咙里,我的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

黎漠蹲下身子圈住我,“好好的怎么掉下来了?嗯?”

我把手抵在他的胸前,拒绝他的碰触。

黎漠神色一暗,按铃叫来护士,在她们的帮助下我重新躺回了**。

下体的疼痛隐隐的让我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我有一点难过,这种时候我不希望他不在身边,转念一想,他已因为晚归关过七天禁闭,再犯同样的错误恐怕要背处分了吧,想到这儿,我也就不再计较。

看到护士离开,黎漠在床边坐下。

“我……”

黎漠示意我等一下,只见他风一样出去,回来时手上多了纸和笔。

我想了想写道,“我和吴风上床了。”

黎漠叹口气轻轻翻了一页,“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我笑着写道,“很舒服。”写完又加了一句,“非常舒服。”

真是太可笑了,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他竟问我舒不舒服,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黎漠像雕塑一样安静的坐着,平日整洁的他此刻面容憔悴,连胡子都没刮。

“我为什么在这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

“你因为深度酒精过敏,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至于我回不回来,你又何必多此一问?”黎漠淡淡地应道。

“是吴风送我来的吗?”

忽视这个问题,黎漠从桌子上拿起水杯,温柔至极的问道,“渴不渴?先喝点水好不好?”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确实很口渴。

“来,张嘴。”黎漠细心的取过一支吸管,把杯子端到我嘴边。

我低眉顺眼的吸了一口,好痛,嗓子碰到水像被火燎了似的。

我摇摇头不肯再吸。

黎漠不知从哪又弄了一支棉棒,沾湿了一点一点涂在我干涩的唇瓣。

等他做完这一切,我继续写道,“这两天是你在照顾我吗?”

抽走纸和笔,黎漠龙飞凤舞地写下三个字,“对不起。”

我猜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正打算询问时,门外闯进来一个人。

只见黎漠一步跨到来人面前,照着他的脸“砰”的就是一拳。

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稳住身体抹去嘴角流出的血迹,我这才看清来人是金少。

“你还有脸来见我吗?”黎漠揪住他的衣领怒喝。

“对不起。”金少一脸愧疚的表情。

“对不起?”黎漠不屑地重复一遍,继而又怒吼道,“他在哪?你不准备把他交出来是不是?”

“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黎漠的拳头开始像雨点一样打在金少的身上,“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让我找到他。”

金少不躲不闪,仿佛挨打的人不是他。

而黎漠则完全失控,即使金少已经被打的滚在了地上,他仍用脚使劲地去踹他。

情急下,我顺手抓起杯子向黎漠扔去,杯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后脑勺又落在了地上。

黎漠停止攻击,回过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清脆的响声似乎让金少回了魂,他匍匐在地上向我爬过来。

短短几分钟我已看不清他原来的面貌,因为他的脸上全是血,已经肿的跟猪头差不多。

金少费劲地让自己跪在床下,艰难地开口道,“别这样对大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你。”

“我不用他来爱。”我小声嘀咕道,虽然还有点痛,但我的嗓子已能说出话了。

金少咳嗽着吐出一口淤血,“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漠,你不用同情我,这是我自找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打哑谜好不好?”我越听越糊涂,怎么一觉醒来他们都争着跟我道歉?

“别问了,大漠现在心里比谁都难受。”

听他这么说想起刚才我和黎漠在纸上的交流,我又想笑了。

我附到金少耳边说,“你被他骗了。”

其实我早就**的察觉到,金少一直不满意我对黎漠的态度,这种不满意不是因为两人是好友的关系,而是因为卫青康。

在他眼中,黎漠和他在爱情上是一对难兄难弟,都是痴情不被接受的一方,所以他同情黎漠,所以他看不惯我对黎漠的冷淡。

这个傻瓜,要不是看在他受伤,我真想敲敲他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些。

谁知道黎漠在外边除了我还有几个情人,他连谢红尘的感受都可以不顾忌,我又算什么?

每次在我对他稍有改观稍有感动时,他就要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来羞辱我,无论多么变态的话,都能从他的嘴里自然的冒出来。

既然可以大方的问我和别的男人上床的滋味,何不大大方方的放我走?

装模作样的给我钥匙飞去外国,一副不再和我有牵连的样子;现在又在我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以一个关心者的身份守候在病床前等我醒来,重回我的生活。

莫非这一切都是黎漠的鬼计?

我轻蔑地看了一眼仍站在屋内的黎漠,“哎呦……好疼啊……”我扯着头发喊道。

黎漠一脚踢开挡在前边的金少,紧张的抓住我的手,“医生医生……”

叫声很快招来了几名医生和护士,我指着黎漠嚷道,“你们快帮我报警,我怀疑他串通一名医生给我下药。”

所有的人都停止动作看向黎漠……

黎漠苦笑一下,哄道,“别闹了,哪里不舒服告诉医生,不想看到我,我出去就是了。”

“大漠……”金少喊道。

“什么都别说。”黎漠头也不回地叮嘱道。

金少在黎漠走后不久也被抬走了,我报警的请求被当作情绪不稳反被注射了一针安定剂。

***

连续数日,我都是一个人在这间高级病房里度过,每天有专人流水线一般为我打针,送饭和护理,除了离开,我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

忽然有一天早晨,一睁开眼睛我又看到了黎漠。

“安安,从今天起我不准你再去见吴风,也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想恨就恨,想闹就闹吧,我不会再妥协了。”

“那我就死给你看。”我威胁道。

“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你看看这是什么。”黎漠扔过来一份文件夹。

我打开一看,面如死灰,里面赫然是我家人的资料和照片。

“你再看看这个。”黎漠打开一个微型摄像机。

镜头里大姐和张帅上了黎漠的手下强子的车,不知被带到了哪里。

我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刘小雅此时应该和周源在度蜜月,我只好把电话打给园长,园长说几天前张帅的妈妈来园里为张帅办理了退园手续,说要带张帅去治病。

园长还笑着说小朋友们听说我因身体抱恙辞职都很担心,拜托我哪天有时间一定要回园里看看他们。

“好,好。”我连声地答应。

经过近一年的相处我已和孩子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们给了我许许多多的快乐,突然这么离开我好舍不得。

挂掉电话,我冷冷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乖乖的跟我去‘夜归’住一段时间,我保证不会伤害他们。”黎漠答道。

“你还要保证不会伤害吴风,那天我是自愿跟他上床的。”黎漠要是想对付他,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吴风是无辜的,我不能连累到他。

“够了。”黎漠吼道,“前几天我是看在你不舒服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以后不准再提他的名字,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无言的换上他带来的衣服,这种人跟他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走到停车场时黎漠说有东西忘记拿,匆匆跑了回去。

我打开后车门蜷着腿躺上去。

我心里很烦,算来也快半个月了,吴风不来看我不说,连一通电话都没打来,发生了那种事,要我怎么好意思主动联系他,实在太没面子了。

车身晃动了一下,黎漠回来了。

我假装睡着躺着不动,我感觉他放下椅背靠过来,轻轻抬起我的头在下面垫了软软的,枕头。

等黎漠把车子开出去,我伸手摸了一把,真的不是靠垫,真的是枕头。

我再也装不下去,坐直身体三下五除二的拆掉洁白的枕套,然后我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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