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拒绝了(1 / 1)
插曲的插入,让车内的空气有些尴尬。手机适时地响起,季云渐如找到救星般,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那么希望能够逃离,好希望有个瞬间失忆的魔法,抹去刚刚丢人的一幕。
“喂,嗯,我现在在解放桥这里,好。”挂下电话后,季云渐暗暗吸了口气,笑着对余捷说:“我朋友过来接我,我走了,你开车小心啊,别感冒了。”在他还没有说话的时候,抓起包包迅速地关上车门。
晚风清冷,季云渐的心更冷。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迈下车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意把季云渐使劲抑制的泪水一股脑儿地逼了出来。
余捷愣愣地看着她下车,心里百转千回,想到她湿漉漉的样子,当下打开车门,却只看到她飞快跑开的背影。
是不是伤害到那个小姑娘了,才会迫不及待地跑下去。但是追上去也没有意义啊,她要的他给不了,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这一次就好。脚步顿住,终究还是没有下去。
季云渐又羞愧又后悔,夹`紧衣服。怎么可以说出那么丢人的话,还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季云渐,你丢死人了,现在知道人家心里早就有别人了,连一点希望的空间都消失了。
她全身湿透了,冰冷的风像刀子一样穿透了她的心,四分五裂,再没有一处完整。
“Jonas,”轮胎与柏油路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罗子轩从红色保时捷上跳下来,修长的大腿跑到她身边,蹲下,轻轻地把她包在外套下。“怎么搞的,湿身了?”
“噗,你才失身了,我很英勇地跳下河去就祖国的花朵了。”季云渐恨恨地看着他。
罗子轩扶着她站起来,“好吧,我说错了,走吧,我带你去换身干衣服。”
“你介不介意我问问发生了什么吗?”罗子轩打开暖气,看她怔忡的眼神,开玩笑似的问。
“我相亲碰到了余捷,就是给你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后来我头脑一热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呀,但是人家说他心里有人了。我又悲催又丢脸,呜呜,我第一次表白啊,还不是正式的呢,就这么红果果地被拒绝了。”季云渐坐在车里,拉着罗子轩的衣袖垂头顿足。
“哎,要不我去勾搭他一下,说不定他就喜欢我这种小受型的。”
季云渐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啊啊啊,你敢勾搭他我就勾搭你的男朋友,啊啊啊。”
“哎呀,别破坏我的发型,好啦好啦,别动了,路上车多。”罗子轩笑呵呵地讨好她。
“吼,你家好大啊,好漂亮,嗯,大气中的沉稳。”季云渐被别墅吸引,啧啧称赞。郊区的咖啡色别墅格调极是别致。
“少爷,季小姐,你们来啦。”福伯看到他们和蔼地朝他们笑笑,看到湿透的季云渐也仅是微微惊讶。
“福伯好。”
“季小姐好。”
“叫我云渐吧,云云也好,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罗子轩暗暗翻个白眼,“你们好啰嗦啊。福伯,你去厨房烧点热水吧,我带Jonas去换衣服。”
季云渐一边擦着长发,一边大大方方地穿他的睡衣睡裤出来。
“诶,福伯是不是不知道你喜欢男人啊,怎么看到我来你家那么高兴啊。”季云渐坐在他边上捅捅他。
“因为这里一直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啊。福伯什么都知道,他人好,知道你是我好朋友就欢迎你呗。”
“那么大的房子就你们俩个人住啊,你们不寂寞不孤单吗?早知道就和小豆奶来找你们合租了,还可以节省下租房子的钱。”
“楼上房间很多,你可以选个喜欢的住下,不过不可以带外人进来哦。”罗子轩很居家地为她倒姜茶,“喂,你电话在响。”
“死女人,你死哪儿去了?几点了,不回家也不说一声。”才接通,小豆奶就哇啦哇啦地像倒豆子似的,季云渐能想象她在电话那头两手叉腰的样子。
“我一会儿回去,回去跟你说哈,在罗子轩家,安全状态。”
“哼,不着家,真不着调,看来你是想家法伺候了,自己看着办吧。”小豆奶似乎很失望,无奈地挂下电话。
“Jonas,那余医生住你家楼上诶,以后会不会尴尬啊?”罗子轩躺在沙发上,朝某个正上蹿下跳研究房间的人说道。
“我说了我只是开玩笑么,大男人难道就那点肚量啊,这么小气的男人的话以后再也不喜欢了,我只是感觉我好丢人哦。”
“有什么丢人的,吃饭睡觉打豆豆,其他神马都是浮云。”
小区六楼,余捷迎风站在阳台上,忽明忽暗的烟蒂随风飘落。夜晚的秋风吹起衣角,呼啦呼啦地在他耳边作响。
小安,每次念到这个名字心里都是别样的疼痛。今天有个阳光般的女孩子好像伤心了,自己似乎还有些难受,莫名其妙的感觉。轻轻地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只住着一个叫小安的女子,其他人一律进不去。余捷熄灭未燃尽的香烟,缓缓走向室内。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上去了,你快点回去哈,路上开车慢点哦!”季云渐不厌其烦地嘱咐罗子轩。
