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背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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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华丽张扬,出场就是众人皆知的拥趸、是天下舍我其谁的傲气和能力。

有的人,似乎天生存在感就比别人弱一些,却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能一鸣惊人华丽转身。

因为懂得隐藏实力使对手忽略而获得攻击的时间。

这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让人放松警惕的平和的能力,萧铁称之为隐身术。而沈立君,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她没有想过这样的人身边就有。

“幸好他没有意图要攻击我。”萧铁哈哈一笑,“他是远洋在线的人你怎么知道的?”

“新闻都播了,你看。”霖贞在她的电脑上快速找出一则新闻通稿。上面说“远洋在线”将和内地财团合作,开创新项目,不知是哪家的品牌撰写员用了这么一句话来形容这次合作:“飞越太平洋的翅膀第一次在内地落下”,萧铁看了都忍不住笑。在新闻的最末一段,是介绍“远洋”的未来当家人,这位年轻人,已经为远洋的事业做出了令人叹服的贡献。新闻配图是沈立君,对着镜头很谦虚的笑。

“哦。”

可是,沈立君是不是大财团的公子,好像,也不关自己什么事吧。

“说曹操到曹操到。”这个工作室的装潢主要以透明的玻璃钢板为主,如果不拉上白色的隔离帘,是可以清楚得看到外面的情况。而霖贞背靠在玻璃墙面上,她现在所在的位子,可以看到大门口,客人来往进出都可以一一看清。

萧铁闻言也走了过来,站在她身旁。

沈立君是开车来的,他下车之后,先绕到后车座,从里面抱出一大捆的白色玫瑰。然后就双收环抱着这么一大捆东西招摇而来。他略艰难地推开了工作室的玻璃门,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他四处看,最后找到了站在二楼一脸“我不认识的这个人”表情的萧铁,他使劲腾出一只手,然后使劲招,笑得很无忧。

萧铁将他迎到会客室,他把那一大捆鲜花往她怀里一送,她没想到会那么重,踉跄了一下才接稳。虽不是第一次这么大张旗鼓收到花,但那都是以盛室萧大小姐的身份接收到的,现在她的员工们都在看着自己。还真是有点尴尬。

“你好像一点都不忙。”给他倒了热茶,两人坐定后她问。仔细回想,他确实总是在她工作时间出现。

“我是赶你一定会在的时间点来看你的。”他略有被撞破的尴尬。

此时他们两个坐在一张白色的台子前,窗外是物业精心维护的绿化带,现在正是绿意浓浓的好时节,花朵颜色都开得特别艳,中央喷泉正突出一朵朵晶莹的水花,上升打开再落下。

窗外有好风景,最美也美不过对面。

“为什么送花?”

“好歹我也是宣布了要追求你的人,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还不如送我好吃的,我对吃比较有兴趣……”

“本大校门口的那家渝家小吃的酸辣粉、红油抄手、川北凉粉!”

“还有酒酿圆子!我每天必要吃一碗,这边都没有那么好吃的。”

他又变魔术拿出一个保温饭盒,打开之后里面正是萧铁说的酒酿圆子。

“我刚好有事过去,为了解馋买了很多,刚好留一份给你。”

“……”萧铁的滔滔不绝在这圆子面前蓦然停止。

她只能沉默沉默。

“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慢慢想就好。”他的脸又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萧铁无法对沈立君说出冷酷的拒绝的话。但他们的关系也无法再迈进一步。

她不堪回忆的过去,有沈立君的部分,因为没有那么多喜怒哀乐、剑拔弩张,都是很枯燥的设计公式及图纸,反而显得十分柔和。

她不想失去仅剩的还可以回忆过去的朋友。

但令萧铁没有想到的事,沈立君这个人名在萧家的家常对话里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

甚至在他们一家人难得的周末聚餐,以他为主题的话题出现的频率远超过了其他任何一个热点新闻。

“‘远洋在线’的沈董事长,沈总老来得子又是独苗,宝贝得不得了,而那孩子,聪明热情善良……”

“……”萧铁默默往嘴里送食物,一声不吭。

“小铁,他也是本大毕业,巧的很,还和你同系,你不认识吗?”

“爸爸,您说的‘远洋’老板的儿子我知道是谁,他叫沈立君。我们确实是认识的。爸爸您今天说话拐弯抹角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女儿没那么聪明,旁敲侧击不听懂。”

萧父被萧铁突来的一顿抢白稍顿了一下,然后声调平缓继续说:“我希望你和沈公子见面。”

“哈?”

“如果你们相处愉快、合适的话可以考虑。”

“‘见面’、‘合适的话可以考虑’,您说这话是希望我和沈立君在感情上有所发展——是这个意思吗?”萧铁实在不确定,只能一问再问。

“你的意思呢?”爸爸不答反问。

爸爸的决定,显而易见。

“爸爸,您今天很奇怪,不,这段时间您都特别奇怪。就拿刚才说的话为例,我还以为我理解错误呢,您现在的意思不就是让正和顾彦和恋爱的我,瞒着我的恋爱对象,悄悄和其他男人相亲,如果能成,让我赶紧甩掉顾彦和,投入新欢怀抱……”

萧父没有说话。

萧铁不依了,她转身求助萧母:“妈妈!您怎么也不拦着爸爸,他这可是让自己的女儿变成人见人踩的反派啊,顾彦和那些红颜知己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下可不正给她们找了个正当理由,把我涂上漆、困在炮仗上放上天玩啊。”

她不想结婚不要嫁人,更不愿意去参加相亲。为了避开这些,她不惜犯险去找顾彦和,和他定下假恋爱的协议。她可不能让自己白白牺牲。再说了,明面上,她现在是顾彦和的恋人。

“好啦,佩恒,你这是在开哪门子的玩笑呢。我们和顾家的婚事是三十多年前就定下来的。正好两孩子彼此都喜欢对方,多好的事,干嘛还找个第三者参合。”

爸爸看这母女两个一唱一和,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屋去了。

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一小会,觉得不放心,跟了进去。剩下萧铁一个人坐在原地,百无聊赖地调台。从头到尾二百多号台她摇了两遍,直到摇到一个台正在播放名师授课的节目,平常爸爸喜欢看,如果对方说的和他的观点相反,他还会批评出声音来。

萧铁回味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去道歉,当爹当妈的,哪个都爱操心这点事情,深怕女儿留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

她倒了杯热茶,走到爸爸书房门前,正准备敲门进屋。

听到妈妈略带惊慌又愤怒的声音:“佩恒,出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怎么能够一声不吭,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按理,她此时应该悄悄离开,却不知为何,脚步一步也挪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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