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温柔善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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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放在桌子上,此刻正跳得分外起劲,季云渐够不着,撑起身子去够,不想蹭到了被子上的ipad,手碰到了旁边的水杯,瞬间“汀哩嘡啷”带倒了一大片上演了一场华丽的管弦乐变奏曲。

季云渐很无奈地吐吐舌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地,裹得跟火腿肉粽的脚没注意到,一用力,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出来。

“怎么了?”狐狸进来,正好看到季云渐痛苦的样子,二话不说把她抱到**,“有事按床头铃就行了,下来干什么。”手机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没有了动静。

“我这脚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痛啊?”季云渐很明确地知道没有骨折,怎么还会那么痛啊。

“有点肌肉拉伤,好好养着。小豆奶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唐疯子细心地帮她枕好针头。

“嫌我这个电灯泡度数太高,给我腾地儿呢,说不定在医院哪个角落了!”季云渐挪挪屁股坐好,撇着嘴接过狐狸递上的手机。

“你怎么就成了弃妇了。”

“是呢是呢,被休下堂,无家可归,无奈只能黯然神伤。”嘤嘤嘤地配合叫唤了两声,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罗子轩那个没良心的,到现在才给她打电话呢。

“小样儿,走,带你去吃饭,可怜的样子快赶上毛茸茸了。”

“对了,我儿子怎么样了?”

“吃好睡好,就是我家没母的,不然估计还能娶个媳妇儿。”

“咦,不要带坏我儿子。”季云渐斜视他,很鄙夷地撇撇嘴,“我先打个电话哈。”

罗子轩对季云渐的受伤很是抱歉,但是他无能为力,趁家人不注意他时才偷偷给季云渐打了电话,等到季云渐再拨过去时已是关机状态。

季云渐郁闷了一下下,放下手机,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震动,不是自己手里的,寻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是狐狸的电话。

“喂,你手机在响。”指指透过白色大褂正静静地躺在口袋里冒亮光的东东。

狐狸掏出来一看,眉头一皱,仅是一瞬间还是让猫着眼愁他的季云渐捕捉到了,哪知狐狸理也没理,一把按掉。

“唔,你怎么不接啊?”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人家的私事跟你有关系的不。

“无聊,不是说你啊,皱个眉头干嘛。”狐狸很自然地抚平她的额头。

似乎是老朋友之间了,季云渐傻傻地讪笑。

手机不死心地再次响起,狐狸掏出来二话没说直接关机塞进口袋,看都没多看一眼。

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隐隐地能感觉到他的火气。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季云渐装模作样地摇头晃脑,看到狐狸盯着她,一副“你有意见”的样子,才谄笑着拉拉他的大袖子。

一路上没什么人,晚风有些凉,季云渐裹紧上衣。

“那个是以前的女朋友,说想复合,但是分都分了没什么意思,这几天一直忙着没说清楚,我会时间和她说清楚的。”狐狸停下来,蹲在她的轮椅边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慌乱,无名的慌乱,季云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刚想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没想到狐狸率先“嗤嗤”地笑起来,“吓着了吧。怂样,骗你太好骗了。”

“死狐狸。”季云渐死死地揪着他的耳朵。

暮色下的医院已不像白天那般熙熙攘攘,特别是住院部,昏黄的灯光稀稀落落地亮起,狐狸被护士叫走了,季云渐由可爱的小护士推着回病房。

“咦,你怎么在这里?”熟悉的伟岸的背影正在她的病房前徘徊。

闻声余捷转头,好看的眉宇露出温暖之色,小护士很轻柔地说:“余医生,季小姐,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余捷冲她点点头,把住轮椅的把手,“你吃饭了吗?”

“嗯,吃了,你今天值班吗?”

“有点事,回来看看。”

季云渐心里仍有希冀,她是他关心的事里的那个人吗?嘻嘻,心里的粉红泡泡咕噜咕噜地冒出来。回头朝他看去,没想到他正抬头,他的唇瓣轻轻地擦过她的脸,清凉的感觉一下子灼热了全身,心扑通扑通地跳到了嗓子眼。

季云渐红着脸低下头,余捷愣愣地看着她通红的耳根,脸亦是一片红晕,大脑一下子空档了。

似乎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一下,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可是还没等到他回答,就听到轮子和地面使劲摩擦发出的吱吱声。两人疑惑地回头,却看到小豆奶气冲冲地滑过来,唐疯子抢过轮椅的扶手又被她用力一冲被迫松开。

唐疯子边跑边拉,看到小豆奶理看都不朝他看一眼,冲冲地开口,“维维,你别太过分了!”