“知道啦,早点睡觉,不要想太多。”
银灰色的别克停在小区前面,是那辆熟悉的车,是那个她想熟悉实际却很陌生的人,就是在这个车上她傻傻地被拒绝了,心里突兀的痛楚。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时光的涵义,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这世间并没有分离与衰老的命运,只有肯爱与不肯去爱的心。
季云渐在论坛里看到这句话时,为写这句话的吧友惋惜。爱情究竟是什么,每个徘徊在人生路上的人都在寻找答案,也许世上根本不存在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安静流年里能有个人陪你一起你岁月静好,等到老去的那一天还能拉着你的手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季云渐感到很委屈,她真的要得不多,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和她一起慢慢变老的人,但是她的人生不是悲剧就是笑话,心头的苦涩揪得心脏一阵生疼。然而,从小到大的倔脾气让她不甘心服输。坚信过了这风雨,还有下一站彩虹。
第二天下班,季云渐被方旭阳拉去吃烤肉,可是还没有到地方就被唐少峰一个电话叫回了一院。
“喂,云云,快来一院,小豆奶出事了。”唐少峰六神无主的声音传来,季云渐下意识地问,“唐疯子,又开玩笑呢。”
“大出血,我还没告诉她爸妈,你快来。”
真的出事了,不是玩笑。手机“啪”的一声掉下。
方旭阳看她不太对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小豆奶出事了,在第一人民医院。”季云渐着急忙慌地拉着方旭阳的袖子。方旭阳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失态,不由猛踩了油门。
唐少峰现在也没有从满地的鲜血中清醒过来,办案那么久了,第一次那么害怕。
下午小豆奶像往常一样走街串巷去捕捉灵感,没想到在工行碰到抢,劫的,本着一腔热血飞跑上去制止。
哪知四个歹徒都是红了眼跟发疯似的,银行内的保安被匕首顶着,女职员各个吓得花容失色。歹徒的样子太凶狠,路过的行人没有进来帮忙的。
小豆奶操起手中的单反往他们身上砸去,逮住机会去夺他们手里的匕首,但是又着急又紧张的歹徒没有捞到太多现金,直接将气撒在小豆奶身上。
本来男女的力气差距就悬殊,特别是他们卯足了劲,任小豆奶武艺再高强对着一伙没有功夫底子、只有一身蛮力的壮汉,没过一会儿已是筋疲力尽。
不小心背上挨了一拳,打在了旧伤处,痛得差点踉跄跌倒,手肘重重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顿时疼得连抽气都困难,整条手臂都麻痹了。
咬着牙站起来,深呼吸,躲开挥过来的拳头,却被扑上来的人影绊倒了右腿,左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膝盖创在地上,眼泪一下子就迷糊了双眼。
然后只感觉到锋利的东西插入了她的身体,痛得不敢呼吸,地板很凉,有什么暖暖的东西正从她的体内流失,再也没有力气了……
唐少峰接到报案赶到现场,银行大厅的地上一个女孩子躺在血泊里,走进了才发现手抖得伸不出去。从小皮到大,小豆奶从来都是傻傻的愣愣的,哪里会那样痛苦地躺在那里……心脏好像被什么给抓住了,害怕,真真切切地感到害怕,大男人第一次发现那么怕冷。
“混蛋,把嫂子伤成这样,大老爷们儿对一个女孩子下手不害臊吗。”副队被满身血渍的小豆奶骇到,冲上去狠狠地把匪徒打倒在地。
一路风驰电掣地飞奔到一院,怀中的女孩子昏迷不醒,紧紧地皱着眉头。唐少峰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她打架了,太可怕,比他自己受伤还痛苦。
“唐疯子,小豆奶呢?她怎么了?”季云渐跌跌撞撞地跑来,揪着唐少峰的衣袖的手指微微发白。
“正在抢救呢,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晕倒了,左腹中了一刀,其他的还不清楚。”唐疯子颓败得坐在一旁,痛苦地看着急救室的门,低着头不再多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季云渐急得眼泪直掉,不知道做什么好。
“维维怎么样了?”季中祁一听宝贝徒弟受伤,自己转着轮椅呼哧呼哧地冲过来。
季云渐忙上前扶住他。
“师父,还在抢救呢,我还没敢告诉吕叔吕婶。”唐疯子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眼珠子都红了,季云渐轻轻地拍拍他的肩。
“那帮畜生呢,抓到没有?”季中祁难平心头的愤怒,抓着轮椅轮子的双手青筋直冒。
“嗯,阿飞去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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