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一他赌输的不只是他的财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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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柏村最近又被一则口头消息沸腾了。先前是石天柱盖庙堂曾传闻一时,近来却在传闻付金来了。

付金来这个赌徒终于赌得倾家荡了产,连那三层楼都低了债,起先是古柏村人知道的,后便一传十、十传百,传得周围几个村子几乎人人皆知了,有的大人还把此事做了一则教育小孩的实例教育他们的孩子从小就不要沾赌,否则长大就是付金来的下场。付金来竟成了一本很好的教课书,只是人们这样的用着这本教课书却没人给他出工本费。

付金来赌输后虽用家产抵了债,但他身上的债既就是用家产抵了却还是没有还清,他创记录时输了近乎八万元。随后两、三场子又输了好几万,总共加起来已十五、六万了,他常参赌的那个场子的场主“赌爷”见他已超过赌债的承受能力,便吩咐帐上不再放给他钱,并开始催要开了帐,付金来无钱偿还像从自己胸膛里掏一颗心似的用家产抵了债。他的家产属城边上的,估值已远远超过了他所欠的赌债,但“赌爷”搭眼瞅了瞅只给他估了十万元的整数,付金来深知自己被吭了,但赌到这一步也只好任其摆步了。最后,他心情糟透顶地向自己下结论道:“这就是赌徒的下场。”

只不过他没有太过痛苦,或自杀呀,喝老鼠药呀、抱复呀。他只望着被赌主锁上的家门流了几滴泪后便又心情放松了。他知道这三层楼百分之八九十都是他手气好时赢的钱撑起来的,现在输了,从空里来就让他从雾里去吧。

“赌爷”眼睁睁地看着付金来用家产抵了债后,便不再死逼他将剩余的债钱赶时间还上,狗急也会跳墙的,“赌爷”只是正色交待他有钱就还便不再强行逼要。付金来赌得无着落了,便成了流落街头的浪子,白天在城里百无聊赖地逛达,晚上则回到亲家石天柱的庙堂里过夜。因他赌得负债现已无力偿还,“赌爷”的赌场已不再接收他了,他曾试着从他的亲家那里拉扯上些钱做为引子再去翻本,但他的亲家已帮他是有心无力了,可以说他的亲家自庙堂“营业”到现在赚来的钱都被他以借为名义拿去赌输了个精光,他也曾试着去小城的其它好几家赌场意欲从帐上借点钱翻本,但他赌输负债累累的名声在外,各家赌场也都拒收他了。

付金来弄不到赌钱便心生邪念,这邪念是从亲家石天柱的庙堂上生出来的,他想这庙堂是自己当初资助了亲家石天柱三万元募捐款才盖起来的,虽然自己也曾三番五次地向他借过钱,但那借来的还不足三分之一,现在正是自己急需用钱的时候,不防和他商量一下用他那庙堂做押从帐上借点钱翻本,这做押就像从银行里押贷款一样,并不是将庙堂卖掉哩。付金来这样打算着便向石天柱吐露了想法,这庙堂可是石天柱的**,石天柱当然是一万个不同意了,付金来说后便马上表示出了反对的态度。那态度坚决地就像强行送一个犯人上死刑场似的“叭”地一声就给吃了一颗子弹。

付金来终于赌得穷凶极恶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虽说和这付金来是亲家关系,但谁要动得这石天柱的庙堂,他可是一万个不同意的,便也毫不客气地准备和这姓付的拉清界线,他否定了付金来的想法后并补充说:“付老弟。你帮我的那些钱,我会尽快攒够还给你的。”付金来因和石天柱达不成协议也很恼火。便辩驳他说:“你啥时候能还上?等你攒够钱时我都被那高利的负债压死见阎王去了。”“不管咋样,这庙堂谁要是敢打它的主意,我就跟谁拼命。”付金来还想着再辩驳,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生活的,关系闹僵了连个蜷身的地方都没了,便不再言传只好缓和气氛地独自出了门。这时正是晚上,他记起像往常这时他已在场子里候着掷骰子了,一想起赌,他便伸出一只手去打另一只手了,打的原因不是恨他这手太长,而是恨他这手怎么就晦气到了这般地步,愈赌愈力不从心,愈赌陷得愈深了。

眼看着债台高垒,利息在驴打滚似地滚,但却无能为力,如果就这样一直滚下去,那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付金来的心头焦急如火烤。他又一次想到了石天柱的庙堂,毕竟那里有他募捐过的款,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所在了。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口头上无法说服石天柱,那只能采取强制措施了,否则他将是死路一条,他这样想着找了一家电话亭拨通了“赌爷”的电话,说明了用庙堂作抵押放他进场子,“赌爷”很明白这庙堂是那石天柱修盖起来的,也曾去那庙堂里参拜过神灵,便告诉付金来不属于他的财产不能做抵押,付金来便说那个庙堂里有他投的钱,那石天柱死赖着不还,他想祈求“赌爷”出面讨要,“赌爷”再三确问他是不是真投了钱,付金来一口咬定真投了,一字不改,“赌爷”便信得这付金来不敢哄骗自己,便这一晚上让他入了场,说明天替他讨去。

付金来这一晚上入场后,手气依然很晦,注下下去差不多都被吃掉了,赢的回数很少,当他输到一万元的时候,帐上便不再放给他钱了,付金来即使死缠活缠都没能凑效。最后,他只好很懊悔地一扑沓坐进了旁边的沙发里无耐地等待起翌日那个当他过把赌瘾开始冷静之后才感到可怕的恶果的到来……

翌日中午,付金来便硬着头皮在“赌爷”的一帮弟兄的相厮下来到了石天柱的庙堂里,石天柱这时正圪蹴在墙根双手抱了头,显得很沮丧,他老婆这时也来庙里了,距石天柱不远地方站着,神情流露出的也是一副悲戚的样子。付金来以为自己用庙堂作抵押的事儿他们知道了,便不敢做半点咳声,但听了几句,他方明白原来是为儿子而发的愁,好像是犯了什么案子而被公安机关今天早上逮走了。付金来觉得这时不便再火上加油,毕竟与这石家他还是有着亲戚关系的,便想拦“赌爷”的一帮弟兄回去来日追帐,他试着将其中一个领头的向出拽了拽,那领头的人胖身子沉,拽了一把没拽动,这时,领头的开了口:“谁是石天柱。”

石天柱把头从两只手里探出来很吃惊地望了望屋子里站立的一大堆人,不知又发生了什么事儿似地怯弱地答道:“我就是。”

“听说你欠这付金来三万块钱,这姓付的同时欠我们的帐。他说把帐拧到你身上,连本带利一共五万,你凑钱还是用庙堂抵?你选择吧。”领头的说。

石天柱听毕,愣了愣神,然后猛地站起身骂了句“付金来,你这狗日的,我跟你拼了”,便向着付金来扑过去,也许是起身太急了,血液还没循环到大脑里,也许是听到这个消息而震惊的吧,只见他站起身还没扑到付金来面前就打了个趔趄突然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石天柱老婆哭喊着连忙过去扶了。众人觉得不凑巧便也散去只好来日再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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