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翘班不好(1 / 1)
“总是要离开的。。。”她小小声的说,手指绞着衣摆,懦弱卑微的小模样。
“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以为他又要凶自己,吓得她赶紧摇头否认,贝齿咬着下唇,泪水蓄满眼眶。
见她这样,要骂的话被憋了回去。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他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又不是什么对自己重要的人。
“牛奶和土司。”他指了指托盘里的食物。
“哦。”她哦了声,也仅是哦了声,之后就没了反应。
哦?他真的不是故意对她翻白眼,只是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它们是用来吃的,不是用你两只眼睛去看的!”他的话说得刻薄,以为她会有反应,谁知她势必要木讷到底了。
“你——”又要开骂,她在他面前快速的伸出双手。
“手上都是药膏。”她当然知道这是他为她亲自准备的早餐,就算他不提醒她也会把它们全都吃了。她只是一时间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幸福,因为这幸福不是来自于梦中,而是真实到触手可得。
受宠若惊的她多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将这一切收藏起,深埋起。
收起泪花,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抬起头,朝他笑得一脸灿烂,“原来你还会烤土司啊!”
“为什么我不会呢?”他往外走,去浴室洗手,刚才碰了她的伤口,手上沾上了难闻的药膏味。
“我以为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他不悦道。
“不、不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这个时候她就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一到关键时候就打结一点用都没有!
“在你们眼里我是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有钱人家少爷,可是没人规定少爷不可以亲自下厨煮东西吃。”
她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也挤进了浴室,其实家里的浴室不小,说“挤”其实是因为两人都围着洗手台。
看他洗完手她顺手拿了毛巾递给他,他也不说什么接过来擦手,刚擦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瞪了心秦一眼。
心秦被瞪得莫名其妙,不明白递个毛经也能遭他怨恨。
“你的手碰过毛巾我不是白洗了吗!”知道她的脑袋一定转不过弯来,他耐着性子解释给她听。
哦。。。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随即去替他开水,手刚碰到开关就后悔了。
“对不起对不起!”
哎。。。好吧。。。上官再再再次无奈的翻白眼,然后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子,身体往一边让,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到自己面前。上官人本就高,心秦又是低垂着脑袋的,所以他把她的手抓在手里给她洗手时的角度堪堪合适。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指甲透明干净,手背白得可以看到青色的经脉。这双手,曾经抓着她漫步过情人节,这双手曾经温柔的抚摸过她滚烫的身子,也是这双手,给了她重重的一巴掌,让她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
第一次,她用十二年的孤单掩盖了最深的痛,而这一次,她已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当做一切不存在,当做他不恨自己一切都只如初见的美好。
给她洗完手擦干净后,他才重新自己再洗了一遍。
擦干后转身,发现她站在自己身后,眼神却不知飘向了哪里。
“怎么?嫌我洗的不干净?”
她摇头,抿着唇不说话。
“那你干吗对着我这幅脸色?”
“我。。。我。。。本来就长得丑。。。”她本来就丑,没什么好看的脸色,就算是面无表情也被当成是摆脸色。
听她说自己丑,他倾身,凑近她的脸细看,从额头,眼睛,鼻子再到嘴巴,看得很仔细。
“嗯。。。是挺丑。。。”最后他下了结论。
“那你。。。”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结婚?你想问我这个是吗?”他早一步抢先她的话说。
她直愣愣的点头。
“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要跟一个丑女人结婚,那他就不会还和这个丑女人呆在同一屋檐下,还替她涂药膏,做早餐,兼带洗手的活儿。
他坐在沙发上,膝盖上驾着笔记本,看似是在全神贯注的做事,其实眼角余光中瞄到的是某人一次次朝土司伸去的爪子。
看她瘦弱娇小却原来还挺能吃的,他后悔忘了提醒她自己也还没吃早饭。。。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扫荡光所有东西,她才心满意足的开口。
“什么。。。”他心虚的转过头,随意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
“公司放假吗?”从昨天到今天,因为她生病发烧,他陪了她两天,她心里因为耽误他工作而愧疚,只是她现在已经好多了,他可以不必留在这里。
“没放假。”
“那你怎么。。。”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他忍不住大了嗓门,怎么她很不希望他留在这里吗?想到这点就让他心里颇为不爽。
“我只是觉得。。。翘班。。。不好。。。”委屈的扁了嘴,然后在他丢过来的白眼后迅速的收拾了桌上的碗碟逃进了厨房。
翘班?他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里,嘴角上扬一个嘲弄的弧度。难道她不知道他上班的公司姓“上官”吗?
在厨房里磨了一会儿,想着他的气大概消了才敢悄声的走出来。
“等等——”他突然出声叫住正准备回客房收拾东西的心秦。
“什、什么?”她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一紧张就口吃。
“我给你的卡你一分钱都没动过?”他记得那天领完结婚证回来他离开前丢了张卡给她,而他刚才网上银行查了一下,这张卡在近一个月内没有任何钱款进出。
她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他是背对着自己的忙又应了声,“嗯,没用。”
他问她这个不是在感动她替自己省钱,而是——
“那你这一个多月来靠什么生活?”她既不用他给的钱也不见她出去工作,之前她好像在什么杂志社工作,不过听说杂志社已经倒闭了。
那么,她的钱从何而来?
“我还有点积蓄。”她答得轻描淡写,不愿多说钱的来源。
“不需要替我省。”不管怎么说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在钱这方面他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不用。”她不会用他的钱,不是替他省也不是什么清高和自尊心在作祟,她只是不习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假使有一天她习惯了花他的钱,那么当她离开他时,要靠什么活下去?腆着脸问他要赡养费?她不会。
她不可以习惯花他的钱,更不可以习惯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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