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说不完的音乐(1 / 1)
说不完的音乐
多年来,我们一直以为:音乐是演奏的,不是用笔写的,也不是用嘴巴说的。关于音乐,好像要写的都写完了,要说的都说了。其实不然。
关于音乐,就像关于人,关于大自然,关于上帝,还远没有写完、说完。当人被说尽了,音乐也就被说完了,音乐哲学(或音乐美学)也就该打上句号,该闭口,该收摊了。
今天上午读到苏东坡论音乐:“散我不平气,洗我不和心”这句,真是令我们拍案叫绝!尤其是“散”和“洗”这两个动词在这里用得极妙。
老实说,莫扎特的曲子之所以能打动我们,使我们死去活来,正是因为它有苏东坡所说的这种功能。
音乐是种良药,专治心理和精神上的疾病,没有病,也可以保健。
接着我们又读到德国犹太作曲家马勒(1860~1911)的一段论述,同样是振聋发聩,妙不可言:
“我们的音乐所演奏出来的,归根到底不过是整个人:也就是感觉的人,思想的人,呼吸的人,遭难的人。”
人有许多个侧面,所以同一个人需要不同的音乐作品来满足精神的渴求。当感觉的我占上风,我们需要肖邦;当呼吸的、思想的和遭到厄运的我占上风,我们就特别渴求贝多芬和莫扎特。
或者说,只有贝多芬和莫扎特的音乐才能满足作为整个人的需要,其他作曲家(如肖邦和舒曼)毕竟只能满足人的部分需要。
苏东坡和马勒的两段话对我们是个新发现,新鼓舞。原来音乐远远没有被人写尽说完。关于莫扎特,更是如此。于是我们才决心拿起笔,写本《莫扎特之魂》。写这样一部厚厚的书,也有“散我不平气,洗我不和心”的功能。
苏东坡有言:“乐也者,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我们写《莫扎特之魂》也是一种宣泄。这是主要动机,名利双丰收构构不成写作的主导动机。
宣泄本身已经是最高的报酬。同莫扎特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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