“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我就是不可理喻怎么了,我就是不温柔不体贴不可爱,你找别人去啊,你找我干嘛!”小豆奶气冲冲地吼他。

楼道里钻出来好事者,都钻出头朝这边望过来。季云渐和余捷面面厮觑。

唐疯子脸黑得可以与包大人媲美了,“多大人了,动不动就生气,我还不伺候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说完真的抬腿就走。

“死疯子,臭疯子。”小豆奶倔强地不看他,泪珠子刷刷地掉。

“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余捷不好多留,拉拉季云渐示意她去劝劝。

季云渐点点头,把轮椅推到小豆奶面前。

“云云,我不要再和那个混蛋好了。”小豆奶眼睛红红地看着她,楚楚可怜地不停地用肥大的袖子抹眼泪。

“先回去,出息点。”说完,狠狠地推了一把小豆奶的轮椅。

“你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季云渐艰难地推动轮椅,拧了把热毛巾轻轻地帮她擦脸。

“他混蛋,呜呜,就是一只包着华丽圣衣的小人。”小豆奶一心只想着哭,抽抽搭搭地说。

呀呵,这比喻句甚好,形象生动又贴切。季云渐无奈地摇摇头,也不问了,任由她哭,殷勤地给她送纸巾。

半晌,小豆奶才抬起头,嘤嘤地说:“他妈妈不喜欢我,我亲耳听到他们在说找老婆当然要找个温柔善良的,才不要每天舞刀弄枪的,儿子是这样难道儿媳妇也要这样咩。”声音有些沙哑,啜泣了半天才让季云渐听懂。

这可是个**话题,着实是严重了,自古以来最难解决的莫过于婆媳关系了。

“那唐疯子怎么说?”季云渐着急地开口,掰掉了她蹭鼻涕的手。

“哼,那个混蛋,那个混蛋,呜呜,他说会让我为他改变的,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我要为他改变啊。”

“是滴是滴,那个疯子在抽风呢,我们维维豆奶那么可爱,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为了一个男人轻易改变呢,他算老几啊是不是?”

“云云,你怎么又说我,呜呜,我不理你了。”小豆奶把头一扭,轮椅一转就向她冲过来。

“你个人来疯,我们坐的是轮椅,别玩了,再摔了玩不起啊!”

余捷刚走出住院部,就看到唐疯子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低着头双手交叉抵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察觉到目光,唐疯子抬头,“小豆奶怎么样了?”

“我下来的时候还在哭,季云渐在安慰她,我还以为你真走了。”

“她伤刚好一点,云云自己也受伤了,我走了万一她们晚上有危险怎么办?”

余捷虽然与他熟识了,但还是忍不住鄙视:舍不得走就直说,公安局安排了那么多便衣在,还缺你一个身心受伤的还保护啊。

“那你去我办公室待会吧,这里太冷了。”

余捷给他倒了杯热茶,唐疯子已经抱怨道,“你说这些个女人怎么那么麻烦啊,一句话不合心意就生气,一生气就哭,每次一看到她的眼泪,我就头大。”

“不然怎么能说是女人呢!”余捷顺着他的话,轻飘飘地说,脑海里莫名地浮现季云渐眯着眼睛一脸得意地朝他笑,那次他也把她弄哭了呢。

“哎,男人啊,就是贱,觉得麻烦还要往上凑,痛并快乐着。我说余捷,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心里有云云吗?”

余捷正喝水,拿杯子的手不由得一顿,望着黑夜中的黯淡星空,半天才幽幽地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晚上季云渐和小豆奶躺在各自的病**,聊起小时候的各种糗事。

季云渐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豆奶的时候是在家属大院里,那时候小豆奶一家刚搬来,她看到剪着板寸头的小孩子以为是个男孩子想要把他绊倒,谁知她刚在她身后喊了一声“大灰狼来了”就把她吓哭了,她是出了名的孩子王,不仅不安抚她还落井下石地喊“胆小鬼”,小豆奶哭得更凶了,手背挡着脸跑回了家。

第二天她背着小书包屁颠屁颠去上学的时候,看到她短衣短裤地站在她家门口,看到她就露出了两颗大门牙,伸出肉肉的手心,赫然是一把大白兔。

小孩子的世界里离不开物质,加上季家母后从来不给季云渐多吃糖,几颗糖顺利收买了季云渐。后来就一起闯祸一起念书。

第一次见到唐疯子的时候是初中吧,季云渐和小豆奶上体育课时把一个男生的头砸了,吓得不敢回家。季二爷带着一个脑袋上缠着白纱布的男孩回来,两人躲在卫生间里不出去,还是被季家婶婶硬拉出去的,季云渐和小豆奶像上刑场似的道歉,小男孩腼腆地说“没关系。”

后来季二爷收了唐疯子和小豆奶做徒弟,三人就天天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唐疯子比她们大一岁,所以每次都让着她们,硬是被欺负到现在。

想起小时候的事,心里甜甜的,渐渐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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